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然而拷打並沒有得出我們想要的任何情報,這家夥的嘴嚴實的很,怎麽折磨他他都不肯說半句話。


    “他啥也不說啊……這可咋辦?”


    我問一同拷打他的婁鳴,婁鳴聳聳肩,說道。


    “那就沒辦法咯,他不說又能怎樣……”


    “我說,你們兩個鬧夠了吧。”


    有力的大手按在了我們兩個的肩膀頭上,隨後,哈庫魯斯王子無奈至極的臉從我們兩個的頭之間冒出,嚇了我們倆一跳。


    “既然這個叫靳克的家夥什麽都不說,那就別逼他了,茜希菈小姐會不開心的……不是,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啊?”


    話音剛落,我和婁鳴不約而同地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盡管這有殺頭的風險。


    “王子殿下,恕我直言,討雌獸歡心的話,還是等出了森林再說吧,咱們現在主要還是要解決森林深處的珀列維特。您看,雖然現在茜希菈小姐決定和咱們一起去討伐那家夥,可別的『煉金術士』不那麽想啊!要不然也不會來偷襲漢克諾夫!”


    婁鳴說著,這個時候,我的腦袋突然又靈光了起來,接著婁鳴的話說道。


    “對啊!婁鳴這話一點也沒錯,更何況,那隻珀列維特歸根結底也是他們這些『煉金術士』搞出來的東西,他們對它最知根知底,所以咱們可不興就這麽放過他們,無論咋樣,也都得用他們的嘴裏翹出來點啥才行。”


    “可是你們這又撓癢癢又坐電椅又抽鞭子又臭襪子綁鼻子的,最後都問出來什麽了嗎?”


    “沒……”


    “暫且沒有……”


    雖然說的話不一樣,但我和婁鳴表達的意思卻分毫不差。


    “所以你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好嗎?趕快把他綁在樹上之後趕路吧,這都下午五點了啊,一旦天黑起來可難說那家夥會不會行動。”


    聽哈庫魯斯王子這麽說,婁鳴看起來……呃,怎麽說來著,那個叫什麽從夢裏突然醒過來的……嘖,算了,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婁鳴也反應過來我和他在這件事情上浪費了太多時間,因此也隻好讓路傑把這個家夥捆在樹上,有些遺憾地繼續趕路。


    其他的獸對我們兩個這近乎“玩起來”的行為有些不滿——路傑除外,他可是和婁鳴好的要命,哪兒還有什麽不滿?


    時候不早了,天色已經變得焦黃,我們隻能停下來安營紮寨,暫且修整,等明天再趕路了——如果半夜裏沒出什麽事的話。


    然而,越不想遭遇什麽,他■■的偏偏就來什麽,我們都想不到,這個夜晚,我們都要麵對怎樣的局麵。


    ……


    ——迴到現實之中——


    漢克諾夫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那龐然巨怪也已經被他狙殺,它的肉體逐漸崩潰,變迴了一個又一個獸——路傑,肖恩,哈庫魯斯,諸葛明,布拉凱特,賽吉,安娜,阿格蕾亞,李德,司瓚,瓦爾瓦拉,亞曆山大……


    隻是,唯獨看不到兩個獸的身影。


    其中之一,是婁鳴。


    而另外一個,是茜希菈。


    不,或許,我們根本就不能叫她茜希菈。


    而應該稱唿她為,拉克西絲chesis)……


    ——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呔!爾等鼠輩,速速報上名來!”


    雖然一路上跑得氣喘籲籲,但是我還是拿出了不輸給任何獸的氣勢喝止那個古怪的雌獸——茜希菈的所作所為。


    “嘖,真沒想到你還能從『無盡尺』(endless rulers)的另一頭迴來啊,還是小看你了。”


    那家夥一改之前的熊式古語,用非常標準的金都國語跟我交談起來,幹瘦秀麗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邪魅的冷笑。


    “不好意思,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被別的獸小看,但小看我的獸,一定會倒黴。茜希菈小姐,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幹瘦了,因為你那副樣子,其實是一副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獸皮,是你用來偽裝自己真實麵目的偽裝對吧?哦,當然,作為偽裝的,不隻是那副模樣,還有茜希菈這個名字吧?”


    “嗬嗬,嗬嗬嗬嗬嗬……”


    她聽我這麽一說,嫣然一笑,隨後說道。


    “果然,貓科獸人的智力就是要比熊獸人更高啊,不錯,你說的完全正確,我的名字並不是茜希菈(chess),這副樣子,也隻是一副用了不知多少年,現在已經快氧化到不能用的皮囊罷了。”


    “你到底是誰?”


    我眉頭皺起,質問她的身份,她臉色毫無改變,隨後對我說道。


    “嗬嗬嗬,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我這副樣子很可怕嗎?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熊皮哦。”


    “少拿那種東西唬我了,我連戴著兔皮麵具的家夥都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還會怕你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聳聳肩,下一秒,這個瘋婆子爆發出了尖銳的笑聲,那聲音非常刺耳,甚至有些失真。


    “我還從來都沒見過你這樣的家夥呢,每次,隻要我讓別的獸知道這身皮是從別的獸身上生扒活剝下來的,他們都會嚇得不行,你還是頭一次一點都不怕我的獸呢,啊哈哈哈,太有趣了。”


    她還在那裏瘋笑,我冷哼一聲,本打算用『雷王律令』威脅她一下,可沒想到,下一秒,她的眼窩深陷,嘴巴向內凹陷,隨後四肢變得幹癟,眼見著那副皮囊持續緊縮,最後變成了散發著腥臭的粉末,茜希菈的真身,也就顯現在我的麵前。


    那是一個麵容靚麗的兔子獸人少女,她的耳邊還有一個類似於『神裔印記』的東西。


    為什麽說是類似於『神裔印記』的東西,而非真正的『神裔印記』?因為那東西在與我的『神裔印記』有所共鳴的同時,我卻辨認不出那到底是哪一位神明的『神裔印記』,艾尼莫斯的72位神明的『神裔印記』,我從小就跟著我爺爺辨識過很多次,按說隻要看見,就能認出來的,而再進一步,利用『神裔印記』之間的共鳴,我也就能知道身邊或者麵前的哪個獸是『神裔』,哪個獸不是。


    可是……那家夥耳朵上的那個圖案,我翻遍腦子裏的所有知識儲備,都認不出來那到底是哪一位神的『神裔印記』,而若說那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紋身,不是『神裔印記』的話,那它怎會與我的『神裔印記』產生共鳴呢?


    “你真的很有趣,所以……我決定冒險告訴你我的名字……聽好了,我的名字是,拉克西絲chesis)。”


    “拉克西絲?”


    這個名字很奇怪,相當相當的奇怪,而且又很耳熟……


    我思考了三四秒鍾,想了起來,這好像是『人類』那邊某一早期文明裏的“命運女神三姐妹”中,負責分配命運之線的那位女神的名字!


    在“命運女神三姐妹”的神話中,這三位女神分別名為阿特洛波斯,拉克西絲和克羅托,其中長姐阿特洛波斯負責紡織命運之線,二姐拉克西絲負責分配命運之線,而三妹克羅托負責剪斷命運之線,她們被那些『人類』描述為絕對公平的存在,即便是那一文明所敬重的神王宙斯都不能以自己的身份來向她們謀求任何偏私。


    “你怎麽會起『人類』那裏的名字?”


    我問拉克西絲,她隻是眯起眼睛笑著,似乎一點都不想迴答我的問題。


    “你……”


    “這件事情,我無可奉告,因為這是『我們』的秘密?”


    “秘密?”


    “你們很幸運,因為我的先祖曾經留下一條遺訓……無論如何,都要我們這些後代幹掉你們這些『神裔』。”


    “什麽?”


    幹掉『神裔』?這是她的先祖留下的遺訓?


    我有些費解,但拉克西絲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不過我比較隨性,遺訓什麽的,對我來講當成耳旁風也未嚐不可咯……”


    她聳了聳肩,一副絲毫不在乎的樣子,隨後睜開雙眼,笑容收斂,用冰冷陰毒的眼神看著我,接著說道。


    “對我來講,隻要遇到有趣的,能滿足我獵奇心的家夥,我就可以放了他和他的同伴一馬,所以嘛,你們真的很幸運呢,婁鳴……”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漢克諾夫,說道。


    “給你一個忠告吧,這個家夥……呃,索性就叫他漢克諾夫吧,因為他的名字實在是太長了,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腦子進水的家夥給他起那麽長的名字……咳咳,言歸正傳,這家夥對你們來講是不安定因素,如果不想惹上更大的麻煩的話,就和他說聲再見,趕快去別的國家,離他遠一點吧!因為我能看到,因為他的緣故,一場腥風血雨,又要在這個國家上演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不安定因素。”


    “你知道嗎?”


    一聽我這麽說,拉克西絲便皺起了眉。


    “是啊,這家夥……恐怕連‘獸人’都算不上吧……因為正常的獸人,可是用不了被獸為更名為『絕對製造』的『完美煉金之術』,更別說連續使用『禁忌魔法』了……除非,這個獸根本就不存在『壽命』的概念。”


    “哎呀,你居然發現了?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呢……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這次,拉克西絲的臉上染上了驚訝的色彩,但很快,困惑的色彩就取代了驚訝,這刹那間的轉變宛若誰按動了棱鏡,令其散射出不同的光彩。


    麵對困惑的她,我一聲不吭,掏出了那本從尤金家裏翻出來的筆記本。


    “原來是通過那個啊……”


    在看到筆記本的刹那,她的表情又變了,這次由困惑轉變成了失望。


    “是啊,所以我也很想問問一些知情者呢……關於漢克諾夫的身世,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淪為這個樣子……”


    “淪為?你的措辭也太毒舌了吧……他能變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升華嗎?”


    她反問,而我搖了搖頭,否認了她的說法。


    “雖然他看上去很正常,和別的獸沒什麽兩樣,但是他始終也不是一個真正的獸人,所……”


    “不是真正的獸人又如何!?”


    我的話被她打斷。


    “和正常獸一模一樣,那不就完事了嗎?是不是真的獸人,又有誰在意呢?”


    她背對著我,蹲下來,撫摸著漢克諾夫的腦袋,我本來想過去阻止她,以防有什麽貓膩,但隻走了一步,就停下腳來,因為,她撫摸漢克諾夫腦袋的畫麵,實在是太像是一個母親在愛撫她的兒子了,讓我不忍破壞這幅圖景。


    一個古怪的念頭湧進我的心海——該不會,她真的是漢克諾夫的母親吧?!


    “怎麽?不來阻止我了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內心之中的那份猶豫,拉克西絲轉過頭來,衝我狡黠一笑。


    “你……”


    “這副樣子,像不像一個母親在愛撫她的兒子?很像對吧?很像就對了。”


    下一秒,她伸出手來,旋即將已經破碎成齏粉的那張皮重新拚合了起來


    “我並不是他的母親,但這張皮是他母親的。”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便說還擺弄著那張熊皮——結合她剛剛的話,這讓我有些義憤填膺!


    “所以……是你殺了他的母親?!從他母親身上……”


    “那是唬你的,我的確不是個好獸,但我也不至於那麽殘暴……這是她母親死後,我趁屍體腐爛之前取下來的,隻是我完全沒想到,這位母親的執念裹挾了她的意識,留在了她的皮毛之中,而這份執念和意識如此強大,以至於在十多年裏不斷地影響我的一言一行……好在,那家夥的意識在見到自己的兒子安全長大的刹那就離開了,裏麵隻剩下一個亡故母親濃厚的愛意執念,而我,也已經不需要它了,索性……”


    說罷,她發動了『煉金之術』,漢克諾夫母親的皮毛化作了一件外套,蓋在了漢克諾夫的身上。


    “……讓他們母子團聚吧,切,我居然有一天會做這種肉麻的事情,真是沒想到啊……”


    她說罷,便要離開,我本想從她嘴裏問出更多情報出來,但不知怎的,身體動不了了。


    我■?!這是『別想動彈咒』的陣法?!她什麽時候畫出來的——察覺到異常,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踩在了作為陷阱的『別想動彈咒』陣法之上。


    “這個陣法十分鍾後就會失效,而這段時間也足夠讓我擺脫你了,還是那句話,你很幸運,遇到的是隨性的我,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獸,那恐怕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被所有獸遺忘了,嗬嗬嗬……”


    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而我卻隻能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也不能動——除了眼睛。


    漢克諾夫那邊還是昏睡不醒——看樣子應該是用了很多魔法吧?


    算了,還是安心等施加在我身上的『別想動彈咒』失效之後再去管別的獸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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