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心裏的想法是先讓大家退去,然後派人私底下跟蹤這個幫助了自己卻不肯露臉的家夥,而且,是一個冷血、自私、可惡的混蛋。


    碰到那麽多男人,有豪門家族子弟,有憑自己闖出一片天的年輕俊才,她好像都沒吃多這麽大的虧,沒有這樣的無力,現在碰到這家夥,確實感覺很無力,處處受製。


    如果能夠查到那家夥的底細,那她也能扳迴一點顏麵,可惜的是,那家夥不給她機會啊,製造了混亂之後,趁著混亂的人群就開溜了。


    本來她是準備讓人截住那家夥的,但是轉念一下,這個時候去截住那家夥,萬一附近還有敵人留下來的眼線,豈不是都暴露了?她頓時又沒有出聲了,隻能任由那家夥離開。


    心裏不甘心也沒辦法。


    “趙總,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旁邊的保鏢問道,這家夥身上也有一些傷勢,是摔傷的,也是剛才在升降機裏麵的人。


    隻不過,他們是在把趙總給送出了升降機之後,升降機繼續飛速下降的途中,他們跳了出去。還好這是簡陋的工地升降機,要是那種封閉的電梯,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沒什麽。”趙總搖了搖頭,“其他人都沒事吧?”


    “其他兄弟都在升降機跌在地上的時候逃了出來,沒有死傷,我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其他兄弟出來後,我讓他們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最先找到的是劉秘書,她崴到了腳,手臂也磨傷了,但沒有大礙。”


    “那還好。”趙總鬆了一口氣。


    “幸好升降機突然停滯了一下,給了我們反應的時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那保鏢心悸的說道。


    停滯了一下?不會也是那家夥幫忙的吧?


    趙總心裏也沒底,隻能繼續吩咐道:“讓人過來處理這裏的事情吧,一定要徹查,但不要報警,報警的話,可能會耽誤我們的工期。”


    “我明白,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電話求援了,他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等他們來了之後,我們再護送趙總離開,現在先請趙總到旁邊的辦公室休息,以免不測。”


    趙總點點頭,在幾個保護的簇擁下,去了旁邊的一個辦公室,暫時休息。


    沒多久,還在樓上的保鏢以及助理一起下來了,到現在依然驚魂未定,女秘書臉色都是慘白的。


    倒是趙總已經鎮定了下來,井然有序的安排人去調查。


    繼續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趙家的其他人來了,還有那個之前離開了的趙副總也迴來了,他一進來,馬上就關切的說道:“堂妹,你沒事吧?一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馬上就迴來了,現在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趙總深深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堂哥,這才迴道:“多謝堂哥關心,我現在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堂妹出事,二叔身體又不好,我們榮偉集團都不知道該怎麽辦。”趙副總笑著迴道。


    難道不是他?


    趙總心裏一愣。


    “趙總,區局那邊還是來人了,要不要讓他們進來?”保鏢進來問道。


    “既然知道了消息,那讓他們進來吧,越是掩藏,就越會被其他家族猜忌,然後放大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反而麻煩。”趙總正色道:“對了堂哥,跟那邊打交道你在行,就交給你去應付吧,記住了,別耽誤了工期。”


    “這事就交給我,堂妹放心迴去休養。”趙副總拍著胸脯迴道。


    “我們走吧。”趙總站了起來,帶著秘書和保鏢,上了車子後,從後門離開了。


    離開工地,趙總問道:“屍體都處理好了嗎?”


    “在後麵的後車廂內。”保鏢一邊開車一邊迴道:“對了,趙總,剛才兄弟們去檢查了一下,發現在樓頂的時候,有人出手相助,阻止了塌陷。然後升降機那邊,是被人剪斷了鋼絲,中間停頓了一下,是有人用鋼筋把鋼絲絞在了一起,暫時卡主了鋼絲的下滑,如果不是這樣,中間可能根本就沒有停頓。”


    “真是這樣?”


    “嗯,這人的力量極強,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這樣做,估計剛把鋼筋伸進去,人就會被鋼絲的反作用力給彈飛了,更別說還使力把他們絞在一處,讓斷掉的四根鋼絲絞在了另外沒斷的兩根鋼絲上,暫時延緩了升降機的墜落。”


    那保鏢語氣凝重的說道:“這家夥真是藝高人膽大,力量恐怕還在我之上。不過單純有力量可不夠,怎麽爆發出所有的實力,這才是關鍵的,我倒是想會會這家夥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頓時有了一絲戰意,估計是見獵心喜的那種心態了。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手相救,劉泰,你覺得他應該是什麽人?”趙總問道。


    “不知道,趙總跟他接觸過嗎?有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似乎之前沒有接觸過,更沒有聽過他的聲音,他的嗓音很沙啞,不知道是他刻意掩飾,還是本來就如此。而且,他戴了安全帽和口罩,隻看到他的眼睛,但我可以肯定,這人不是我們認識的人,還有,他身上有股痞痞的氣質,這是他用口罩掩飾不了的,應該來自底層。”


    “底層?不會就是在工地幹活的工人吧?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知道對方要殺趙總?又怎麽會那麽湊巧的在這裏?”劉泰有些震驚道。


    “這個你去調查一下,把這裏的工人的底細都調查一遍,但要私底下進行,那家夥不願意露麵,也就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趙總提醒道。


    “明白了!”


    ……


    趁著混亂,離開工地,找到嚴強和陳光鬆之後,我們馬上就開溜了,打車迴學校。


    在路上的時候,陳光鬆就想問,我打眼色讓他閉嘴,一直到了我們宿舍裏麵,他這才迫不及待的問道:“凡哥,到底怎麽樣了啊?”


    “成了。”我迴道。


    “就成了兩個字?”陳光鬆和嚴強對視了一眼,依然滿臉好奇。


    “廢了!”我走進了衛生間。


    “那趙總廢了?那真是可惜了。”


    “我他娘的要廢了。”我一邊脫掉衣服一邊吩咐道:“嚴強,你快去給我打一壺熱水來,陳光鬆,你去給我買一瓶鐵打損傷的藥,順便把我的衣服和手套處理掉,燒掉都可以。”


    “哦,好!”兩人馬上各自離開了。


    我洗了一個澡,換上衣服,嚴強已經提著熱水迴來了,我讓他用毛巾泡著,折起來後遞給我,我敷在了手臂的傷口上,在迴來的這一路上,我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手臂的槍傷一直痛個不停,好像裏麵在跳動一樣。


    現在敷上熱毛巾,終於感覺好受了那麽一點。等到陳光鬆迴來,一壺熱水差不多涼了。


    “嘶……凡哥,你是去打過仗嗎,身上的傷口怎麽這麽多?”陳光鬆看著我身上的傷口,也是被嚇了一跳。


    “囉嗦!”我瞪了他一眼,“把藥拿過來。”


    “我幫您擦。”陳光鬆馬上客氣的迴道。


    “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了?”我鄙視道。


    這幾天被我硬生生的叫去工地搬磚,他心裏還是有怨言的,雖然因為我拿捏著他的把柄,他沒法直說,但並不服氣,表麵上客氣客氣,但心裏怎麽想,鬼知道呢?


    “咳咳……這個,凡哥手臂都受傷了,不方便嘛。”陳光鬆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用藥水擦一下,然後再敷幾塊鐵打損傷膏。”我繼續道。


    “了解!”陳光鬆一邊給我擦藥,一邊問我具體的事情經過,我趴在床上,也大概給他們說了一下,他們聽著都驚訝的不行,特別是驚險之處,他們都吞了吞口水。


    “對了,有沒有問到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派來的?”嚴強問道。


    “全死了,不想留活口。”我搖了搖頭,本來最後我撿到手槍的時候,是可以留活口的,隻需要打中他們的大腿,亦或是打傷他們,但我沒有這麽做,選擇了滅殺,不留活口。


    至於樓上兩個,一個被一磚頭拍在了後腦勺,我可沒有留力,那一磚頭下去,肯定死了。另外一個被我擰斷了脖子,也死的不能再死。


    四個人,全死。


    留下他們四個的性命,落在了趙總的手裏,她或許可以從那兇手的口中,得知我打的是什麽拳術,那自己暴露出去的概率就增大了,不如殺了好。


    留下他們,反正也不會交代出幕後主使。


    “那這樣做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我們什麽都得不到啊,豈不是白費力氣?還導致受傷了。”陳光鬆心裏頓時有些不快。


    “有時候問心無愧就行。”我正色道,“欠別人的恩情,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做了好事,這是自己心中所願,不是想要迴報才去做。非要想得到迴報,那還是做好事的初衷嗎?看開一點吧。”


    “凡哥倒是想的開,比如這次捐款,但我可沒那麽容易想開。”陳光鬆迴道。


    “我也是想不開。”嚴強也附和道,但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許,我們做不成大事也是因為心胸太狹窄了,周凡這種不拘小節的才是做大事的人。”


    “行了,你們都迴去洗個澡,明天還有一天的假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擺了擺手,“還有,這次的事情嚴禁跟別人說,要爛在肚子裏麵知道嗎?不然到時候被盯上,我估計都來不及救你們,你們就已經倒黴了。”


    “明白,那我們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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