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又有什麽用?不管什麽樣的項目,什麽樣的構思,實現起來都會遇到很多困難的!你所說的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不過,你也不要難過,等迴去之後,咱們再召開會議,集體討論。集體智慧總是高於個人智慧,我相信,會有辦法的!至於洪書記,你也不要太擔心,洪書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會理解你的!”


    “說是這麽說,可我心裏還不是滋味!”


    “你怎麽迴事呀?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我把道理跟你說通了,心情也就好了。可是現在,道理我都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你怎麽還耿耿於懷?”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次麵對的是省委書記的緣故吧!”


    鍾德興看了於欣然一眼,濃黑的眉毛皺成了一團。


    當年,於欣然在達宏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他每次工作上遇到困難,於欣然開導他,他心情確實很快好起來。


    一旦心情還沒有好轉,於欣然就會給他擁抱,而他一抱著於欣然,煩惱立馬就會減輕了許多!


    鍾德興目光看向於欣然的時候,於欣然也正好看他。


    兩人的目光相遇,於欣然一下就讀懂了鍾德興的心思。


    “德興,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遇到困難,我也幫不上你,你自己調整好情緒吧!”


    於欣然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但凡我遇到特別大的困難,我的心情會糟糕特別久的,除非……”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可能和你再像以前那樣的!”


    於欣然已經知道鍾德興想說什麽。


    “可是,姐,你忍心嗎?再說了,又不是什麽過分的事兒。朵朵不是當著你的麵說了嗎,就算是那樣,她也不責怪我!”


    “那又怎樣?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這麽縱容你。不然的話,你會在歧路上越走越遠的!”


    “不會的勒!姐,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真要是像你所說的,一味沉湎於個人情感,我在官場還能混得下去嗎?我在官場能有今天這樣的成績嗎?”


    於欣然聽鍾德興說的有道理,張了張小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說。


    “姐,既然你這麽絕情,那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接下來好長時間,我再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吧。朵朵也經常勸我不要壓抑和難過,說這樣對身體特別不好。我也知道不良情緒對身體不好,可我控製不住啊!我的身體已經夠差了,唉,算了……”


    鍾德興牢騷了一通,轉身要走。


    於欣然把他喊住。“等會兒!”


    “怎麽了姐?”


    鍾德興轉過身,他十分驚訝的發現,於欣然的目光竟然十分柔和。


    “我這是為了你的工作,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沉迷於個人感情!”


    說完,於欣然慢慢地朝鍾德興展開了雙手。


    鍾德興十分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於欣然竟然還順著他!


    這個位高權重的美麗女人,外表雖然非常冷傲和威嚴,內心卻還是這麽善良和體貼!


    鍾德興抱住於欣然,心情竟然真的好了許多!


    他抱了一會兒,就要把頭往下埋!


    “不可以的!德興,不可以的!你不能利用我對你的同情心,對我做過分的事!你要對得起我,對得起朵朵!”


    “姐,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隻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疤痕了!”


    “有疤痕和沒疤痕,你看了又有什麽用?”


    “怎麽沒用?看了之後,如果上麵真的已經沒有疤痕,我就放心。不然的話,我老惦記著這件事兒,心裏不好受!”


    鍾德興並沒有撒謊。


    自從得知於欣然動手術在胸口留下疤痕之後,他經常掂掛著這件事兒,生怕於欣然因為這個問題而被她喜歡的男人所嫌棄!


    於欣然確實不想縱容鍾德興,可是她禁不住鍾德興那可憐兮兮的樣子。


    尤其聽鍾德興說,他經常惦掛著這件事兒,就更加於心不忍了!


    “我給你看了,以後你就不能再這樣,可以不?你要是不答應我,那就別看!”


    “好,我答應你!”


    鍾德興沒想到,他就這麽看到了於欣然的那裏。


    果然如趙朵朵所說,於欣然胸口之前留下的那個傷疤已經完全不見了,變得像以前那樣完美無瑕!


    從於欣然房間出來,鍾德興看到省委秘書長周先群從省委書記洪恩誠房間裏出來。


    周先群一出來,便拐進他自己的客房,他並沒有看到鍾德興。


    周先群拐進他自己的房間之後,省委書記秘書林舟揚也跟著出來了。


    “鍾書記,你又來了?你是不是想向洪書記匯報工作?”


    林舟揚麵帶微笑的看著鍾德興。


    “沒錯!洪書記應該睡醒了吧?”


    省委秘書長周先群剛剛才從省委書記洪恩誠房間裏出來,由此可見,洪恩誠應該睡醒了。


    “鍾書記,洪書記還沒睡醒呢!要不,再過一會兒吧!”


    林舟揚把聲音壓得很低,而且滿臉歉意。


    鍾德興不由的愣了一下。


    他剛剛才看到省委秘書長周先群從省委書記洪恩誠房間裏出來,林舟揚為什麽說,省委書記洪恩誠還沒有醒?


    洪恩誠如果還沒有醒,省委秘書長周先群怎麽可能進入裏麵?


    林舟揚明顯撒謊了,可他為什麽撒謊?


    這個問題,鍾德興迴到他自己房間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明白過來。


    早在飛機上的時候,因為飛機顛簸,他從商務艙去頭等艙看望省委書記洪恩誠。


    想必,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得罪林舟揚的!


    林舟揚是省委書記洪恩誠的貼身秘書,洪恩誠真要是暈機,關心照顧他的應該是林舟揚,而不是他!


    他去關心省委書記洪恩誠,等於跟林舟揚爭搶工作。用句不好聽的話來說,是跟林舟揚爭寵,林舟揚自然不高興!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鍾德興心裏暗自思忖,這官場上的事情,真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人。他本意是出於對領導的關心,沒想到卻無意中觸碰了林舟揚的敏感神經。他深知,作為省委書記的秘書,林舟揚在洪恩誠身邊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自己這次的舉動,無疑讓林舟揚感到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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