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段家派人將北邊兵營裏那些還沒有吃完的糧食,送到了段家族老的院子裏。


    不多時兩個丫鬟將做熟的米粥端到了書房裏。


    黑袍人衝段家族老打了個手勢,段家族老讓人從外麵帶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


    那士兵從未見過這種陣勢有些害怕,還是戰戰兢兢半跪在了段家族老的麵前。


    “你將這碗米粥吞下。”


    那士兵還以為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麽錯,況且即便是自己犯了錯,也輪不到這麽高級別的長官來徹查。


    不想一路忐忑被人請來到了這裏,居然是段家族老請他喝熬出來的米粥。


    那米粥聞著就香氣撲鼻,應該是上好的稻米熬製而成。


    可是他不覺得這是長官心善,士兵端起碗稍稍有幾分猶豫,段家族老猛的嗬斥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快喝!”


    小兵臉色微微發白,硬著頭皮端起米粥喝了下去。


    不想那米粥喝下去不到半個時辰,半跪在地上的小兵,突然臉色漲紅,眼神也變得有些幽暗了起來。


    感覺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突然暴起朝著段家族老撞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段家族老沒想到吃了米粥的小兵,剛才看起來還老老實實的模樣,如今雙目赤紅,竟是朝著他撲過來。


    像是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似的,他從沒見過這種情形,嚇得連連後退。


    門外的護衛衝了進來,一把掐著那士兵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


    即便如此,那士兵還是嘶吼著,攻擊力度很大,甚至兩個護衛都有些按不住他。


    直到其中的一個護衛用劍柄狠狠擊打在那個小兵的脖子上,小兵暈了過去,這才算罷休。


    書房裏此時氣氛早已經壓抑到了極點,段家族老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他之前隻是想要切斷橫州外蕭胤的軍糧供應,讓蕭胤的青龍軍發生內訌。


    可沒想到蕭胤居然是裝的,早就將軍糧藏在了別處。


    如今蕭胤演的就是一出子戲罷了,他反而當了真,還無事生非搞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所有這些亂套的事兒,都是從他弄暈那些糧商開始。


    段家族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因為太過害怕聲音微微發抖,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黑袍人的麵前。


    “我……我真不知……真不知那糧商有問題啊。”


    “現下可如何是好,那個叫小武的……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這些糧食裏放的毒!”


    “可也不像是毒,若是單純的糧食裏參雜了毒物,我們用銀針是可以查出來的,如今竟是什麽都查不出來,人吃了怎麽會出現這種樣子?”


    黑袍人此時都已經氣得無話可說。


    也活該八大世家要垮了,散了,之前養了一群又一群的廢物,哪裏有當年八大世家的雄風?


    如今便是八大世家合起來也鬥不過一個蕭胤,她不禁一陣氣悶,心頭多了幾分恨。


    黑袍人咬著牙道:“都是一群廢物!蠢貨!糧食裏根本就沒有毒。”


    段家族老愣在了那裏:“那……那為何?”


    黑袍人冷笑道:“不是毒,那便是藥了,我們查不出來是因為我們都以為那是毒,其實根本不是。”


    “藥?”段家族老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眸,怎麽會是藥?藥怎麽會讓人出現這種瘋癲的跡象?


    黑袍人聲音陰沉的厲害:“縱觀整個南齊能將藥玩兒得這麽厲害的,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誰?”


    “哪……哪個女人?”段家族老眼底掠過一抹迷茫,突然倒抽了一口氣,想到了什麽。


    “顧九齡?不可能!怎麽會是她?”


    黑袍人冷笑了出來:“那個叫小武的長相如何?”


    段家族老定了定神忙道:“長得倒是很清秀,不過他是從江南來的,那模樣身姿自然清秀幾分。”


    到現在他都不願意承認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真是個蠢貨!”黑袍人這一次罵起段家族老來毫不客氣,段家族老也被罵的有些招架不住,越發心慌得厲害。


    “難道真是顧九齡?她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黑袍人咬著牙道:“她來的真好,就怕她不來,一個顧九齡足以抵得過千軍萬馬,若是將她拿下……”


    “來人!傳令下去,將這人的畫像畫出來,張貼在大街小巷,捉拿此人者賞黃金萬兩。”


    “記著,要活口!”


    黑袍人話音剛落,段家族老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將黑袍人的命令布置了下去。


    一時間府邸內外雞飛狗跳,忙得不可開交。


    不一會兒找到最好的畫師,根據描述將小武畫了出來,甚至也和小舞一同逃掉的那一個矮胖矮胖的李公子,也畫了出來。


    不到半個時辰,這兩個人的畫像在整個潁州都張貼了出去。


    所有人都激動異常,這可是黃金萬兩,而且主家還說若是拿到此人,不光有黃金萬兩,甚至還加官進爵。


    隻是所有人眼裏隻看到黃金萬兩,根本想不到即便是拿著這黃金能不能活著逃出去,還是一個問題。


    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城裏城外都忙成了一團。


    蕭胤騎著馬站在山坡上,看向了山坡外不遠處的城門,依稀看到了城內疊疊的燈火,不知道哪一朵和他親愛的人能有些牽扯。


    他如今在潁州城外安營紮寨,克製到這種程度,已然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按照以往,他早就帶兵衝了過去,可此時他不得不運籌帷幄。


    他得想,他得算計,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他的身上,他隻覺得沉重得厲害,不禁歎了口氣。


    “王爺!”


    淩風急步走來,手中緊緊攥著一張畫像。


    潁州城裏已經有了他們的人,並且通過飛鴿傳書將城內的消息傳了出來。


    信鴿也有幾隻能夠飛迴來,整個潁州被圍得密不透風。


    唯獨這一隻鴿子淩風接在手裏,鴿子也沒有綁什麽重要的信息,隻是綁了一張畫像。


    那張畫像是疊起來綁在鴿子腿上的,展開以後都有些皺巴巴的了,可是畫像出現在蕭胤麵前,蕭胤還是心頭一跳。


    八大世家找的畫師也是個厲害人,竟是將那雙眼睛畫得如此傳神,不是顧九齡又是誰?


    蕭胤整個人都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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