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巧汐望著即墨暉,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崇拜。


    “巧汐姑娘,你還有什麽心願?說來聽聽。”夏侯巧汐的話給我弄的一頭霧水,我緊張的看了看即墨暉,即墨暉也是不解的看著我。


    “哈哈哈哈,大人不必緊張。”夏侯晵看出了我的緊張,連忙笑著解釋道,“小女隻是崇拜忠子先生的學識,很早就有個心願,就是拜忠子先生為師!今日見了忠子先生醫術也很博學,就更生了拜師的念頭,隻是害怕唐突,才沒和忠子先生提起。哈哈哈。”


    你怕唐突?在這個談婚論嫁的節骨眼上,你看著即墨暉,突然說這麽一嘴,還不夠唐突麽?!好家夥,我這眼前都開始播放狗血電視劇的劇情了!嚇我這一身冷汗!原來是要拜師啊!我以為搶我雞蛋呢……


    “哦!原來巧汐姑娘是要拜先生為師啊!”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正是!”夏侯巧汐閃動著她那天真無邪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


    “哈哈,這是好事啊!”我笑著看著即墨暉,“先生,我看這巧汐姑娘醫術了得,又是如此的虔誠!不如先生就收下她為徒,這樣你一身的醫學本領,也能後繼有人啊!先生你看呢?”


    隻要不是看上即墨暉了,這些事兒現在對於我來說,都是小事兒!這姑娘有自學成才的本事,天資應該是很高的,即墨暉要是收了她,沒準真能繼承他的本事呢!


    即墨暉倒也不扭捏,對我行禮道:“主公所說極是!”


    嗯,對於即墨暉來說,說他醫術高超,比說他其他的都要高興!畢竟這醫學才是他最喜愛的!所以,有人要和他學這個,他高興還來不及,是不會推脫的!我也是抓著他這心痛肉說,拜完師後,夏侯巧汐想學什麽,或者即墨暉想教什麽,那就都是後話了!時間久了,他自己的親學生,教啥不是教啊!


    夏侯巧汐聽到即墨暉的話,連忙要行拜師禮,被即墨暉攔了下來。即墨暉說道:“不忙!我也有一件事,要問問巧汐姑娘!”


    “先生請講!”夏侯巧汐看著即墨暉,說道。


    “這次你兄長被南烈撲出的毒所傷,我自詡也是看過許多的醫書,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毒!而姑娘竟能配製解藥,化解此毒,實在是讓我很是驚訝!姑娘能否告知,這毒究竟是什麽毒?”即墨暉誠懇的說道。


    嗯,他所說的,也是我所疑惑的!這夏侯巧汐年齡不大,足不出戶,就算有超高的天資,但是她沒見過這毒,怎麽會這麽精準的配出解藥呢?而且我也想知道,這毒到底是什麽毒,這般厲害!


    於是,我也想知道是怎麽迴事!


    “先生不問,我也自當告知。這毒叫做‘烏鴉膽’,應該是南烈的師父傳給他的。”夏侯巧汐恭敬的答道。


    “‘烏鴉膽’?!”即墨暉聽到後,大吃一驚,嗓門提高了好幾倍的問道,“這便是‘烏鴉膽’?!”


    我正專心聽夏侯巧汐說話呢,即墨暉的喊聲給我嚇了一跳!好嘛,這一驚一乍的,誰受得了!


    我穩了下情緒,好奇的問道:“怎麽?先生知道這毒?”


    “不錯!”即墨暉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聽說過!”


    說著,即墨暉給我們講起了“烏鴉膽”的來曆。


    大穆的南方,現在的瞿國的全境和步國的東部地方,原來有十八個大大小小的國家。其中有一個國家叫做巫陽國,是一個以宗教立國的國家,全國上下都是巫陽教的教徒。他們國家的領導人就是巫陽教的巫王。


    巫陽教是一個煉丹修仙為宗旨的巫教,以至於巫陽國從巫王到百姓天天都琢磨著如何煉丹。要說,這樣的國家也很奇葩,大家都不想著如何發展經濟、國力,而是想靠這投機取巧的信仰,能一步升天!


    正因為如此,巫陽國被周邊其他的國家不斷的蠶食。那沒辦法,吃的吃的沒有,打仗的軍隊戰鬥力也沒有,一幫烏合之眾,你還能指望拿煉丹爐把敵人煉死啊?!


    眼看著國家將亡,巫王終於想到了要提升國家的戰鬥力——那就是,煉一爐能打死敵人的丹!好吧,巫王你牛!你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這腦洞,還得是你呀……


    也別說,在這巫王一頓廢寢忘食、不思辛苦的研製下、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下,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研製出一種可以扔在對方臉上就能迅速毒殺對方的毒丹!(說實話,我覺得他不如試試硫酸,費這大勁兒……)


    巫王很是高興,於是,他用巫陽教的聖物——烏鴉,為這毒丹命名,叫它“烏鴉膽”!


    可是還沒等這個“烏鴉膽”批量生產的時候,新興起的瞿國就以排山倒海之勢滅亡了巫陽國!


    瞿國滅亡了巫陽國後,將巫陽國內所有的煉丹爐都給銷毀了,並且用最對得起巫王的方式——淩遲,以蠱惑人心,殘害百姓的罪名,給巫王一刀一刀的剮了!


    巫王想以毒丹救國的奇葩想法,也隨著國破人亡而變成了泡影。他那“烏鴉膽”和煉製“烏鴉膽”的方法,也至此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了,沒有掀起一點點的水花……


    “我以為這‘烏鴉膽’再也沒有了呢,怎麽會在南烈的手上?姑娘又如何確定這就是‘烏鴉膽’呢?”即墨暉講往“烏鴉膽”的曆史後,將問題又提給了夏侯巧汐。


    “不瞞先生,是有人給了我一份密函,在密函中,寫到這‘烏鴉膽’,還寫了‘烏鴉膽’解藥的方子。”夏侯巧汐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來,“就是這封。”


    即墨暉連忙把信接了過來,我也湊過去看。


    果然,上麵寫道,南烈的師父傳給南烈一種毒丹,叫“烏鴉膽”,並且寫了“烏鴉膽”的毒性和解藥的方子。後麵還寫道,是怕南烈有什麽對夏侯巧汐不軌的行為,或者對夏侯巧汐周圍的有什麽不利,才會給夏侯巧汐這方子的。


    “莫非南烈對姑娘有什麽不軌的行為麽?”我看到信後,擔心的問道。


    “迴大人的話,這南烈來到夏侯堡之後,確實和老朽提過想要娶夏侯巧汐。但是,讓老朽給一口拒絕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根本就配不上巧汐。”夏侯晵迴答道。


    看來,夏侯晵也是瞧不上南烈的,隻是因為他獻上土地,才會留他在夏侯堡。沒想到,這南烈還動了這樣的心思!鬼才相信他是真的看上了夏侯巧汐,他隻不過是想入贅到夏侯家,說不定,是想要霸占了夏侯家的一切!好嘛,野心還真不小啊!


    “是的!”夏侯巧汐也說道,“這南烈總是有事沒事的偷偷向我獻殷勤,騷擾我!我對他真是躲閃不及!”看來,夏侯巧汐也很是厭惡南烈!隻是他畢竟是來投靠夏侯家的,夏侯巧汐又是大家閨秀,就沒和他一般見識而已。


    “那這密函是誰給姑娘的?”即墨暉問道。


    “這密函是誰寫的,我真不知道。”夏侯巧汐答道,“隻是有一日,有人偷偷的放到我的桌上,我實在是沒看到是誰放的。”


    看來是有高人暗中想幫助夏侯巧汐,怕南烈對她不利。隻是沒想到,卻歪打正著讓夏侯巧汐救了她哥哥。我覺得這高人不是和南烈有仇,就是和南烈的師父有仇。


    “這‘烏鴉膽’本就已成傳說,這寫密函的人居然會解它的毒,也確實厲害!”即墨暉看著信中的方子,感歎道。


    “先生,事情我已經向您如實相告,那拜您為師的事兒…”夏侯巧汐拱著手,用盼望的眼神兒,看著即墨暉。


    即墨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呂雲,笑著對夏侯巧汐說道:“那呂雲與姑娘之事如何?”


    “先生同意,這事我自然同意。”夏侯巧汐嬌羞的說道。


    “哈哈哈,呂雲,日後如果我知道你欺負了我徒弟,我定不饒你!”即墨暉指著呂雲,大笑說道。


    即墨暉這話一出,大家馬上明白了意思!


    夏侯晵連忙讓夏侯巧汐拜見師父,我則連忙讓呂雲拜見嶽父!一時間,弄得大家都是手忙腳亂的,好不熱鬧!


    一頓亂拜之後,夏侯晵拱手,對我說道:“大人,老朽請求大人等再在夏侯堡留上一天!晚上,老朽擺下拜師宴,正式的為巧汐給忠子先生行拜師儀式!這等天大的喜事,一定要大人為我等見證啊!”


    盛情難卻,我也隻好同意多留一天。


    我對夏侯晵說道:“好!既然二叔這樣說了,那我就多留一天。”


    夏侯晵連忙感恩戴德的行禮說謝。


    “二叔,呂雲和巧汐姑娘的婚事,咱們也定下來了?”我見縫插針的問道。


    “哈哈,定下來了,定下來了!”夏侯晵的開心寫滿了臉。


    呂雲和夏侯巧汐相視一笑,這笑是甜的,是美滿的!


    就在這個闔家歡樂,大團圓的時刻,即墨暉忽然問道:“夏侯族長,不知這拜師宴有何美味啊?”


    夏侯晵走到即墨暉身邊,拱手笑道:“忠子先生,您想吃什麽?山珍海味,您盡管說。”


    即墨暉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我真的有一樣東西想吃,哈哈。”


    “什麽佳肴?”夏侯晵問道。


    “先生不會是想吃‘麵疙瘩’了吧?”我無奈的看著即墨暉。真的,這個答案,真不用我太過腦子……


    “哈哈哈哈哈,知我者,主公也!”即墨暉撫掌笑道,“實不相瞞,前日在三常縣又吃了‘麵疙瘩’,真是讓我迴味無窮啊!這拜師宴上,要是也能有一碗‘麵疙瘩’,那才真的是圓滿咯!”


    夏侯晵聽到這個答案,苦笑了一下,說道:“先生,我們夏侯堡雖然離三常縣不遠,但是卻從不吃‘麵疙瘩’,所以一時半會怕是也尋不到會做之人……”


    就是啊,這也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麵的吃的,這文人的口味還真讓人琢磨不透……


    “唉…”即墨暉有些失望,“看來這美食真的是不可多得呀!”


    夏侯晵看即墨暉失望,怕影響了拜師宴,就連忙打包票道:“不過,先生放心,我這就安排人去找會做的人。我相信一定會找到的!”


    說完,夏侯晵又喊管家道:“管家,趕緊去找會做‘麵疙瘩’之人!晚上的拜師宴上,一定要有!”


    管家答了句是,就一臉為難的下去了。


    唉,要我說,為了一口吃的,難為別人,真的不是很好。但是,這是即墨暉堅持的,畢竟他是我一頭的人,我也不好說什麽。


    我讓丁效和呂雲收拾一下,今晚拜師宴後,明天一早就帶著呂母、呂金器迴京城,去佘府找扈婉嫦,把呂母和呂金器安排住下,然後和我們在九遝城匯合。除此之外,還有些與狼群打鬥的傷兵,也隨著丁效他們一起迴京城養傷。


    我這麽做是因為,接下來我想讓丁效和呂雲隨我一起,這樣,呂雲就可以憑軍功升職。畢竟要娶夏侯家的女子,呂雲沒有職務還是會低人一等的。而呂雲若走,呂母就無人照顧。我還怕呂母留在夏侯堡會生些不可知的變故,還是迴佘府,呂雲才能放心。


    我又和夏侯晵約定,等我們從驪州辦完差,我就親自帶著呂雲,風風光光的前來迎娶夏侯巧汐,屆時,我會在京城為他們置辦一處宅子,讓他們在京城安家。當然,還有丁效和呂金器的婚禮,到時候也一同辦了。


    一切談妥後,夏侯巧汐就施禮,由下人推著,開心的下去了。


    夏侯晵聽到我們這次受傷減員了些人,就對我說道:“大人,此次前去驪州,山高路遠,得多加些人保護您的周全才行!老朽願派夏侯堡的親兵,一路上保護大人,不知道大人同意否?”


    這次確實傷了一些兵,有夏侯堡的兵作為補充,也是好事。我也知道,這不僅僅是夏侯晵為了討好我,或者是保護我,而派的兵,也是他想讓夏侯家與我們佘家走的更近!畢竟我的隨行有夏侯家的兵,這事傳出去,我們就會被當做一黨來看待了。夏侯晵這樣做,也是說明他鐵了心,要讓夏侯家歸於佘家。


    我看了看夏侯晵,笑道:“這當然好啊!隻是這是你們夏侯家的兵,一時無法調教的和諧。我看這樣吧,不如你們夏侯堡再出一位將軍吧!”


    “哈哈,大人不說,這事老朽還真是不知道如何提。”我的話說到了夏侯晵的心縫兒裏去了,夏侯晵拱手說道,“實不相瞞,我族內侄子夏侯宕,原是京城兵馬司的教頭,隻因失手將人打死,而被罷官,一直窩在夏侯堡,一身的本事不得施展。這次遇到大人,是他的大幸!老朽想讓他帶著夏侯堡的親兵一路保護大人,如果他辦事還算盡心,大人能提拔他一下,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當然,這一切還請大人定奪!”


    哦,原來是替夏侯宕來說話來了。也是,這夏侯宕罷官之後,肯定是還想要東山再起的。好吧,如果他真的能盡心盡力,為我所用的話,也是我佘家的一件好事!昨日在戰場上,雖然他不敵白帆,但是論武功,做個將校也是好的!再說了,他畢竟姓夏侯,能在佘家軍裏效力,那佘家軍這輛前行的巨輪也會穩當了許多。


    夏侯晵見我同意,就讓夏侯宕進來,給我跪拜,並且承認了昨天冒犯之罪,承諾會盡心盡力的聽我驅使。


    我嘿嘿一笑,看著夏侯宕,忽然我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質問道:“夏侯將軍怕是很難為我盡心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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