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這些日子確實吃了不少的苦,身子都被掏空了。


    畢竟被鎖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又絕食搏命,能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顧九齡勸雲朵這些日子多吃些東西,好好保養身體,畢竟過幾天她們要幹一票大的,任何差錯都不能有。


    顧九齡安撫雲朵睡下後,自己走出了暖閣,抬眸看向了黑漆漆的夜空。


    今晚的月色不太亮,是初月。


    她光是在院子裏站那麽一小會兒,四周傳來了衣服擦過樹葉窸窸窣窣的聲音。


    顧九齡不禁苦笑,百曉生倒真的派了不少人看著她們。


    將這方院子圍得像是鐵桶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


    顧九齡麵對雲朵的時候盡量保持冷靜,可獨自一人站在這裏一顆心像是被放進了油鍋裏煎熬,疼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的一雙兒女一定是路上出了什麽事兒,如果真的是拓跋玉和百曉生做的局,斷然不可能耽擱這麽久。


    畢竟她還有孩子絕對是蕭胤的軟肋,想要利用他們母子對蕭胤做點什麽,那些人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那隻有一種可能,孩子們出事兒了。


    想到這裏顧九齡恨不得飛出去尋找自己的孩子,哪怕有一線的生機也要找到他們。


    顧九齡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淚水硬生生的被她憋了迴去。


    她知道現下她不能慌,越慌越做不成事。


    突然外麵傳來隱隱約約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們的唿喊聲。


    顧九齡眉頭一皺,急忙朝著院門口走去,剛要打開門卻被外麵守著的護衛攔下。


    “娘娘留步!”


    顧九齡冷笑了一聲:“我就是憋悶得慌,出去透透氣。”


    護衛全然不為顧九齡的話所動,抱拳行禮道:“娘娘恕罪,沒有門主的命令,娘娘和雲朵姑娘不得踏出院子半步,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小的。”


    這些人是不可能讓她出去的,她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林子,卻發現在西北角方向隱隱有火光,那火光甚至將天際都照亮了。


    “走水了嗎?”顧九齡故作慌張:“那這院子還安不安全?要不要趁夜搬到別處去住?”


    守門的護衛眼角抽了抽,皇後娘娘這眼睛是怎麽長的?


    著火的地點距離這裏隔了那麽遠,哪裏能波及到這一處。


    況且這處院子裏裏外外門主不曉得安排了多少人,若是這裏也能燒著了,那他們這些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顧九齡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火勢還真的朝著這邊燒過來。


    守著的護衛頓時慌了一下,忙將顧九齡請迴到了院子裏。


    “娘娘先行迴屋子,我等看看情形。還是那句話,沒有門主的命令,娘娘不能出去,沒辦法還請娘娘見諒。”


    那人也沒想到火勢居然朝著這邊蔓延過來,不曉得門主知不知道?


    他此時也顧不得和顧九齡客套廢話,甚至粗暴的將顧九齡推了迴去,直接將院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顧九齡轉身朝著暖閣門口走去,卻聽到四周傳來一陣陣輕微的聲音。


    想必那些暗衛已經趕去救火了,也不曉得這一場火到底是怎麽起來的?


    最近百曉生的運勢不怎麽樣,先是她點了一把火,小打小鬧了一番。


    如今沒想到又遭了一處火災,顧九齡無暇管這些,準備迴去歇著。


    過幾天等百曉生和雲朵成親的時候,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不曾想她剛要推開暖閣的門,突然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顧九齡忙轉身陡然對上了一雙紫色眼眼。


    那雙眼眸顧九齡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拓跋玉的母親是色目人。


    拓拔玉完全繼承了母親的容貌,隻可惜他是個男子,倒是被這一張臉搞得偏生女相一些。


    可誰也想不到長相柔美的拓拔玉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顧九齡?”拓拔玉低唿一聲,他猜到顧九齡已經被安置在了這島上,沒想到還真的被他找到了。


    拓拔玉那一瞬間眼底掠過一抹狂喜,下意識抓住了顧九齡的手:“走!隨我走!我帶你離開!”


    拓拔玉剛抓起了顧九齡的手,沒想到卻被顧九齡掙脫緊跟著狠狠一記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記耳光,顧九齡用盡了全力,拓拔玉的臉都微微一偏。


    一瞬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拓拔玉神色微微一愣,隨後舌尖抵著火辣發疼燙的臉頰看向了顧九齡。


    此時的顧九齡眼底隻剩下了滔天的恨。


    “拓拔玉,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孩子呢?你將我孩子弄到哪兒去了?”


    拓拔玉明白顧九齡什麽都知道了,也對,像她那麽聰明的女人,怎麽可能猜不到這其中的關鍵之處?


    “拓拔玉,我自認為對你不薄。”


    “你彼時在南齊的獵場上被人設局受了那麽重的傷,是我將你救了迴來。”


    “你居然親自登島將我的一雙兒女騙了出來,你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拓跋玉突然苦笑了出來,眼眸漸漸發紅,死死抓著顧九齡的手腕。


    顧九齡想要掙脫就是掙脫不開,也是,拓拔玉笨豬吃老虎,是個裝柔弱愛表演的男人。


    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實際上卻是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殺人組織赤蠍的掌門人,死在他手下的人不曉得有多少。


    也怪她眼瞎之前沒有看清楚這個人,還當是他是江湖義氣,與他也是哥們,她哪裏想到拓拔玉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背刺她。


    拓跋玉似乎比顧九齡還要委屈一些,他緊緊掐著顧九齡的手不禁冷笑了出來,隻是那笑意帶著幾分苦楚。


    拓拔玉冷笑道:“是,我是忘恩負義,可是顧九齡你該知道我拓拔玉可從來不是什麽好人。”


    “憑什麽蕭胤那麽對待你,你還能原諒他?還給他生兒育女,我為什麽不行?”


    “當初他毀了你清白,害得你被顧家差點流放,連命都要沒了。”


    “再後來他為了一個自己的手下將你推離他的身邊,讓你挺著個大肚子遠走江湖,若不是我,你怕是早已經死在了路上。”


    “顧九齡,這世上我為你付出的並不比他少,憑什麽你選擇了他,而不是我?”


    ”我不甘心!”


    “你不是想要做皇後嗎?南齊的皇後能做,那北狄的皇後怎麽就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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