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陳考要做壞事,就打算跳窗進屋。


    冉墨溪攔著了我,拿出一條黑色的麵紗,遞給我。我明白她的意思,我雖然不認識陳考,但是,不敢保證陳考認不認識我。所以,安全起見,我還是得蒙個麵。


    我點點頭,接過來,圍在臉上。這麵紗上有淡淡的香味兒,應該是冉墨溪自己用的,嘿嘿,真香!


    我正在圍麵紗的時候,冉墨溪已經一把推開窗戶,跳了進去。我連忙也笨笨嗬嗬的爬上窗台,跟著跳了進去。


    等我進去後,冉墨溪已經製服了陳考,她用匕首逼住陳考的脖子,順手撕了陳考的衣服袖子塞到了陳考的嘴裏。冉墨溪看到我進來,衝我丟了個眼神兒,意思讓我去救床上的姑娘。


    我往床上一看,那姑娘衣服被撕壞了。於是,我就轉過頭去看冉墨溪,指了指哪個姑娘,意思是我不方便。冉墨溪給了我一個白眼,讓我控製陳考,她去救姑娘。


    我把冉墨溪換了過來,用手掐住陳考的脖子。冉墨溪胡亂的找了一件衣服給姑娘披上,然後把繩子給她解開了。姑娘被解開後,哭哭啼啼的,冉墨溪怕把人引來,就衝我示意,趕緊離開。


    我想著雨竹的仇,再加上我對這陳考沒什麽好感,還害怕我們一走他就喊人。於是,我讓冉墨溪把剛才綁姑娘的繩子拿來,把陳考綁了個結實。臨走的時候,我又用力的往他的要害部位踢了一腳!哼,我讓你以後再幹壞事!陳考當場就疼的像掉到岸上的魚一樣,上下翻騰,然後,昏死過去!


    看到陳考昏死過去,冉墨溪扶著那姑娘,我們翻窗戶跳了出去。出去後,我們直奔密道,從密道逃出了陳府。我們又穿大街,過小巷,確定安全了後,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姑娘“噗通”一下就給我們跪下磕頭,感謝我們救命之恩。


    冉墨溪連忙扶起來她,說道:“姑娘不必多禮。”


    我問道:“姑娘從哪裏來?為什麽會惹上那個畜生?”


    姑娘說,她叫沮獻娣,是夯南郡衛陵鎮沮家村人,她們家是以販棗為生。本來她父親都是去角曲郡販賣,但是,角曲有戰事,所以,她父親就帶著她打算來京城碰碰運氣。這是她們第一次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來到京城後都是小心翼翼的。打聽到新順塢一帶可以擺攤,她們就去了新順塢。看到新順塢一帶確實有很多小商小販再販賣各種東西,就找了個空地,擺上了攤兒。


    誰料到,陳考帶著他那些狐朋狗友來新順塢一帶溜達。正好看到沮獻娣,就起了色心,調戲沮獻娣。沮獻娣的父親——就是之前見到那個的老頭,連忙阻攔。陳考就找他們的麻煩,借口他們沒有交稅,要把她們父女倆帶走。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男子攔住了他們。這男子問陳考,這父女倆犯了什麽錯,陳考說她們沒交稅。男子說,根據朝廷製度,小額買賣是不需要交稅的。陳考又說她們隨地擺攤兒,男子說在新順塢這一帶擺攤是朝廷允許的。反正是陳考說什麽,這男子就能有理有據的給他駁迴去,最後弄的陳考啞口無言。


    陳考見於理上占不到上風,周圍又有許多人圍著不好下手,就不甘心的離去了。沒成想,這小子賊心不死,晚上趁著夜色,他讓幾個手下把沮獻娣給綁迴了陳府。多虧了,被我們看到,這才把沮獻娣救了出來。


    我聽說她們來自衛陵鎮,就想起被綁著逼婚的一幕……真想問問她認識那逼婚的人不。可是,我又一想,這事沒法聲張,再說了,她們是下麵村子的,衛陵鎮的事應該不知道,所以就把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換個別的問題問吧……


    我問沮獻娣知道那為她們解圍的男子叫什麽嗎,沮獻娣說知道,問過他的姓名,那男子叫遲瓊,也是剛到京城的。


    哦?遲瓊,就是那個狄廉說外公要他安排的爻州刺史遲紈的弟弟。雖然沮獻娣說的不大清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應該是很有學問,而且對朝廷的製度很是了解,要不然也不能有理有據的把陳考駁斥倒。因為,陳考再不學無術,也是戶部的京城巡察使。這遲瓊,我記下了。


    這會兒,太晚了,我決定讓冉墨溪帶著沮獻娣迴胭脂行,和燧傾傾說一聲,先讓她在胭脂行住下。至於為什麽不去她被抓的地方等她父親,首先,她父親現在不在那個地方,不知道追到哪去了。其次,陳考的人,要是看到陳考被我們綁了,一定也會去綁沮獻娣的地方探查的。所以,先讓她安全是第一位的,等安全後,冉墨溪在慢慢的幫沮獻娣找她父親。


    冉墨溪和沮獻娣都同意了我的決定,於是,沮獻娣又給我磕了三個頭就和冉墨溪去了胭脂行。


    我目送她們走遠後,轉頭準備迴佘府。我一轉身,看到前麵的有一穿白衣的女子站在那裏看著我——是柳靜慈!


    柳靜慈看著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我一見連忙追了上去,興奮的問道:“你是又來刺殺我的麽?”


    柳靜慈一邊往前走,一邊迴答道:“是的。”


    我跟著她,追問道:“那怎麽沒有動手呀?”


    柳靜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還有些人性,今天就放過你!”


    原來,之前柳靜慈也見到了沮獻娣被陳考綁架的一幕。她本來也想去救沮獻娣,但是,她看到我和冉墨溪去救了,就一路的跟著我們,直到看到我們把沮獻娣救了出來。


    唉,我這真是人紅是非多,在暗處跟著我的人,還有這麽多!


    我聽見柳靜慈知道我救出沮獻娣的事兒後,一臉驕傲的說道:“本少爺還是正義的代表!怎麽樣,有沒有對我產生些崇拜啊?”


    柳靜慈沒有迴答我的話,說道:“我現身的目的,是告訴你,我準備帶靜思迴去見師父。既然之前答應你了,我就必須得和你說一聲。”這姑娘,還挺有信用!


    我聽她要帶鬱靜思迴去,就問道:“你要迴去?不打算再刺殺我了?哎,哎,哎!你這屬於說話不算話啊!”我一把拉住了她。


    柳靜慈被我一拉,站住了,但是她並沒有把我手掙開,估計是知道,隻要我用力,她是掙脫不開的,所以幹脆就不掙脫了。她說道:“我們都出來好久了,得迴去給師父一個交代。你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算話。等見完師父,我一定還會找機會殺你的!”


    我有些失落,看著柳靜慈說道:“那得等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啊!這山高路遠的,你去了,能不能再來都說不定呢!”


    柳靜慈看了看我,順手從懷裏拿出一個銀鐲子,遞給我,說道:“你上次不是說,讓我給你留個信物麽?這個鐲子,留給你,就當信物!這迴總可以讓我走了吧?”


    我拿過來鐲子,仔細的看了一下,上麵有個柳字,看來是柳靜慈的貼身之物,我很是開心!我這都快成美女物品收藏店了,有陳了了的玉簪子、有剛才冉墨溪給我的黑色的麵紗,這迴又有了柳靜慈的銀鐲子。雖然這些物品的價值不等,但是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珍貴的!


    我心滿意足的說道:“好!我等你!不過,你師妹剛剛成婚,恐怕不能和你迴去吧?”


    柳靜慈說道:“我之前已經見過靜思和白帆了。也和她們說好了。隻是,她們也說讓我和你說一聲。現在,你既然同意了,我就去找靜思,和她一起迴去。”


    我又擔心道:“隻是你師妹嫁人的事兒,不太好和你師父說……”


    柳靜慈說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迴去該怎麽說。師妹和我從小長大,我也不會希望她有危險!”


    我點點頭,我相信她會好好處理這個事情的,也相信她說的話。


    柳靜慈說完後,向我行了個禮,轉身躍入黑夜中,離開了。


    我握著還帶有她體溫的銀鐲子,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原來,有些思念是從分開的一刹那開始的。


    我迴到佘府,就沒再出門。一是,馬上要成人禮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我參與的。二是,我把陳考弄成那樣,還是少上街,少出現在人群中的好。不是怕他,隻是謹慎些沒有壞處。


    就這樣,一轉眼,時間來到了成人禮的頭一天。這天,我早早的就起來。和心柔吃完早飯後,便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忽然有丫鬟來傳話,說外公讓我去一趟。於是,我就來到了外公這裏。一進屋,我看到屋裏除了外公,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這男子,穿著雖然即為的素樸,但是,臉上極為的英姿仙骨!五縷長髯瀟灑的飄蕩在他的胸前,立眉杏眼,紅麵丹唇,乍一看去,我還以為是關公呢!


    外公給我引薦道:“祈康,這位是爻州刺史遲紈的弟弟,新任外城總督衙門副司,遲瓊!”


    哦!他就是遲瓊!我好想問他,是關二爺穿越過來的麽?!


    遲瓊深施一禮,“下官遲瓊,拜見尚壽公!”然後,就要跪下磕頭。


    因為沮獻娣的事兒,我對遲瓊很有好感,於是我連忙上來扶住遲瓊,說道:“遲大人,不必多禮!早就聽外公說,遲大人博學多才,精明幹練,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這迴好了,遲大人來京上任,我可以多多的和遲大人學習了!”


    其實,我沒聽外公說過他,隻是我這麽說,我相信外公也不會反駁我的。果然,外公不但沒有反駁我,還不住的點頭,很欣慰我說出這樣的話。


    遲瓊說道:“尚壽公謬讚了。下官初來乍到,理應和尚壽公多學習才是。”


    我擺擺手,笑道:“哈哈,遲大人不必過謙。我們相互學習。來,快坐下說。”說著,我把遲瓊請到了椅子上,坐下了,我也坐下了。


    外公、遲瓊和我,我們三人聊了好一會兒。外公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遲瓊來京,就是輔助我的,是自己人。遲瓊呢,也是表達了自己的忠心。我則是見好就收,誇獎遲瓊,目的就是一個,讓他為我所用。


    外公又安排人,準備了午宴,給遲瓊接風洗塵,就我們三個人。嗯,這談事情是少不了吃飯的。不管怎樣說,我的勢力又插入了外城總督衙門,這是外公又給我安排好的一條臂膀。


    晚上送走遲瓊後,外公讓我迴去早點休息,準備明天的成人禮。


    我確實有些不勝酒力了,這遲瓊是真的能喝,我相信他今天是控製著自己,因為畢竟是在我們家。而且,這遲瓊應該是挺喜歡喝酒的,嗯,臉紅的原因我算是找到了!哈哈,開玩笑的。


    我醉熏熏的迴到屋後,心柔幫我洗漱更衣,我就一下子躺到床上,忽然發現床上有人!這時,心柔捂著嘴樂著把燈吹了,轉身出去把門關上了!


    我連忙起身看到,床上的是宇文綿懿!我嚇了一跳,趕緊要往外跑,宇文綿懿一把拉住我,說道:“往哪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去的!”


    我被她拉住,也不敢使勁掙開她,就問道:“你…你怎麽來了?”


    她委屈的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剛走沒幾天,你就又勾搭別的女人去了是不是?白付了我日夜的思念你!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麽?!”


    我說道:“那個…承文公主,我知道你這次受了好多委屈。不過,您現在已經不是微臣的未婚妻了。咱倆這樣,不合適吧!”


    她聽我說完,用眼睛瞪著我說道:“我知道,父皇又把綿玨換給了你!你可是便宜了!那我怎麽辦?”


    我乞憐道:“這不是微臣能決定的。承文公主,皇上要是知道咱倆這樣,非宰了我不成!您行行好,放過微臣吧!”


    宇文綿懿邪魅的一笑,說道:“你不是在大殿上死活不同意我嫁給那個什麽二皇子麽?不是還為了我去接他三拳麽?你不是還說什麽奪妻之恨麽?怎麽現在怕了?”


    我知道,肯定繞不過那件事,我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你是我未婚妻,我必須不能讓他把你帶走。但是,現在,你…你是我未婚妻的姐姐,我不能再有什麽非分之想了。您說是不是?”


    宇文綿懿換了一個嫵媚的表情說道:“上次我就應該和你生米煮成熟飯的,就不會出後來的事情了!所以,這次我絕對不能放過你!我不管父皇怎麽決定的,我就是要你當我的夫婿!”


    說著,宇文綿懿衝了上來,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嘴!


    你別說,這宇文綿懿的嘴吻到我的時候,我像是觸電了一樣!也許是酒勁兒的發作,我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也用力的吻著她,抱住了她,和她滾在了一處……


    第二天清晨,我被心柔的敲門聲吵醒,我醒來後,看著身邊的宇文綿懿,昨晚這折騰,使得她攤睡正酣。


    心柔走進來,著急的說道:“少爺!已經有客人上門來賀了!您快起來!”說著就給我拿成人禮的新衣服。


    我問道:“誰啊?這麽早就來?”


    心柔一邊給我穿衣服,一邊說道:“陳丞相!”


    啊?陳璪迴來了?怎麽還這麽早就來?莫非他知道他兒子的事兒是我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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