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時間,是舒丹丹帶著李杏找我之後的第三天晚上,我都已經睡覺了,大門被“砰砰……”的敲響,門都差點被拆了。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走到門口開了門,看到門口是舒丹丹時,我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李杏家出事了,求你幫幫她好不好?”舒丹丹是哭著說的。


    “我都說了,她爸爸賭錢借高利貸,這是咎由自取,我幫不上。”我冷漠的迴道。


    “可是她爸爸也付出了代價,剛才被逼迫跳樓了,那些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那些人還想抓走她跟她媽媽,她跟她媽媽是無辜的啊。”


    “還有這事?”我頓時挑了挑眉,“你等我一下。”


    我轉身迴房,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再帶上一把刀子,帶著舒丹丹下樓了,她是騎著電動車過來的,我也沒車子,就隻能騎她的電動車,她坐在後麵指路。


    在路上,她跟我說了具體的經過。


    十點多的時候,那些混混上門要賬,但李杏的爸爸還日息都夠嗆,哪能一次性還十幾萬的本金?


    而且,借條上麵寫的利息百分之三十,是日息,並不是月息,更不是年息。也就是說一天借一百的利息就是三十塊,借一萬就是三千塊。


    一共借了十二萬,這每天的利息得多少錢?簡直就是嚇死人。


    而且,那些混混在前麵十五天,利息是百分之十的時候,並沒有催著要賬,等過了快一個月了,這才開始催,李杏的父親這才知道利息漲到了百分之三十,這時候利息都比本金多了。上次還了十萬塊錢,就是還的利息。


    但現在又過去了十三天,利息又多了好多,哪能還清?


    我說就不沒有報警嗎?


    舒丹丹說報了啊,當職的來了,但說這是他們個人問題,當職的管不著,又走了。


    看來,他們差不多就是一夥的了,道上混的,跟當職的關係很難說清。


    舒丹丹又說對方想讓李杏跟她媽媽一起去夜總會做小姐還清債務,李杏的父親實在受不了,就跳樓自殺。不過好在才是三樓,跳下去的時候,落在了小區的樹上,緩衝了一下,沒有當場死亡,但現在也送去了醫院,具體是什麽情況,她也還不知道。


    但那些混混看到李杏的父親跳樓了,並不肯罷休,說跳樓也不管用。不過因為差點鬧出人命,他們暫時也離開了,現在應該是迴去了。


    剛才李杏打電話給她,她知道問題很嚴重之後,就跑來找我。


    “我們先去醫院,在人民醫院是吧?”我問道。


    “嗯。”舒丹丹點頭。


    人民醫院在哪兒我是知道的,馬上調頭,去醫院,到了醫院的急救室,傷者還在搶救。


    李杏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抱在一起哭著。看到我來了,李杏明顯很生氣,似乎責怪我前幾天不早點救她爸爸,現在才釀下大禍,她偏過頭去,不想看我。


    “何阿姨,現在叔叔怎麽樣?”舒丹丹問道。


    “丹丹,謝謝你,應該會沒事的,你早點迴去休息吧。”何阿姨擦了擦淚水。


    “這是我朋友周凡,他應該能幫上什麽的。”舒丹丹拉著我說道。


    “不用了,那些人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你們不要管,快點迴去吧。”何阿姨並不想把我們牽扯進去,或許也覺得我們都還小,也幫不上什麽吧。


    我們沒走,繼續等了幾分鍾,急症室大門打開,我們馬上走了過去,那主治醫生摘下口罩,對著何阿姨說道:“何護士,你丈夫沒事,身上被樹枝刮破了屁,右腿摔斷,我們已經接上了。”


    “謝謝,謝謝……”何阿姨連連感激道。


    “看在你的份上,我們搶救了,手術費沒有算,隻是之後的醫藥費,你得想辦法盡快交上來,不然都沒藥可用了,現在醫院跟藥品部都是分開的,我們也不好墊付太多。”那主治醫生為難道。


    “張大夫,我明白的,我會盡快把醫藥費湊齊。”


    “唉!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苦了你跟孩子了。”張大夫歎了口氣,走向辦公室了。


    我疑惑的看向舒丹丹,舒丹丹小聲說何阿姨是這裏的護士。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然沒錢,醫院恐怕都不會搶救。


    我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何阿姨:“何阿姨,密碼是六個9,您先去把藥品的事情解決了。”


    “不需要你好心。”李杏直接打掉我手機的銀行卡,生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何阿姨撿起地上的銀行卡,歉意還給了我,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會想辦法的,我們不能拿你的錢。”


    “那行。”我拉著舒丹丹轉身離開了。


    “你別怪李杏啊。”舒丹丹焦急的說道,生怕我生氣了,不再管了。


    我說去收費處,舒丹丹哦了一聲,我們下到一樓收費處,我把銀行卡遞過去。


    “李杏的父親什麽名字來著?”我看向舒丹丹。


    “李波。”舒丹丹迴道。


    “把李波的費用結清。”我跟那收費員說道。


    “確定?”那收費員疑惑道。


    “嗯,結清,另外再多交一萬的住院費。”我點頭。


    收費員想了想,還是算清了賬務,然後打了一萬的住院費,一共算下來是兩萬六千多。打出單子的時候,她再次問我要不要交?


    “刷卡!”我點頭。


    她把我的卡刷了一下,我輸入了密碼,結完賬後,我把單子遞給了舒丹丹,問道:“負責這高利貸的大哥是誰?你知道嗎?”


    “南城勝哥,他的老巢應該在新天地酒吧,不過……”


    “不過什麽?”


    “他好像是邦哥的小舅子。”


    “沒事,你拿著單子去找李杏吧。”我正色道。


    “那你呢?”


    “我去找這個勝哥。”


    “一個人去啊?”


    “嗯!”我點頭。


    “我……我也想去。”


    “你去給我拖後腿嗎?”


    “哦,那我不去了。”舒丹丹低下頭。


    我不再管她,一個人走出了醫院,在外麵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新天地酒吧,在路上的時候,我臉色已經陰沉的可怕。


    或許,鬧到這個地步,確實是因為我之前見死不救吧,要是早幾天去找這個勝哥,事情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有時候人隻要稍微有所顧慮,猶豫了一下,就會釀成大錯。我也不知道之前沒有出手相救是對是錯,畢竟這世道,借高利貸跳樓的也大有人在,不時都可以從新聞上看到。


    我怎麽可能管的了那麽多?而且,還會給自己惹來不少的麻煩。然而,既然碰到了再不管,確實又有些良心過意不去。


    心裏其實很矛盾的。


    但這事,或許更怪這個勝哥卑鄙無恥,而且是趕盡殺絕。動手腳放高利貸,還逼的別人家破人亡,這真的已經太過了。


    “到了!”


    正當我思緒亂飛的時候,出租車司機說道。


    我付了車費,下了車,走進了新天地酒吧,對著一個服務員問道:“勝哥在嗎?”


    “應該在樓上的吧。”那服務員迴道。


    我點點頭,走樓梯上去,繼續問了兩個服務員,這才知道勝哥在308包廂喝酒。我來到包廂門口,推門進去,頓時包廂裏麵的一群人全都看了過來,有男有女,一共八個人。


    “小子,走錯包廂了吧?”一個男子不耐煩的問道。


    “誰是勝哥?我是周凡,找他有點事。”我沉聲道。


    “周凡?聽說過,凡哥嘛,聽說是彬哥的小弟,隻是最近彬哥的兒子好像不怎麽好過啊。”坐在中間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男子笑著迴道:“我就是勝哥了。”


    “是你?行。”話音剛落,我一步步走了過去。


    “給凡哥讓個位置,一起喝酒。”勝哥吩咐道。


    “啪!”


    我抓著桌子上的啤酒瓶,直接砸在了勝哥的額頭上:“喝你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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