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起來,整理好衣服,心裏越想越別扭。我這是做了個什麽事啊?我是來做什麽的啊?辛虧陳璪沒來詠氏這裏,要不然被抓到,我可是死的好難看啊!


    不過還好,聽詠氏說,這陳璪從娶她進門一年後開始,每個月就來她這裏一兩天,還不是連著來。看來陳璪真的是不行了。


    詠氏呢,則著急想要個孩子,來穩固自己在陳家的地位。於是,兩年前,詠氏買通管家,托他在外麵找個男子,來讓自己懷孩子。而這個男子和她年齡相當,一來二去,詠氏和這男子居然動了真情,據說那男子還給詠氏寫過情書呢,看來那男的是認真了。不過,在詠氏懷孕後,詠氏冷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麽,所以就斷了和那男子的聯係。那男子也奇怪,真的就沒再來找詠氏。自從懷孕生子之後,詠氏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直到剛才......


    此時,詠氏也起了身,嫵媚的笑道:“怎麽?怕了?嗬嗬,這迴是否封住了少爺的口呢?想必是封住了。現在少爺和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我想少爺也不忍心出賣我了吧?嗬嗬。”


    好你個小浪蹄子,真是shui服了我……


    我起身剛要走,詠氏又說道:“我想少爺今晚不是為我來的吧?這般趁著月黑風高,不辭辛苦,一定是為了陳了了來的?對麽?這小妮長的確實漂亮,我剛進府的時候,還以為我要和她爭夫人之位,差點沒自卑死我。”


    我站住腳,迴頭低語道:“我就是為她來的!你吃醋啦?”


    詠氏嗬嗬一笑,說道:“我吃什麽醋。我隻是想為少爺指條明道,要不然,少爺這樣亂闖,指不定會闖到哪裏去呢?”


    她要給我指道?我說道:“好啊,你說說我聽聽。”


    詠氏說道:“少爺從我這屋往東走,會路過一片水池,過了水池有個院子,陳了了就住在那個院子的正房。”


    我問道:“你確定給我指的是對的路?如果不是……”


    我話還沒等說完,詠氏就把我的話打斷,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說了,咱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是不會害你的。”


    我瞪著她的雙眼,看了半天,感覺她沒有騙我,就說道:“好吧。我信你!”


    詠氏又說道:“少爺,下次不用這麽費勁的進來。在我的院子後麵有個假山,假山下麵有個洞,那個洞直通鍾樓。少爺若是想我和陳了了,以後可以從那裏來。當然了,如果少爺就想做危險的事情,也可以。”說完又釋放出她那勾人的眼神。


    我決定趕緊走,不能再看她了,要不然,今晚都別想走了。於是,我說了句謝謝,就悄悄的走出了她的房間。


    趁著夜色,我按詠氏指的路,來到了另一個院子。我看了看,確定了正房的門在哪,就輕輕的走了過去。和之前一樣,推了下門,沒鎖,然後我就悄悄的進去了,關上了門。


    這屋子的擺設一看也是女子的屋,應該是陳了了的房間。我本來想叫醒陳了了後,和她詳談。但是,一來在詠氏那裏耽誤的時間太長了,這陳了了說話還結巴,恐怕我們談完了,天都得亮了;二來,我是真的有些腿軟了——該死的詠氏!所以,我決定和她約個時間在外麵聊。


    我打定主意,悄悄的走到床邊,先輕輕的看了看,這迴在微弱的月光透映下,我確定了這是陳了了。於是,我拿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的說道:“別出聲,我是佘璜。”


    陳了了也被驚醒了,她聽到我說的話,也沒做聲。我又在她耳邊說道:“明天中午,咱們在花天樓總店見,我有關於柳藕的事情和你說。聽明白沒?聽明白就點點頭。”


    陳了了本來被我嚇了一跳,但是聽我說到柳藕,就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記得花天樓總店,明天中午。咱倆無論誰先到,就訂個雅間。因為事關重大,不能被別人知道。明白了沒?”


    陳了了又點了點頭。我看她聽明白了,就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出了她的房間。


    我剛出房間,沒走出多遠,背後就有人輕輕的拍了我一下。嚇我一跳,我趕緊轉頭看,是白帆。


    原來白帆看我去了很久,都沒有消息,就過來找我。找了半天終於看到我從陳了了的房間出來。於是,他過來叫我。


    白帆衝我示意了兩下,意思是少爺,您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事。


    白帆見我沒事,就要帶著我走。我拉住了他,示意他跟我來。我要去試試詠氏說的密道。


    我們來到詠氏院子後麵,找到了假山,進去看,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洞。看來,這就是那和詠氏私會的男子進出陳府的秘道。


    白帆見我居然找到這麽一個密洞,連連向我豎大拇指,然後示意我,他要先進去探路。我點頭應允。


    於是白帆和我一前一後就進了密洞。


    果然,如詠氏所說,這密洞的出口在鍾樓裏一個也很不起眼的地方。我和白帆出來後,就馬不蹄停的迴佘府去了。畢竟再耽擱一會兒,天就亮了,我倆穿成這樣,實在是太招搖了。


    迴到府後,心柔果然沒睡,她見我迴來了,也沒問我什麽,就幫我更衣,然後我們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叫了丁效、白帆、卓章,讓卓章套個車,就直奔花天樓了。


    來到花天樓,藍燦見我來了,連忙上前拱手行禮,然後低聲和我說道:“少爺,那個,送出去了麽?”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送出去了。我今天來有別的事。”


    藍燦說道:“何事?少爺盡管吩咐。”


    我打量著四周,問道:“可有一位小姐,自己來的,訂了個雅間?”我沒有說這位小姐是否等我,因為我知道陳了了是不會這麽冒險說出我來的,畢竟和我見麵,傳出去對她的名譽不好。


    藍燦點了點頭,指著樓上說道:“有一位,不過這位小姐可是讓我開了眼了!”


    我疑惑道:“怎麽說?”


    藍燦說道:“這小姐,一上來就點了二十幾個菜,還都是山珍海味!這不這會兒廚房光忙乎伺候她的菜了!”


    好嘛,你個陳了了,你就算是陳府的千金也不至於這麽能吃的啊?!還都是山珍海味?你當是你家哪啊?讓你到這來是談事情的,不是來聚餐的!服了,這人說話挺費勁,吃的到不少!哎?她是怎麽做到點二十幾個菜的?看來,吃貨上身,啥毛病都沒有了!


    於是,我帶著一腔的怒火讓藍燦帶我去她的雅間。


    我到了雅間門口,想了想,還是不能暴露。於是,我就讓眾人都退下,然後推開了雅間的門。


    “你挺能吃啊你…”我話說了一半就呆在了那裏,因為我看到屋裏的不是陳了了,而是四皇女宇文綿玨!!


    宇文綿玨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吃的,突然看見我破門而入,也是驚呆了!


    我見是她,連忙進屋把門關上,責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宇文綿玨使勁咽了咽嘴裏的東西,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哈?還學我說話?我被她氣的好無奈,隻好先迴答道:“我是來這兒談事情的。你不在宮裏呆著,來著做什麽?”


    宇文綿玨嫣然一笑,說道:“我想你了唄。你說你來宮裏看我,你也沒來,我就出來找你了。看來我們好心有靈犀呀,我還沒去找你,你就出現在我麵前了,嘻嘻。”你想我了?我才不信呢!你跟我感情有這麽好麽?冒險來著我?我看哪,你是在宮裏呆的無聊了,或者又怕吃藥了,才偷偷跑出來的吧!


    我看到她穿的是便裝,而且並沒有看到荷萍,於是,關心的問道:“你怎麽從宮裏出來的?就你自己麽?”


    宇文綿玨說道:“我那天在石林山見到你,迴宮後我就和我姐姐說了。姐姐說,既然你那麽想見我,怕是這皇宮不能輕易進來,於是就給了我一塊出宮令牌。我今天就瞞著所有人,偷偷溜出來找你。沒想到你居然進來了,這是心有靈犀麽?嘿嘿”說著就得意晃著一塊牌子。


    這大皇女有這般好心?我不信!她聽了宇文綿玨說我的話,不生氣?才怪呢!她這樣讓自己妹妹再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出宮,這不是害她是什麽?!


    我本想讓她趕緊迴宮,這時,聽到丁效在門口說道:“少爺,陳小姐到。”


    說罷,門開了,陳了了走了進來。


    陳了了看到屋裏的宇文綿玨也是愣住了。她用懷疑的眼神兒看著我,意思是怎麽還有別人?


    我見狀不能暴露宇文綿玨的身份,於是我指著宇文綿玨,胡編道:“這是我表妹小四姑娘。跟我從小玩到大的,是自己人。”說完,我衝宇文綿玨瞪了一眼,意思是你別亂說。


    宇文綿玨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就點了下頭,沒有否決我的答案,然後繼續悶頭吃了起來。嘿!你們宮裏是沒有吃的是吧?好吧,這時候她不說話也是好事。


    我又對宇文綿玨介紹陳了了道:“這是我的朋友,來和我談事情的。”陳了了也對宇文綿玨點了點頭。


    我讓陳了了坐下,看了看胡吃海塞的宇文綿玨,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我讓丁效管藍燦要了筆墨紙硯,丁效拿來後就關上門出去了。


    我為什麽要筆墨紙硯?是因為,我要是一句一句的和陳了了談,我怕陳了了這“口才”能跟我聊到明天早上,還沒說幾句。既然她懂詩詞,想必寫應該沒問題。


    我對陳了了說道:“我說你寫。”陳了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我也不等陳了了問了,就和她說了柳藕已經死了,然後我昨天去給柳藕驗屍了,然後我驗屍得出的結果和柳藕母親說的話。


    陳了了此時連續的震驚了好幾次。第一次是聽說柳藕死了,當然這裏還有極度的傷心和後悔;第二次是聽說我去給柳藕驗屍了,她打死也沒想到我會去做這事;第三次是聽說柳藕不是重傷致死而是毒死。


    我讓陳了了穩定穩定情緒,畢竟人已去了,現在找到兇手查出真相才是當務之急。


    陳了了擦了擦眼淚,穩了穩情緒,想著剛才我說的一切,用筆寫到,“誰下的毒?查出來了麽?”


    我搖搖頭,說道:“目前沒有頭緒。隻知道大概是一種喝了一會兒就死的毒藥,不過這種毒藥得需要一定的計量才能致死,也就是說投毒者得在柳藕死亡前和他有過接觸。”


    陳了了想了想,寫到“那都誰和他有過接觸?”


    我說道:“我問了有一些,但是,接觸的人想投毒都太難了。因為柳藕的母親一直都在,而且柳藕隻是重傷,人還是清醒的。想把這毒藥在眾目睽睽之下送進柳藕的嘴裏,還能確保柳藕不掙紮,不被發覺,這簡直不可能!”


    陳了了也陷入了沉思。


    這時一旁胡吃海塞的宇文綿玨擦擦嘴說道:“這個太容易辦到了,我知道誰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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