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譚詩曼今天會喝的這麽多,前幾天見麵,她都還不願意跑到夜玫瑰酒吧來,畢竟這裏是成人酒吧。


    而且,還是在距離婚期越來越近的情況下。現在已經是二十九號了,離五一也就兩天而已,她居然不顧流言,跑到了這裏來,喝的爛醉如泥,還差點跟著一個男人走掉去開房。


    這明顯就是在作踐自己啊。


    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麽這麽做,我攙扶著上了三樓,讓她在辦公室沙發上坐下,我去給她泡了杯醒酒茶,放在了她麵前。


    她喝了一口,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再次問道。


    “對不起!”譚詩曼愧疚的迴道。


    “怎麽突然道歉?”我更迷糊了。


    “前幾天你好心來提醒我,告訴了我真相,我卻不信任你,還朝你發火了。”


    “然後呢?”


    “我也派人去查了朱正陽的底細,他開的地產中介公司,其實就隻是一個空殼公司,我還求我工商局和稅務局的朋友查了這個公司的資金來源和去向,雖然中間掩飾了,但最終的資金來源,就是英資地產公司。”譚詩曼解釋道。


    我愣了愣,沒想到譚詩曼還是去查了,看來她還是稍微有點相信我的,亦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總歸沒錯。試探性的去查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查出了問題。


    以譚家的人脈網,想查的話,那肯定簡單一些。像我就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去查了,讓黃海億幫忙嗎?這家夥用電腦入侵普通的網站是可以的,但是想入侵別人公司的內網,查詢資金來源,確實就高看他了。


    至少目前黃海億的電腦黑客水平還達不到。


    他幫不上忙,那我就隻有硬來,抓住朱正陽,嚴刑逼供。這樣或許可以做到,但是事後他必然會通知黃景勝,那我們躲在暗處的優勢就沒有了。


    我辦不到的事情,譚詩曼辦到了。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怎麽不跟黃家取消婚約?”我繼續問道。


    “取消?”譚詩曼苦澀的笑了起來,“我去找我二哥大哥商量,他們一致的想法就是暫時不要揭穿這件事情的真相,婚還得繼續,甚至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嫁過去後,作為內應,讓黃景勝付出代價。”


    “這……”果然是不出我所料啊,之前我就想著或許會出現這樣的局麵,畢竟現在的處境對譚家很不利。


    康寧醫院的新大樓還在繼續蓋著,好像都還沒封頂,就算封頂了,裝修什麽的也是一大筆錢。跟黃景勝翻臉了,黃家一撤資,反而還索要還款的話,譚家去哪兒找錢來?


    別看這些大企業市值十幾億,幾十億,但手頭上可用的流動資金還真不多,特別是已經砸了那麽多錢進去,保健品又被招了迴來,加上上次銀行貸款又暗箱操作,估計譚家已經被銀行打進黑名單了,想貸款都不是那麽容易的。


    想想也搞笑,好好貸款不就得了嗎?幹嘛非要暗箱操作呢?


    當然,這事我並不是當事人,具體是怎麽樣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上次我倒是跟馮淑芬去過銀行一次,如果貸款上千萬的資金,隨便一個暗箱操作都可以節省上百萬的資金,還可以省時間。


    如果貸款上億,這中間可供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我問道,這或許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還能怎麽辦?我不答應的話,譚家這次就麻煩了。”譚詩曼帶著絕望的迴道,似乎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必須得嫁。


    畢竟她是譚家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譚家被玩死吧?如果嫁給了黃景勝,好歹也會迴旋、反擊的餘地。


    人總得需要犧牲,而且提前發現了黃景勝的陰謀,當譚詩曼嫁過去的時候,黃景勝娶的老婆就是引狼入室。現在本來是譚家在明處,黃景勝在暗處,等譚詩曼嫁過去了,就會變成顛倒了。


    譚家在暗處,應該說是在暗暗處,一個比一個黑。到時候誰贏誰輸都還不一定。


    可是這樣的話,就把譚詩曼給犧牲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歎氣問道,其實也沒什麽辦法了,除非來一大筆錢,就能解決譚家的危機了,但去哪兒找錢來?這可不是幾百萬的事情,而是幾千萬,甚至過億。


    “你說呢?”譚詩曼哭笑道,說完,她放下了茶杯,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過來,說道:“陪我喝酒吧,活了這麽多年,最後發現唯一能說心裏話的人居然是一個比我小十幾歲的小男生……。”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落寞。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為她難過,特別是看著她倒了酒,準備喝的時候,我更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該陪她一醉方休。


    想了想,我接過杯子,舉起手後,說道:“那陪你喝酒,不過隻能三杯,喝多了容易傷身,而且並不解決問題。”


    “行,那就三杯。”譚詩曼笑了笑,一口把半杯酒給喝了下去。


    其實她之前都已經喝不少酒了,但還沒有真正的醉酒,是那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後來被我攔住,攙扶上樓來,她又清醒了不少。


    現在喝下剛烈的威士忌,酒意很容易就上頭了。


    一邊喝酒,一邊聊著思博醫藥公司的事情。在三四年前思博醫藥公司就跟譚家的康寧醫藥公司合作了,之前還一起研發了好幾款的保健品,效果也還不錯。


    不過最近一兩年,思博醫藥公司的處境不盡人意,主要是前董事長去世後,幾個後輩爭權奪利,這也是家族企業的通病之一,一個個都在爭權奪利上麵去了,哪還有更多的心思發展公司?


    再說了,你爭我鬥,有些人甚至還不顧全大局,巴不得對方負責的項目出事,還搞花招,這樣的公司不垮才怪。


    而朱正陽也就是從思博醫藥公司的三股東和四股東的手裏買下了股份,這樣的話,一共四兄弟,喜歡搞鬼的兩兄弟都賣掉了股份變現,就隻剩下另外的兄弟,好歹讓思博醫藥公司穩定了下來。


    也就是去年中下旬才穩定下來的,但沒想到年底兩個公司合作的項目就出現了問題。


    “這出現問題,你們不覺得是內鬼搞的事嗎?”我問道。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已經懷疑是內鬼了,研發部或者檢測部,甚至後麵的包裝部都有可能,但是具體是誰,我們也還沒確定,現在我大哥二哥在暗地下調查呢。”譚詩曼迴道,“算了,不說這事了,喝酒。”


    這已經是第三杯最後一小口了。


    我跟譚詩曼碰了一杯,喝完之後,我說就喝到這裏了,我讓人開車送她迴去,她沒有反對,我起身過去攙扶住她,現在她確實就很醉了,站都站不穩,她想站起來,但腳下無力,加上穿著的是高跟鞋,一下子沒站穩,腳下一歪,整個人都倚靠在了我的身上。


    她還挺沉的,因為本來就是那種豐滿的類型。


    “沒事吧?”我輕聲問道。


    “沒事!”譚詩曼跟我對視了一眼,頓時滿臉通紅,想站直身體,但明顯不可能,我摟住她的腰身,另外一隻手托在了她的胸口下方,一步步朝著外麵走去,讓葉思燕去準備車子。


    下了樓之後,譚詩曼都已經趴在我的身上了,本來我不打算過去,但是葉思燕並不知道路,我就一起上車,跟著去了。


    譚詩曼還是住在何念然家之前的別墅裏麵,一個人住。距離夜玫瑰酒吧大概二十分鍾的車程,那裏的門衛我都還認識,直接就進去了,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這次我抱著譚詩曼進去,用鑰匙打開大門,送她上二樓的主臥。


    把她外套脫了,放在床上,脫掉鞋子,蓋上被子,打開暖氣,在這裏我肯定是很熟悉的。然後又給她接了一杯水,拿了一個垃圾桶放在床邊,低聲道:“你要是想吐,就吐在這垃圾桶裏麵,床頭櫃也還有水,我先迴去了。”


    繼續給她整理了一下被子,我打算轉身離開,但一隻手從被子裏麵伸了出來,拉住了我的一角。


    “還有什麽事情嗎?”我轉身,看著她問道。


    譚詩曼睜開雙眼,用帶著醉意和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支支吾吾的說道:“留下來……陪我。”


    “你醉了。”我搖頭道。


    “我是醉了,但是酒醉心裏明,我很清楚現在我想要的是什麽。”譚詩曼的臉龐已經通紅,但她那迷離的眼神卻無比的堅定,而且,拉住我衣服的手也是更加用力了。


    “我留在這裏過夜,萬一有人盯住這裏,對你的名聲不好,畢竟你再過兩天就要嫁人了。這似乎不可能逆轉,不是嗎?”


    “那你就不想先睡了黃景勝的老婆嗎?”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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