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阿彬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帶著黃玖黃釋下縣城一趟,到招待所後麵那條街等我。


    阿彬也沒說什麽,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就打電話給我,說已經到了。


    這個時候,已經天黑了。


    馮淑芬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快五點,我從鎮上上來花去了一個多小時,又在這裏耽誤了一下,阿彬開車下來也需要時間。


    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


    我說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我叮囑了張靜雅一聲,說等下我給她撥號,她就出去。我自己繼續戴上口罩,走出了房間。剛走出去,居然碰到了陳晁,這家夥盯著我,試探性的喊道:“你是……何念然?”


    我沒有迴頭,徑直走向樓梯口。


    “難道認錯人了?”陳晁在後麵自言自語,也沒有追上來。


    我拿出手機,打給了馮淑芬,說道:“我剛才在招待所碰到陳晁了,這家夥貌似懷疑是我,你叫何念然別亂出來走啊。”


    “知道了,我讓他待在家裏。”馮淑芬應道。


    “嗯,就這樣。”我掛掉電話,朝著招待所背後的那條街走去,在後麵看到了黑色的麵包車,等我過去,就有人打開了車門。


    “老大,你跑縣城來做什麽?昨天不都還說在家裏打沙袋的嗎?”阿彬問道。


    我摘下口罩,從阿彬的口袋裏麵掏出了香煙,點燃後,吸了一口,說道:“你們準備好,我告訴你們一個很大的秘密。”


    “前幾天我們見到的人不是真正的何念然。”黃玖突然說道。


    “你小子猜到了?”我詫異的看著黃玖。


    “身材可以用衣服來掩飾,聲音也可以用感冒來做借口,但一個人的精氣神是絕對不同的,特別是眼神。長久在刀口上討生活或者是一致練武的人,眼神都是淩厲的,和不練武的人差別很大。”黃玖解釋道。


    黃釋也點點頭,他也發現了。


    “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阿彬懵逼了,他確實還沒看出來。


    “前幾天我去了酒吧?”我問道。


    “老大,你失憶了?前天你去了啊,你還去了酒吧呢,不過舉止有些奇怪,我還以為你是感冒了,身體不適。”阿彬迴道。


    我靠,這事我居然不知道,馮淑芬沒告訴我啊,何念然也沒告訴我。


    “舉止怎麽奇怪了?”我繼續問道。


    “去地下賭場的時候,你沒什麽奇怪的,但就是好奇。但你去酒吧的時候,這就奇怪了,因為……你想吃譚詩曼的豆腐,被她打了一巴掌,這些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靠,禽獸啊。”我罵了起來。


    “第一次聽人罵自己禽獸的。”阿彬嘀咕道。


    “靠,說啥呢。”我瞪了阿彬一眼,“現在我就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黃玖猜到了一半,那天並不是我。”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老大,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嗎?”阿彬追問道。


    “聽我說完。”我沒好氣的說道,等阿彬閉嘴了,我才繼續說道:“之前沒有告訴你們真相,是因為我不信任你們,就好比你們不信任我能混起來一樣。現在我們共患難了這麽多次,你們還跟著我,我們就是真正的兄弟了,那我就直說了吧,前幾天那個不是我,但他卻是真正的何念然。”


    我頓了頓,看著阿彬震驚的神色,繼續道:“而我,叫周凡,就是這個縣的人,農村出身,在一中讀書,其實,是我假冒的何念然,更準備的說,是我跟何念然互換了這麽久的身份,過著對方的生活。”


    阿彬張大了嘴巴,似乎能吞下一個雞蛋,許久後,他才平緩過來,說道:“這一招,真是玩的太溜了啊,我還以為是雙胞胎兄弟,居然不是,但這也太像了啊,我根本就沒察覺。”


    說完,他沒好氣的掃了黃玖黃釋一眼,埋怨道:“靠,你們也是一樣,發現了不對勁居然沒告訴我。”


    “老大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說,那我們就不問。”黃玖迴道。


    “老大,你這瞞得我們好哭啊,如果是猴子知道的話,肯定比我還震驚。”阿彬迴道,“不過我們隻認你,不認所謂的何念然。”


    “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暫時不要把這事說開,繼續維持著這樣的局麵,我還想以這個身份做大事呢。”我看向黃玖黃釋,“之前,我對你們也沒特別請求過什麽事情,現在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夢姐。”


    “可以。”黃玖點頭。


    “那行了,我們開始幹正事吧,開車到招待所前麵去。”我說道。


    阿彬開始開車,我繼續說:“現在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擔心等會可能碰到本地的混混搞鬼,到時候你們別說我是你們的老大,就說我是你們的朋友,知道了吧?”


    “明白了。”三人一起點頭。


    車子繞了一圈,在距離招待所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讓大家分頭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大家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麽。


    我打了電話給張靜雅,她掛掉了,沒多久,她就圍著一條圍巾走出了招待所,沿著街道慢慢的走去。


    “慢慢跟上去吧,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也得隨時準備加速,可別被對方突然綁走了。”我吩咐道。


    阿彬說知道了。


    張靜雅繼續走著,我就一直盯著她身後的街道,現在這個時候也就九點鍾,街道上人還是比較多的,依然沒發現什麽可疑的。


    過了大概四分鍾,我就接到了電話,是張靜雅打來的,她說都走了這麽久了,有沒有發現?


    我說現在人流挺多的,沒發現,她稍微往人少偏僻一點的地方走去。


    張靜雅沉默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掛掉電話後,她就朝著人少的地帶走去,走到了旁邊的護城河一帶。這時,突然有一輛車子停在了她身邊,下來幾個大漢後,把她硬生生的給拉了上去。


    “草,對方膽子也太肥了吧?”我臉色一沉,不用我提醒,阿彬馬上就加速了,追了上去。


    車子開出城,然後繞了一圈,又迴城了,最後居然去了夜總會。


    我們沒有攔下對方的車子,因為這樣我怕對方以張靜雅為籌碼,要挾我們,我們就遠遠的跟著,等他們到地方了之後,我們再選擇動手。


    在夜總會對麵停下車子,我拍了拍阿彬的肩膀:“你打電話問問跟我們拿貨的邦哥,看這夜總會是誰罩著的。”


    阿彬拿出手機,打了出去,“邦哥嗎?我是阿彬。”


    “彬哥啊,怎麽突然有空打電話給我了?是不是又有好貨了?”對方問道。


    “五彩十色夜總會是誰的場子?”


    “哪裏的?青縣的嗎?”


    “嗯。”


    “這是我的場子,怎麽?彬哥現在來了?”


    “嗯,我就在樓下。”


    “早說啊,我馬上下去接您。”邦哥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我們也下了車,我讓阿彬走在前麵,我自己走在後麵,進入了夜總會,剛到門口,一個光頭男子就走了出來,大笑道:“彬哥,裏麵請。”


    我們跟著邦哥上了二樓,在包廂裏麵坐了下來,邦哥很客氣,也很恭敬,因為他手裏的貨是從我們手裏拿的。


    “彬哥,什麽風把您吹到我這裏來了?”邦哥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阿彬看了看我,我示意讓他說,他就正色說道:“我一個朋友好像被你們的人給綁了。”


    “不會吧?哪個家夥這麽大膽,敢綁彬哥的人?肯定不是我的手下。”


    “我是跟到了這裏來。”彬哥臉色一沉。


    “這……就剛剛?我沒綁什麽人啊。”邦哥搖頭道。


    “啪!”我抓著桌子上的瓶子,直接砸在了邦哥的頭上,瓶子砸破了,我還捏著一頭,用那鋒利的玻璃,抵在了他的喉嚨上,怒道:“彬哥沒有直接跟你動手,是給你麵子,你他嗎的還裝?信不信弄死你?”


    “有……有,我讓小弟帶上來。”邦哥馬上求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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