宋七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姚晴晴忽然湊了過來,擠開了宋七另一邊的福年年。


    宋七無奈地上下掃她一眼:“你有事啊?”


    姚晴晴一臉正經:“沒事啊,這裏視野好。”


    好吧,她就是想在觀戰的同時,還能聽到宋七他們對老爹的戰術評價。


    宋七:“……你想看你爹的弱點?”


    姚晴晴:“!”她怎麽知道?!


    姚晴晴這個表情,生怕別人沒猜中似的,宋七有些無語。


    大師姐修煉以搞死自己為己任,姚晴晴則是想要搞掉她爹。


    姚家的血統,真是奇怪。


    宋七左邊,陸祁突然笑了一聲,之後陸祁扭頭看向自己左邊的溪明流:“昨天和你兩個弟弟聊得怎麽樣?”


    聞言,周圍幾個人紛紛抬起了頭,殺殿可從來不管閑事啊,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還是說溪明流在他心中略有不同呢。


    宋七意味不明的笑,也將目光遞給溪明流。


    溪明流聳聳肩,沒說聊得好也沒說聊得不好。


    倒是身後斜對角的溪盞開了口:“兄長說,此後這一段恩怨算是放下了。”


    聞言眾人都鬆了口氣,隻要他們內部沒有嫌隙,別說對戰八大宗,就算是再來多少人也是不足為懼的。


    溪盞盯著溪明流的後腦勺,咬了咬自己粉紅的下唇。


    兄長的原話是——


    “當年我父母被兇獸撕咬致死,今日就算了了,隻不過看在你和溪嶽的麵子上,留他們一命,不過這並不代表可以冰釋前嫌,從今以後我與溪家隻是陌路人,我與你和溪嶽算是同宗。”


    生疏。


    溪明流又湊過來擠開姚晴晴,貼近宋七耳邊說了一遍昨日的事情。


    宋七迴頭看溪盞溪嶽一副受了委屈,還不能說的小女子樣子,特別是溪嶽,挺大個煉體師,都快縮成鵪鶉了,滿臉幽怨。


    宋七毫不意外地撇撇嘴,跟溪明流咬耳朵:“你可太壞了你。”


    縱然二師兄是真的不計較當初事,也無法迴歸到什麽都沒發生的程度。


    但宋七可以肯定,二師兄這麽說的絕大本意,是為了讓溪盞溪嶽難受。


    他這個人,越是親近的人越想欺負。


    哎,可憐的溪盞溪嶽啊,溪家血脈覺醒,也還是搞不過二師兄,他們太在乎了。


    陸祁出聲:“看車輪戰吧。”


    溪明流:“……”方圓十裏怎麽酸酸的,誰家的醋瓶子倒了?


    青鋒宗的人一上場,姚晴晴那叫一個激動,啪啪拍自己右邊的餘昭臨的手。


    目光盯著場上,火熱的不像話。


    她是個六階煉體師,沒兩下就把餘昭臨手給拍骨折了。


    餘昭臨:“……完顏幫我治療一下。”


    完顏七曜嘴角抽了抽:“好。”


    白芙、何以霧、蕭靖早和藍河,四人早就等在了場上,目迎姚立成四人下場。


    不得不說,大師姐和姚晴晴繼承了姚立成的好基因,姚立成一把年紀了,依舊生得風流倜儻,跟花兒一樣活色生香,一舉一動都夠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沉淪。


    “哈哈孩子們,沒想到是你們幾個,我還以為,晴晴那個不爭氣的丫頭,要上來跟我們比試一場。”姚立成聲音也清脆,完全沒有年紀大的人油膩感。


    宋七對姚晴晴豎起大拇指:“你爹真懂你。”


    姚晴晴:“他懂我有什麽用?還不是把我姐扔在外麵那麽多年?”


    姚天娜忍了忍沒忍住:“並非他扔了我,是我扔了他……和你。”


    姚晴晴:“……”傷心。


    姚立成可謂是看在自己兩個女兒的份上,對白芙這幾個小輩,充滿了友善和親切,就連自稱都是我,而不是本宗主,瞬間叫人覺得氣氛緩和了一些。


    單建德喬燃他們還在最後方感歎,宋七、袁柯、雲浩、保雀和溪盞卻是警覺起來。


    有沒有可能,這是在降低己方的防備心?


    就像二師兄戰前先搞了對方一波心態?


    袁柯拍了拍宋七肩膀:“你怎麽看?”


    宋七:“姚宗主要麽就是真友善,要麽就是在降低白芙他們的防備心。”


    姚晴晴嗤之以鼻:“那還用猜?我爹就是在降低他們的防備心,你看我爹這個人,表麵上大大咧咧地跟誰都好,實際上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誰都不能撼動他的榮譽和地位,就是一個老陰逼。”


    餘昭臨有些無語,哪有這麽說自己爹的。


    不遠處的看客們聽見姚晴晴的這話,不知道是該讚歎識破了姚宗主的陰謀詭計。


    還是該感歎,姚宗主的褲子都快自己女兒給扒光了……真是一點臉都不給留啊。


    姚晴晴聲音不小,戰場上同樣能聽到。


    姚立成捂著胸口倒退了一步,他現在真的隻是因為對麵是女兒的朋友,所以想表現得和藹一點呀。


    當然,比試時也不會手下留情。


    白芙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恭敬迴禮:“能與姚宗主和各位長老比試,是晚輩們的榮幸。”


    白芙亦溫柔如水,看起來人畜無害。


    若真是人畜無害,又怎麽能在歸墟之地活了那麽久,並且還是心思極深的符籙師?


    兩個大白蓮花就這麽演起來了。


    喬燃他們實在看不下去,這彎彎繞繞的,不是他們煉體師的長處,聽得直發困。


    倒是宋七他們,對兩方對話逐字逐句的剖析,這是符籙師專屬的敏銳和洞察力,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會放過。


    宋七瞧向姚立成身後三個默不作聲的人。


    邊春萍長老已經認識良久了,孫欒陽是個文質彬彬的煉體師,可也僅限於表麵之上,那渾身的殺伐氣息,要比之前的兩個宗門煉體長老更甚。


    慕容澤雖隻是煉技長老,卻相當沉靜。


    青鋒宗原本是第四宗,之前那次車輪戰後才淪為了第五宗,上四宗果然不同。


    “你們還要聊到什麽時候?!”田明山在高台之上站起,就沒見過馬上要打架了,還侃侃而談的。


    這還打不打了?


    他們可是對手啊!


    實戰場上眾人好似‘才發現’這是車輪戰來著,白芙對對麵又抱拳弓腰:“晚輩得罪了。”


    話落,天空之上的裁判長老手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車輪戰第三場,異世宗對戰青鋒宗,比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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