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成家小娘子?”

    “是。”

    “好,你先坐下,也將嘴巴閉上,否則我會抽爛你的嘴。”劉昌郝說。說完後,他立即叫來韋小二。

    “韋二哥子,你騎馬去黃咀渡李家油坊,托李坊頭替我辦一件事。不用他親自出麵,讓他妻子,或兒媳,或其他成年女性家眷出麵,去陶廟村,尋借口將陶光成家小娘子單獨叫出來。”

    “咦,她不是與你即將……”

    “且聽我說,小子,你叫什麽名字,那一村人?”劉昌郝喝道,不管是誰,遇到這樁事,皆會不開心,應當劉昌郝還算是理智的,否則這個小白臉直接上門挑釁,能將他活活打得半死。

    “我是小曹村人,曹成棟。”

    “韋二哥子,將陶家小娘子叫出來後,直接問,她與小曹村曹成棟是何關係?”

    “幸好未插釵。”

    “未必,或許這小子胡說八道,”伍貴在邊上說道。

    劉昌郝不置與否,繼續說:“問完後,若其說是有暖味關係,便莫問,若其不承認,於村裏暗中打聽一下,我等你迴來的答複。”

    方波點頭,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不能聽這個小白臉說瞎話。

    韋小二迴去牽馬,謝四娘臉色很不好看,劉昌郝說:“阿娘,你迴房休息去。”

    “我……”

    曹成棟話還未說呢,劉昌郝一杯茶水澆到他頭頂上:“我讓你坐好,閉嘴。”

    不管成與不成,正事重要,繼續說下去。

    銀杏在後世早先被稱為珍奇樹種,可見數量之稀少。即便派當地的人到大別山尋,也尋不到多少,參天大樹是不能挖出來移載了,然因為數量較少,稍大的樹,稍小的樹,隻要看到,便做上記號,統一時間挖出來,運出山外,匯於某一地點,迅速裝車帶迴京城。

    “大別山亦不多?”

    “方二郎,應當不多,然也無妨,隻要能尋出幾十棵,未來我便能迅速繁殖出幾百棵,幾千棵。”

    銀杏缺陷便是長勢慢,繁殖速度卻不慢,想要快,能播種,能扡插,那怕手中隻有十幾棵母本,幾年後,劉昌郝也有能力將它們變成幾千棵。

    “雖其長勢慢,你們皆不喜之,然長成後,其所結果子爆炒後,其美味不亞於阿月渾子(開心果)。”

    僅憑借這一條,它便有巨大的經濟價值,畢竟現在宋朝沒有瓜子,花生,腰果,甚至連南瓜子、西瓜子都沒有,葡萄幹、阿月渾子則是舶來品,貴得出奇。至於堅果類,不過是板栗、鬆子與杏仁。

    “難怪你堅持種銀杏。”

    劉昌郝未答,白果之利是次要的,且想獲得白果之利,以銀杏的生長速度,還不知得到那一年,主要還是為了美觀。

    因為有稍大的樹,或者說超大苗,不但考慮到裝車,還要考慮到移載的艱難,必須做一些修剪後,才能裝車,劉昌郝一一叮囑。至於餘下的則比較常見,那怕劉昌郝要求的紅樺樹,稍稍冷門,也容易尋得到。兩人離開,臨走前,伍貴對劉昌郝說:“若說般配,雖君不在意,陶家小娘子確實不般配你,君須愛惜羽毛。”

    為其他事打架還好說一點,為女人打架,傳出去,特別是劉昌郝這樣名聲好的人,終有些不妥。

    “等韋二哥子迴來再說吧。”劉昌郝說道,他又叫來秦大泉,讓秦大泉將曹成棟看著,可能這個小白臉未吃午飯,肚子裏傳來咕咕的響聲,劉昌郝也未管,迴到房裏看書。

    可能是相好吧,但看其長相,並且一個是十六歲,現在十七歲了,一個二十來歲,劉昌郝便知道所謂的相好是怎麽一迴事。

    騎馬去黃咀渡會很快的,即便渡一道河。但要托李坊頭家女眷打聽,便快不起來,到了天色漸暮的時候,韋小二才迴來。

    他在栓馬,劉昌郝走了出來,謝四娘也走了出來。

    韋小二說了事情經過。

    他渡過河,找到李坊頭,因為要照顧油坊,李坊頭一家全部在黃咀渡,韋小二對李坊頭說出來意,李坊頭先是皺眉頭。別說不可能,宋朝風氣不大古板,如元宵節去汴水兩岸,由於汴水兩邊綠化搞得好,載了許多樹,便能在裏麵找到一些膽大的卿卿我我的少男少女。

    即便不付諸於行動,那個少年不鍾情,那個少女不懷春?即便付諸於行動,拉個手兒的也不算什麽。最終能走到一起的,連百分之一也不足,不過各自結婚,則各自過各自的日子。

    這事有人不計較,且看許多貴人家的小妾,還不照樣有人娶。有人會計較,特別是劉家重名聲,但不揭開也無妨,一揭開了,便有些不大好。他想了想,未叫他妻子,而是將他兒媳婦叫去打聽,他兒媳婦便是陶廟村隔壁村子的人。

    他兒媳婦走了,李坊頭請韋小二吃茶,便隱晦地說,不管真假,人言卻可畏,正好未插釵,索性辭了吧,韋小二明智的不表態。

    李坊頭兒媳婦找到陶家小娘子,她在油坊裏,什麽樣的人未見過,僅是一會兒,便套出陶家小娘子的話,其說曹成棟相貌出眾,飽讀詩書,然她的父母看不上,偏偏將她嫁到十幾裏外一個劉姓大戶人家。總之,除了貌美無腦外,其品性確實是不錯的,一個孝順的姑娘,在父母相逼下,她隻好同意,說著,還委屈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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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昌郝與謝四娘聽到這裏,對視一眼,去年他二媽提親,其家拖了許久才答應,理由是想不明白劉家條件這麽好,為什麽要娶他家的女兒,應當不是,是她父母在勸說他們這個寶貝女兒,直到年底,才將她勸服。

    李坊頭兒媳婦都想罵她,說相貌,劉昌郝相貌差了?

    雖然劉昌郝相貌有些娘,然氣度卻是極好的,舉止沉穩,落落大方,足以彌補因為相貌陰柔所帶來的不足。

    李坊頭兒媳是未看到曹成棟,否則罵得更厲害。

    劉昌郝長相有小白臉的嫌疑,曹成棟同樣是一個小白臉,但與氣度儼然的劉昌郝不同,曹成棟眼神遊離,舉止略輕浮,娘味更重。

    至於飽讀詩書,李坊頭的兒媳婦都想抽她耳光。

    李坊頭兒媳婦假假地安慰幾句,繼續打聽曹成棟與陶家小娘子的故事。

    她不是劉昌郝二媽,一看便知道是上門提親的媒婆,陶家又不惡,誰會破壞人家的好事?由於是本地人,又能說會道,皆沒有防備,一會兒,讓她打聽到更多的內幕。

    這個曹成棟十分輕浮,家裏情況也不大好,不過生得一副好皮囊,似乎惡了好幾個小娘子名聲。

    大約是前年冬天,讓他看中了陶家小娘子,其家裏情況比較好,又是老幺,約是騙了陶家小娘子的芳心,去年,他請媒婆上門提親。喜歡不喜歡,不大好說,至少能騙取豐厚的嫁妝,陶家訪了一下,立馬迴絕。

    為此,陶家小娘子還在家鬧了許久。秋後,劉昌郝二媽來了。本來鄉親以為這件事就此會結束,沒想到,初二,曹成棟又派媒人上門提親。陶家立即說,我家女兒訂了親,莫打渾主意。

    問題是陶家害怕女兒還沒有想明白,將插釵的日子拖到了正月二十二,未插釵,親事等於未成立,媒婆走後,曹成棟又上門央求。中間肯定又有什麽古怪,但要去小曹村去打聽了,梁小乙還在油坊等消息呢,時間來不及。

    不過據李坊頭兒媳婦分析,雖然曹成棟騙了小姑娘的心,由於其家家教好,未壞陶家小娘子的身體。

    大約就是這樣,韋小二聽後,立馬迴來稟告。

    “初看到此人,我已大約猜了出來,長相清秀,卻有些輕浮,穿著亦不大好,又大了好幾歲,大幾歲正常,加上這皮囊,可能會不正常。”

    謝四娘不懂,問:“為何?”

    “陶家小娘子前年十四歲,去年十五歲,多好騙哪。”

    “兒,不能娶。”謝四娘說。

    不但她,韋小二與李坊頭皆認為不能娶。不過三人出發點不同,李坊頭以為兩家極度不般配,不但家庭條件,本人懸殊更大,再鬧出這個汙點,必須的,不能娶。

    韋小二稍稍能理解一點,換成一般人家,或許就容忍了,況且歲數小,不能指望個個是少東家,很小歲數便懂事。但它確實是一個汙點,又找上了門,娶了嚴重影響名聲,故不能娶。

    謝四娘看法是,不管小不小,心中暗戀是一迴事,動真格的則是另一迴事,說明小姑娘不是一個安份的人,不安份,必然的,不能娶。

    劉昌郝默然,之所以上門提親,乃是陶家小娘子生得“初戀臉”,但不真的是他那個初戀。成更好,不成,再找了,然而這一鬧,謝四娘肯定不同意,不同意,這親事肯定是沒門了。

    曹成棟走出來,媚聲說:“我所言可虛乎,我聞你家幾代積善,何必壞人好事?”

    幾代積善?怪不得敢上門。

    “少東家,這小子,膽子大。”韋小二生生讓他逗樂了,又拍了拍他的臉說:“你知道東家家有多少客戶?”

    “不知。”

    “東家僅客戶便有三十四家,你看,那邊全是東家家的客戶,我家也在那邊,”韋小二指了指山灘上的房子說。一人來上一拳,就得將你打得見閻王爺去!

    劉昌郝也氣樂了,說:“膽子是不小,有點小聰明。”

    為什麽曹成棟過年時又去上門提親,李坊頭兒媳婦未打聽出來,劉昌郝也難猜到。不過估計這小子,大約聽到一些風聲,說自家乃是三代積善之家,必然要臉麵,於是上門來惡心。一鬧,親事必然黃掉了,事實是馬上就讓他鬧黃了。自家不議事,他能繼續上門提親,主要陶家老實,老實便容易欺負,一次次無理取鬧,說不定能逼得陶家同意呢。

    正好,秦瓦匠與張德奎幹活迴來,劉昌郝說:“秦叔父,張叔父,將此人捆起來。”

    “為何捆我。”

    “將嘴巴也堵上。”

    張德奎找來一塊破布,將他嘴巴塞上,劉昌郝又讓他們將曹成棟扔進耳房去,帶上房門。

    “他是何人?”張德奎問。

    “惡心的人,莫問,正好,我們說一些事。”

    劉家客戶雖多,隻有三個半人是真正的主事人,秦瓦匠、張德奎、韋小二,半個是武兆麟,劉昌郝也開始對楊明放手。不過眼下武兆麟與楊明還不大行,這四人,基本上能代表著劉家了。

    首先是活,去年十八家客戶來了,還有荊老五所娶的寡婦,不僅有寡婦,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但大多數是甜瓜下市後才來的,接著修山塘、平坡地、建房舍,多是力氣活。然而這些工程終有結束的一天,那怕未來萬畝,早晚也有結束的一天。鞭炮也不會長久,實際包括甜瓜與棉花都不會長久。未來真正打交道的是花與木,正好春天運來的花木數量不太多,秋後數量增加,正好讓大家有一個由生到熟的過程。

    如何由生轉熟,那必然人人輪流去幹活,才能一起變成熟手。不然隨著數量的增加,到時候必然是一個大麻煩。

    劉昌郝所說的,三人都懂。

    說難也不太難,主要是一個習慣問題,不熟悉,做起來總會有憋手憋腳的感覺,速度也慢。

    韋小二說:“少東家,我擔心澆灌……”

    不是大田的澆灌,而是山上的澆灌,即便去年種下去的苜蓿,多少也要澆兩三迴,今年還有許多土山又要種苜蓿,未來種植花木,也須澆灌,且劉昌郝隱隱地說過,未來還要買更多的山,這是一擔擔地挑過去的,效率能有多高。僅是澆灌未來便不知耗費多少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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