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頭看到一雙黑手向我伸來,嚇得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誰說我不怕,我隻是自己給自己壯著膽而已!


    當我仔細一看,原來那雙黑手是之前帶我進來的那個黑衣女子!她此時正在用誇張的表情呲牙咧嘴的嚇唬我!好啊!原來是嚇唬我!


    我聽見背後的燧傾傾笑的快岔氣了!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哈哈…你不是不怕麽?哈哈哈哈。”


    要不是我這時候腿軟,我真想迴頭給她個大嘴巴子!你這在這林子裏看到這一個穿紅的一個穿黑的,你看了怕不怕?!不知道有句話叫無知者無畏麽?就這氣氛,就這場景,我沒尿褲子已經是很硬氣了好不?奶奶的,我得揉揉我的心髒,剛才差點吐出來!


    隻見那黑衣女子鄙視的看我笑了下,對燧傾傾說道:“姐姐,就這樣的,能行麽?”算你講究,沒啐我一下……


    燧傾傾收了收笑,衝黑衣女子擺了擺手,黑衣女子作了個揖就走開了。


    我平穩下自己,這會兒不能再丟人了,就問道:“你約我到這來,究竟有什麽事情?不是單純的想嚇唬我玩吧?”


    燧傾傾忍住了笑,點了點頭,說道:“公子之所以來赴約,是想找刺殺你的人吧?”說完,她篤定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什麽王公子了。你在城隍廟和我客套,是演給現場的人看的!”


    “這個還用說麽,佘少爺。你我不都是心知肚明。”燧傾傾用溫柔的語氣,說出這犀利的話。


    我聽她叫我佘少爺,就說道:“你認得我?”


    “當然,我不僅認得你今生,也認得你前世。”她繼續溫柔的說道。


    她這句話讓我聽的一驚,我問道:“你說什麽今生前世的,我不明白。”


    她眼裏充滿神秘的說道:“弈苦思這個名字,恐怕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會叫了。”


    什麽!她不僅知道我是佘璜,還知道我穿越前的名字!這真的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聽我問道,緩緩的抬起了胳膊!我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有一個表盤的紋身,表盤上紋的時間應該是兩點十三分或者十四分!她果然是今生會的人!我脫口而出“你是‘今生會’的人!”


    她點了點頭,“嗯!你幹嘛這麽驚訝,別告訴我,你才知道我是‘今生會’的人吧!”


    確實,我之前已經聯想到,她會是“今生會”的人。隻是,當一切確定了以後,我還是很震驚!那這也許就確定了我的判斷——就是外城總督衙門裏有“今生會”的人,難道柳藕、錢大夫的死都跟這燧傾傾有關係?!


    我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早料到了。隻是,你為什麽要對我亮明身份?”


    “我亮明身份,是要和你合作呀!這還不明白麽?笨死!”她嘲笑我說道。


    “合作?咱倆素不相識,你又是‘今生會’的人,咱倆合作什麽?”我疑惑道。


    她一聽,很生氣,用手拉著她的紅頭發,說道:“笨蛋!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再看看,我這身打扮,你不記得了?”說著,又用手在身上比劃著。


    我仔細的看了看,腦子裏飛速的運轉,忽然我想到一個人!難道是她?!


    我嚐試著問道:“你是…童佳慧?!”


    她開心的說道:“對呀!是我!你終於想起來了!”


    童佳慧,是我之前租的一個插間的室友。我先租的,然後她搬來的,我們之前並不認識。這女孩二十多歲,一天打扮的妖裏妖刀的,留著一頭的紅頭發,每天早睡晚歸,喝的醉熏熏的,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ktv給人家陪酒。那段時間,我迴家都跟去垃圾場一樣,她把東西丟的哪哪都是,什麽絲襪、裏麵的衣褲滿地都能看得見。吃剩的外賣也是得哪放哪,各式各樣的酒瓶子在屋裏擺的跟展覽館似的。


    有的時候,她還帶著她的小姐妹迴來,然後喝到開心的時候,還敲我屋的門,拉著我一起喝。那些日子,對我來說就跟渡劫似的。對了,她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煤田”,我一開始以為她說我黑呢,結果後來知道,是因為我叫弈苦思——憶苦思,所以沒有甜,沒甜,煤田……


    最過分的是有一次,她洗澡,聽見我迴來了,讓給她送脫毛器!我當時害怕她賴上我,就沒理她,獨自迴屋了。誰知道,她晚上迴來,一腳把我的門給我踢開了,要上我床睡。我當時睡的正熟,這一腳給我嚇的,魂兒差點沒了!(好吧,看來之前裝鬼嚇我,確實符合她一貫的風格!)我連忙問她幹啥?她醉熏熏的說,她姐妹來了,沒地方睡,她要在這兒睡!然後瞪著我,一副流氓的嘴臉,說我今天沒給她拿脫毛器,讓我補償她!


    嚇得,趕緊掙脫了她,褲子都沒穿,就跑下樓,愣是一晚上沒敢迴家。直到白天我才偷偷的迴去拿了衣服去上班,結果一天都沒精神,困的要死。


    等我再迴家,她直勾勾的看著我,壞笑著說我是個挺有意思的人,要和我處對象,我是死活都沒幹啊。結果呢,她從那往後,逢人就說和我睡了,然後我是她男朋友,我是有嘴都說不清啊!於是,我幹脆就找了個別的插間,偷偷的搬出去了,再也沒有和她聯係。


    敢情她在這林子裏換了這一身,是為了讓我記起她!您老人家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童佳慧確實是紅頭發,但是我之前說過,紅頭發一般人駕馭不了,那時候的她就是一般人!不過,她變成這燧傾傾了,卻是大不一樣,所以說人的長相真的很重要。你看著燧傾傾的臉,雖然三十多,但是配上這紅頭發,英姿颯爽的,像仙女一樣。而童佳慧則像鬼一樣!


    她要現在說和我處對象麽,嘿嘿……停!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清醒點!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都穿越了,怎麽還能遇見你!”


    她倒滿不在乎,說道:“所以說,我找你合作,沒毛病吧?”


    我問道:“你怎麽穿越過來成夫人了?”


    “是啊,哪有你好,你一下變的這麽小,青春洋溢的,而且還是這麽牛掰的少爺身份,全天下沒幾個比你強的了。”這話裏,滿滿都是嫉妒啊!


    “說那些有什麽用!不還是被你找到了麽?對了,你怎麽知道我是弈苦思的?我和原先長的也不一樣啊!”確實,我很不明白。


    “因為有人給了我你的資料啊,我一看弈苦思,就這破名字,隻能是你!”燧傾傾說道。


    “有人給你資料?誰?‘今生會’的首腦麽?”看來“今生會”把我知道的透徹了,麻煩了。


    “首腦?嗬嗬,我隻能見到我上級的人,我才見不到首腦呢!”


    “啊?你們分的這麽細麽?那你是什麽級別的啊?”我不解的問道。


    燧傾傾晃著紋身,說道:“我,隻是一個‘二級’的會員。”


    我看著她的紋身,明白了,說道:“你是兩點十四分!所以你們的級別是按照幾點鍾分的是吧?我沒記錯的話,錢大夫手上的是三點四十,也就是說他是三級會員,比等級你低!”


    燧傾傾不高興的說道:“大哥,我是兩點十三分!你看清楚在說,好不?”看來我還給人家說小了,你們那個紋身紋的那麽簡易,我上哪去分的那麽細致啊!


    燧傾傾又說道:“沒錯。‘今生會’就是按照時間來分的會員等級。一級會員是直接聽命於首腦的,他們的紋身是一點,二級會員是聽命於一級會員,所以我們的紋身是兩點。你說的錢大夫是三級會員,他們是我們手下幹活的,他們是三點。我的兩點十三分,就代表著我是二級會員第十三位。”


    原來這表盤的指針,是這個意思!也就是說,錢大夫的是三級會員第四十位。


    “你們這麽分的啊!那你們這分針夠用麽?一個小時才六十分鍾,也就是說你們一級最多隻能六十個人!到了第六十一個你們這麽辦啊?”這真的很困擾我。


    燧傾傾聽我說的,鄙視的看著笑道:“你以為‘今生會’有多少人啊?哪有那麽多穿越過來的人啊?!遍地都是穿越的人,那還穿越幹嘛啊?你當是打遊戲呢?建個號就能來穿越玩?人家是傻白甜,你是傻煤田!”嘿!最後還不忘罵我一句是吧?!


    也就是說“今生會”的人最多也就一二百人,那這數量也不少了!我又問道:“哎!那你們首腦紋啥呀?一點是一級會員,你們首腦不用紋身麽?”


    “傻煤田啊傻煤田,我怎麽說好呢?!那不是還有零點麽?!你是不是以為時間是從一點開始的啊?”燧傾傾氣的直笑。


    不是從一點開始的麽?我怎麽有點忘了手表是啥樣的了……好了,算了吧,不管它了。


    我又問道:“那你穿越過來,還有這個燧傾傾之前的記憶麽?”


    燧傾傾說道:“當然有,我們‘今生會’的人都有啊!怎麽,你沒有麽?”


    好吧,我是殘次品,行了吧!這也太欺負人了,你們都有,就我不一樣,唉,我是不是應該充點月卡呀?!


    “那你要和我合作,合作幹什麽?”我把話題拉迴到正題上。


    “合作,弄死個人!”燧傾傾也變迴了正經的臉。


    “弄死個人?你找我就是為了幹這個?”我一臉詫異。


    “對!你先說,你合作不合作。”她逼問道。


    “你先等等。先不說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跟你合作,能有什麽好處?”我得先聽聽條件,不能她說啥是啥。


    “你不是想知道誰要殺你麽?我都可以統統的告訴你!”她提出了條件。


    我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我知道是你們‘今生會’幹的,但是,這些機密的事情,你會和我說麽?我不信。”


    她見我不信,就說道:“好。那你想聽什麽?我現在就和你說。”


    我說道:“那你就先給我講講蒲載和柳藕的案子。蒲載和我說過,他是因為你們的首腦想拿他女兒當聖女,而之前當過聖女的都下落不明,找到了也隻剩白骨了,所以他不願意送女兒去,這才導致了他被殺,是麽?”


    燧傾傾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的死隻是因為他的嘴不嚴實,泄露了組織,而被殺的。”


    “啊?難道你們首腦不想要他女兒當聖女?不可能,要不是這樣,他怎麽會那麽著急的辦‘比武招親’呢!”我不解道。


    “好吧,我從頭告訴你。蒲載這老頭,是三級會員第三十五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多麽多麽高級的人物呢,其實就是個小碎催。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經不起嚇。你以為這‘聖女’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當的麽?就他女兒配麽?!還下落不明,隻剩白骨,這些都是無稽之談!這些隻不過,是有一個蒲載覺得和自己關係挺好的二級會員和他說的,其實就騙他玩,嚇唬他,他就信以為真了。你不想想,要是真的首腦要他女兒,還能等他辦完那個破‘比武招親’才殺他麽?而且隻殺他,為啥不搶他女兒呀!”燧傾傾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也其實有點納悶,他們的首腦這麽講究麽,還給蒲載留出時間來給女兒招親?看來這蒲載是緊張過度,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還有,你們首腦是有多狂啊?蒲青橘那樣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你們這“聖女”是要多漂亮啊?!唉,也就是說我之前都白忙乎了唄?其實人家蒲青橘啥事都沒有,也沒有人要殺她。整的我好緊張,還製定了我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看來,都是無用功!我白沾沾自喜了,以為自己終於做了個很牛的事……


    “其實,他辦這個招親,我們都是知道的,也沒理會。直到,他向外人透露‘今生會’的事情,我們才在確定後,派了殺手去殺他。”


    我問道:“是因為向我透露了麽?他哪天比武招親完事後,在他屋裏向我透露了,所以你們殺了他?”


    “不是的,那時候,殺手應該已經得到殺他的命令了,所以他對不對你說,都得死。不過,你今天說了,我才知道,你是通過他知道的‘今生會’。”媽呀!看來我說多了,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那他是和誰透露了呢?”我問道。


    燧傾傾說道:“當然是和‘今生會’的人透露了,不過蒲載不知道他透露的人是‘今生會’的。”


    我點點頭,說道:“哦,是這樣子的。所以他被殺純粹是他自找的。”


    “沒錯。”


    “那柳藕也是因為泄露了‘今生會’,才會被殺的麽?”我又問道。


    燧傾傾搖搖頭,說道:“他不是,他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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