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樓下的吵雜聲,這才醒了過來,發現天邊都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天都亮了。


    我從椅子上下來,發現身上蓋著一張毯子,也不知道是誰拿來給我的。但是,毯子上麵好像有一股女人的體香。我拿起來後,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發現是黃釋他們迴來了。


    朝著樓下走去,馬征跪在地上,除了他,還有兩個寨主,以及兩具屍體。


    他們一共是七個人,加上叛變的石廣福,一共八個。


    前天在這吊樓裏麵,死了一個叛徒石廣福,還剩下七個。有兩個留在這邊,把守吊樓,守住昏迷的那些寨主。有五個去了馬征的蛇場,伏擊我。


    他們五個一起跑掉了。


    五個人,現在全部被了迴來,還有兩個被擊殺,就剩下三個活口。


    如同麻儀蓮所說,他們確實是逃不掉的。


    看到馬征跪在那裏,我拿出了匕首,走到了馬征的身前,用匕首架住了他的脖子,他也沒求饒,隻是雙眼盯著我,呸了一聲後,說道:“有種就殺了我,老子皺一下眉頭就跟你姓。”


    我很想一刀結束了他的性命,隻要右手輕輕一揮,就會割破他的喉嚨,但是我最終忍住了,把匕首收了起來,退後了兩步。


    “怎麽?慫了?連殺人都不敢?”馬征鄙視道。


    “就這樣一刀了解了你,太便宜你了,你的性命還是交給十八寨的人處理吧。”我搖了搖頭,走到了黃釋那邊去,看了看,問道:“嚴強和張漢浦呢?對了,吳高陽和崔宏景也沒迴來?”


    “在追擊的過程中,嚴強傷了,吳高陽也傷了,現在在縣醫院,張漢浦和崔宏景在照看著。”黃釋解釋道。


    “嚴重嗎?”


    “吳高陽重傷,嚴強輕傷。”


    “你們沒什麽大礙吧?”我繼續問道。


    “碰到了皇甫勳安排在縣城的人,我們都有些輕傷,不過死不了。”黃釋搖頭。


    “那先下去休息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我把麻英博叫了過來,讓他安排房間給黃釋他們睡覺,他安排了兩個村民,帶著黃釋他們下去休息去了。


    沒多久,麻儀蓮也來了,我沒插手她處理馬征這些叛徒的事情,這需要她跟其他寨主共同商議,看怎麽處置這個叛徒,這是她們內部事情,我並不想參與。


    商議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做出了決定,處死馬征,用他的人頭祭奠死去的寨主。把其他兩人挑斷了手筋之後,逐出十八寨,終身不得再踏迴十八寨半步。


    這樣的處罰,說輕不輕,但也不能說重,畢竟還有兩個人活了下來。


    但馬征這個罪魁禍首,是必須得死的。


    他們除了商議這個之外,還要商議麻老先生等人的葬禮,以及另外選出新的寨主,但是這些需要其他各個寨的人都要趕過來,一時半會還決定不了。


    這次除了麻老先生之外,還有兩個寨主也在前天晚上的一戰中陣亡。


    一共十八寨的寨主,兩個被逐出十八寨,死掉了八個,這次一共損失了十個寨主,超過了一半,可謂損傷慘重。


    最近這七十年下來,十八寨還真沒有過如此慘重的傷亡。之前一次,那還是抗戰的時候去了,那時候這些寨主都還小,甚至有些還沒有出生。估計也隻有一些老人才見證了上次的損傷。


    這需要十八寨集體人員共同商議。


    在等其他寨的時間裏,麻儀蓮迴去忙了一陣子,然後麻英博就過來找我,說麻儀蓮迴家做好了飯菜,我沒吃東西,那一起過去。


    我說是不是不怎麽合適,他說是他堂妹讓他過來叫我的,我想了想,也跟著他一起過去了。


    這裏是麻寨,就是麻儀蓮的家,這裏大部分居住的人,也是姓麻。麻老先生是這裏的寨主,也是這裏的大夫,世代相傳。麻儀蓮的家,在山另外一邊的半坡上,很偏僻,也很幽靜。


    一路上,麻英博也跟我說了一些關於麻儀蓮的事情,她是獨生女,今年才十九歲,沒有讀大學,而是留在家裏跟著爺爺學醫術。


    父母還健在,但是並不在村裏,而是在市裏麵開中醫館,畢竟麻老先生的身體還健朗,一個人負責寨主的病人,還能應付的來,那麻儀蓮的父母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不如出去開醫館,也能賺些錢補貼家用。


    現在村裏出現了這麽大的事情,麻儀蓮的父母也在趕迴來的路上,估計沒多久就能到家了。


    說著,我們就到了麻儀蓮的家裏,她確實做好了飯菜,不過就是煮了麵條而已,算是早餐,這個點,確實也是吃早餐的時候。


    坐下後,麻儀蓮端起了她麵前的藥酒,說道:“昨天晚上是我太生氣了,但其實事情怪不了你,都是馬征的錯,我給你道歉。這藥酒是我爺爺釀的,對身體很有好處,平常爺爺都不舍得喝,現在爺爺走了,我們把它喝了吧。”


    說完,她就一口把藥酒給喝下去了,豪爽啊!


    我看著三人都有一杯這樣的藥酒,好像也差不多,我也不管那麽多,端起來喝掉後,迴道:“昨天的事情不怪你,隻是希望你能節哀。”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已經無法挽迴,我沉溺於過去,也不能救迴爺爺,我們還是說說以後的事情吧。”


    “麻兄也跟我提了一些你們的事情,這個就看你們大家商議了,如果相信我,那投靠我。如果不相信我,我迴到燕京也會幫忙頂住傳承家族,不會讓他們有時間來這裏報複你們。”我正色道。


    “我不相信你。”麻儀蓮很直白的說道。


    “那就不必投靠我。”


    “但是爺爺的遺囑我得遵守,其他寨主的意思也是投靠你,然而我卻又不相信你,這可咋辦啊,好糾結。”麻儀蓮捂著額頭,“所以啊,我得想個辦法,讓我覺得可以相信你。”


    “什麽辦法?”


    “你現在覺得肚子怎麽樣?”


    “肚子?”我一愣,然後就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很快,就好像腸子被絞在了一塊一樣,我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整個人也蹲在了地上,右手死死的摁住肚子,雙眼盯著麻儀蓮,冷聲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你來之前,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麽大夫嗎?都不打聽,你也敢亂喝我的東西?”麻儀蓮冷笑道,“放心,現在你不會死,就是給你一點教訓,疼一分鍾就過去了。”


    額頭那豆大的汗珠流下,我咬緊牙關,說實話,這種疼痛從內向外,是從未有過的疼痛,比被捅了一刀更難受,比中了一顆子彈都難受更多。好像腸子打了結,又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撕咬。


    “堂妹,你這樣是不是過分了點?我覺得以周先生的為人,肯定是不會出賣自己的盟友的。”麻英博都嚇了一跳。


    “誰知道呢?我隻是上一個保險而已。”麻儀蓮迴道。


    我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依然疼痛,但是稍微緩和了一些,我馬上衝了過去,在麻儀蓮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的體內有一條蠱蟲,你殺了我,沒人能治好你,不出十天,你就會死。”麻儀蓮仰起頭,帶著冷笑看著我。


    “交出解藥,不然我殺了你。”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周先生,別……有話好說啊。”麻英博大聲勸住道。


    “滾開!我已經足夠忍讓她了,居然還對我下蠱,既然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怒道。


    “那你殺了我啊,就算你有神醫,那神醫也取不出這蠱蟲,你就等死吧,我最多比你早死十天,你我比起命來,你的命比我的可尊貴多了,不是嗎?”麻儀蓮根本就不怕,反而戲謔的看著我。


    這臭娘們,別看年紀小,但是鬼心思多著呢。而且,她這威脅人的樣子,讓我感覺好熟悉,和我之前威脅其他人真是太像了。


    “草!”


    我破罵了一聲,這才鬆開手。


    我之前知道他們家是巫醫,但是沒想到這個年代了,他們家居然還養的有蠱蟲,還大意喝下肚子裏麵去,真想把那蠱蟲給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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