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趕到趙家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得知是睿王府的人送消息進來,趙家的管家親自將雲朵迎了進去,不多時金枝帶著人趕了過來。


    金枝和雲朵曾經共同經曆了很多磨難,之前在三皇子府上一起被顧九齡相救,同進了睿王府當差,情同姐妹。


    雲朵深夜來訪,金枝怎麽可能不重視?


    金枝直接將雲朵迎進了後宅的偏廳,令人端了點心茶水上來。


    金枝將茶盞推到了雲朵的麵前,抬起手同雲朵比劃著。


    雖然顧九齡將她的嗓子治得差不多了,也能發出一些簡單的聲音,可還是習慣了打手語,如今配合上幾個音調,倒也能與人順暢的交流。


    “雲朵妹妹,這麽晚你找我有什麽要緊事嗎?”


    金枝聲音沙啞。


    雲朵也顧不上喝茶,將主子交代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少夫人,王爺讓我傳消息到府上。”


    一聽是蕭胤傳話過來,金枝臉上掠過一抹整肅。


    “王爺有什麽事需要將軍府出麵?”


    雲朵緩緩道:“還是七殺穀的案子。”


    一聽是七殺穀的案子,金枝頓時了然:“雲朵妹妹一會兒幫我再傳話迴去,明日我便去敲太平鼓。”


    金枝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為難之色。


    她上一次敲太平鼓因為那些文臣幹擾那件事情沒有辦成,她一定要將七殺穀的案子追查到底。


    當年她的親生父親也是在七殺穀被陷害,於公於私,這件事情她金枝都義不容辭。


    雲朵已經準備好了王爺交代給她的說辭,不想這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金枝便主動將這責任攬了下來。


    她定定看向自己的朋友金枝緩緩道:“既然你願意明日再敲太平鼓,王爺有幾句話要交代清楚。”


    “你說!”金枝看向了雲朵。


    雲朵緩緩道:“上一次敲太平鼓中間隔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那些守舊的保守派不願意改變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這些人都是你尤其要警惕的。”


    “王爺也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金枝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她倒是也想幫忙,可是文臣和武將之間的矛盾曆來都有。


    加上她的身份是趙將軍的妻子,這個時候不管怎麽做都是錯。


    趙朗也不願意她再被眾多人非議,將她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下。


    那些文臣再怎麽鬧也不敢衝進趙家的將軍府,那可是真的要鬧出人命的。


    天色已晚,雲朵也沒敢再多停留,與金枝又說了幾句體己話,這才離開了將軍府。


    金枝心事重重的迴到了自己住的內院。


    不想趙朗不知何時已經迴來了,脫了外麵的甲胄坐在火盆旁邊烤火。


    雖然已經春至,可是今年的春季比以往尤其冷一些。


    金枝身體不好,趙朗買了很多銀霜炭迴府,既保暖甚至沒有太大的煙氣,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夫君迴來了?”金枝忙上前一步笑著幫趙朗斟了一杯熱茶。


    趙朗這些日子在京城的南大營練兵,基本上不怎麽迴來,今天這麽晚了居然迴來了。


    趙朗起身接過了金枝端過來的茶,卻將茶盞放在一邊,抓著金枝的手,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睿王府那邊又讓你去做什麽?”


    金枝曉得趙朗這是生氣了,上一次她敲太平鼓,蕭胤保證她能平安無事,可沒想到卻與文臣起了那麽大的衝突。


    這一次再去敲太平鼓,怕是沒有那麽好相與的。


    趙朗吸了口氣,聲音有些發沉發冷緩緩道:“當年七殺穀死了那麽多人,並不是所有的親屬都死絕了的,唯獨剩下你一個。”


    “那麽多的親屬,隨便出來扛著太平鼓都能扛得下來,唯獨不能是你。”


    “上一次文臣鬧到了那個程度,這一次你以為這天下人心就是那麽好操控的?他蕭胤能說一不二?”


    “要是你這一次去敲太平鼓,其他人非要讓你滾釘子,你看如何是好?你到底滾還是不滾?”


    “你說蕭胤能保下你,他連他自己有時候都保不起。”


    “這一次再去敲太平鼓,定是兇多吉少,我不準你去!”


    金枝歎了口氣,將趙朗的腰肢抱得更緊了幾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可睿王爺的心思我也曉得,那七殺穀的案子必然是要重審的。”


    “我金枝三生有幸能做安將軍的女兒,後來又嫁給了你成了柱國大將軍的將軍夫人,我這樣的身份必然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這才是睿王爺想要我去的原因。”


    “睿王爺言出必行,既然說不會讓我受什麽傷害,必然能說到做到。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父親安將軍死得不明不白,我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趙朗終究是歎了口氣,將金枝緊緊抱著,隨即低聲道:“我再勸也勸不了你什麽,明日若是再去敲太平鼓,今晚就得早些歇著。”


    趙朗牽著金枝的手朝著床塌邊走去。


    金枝臉頰微微發紅,每次這人練兵迴來都會與她溫存。


    今夜他表現得尤其欲求不滿,金枝心頭對他有虧欠,便由著他的性子來。


    往日裏趙朗也會心疼她的身子。今夜像是在發泄什麽不滿,金枝被他折騰的夠嗆,竟是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不要緊,睡夢中聞到的香味與以往的熏香截然不同,讓人聞了以後越發睡得昏昏沉沉。


    金枝心頭明明記得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卻睡得天昏地暗近乎暈死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春寒料峭,來往的人都將手攏在了袖子裏,匆匆而過。


    早上街頭擺攤的,賣果子的,女孩子用的,數不勝數。


    守著太平鼓的護衛已經增加了一倍多,誰也想不到這個最爛的差事如今竟也是成了人人都重視的衙門。


    前不久就在這太平鼓前,剛剛撞死過一個大儒,如今太平鼓四周巡邏之人增多,年長的皇家護衛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突然他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裏,下意識的一把拍醒旁邊有些昏昏欲睡的護衛。


    “快……快看,又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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