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睡不著,思來想去,似乎不管我怎麽選擇,都是對我不利的。


    最重要的是,還是抓不到黃景勝的把柄,這一點最無奈。


    等到夜深了,我悄悄的爬起床,打開了窗戶,從我房間的窗戶,跳到了隔壁的窗戶那邊去,窗戶並沒有關,這個天氣其實不冷不熱,開著窗正好睡覺。


    我摸進了窗戶裏麵去,伍小梅翻了一個身,本來是平平的躺著,現在反而背對著我了,還響起了均勻的唿吸聲。


    壓低腳步聲,我來到了床邊,突然寒光一閃,還在睡覺的伍小梅翻身就是一匕首刺來。我早有準備,壓根就不慌。其實我已經知道她是假裝睡覺了,剛才在窗戶口聽了一會,她的唿吸聲都沒有那麽大,等她翻了個身,唿吸聲反而大了,這不是故意在假裝睡覺麽?


    匕首刺來的時候,我探手一抓,扣住了她的手腕,猛然用力,她吃痛之下,丟下了匕首,而且,還想大聲叫喊,我迅速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在床上掙紮著,但是被我硬生生的給壓了下來。


    “如果你還想叫喊的話,我可以讓你窒息而死。”我低聲冷冰冰的說道。


    伍小梅突然不掙紮了,隻是帶著懇求的眼神看著我。


    “老實一點,不然我可以在保鏢衝進來之前殺掉你,明白了嗎?”我沉聲道。


    伍小梅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明她已經知道了。


    我慢慢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左手,然後去撿起掉在床上的匕首,帶著警告的眼神看著她。


    “你不是何念然,你是周凡?”伍小梅驚駭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膽大包天,主動跑到黃景勝的眼皮子底下來。”


    “不管是誰,你隻要知道我現在能弄死你就行了。”我冷聲道,“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迴來的?之前跑哪兒去了?”


    “之前我去了中海市,但在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媽生病了,我就偷偷的跑迴來了一次,沒想到黃景勝留的有眼線在我們村子裏麵,是一個阿公出賣了我,我就被黃景勝給抓了。”


    “看來你的人品真不怎麽樣啊,連自己村子裏麵的人都出賣了你。”我鄙視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伍小梅好像也想通了。


    “你剛才說有保命的手段,是什麽手段?”


    “這……我是騙你的,我哪有什麽保命的手段。”


    “你是想現在就死嗎?”我臉色一沉,用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現在你覺得還有談條件的餘地嗎?”


    “那你就殺了我吧。”伍小梅直直的盯著我,準備豁出去了。


    “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用,你可以提一個條件。”


    “我也沒多大的要求,就是等這事結束之後求你放我一馬,在倉州市給我一個生存的空間,你身邊如果有一個律師的話,總歸會更好吧?”


    “怎麽?在中海市混的不盡人意啊?”我嘴角扯了扯。


    “終究是別人的地盤,又不認識什麽人,能混什麽?”伍小梅歎息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麽保命手段?”


    “你先答應我。”


    “隻要黃景勝不倒,我答應你沒多大作用。”


    “那我說了吧,你聽說過孟光偉以及蘇國源嗎?”


    “知道,在被抓之前,我已經去拜訪過這兩個人了,所以,我才知道幕後主使是黃景勝,我這才假扮成何念然,深入虎穴,就是想拿到黃景勝的把柄。”


    “嗬!虧黃景勝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呢,沒想到全都已經被你知道了。”伍小梅嘲笑道。


    “先別笑的那麽早,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吧。”


    “賄賂這兩個人,是我出麵的,他們拿到的錢,也是我這裏給出去的。”


    “是你?你哪兒來那麽多錢?”


    “那你聽說過朱正陽嗎?”


    “知道,這家夥在省城開了一個空殼公司,其實就是黃景勝掌控的,黃景勝為了撇清關係,讓朱正陽出麵。”


    “對,黃景勝很警惕,錢是從朱正陽那兒拿出去的,而且,這事還沒有讓朱正陽親自去辦,而是讓我去辦。”


    “也就是說,朱正陽其實不知道多少內幕?”我驚訝道。


    “嗯,他隻是給了我錢,孟光偉、蘇國源的事情他都沒有參與,至於其他計劃他有沒有參與,我就不得而知了。不得不說,黃景勝這家夥真的是謹慎過了頭,把事情劃分成幾個小塊,每個人都不參和到其他區域裏麵去,要是出事了的話,也隻是一個區域出事,不至於牽動整個計劃。”


    “確實,這老家夥也算是運籌帷幄了。”


    “可惜,這次居然碰到了你,還引狼入室,他這次看來要慘了。”


    “還是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吧?你聯絡的孟光偉、蘇國源,但就算如此,這些能給黃景勝造成多大的麻煩?到時候他還是可以撇清關係,甚至他可以幹掉朱正陽,那到時候啥事都不關黃景勝的事了。”


    “但是我知道朱正陽的把柄?”


    “什麽?你怎麽知道他的把柄?”


    “我在省城也算是跟他接觸了不少時間,當然會知道他的把柄。”


    “什麽把柄?”我追問道。


    “這家夥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是個虐待狂,今年年初的時候,他把一個女人都給虐死了,他沒撤之後,知道我是律師,隻能來找我幫忙,給他出主意,我就幫他處理了這事,跟那個女人的家屬私了了,現在這還是一樁懸案,那女人還在公安係統的失蹤名單上麵。”


    “這事黃景勝知道嗎?”


    “不知道。”伍小梅搖了搖頭。


    “你還留有什麽證據嗎?”


    “有,我悄悄拍了照片,甚至還知道藏屍的地點,還留有一個有朱正陽指紋以及那個女人指紋的手銬。”


    “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


    “嗯,正月十七。”伍小梅點頭,“我記得很清楚,隻要朱正陽願意交代都是黃景勝操控他的,加上我一起,那黃景勝這次想撇清關係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這些證據在哪兒?被我存放在了火車站的一個櫃子裏麵,我們現在去拿嗎?”


    “暫時還不用,現在我依然還沒想明白明天是撕破臉皮呢,還是繼續去市局自首。因為我還不明白黃景勝到底想怎麽對付康寧醫藥公司,你知道這事嗎?”我搖頭。


    “不知道,你不是見過孟光偉和蘇國源了嗎?他們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還是搖頭。


    “那估計隻能去問朱正陽了。”


    “但是我們現在殺掉這些保鏢去省城的話,估計黃景勝在我們還沒趕去省城之前,就打電話先滅了朱正陽,我們就得不償失了。而且,我們也沒有手機可以通知外界,你藏的有通訊設備嗎?”


    “沒有,我現在哪敢啊?之前他們對我放心,是因為抓了我媽,但是四月份的時候,我媽去世了,他們沒有抓住我的把柄,所以,就派人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著我,根本就不給我聯絡外界的機會。”伍小梅落魄的說道。


    “你媽去世了?”


    “嗯,病逝了。”


    “既然如此,我現在怎麽敢繼續相信你?”我皺眉道,“我覺得還是先弄死你更好。”


    說完,匕首再一次的架在了伍小梅的脖子上,我確實擔心過了今天,或者是等我迴房間後,她馬上就把我賣了。雖然我並不怕那四個保鏢,但是暴露出去對我依然不利。


    而且,這娘們可是有前科的,還真不能隨便相信了。


    脖子上被鋒利的匕首架著,伍小梅也不慌,反而臉色複雜的看著我,說道:“我媽最病重的時候,我在省城沒有迴家,導致我連我媽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要是有能力,我恨不得把黃景勝抽筋剝皮。隻是我並沒有選擇的權利,我一個弱女子怎麽跟黃景勝鬥?為了保命,這些日子來隻能繼續幫他做事。”


    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從她的臉色和眼神來看,這娘們應該不會說的假話,我最終還是把匕首收了起來,因為現在幹掉她的話,並不能讓我得到什麽,也隻是報之前的仇而已。


    讓心裏好過一點?


    算了吧。


    “嘭嘭嘭……”


    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伍小梅看向我,我也眯著眼看向門口,最後我迅速的脫掉衣服,給了伍小梅一個眼神,她點點頭,意思是會配合我。


    我馬上就鑽進了被窩裏麵去,伍小梅把睡衣弄亂了一下,起身打開點燈開關後,去打開了門。


    我心裏還是挺擔心的,捏住了匕首,要是伍小梅稍微不對勁,我就先衝起來殺掉她在說。


    伍小梅打開門後問道:“什麽事情啊?”


    一個保鏢朝著裏麵看了看,看到我躺在床上,他沉聲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人家半夜寂寞了,找個男人睡覺都不可以啊?”伍小梅迴道。


    “男人?就他那樣也算男人嗎?”那保鏢鄙視的掃了我一眼,“不會是商量著什麽吧?我告訴你們,最好老實一點,也不要耽誤明天的事情,不然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知道啦,真是囉嗦。”伍小梅擺了擺手。


    那保鏢想了想,最後也沒說什麽了,隻是朝我揮了揮手,道:“滾迴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草,悶了這麽多天,找找樂子都不行啊?”我抱怨起來,但還是起床穿衣服,準備走的時候,深深的掃了伍小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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