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我要你給我一個準話,不要模棱兩可的答案,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囫圇話。”


    貓又院丁香似乎覺得就剛剛那麽求我一下,我就一定會答應,所以麵對著我的推脫之詞,生氣了起來,開始擺出一副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的糟糕做派,語氣之中流露出來的淨是命令的口吻。


    你真的是在有求於我嗎——我很想對她這麽說,然後結束談話讓她就此離開,但要這麽做,我豈不是失態了,而且,是在路傑麵前失態。


    盡管,對方和我們的立場是針鋒相對的,我其實把她趕出去都沒什麽關係,但是,好歹我也不是漢克諾夫那種粗莽之輩,總得有些禮貌才對,所以,我對她說道。


    “我當然不會給你模棱兩可的答案,但是……”


    我故作嚴肅,隨後緊盯著她的神色變化。


    “但是什麽?”


    她追問道。


    “那處於帕爾森林之中的不明生物,我們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去對付它。”


    “所以呢?難道說……你害怕了?”


    對我的故意示弱,她露出些許不屑的神色,看起來情緒有所平緩的樣子。


    “我,我倒是不怕,但是我可不能保證我的同伴們膽子和我一樣大,對吧,路傑?”


    雖然不想這麽做,但,為了擺脫這家夥,我不得不把壓力給到了路傑這裏,路傑雖然心領神會,隻是也怔在原地,欲言又止。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但他還是在那裏猶豫著什麽。


    “唉,別那麽害羞嘛……”


    我嬉笑道,想來或許是他太過緊張了吧,但下一秒,路傑給出了我一個大跌眼鏡的答案。


    “不,我膽子沒那麽小……至少,我現在……即便被獸打掉腦袋都不害怕。”


    啊?


    你說啥?


    路傑?你……


    路傑你是否清醒?!


    我傻眼似地看著路傑,或許,正因為是我給了他壓力,所以反倒是讓他激起了一些奇怪的勝負欲,他才會這麽說的吧。


    不過,我也不好意思怪他,所以隻好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說道。


    “呦,今天是怎麽了?你小子居然膽子大起來了……唉,我本來在想,那東西會不會嚇到他們的,現在看來不太會啊……”


    “那,你答應了?”


    “啊,我可沒那麽說啊,隻不過,還是把咱們的話題扯迴來吧,那麽恐怖的不明生物,肯定很難對付,雖然我們有著魔法,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從它手上救出獸什麽的,所以貓又院小姐,我知道你和你的另外兩個同伴救獸心切,因此才想和我們合作,但是吧,你也要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帕爾森林一行,必定是兇險無比的,所以,在出發之前,我們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這就跟你們刺殺某個獸一樣,再不濟,都得帶著武器去,你說是不是?啊?”


    貓又院凝視著我,一言不發,良久才點了點頭。


    我見有推脫的機會,於是趕忙說道。


    “那就對了!咱們要去那裏,就得多準備準備……這樣吧,你留下個聯係方式,我們準備好了,出發前一定聯係你們,行嗎?”


    她仍然沒有說話,又是沉默了一陣兒,有點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隨後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揚長而去。


    我鬆了一口氣,把那寫有聯係方式的小卡片扔在床上,隨後用多少帶點埋怨在的眼神看著路傑,說道。


    “路傑,你……剛才幹嘛跟我唱反調?”


    聽到這話,路傑咬咬牙,隨後綠色的眼中冒出一團火,像是變了一個獸一樣地,用慍怒的目光看著我,說道。


    “我還想知道……你為什麽認為我膽子小還和別的獸說呢。”


    “哎呀,對不起啊,我也不想……”


    “什麽叫‘你也不想’?”


    “你聽我說嘛,路傑……我是為了能快點轟那家夥走才出此下策的。”


    “是啊,隻要你達到目的,就連揭露摯友軟弱的一麵都可以咯?對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路傑突然走到了我麵前,狠狠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的表情變得愈發怒不可遏,直至某個臨界點,怒不可遏的神色才突然崩盤,轉化為平常的憂鬱和愈發深切的悲傷。


    然後,不出我意料的,他把臉埋在我的胸口,不爭氣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抓著,蒯著,錘著,?著我肥厚的身軀,用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哽咽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連你也……也覺得我……那麽膽小……我不甘心,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而我則無言地順著他的毛發,用手輕撫著,這大概能讓他冷靜下來。


    “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有點什麽用……好想被認可……”


    “想被認可……嗎?”


    此話一出,他抬起頭來,滿是淚花的雙眼裏充滿了委屈。


    “是啊,尤其是你,還有劉楓的認可!一直以來,我都被你們保護……又老是拖你們後腿……我真的好想,好想為你們做點什麽,用,我自己的……力量。”


    “唉……”


    我輕歎一聲,說道。


    “沒事的,路傑……我和劉楓其實並不需要你為我們做什麽的,隻要你還是我們的朋友,這就足夠了。”


    “不可以!”


    他氣鼓鼓地說道,隨後抱緊我的身體。


    “我絕不可以虧欠你們那麽多!”


    我有些無語,因為這種情況,讓我很是犯難。


    因為無論怎麽安慰,都不太對呢……


    索性,我也就任他亂鬧了好一陣,直至讓他按在地上撓了好一通癢癢,笑得我差點背過氣去,肚子疼得不行,淚水在臉上亂飛,嗓子都有些喑啞了,這勉強才把他哄好,然後手牽著手吃早飯去了。


    隻是,在這期間,為什麽他非要我和他……接■呢?


    老實說,我不太懂,這或許是他們狼獸人的習俗吧。


    我是這麽認為的,路傑怎麽想,我就不知道了。


    希望他沒有別的什麽企圖。


    ……


    ——以下為羅娜主視角——


    這是我給劉楓打過去的第六個電話,他那邊仍然沒有接聽。


    待機的聲音不停響著,我最終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坐在床上歎了口氣。


    “唉……”


    劉楓,你到底又跑去哪裏了?


    房間裏沒有獸也就算了,為什麽連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迴呢?


    本想用定位魔法來探尋他的位置的,但不知為什麽,我的魔法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幹擾了一樣,總是失效啊……


    想著,我開始坐不住,於是又來到了劉楓所在的房間,但是,這裏仍然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一個獸在。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失望著,無意間發現了劉楓的手機居然放在了台燈頂上。


    台燈被有些深度的燈罩包裹住,放在其中的手機正好被燈罩遮住,怪不得我最開始沒發現它的存在呢……


    “怪不得,給他打電話一直都不接,不過他到底是去幹什麽了啊……”


    我發著牢騷,幫他整理亂扔在床上的衣服和被子,唉……現如今,他一個獸住慣了,大概也就不怎麽在意房間的整潔了——不僅是在他家裏會這樣,在旅館這樣的地方仍然是這樣,每次都要別的獸幫他收拾,真的很麻煩呢。


    隻不過,這其中也或許有他那“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態的助推吧……


    念及此處,一種寂寞和悲涼計上心頭,我仰頭望向天花板,並撫摸了一下『宇之戒指』,暫時止住了內心的悲愴。


    隻是,即便及時調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我最後還是不甘心般地歎了口氣。


    無意間,我的雙眼瞥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條『腰帶式裝備顯現裝置』,我將其拿了起來,開始端詳起來。


    這條『腰帶式裝備顯現裝置』,大體上和其他的沒什麽不同,隻是最中間有個玻璃球一樣的東西鑲嵌其中,而在玻璃球之中,還封存著一個生物體的微小殘肢。


    這到底是什麽生物身上的呢?以我的學識來看並不像是任何獸人身上的某個部分,也不像是什麽植物的殘片。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居然能讓他發狂……”


    我自言自語道,可誰曾想,隨後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句微弱的,不像是話的句子,但,這個句子卻又在『百語通丸』的作用下,轉化成了我能聽懂的一句話。


    “我……是……達克(dak)……夏(sa)?”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不成,是這個被封在玻璃球之中的東西在和我交流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對未知的恐懼如同一輛疾馳的火車一樣,從我身上碾過去,讓我就這麽僵在了原地,既無法言語半句,也無法動彈。


    至於那個句子,在此之後仍然在我的耳邊迴響,而且越發的清晰,就好像真的是玻璃球之中的東西在和我說話一般。


    直至……


    “我迴來了。”


    那雙帶著熟悉溫存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這才從僵直的狀態下吃了一驚,反應了過來,慌忙之間,『腰帶式裝備顯現裝置』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沉重的響聲。


    ……


    ——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啊,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神父的。”


    那個叫甘棠的狐狸大姐笑意盈盈,我雖然想要多陪我的養父待一會兒,但也奈何不住她熱切的好意,所以隻好在交待了一番之後離開了病房。


    真是的,這個雌獸究竟在搞什麽名堂,咋突然變得這麽熱情呢,之前看她還老是擅自行動的樣子呢。


    該不會……她是看上我養父了吧?


    雖說,這個狐狸大姐好像歲數也不小了,但總體看上去也隻有二十多歲快三十,甚至在婁鳴他們眼裏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如果她真的是看上我養父的話,那……


    嘖……這老頭子豔福不淺啊——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壞笑起來,不過嘛,我可一點都不願意自己有個“後媽”什麽的,畢竟我從小連我親媽的麵都沒見到過,突然來個“後媽”的話……感覺無論咋樣都怪怪的。


    畢竟,除了對瓦爾瓦拉那種小潑婦類型的女生,我還能搭幾句話,互相挑逗幾句,讓她揍我幾下就完事兒……其他的女生嘛,我是根本就不知道該咋跟她們相處。


    由於恢複的特別好,所以我昨晚就找醫生把我的線給拆了,這下總算是能無病一身輕地走出醫院了。


    我大踏步地走著,嘴裏還哼著些不幹不淨的小曲兒——都是我之前和『黑太陽幫』的“哥們兒”們那裏學的,無非都是些用著本土方言哼出來的,上不了台麵的淫詞浪調罷了,這在我們這群獸裏也算是挺流行的“標配”,畢竟,刨除我這種有條件但不學好的,還有弗拉基米爾那樣隻是尋求刺激的“好學生”之外,『黑太陽幫』剩下的獸們都是些無論出身還是命運都不咋地的家夥,而這樣的手,在我們國家也不算少見。


    我說句實話,就這個國家,除了作為皇城的楹火城,還有圍繞楹火城周邊的幾個市區之外,整個艾賽克萊特,啥樣的窮獸苦獸都有,都能給你湊個大圖鑒的那種!什麽生下來沒爹媽,欠了一屁股債窮得叮當響,幹一輩子苦力卻還是吃不起飯的比比皆是,唉……現在想想,我被『黑太陽幫』的“哥們兒”們暗中排擠也是正常的,因為就家庭條件還算不錯但就是不學好這點,我都可以罵自己個而可真■■的不是個東西。


    唉,想這麽多也沒啥p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要幹啥吧——盤算著的我,走著走著,就撞在了一個獸的身上,我正要發作,而那個獸卻問我道。


    “你……是保爾?尤裏神父的養子對吧?”


    那是個長著黑色翅膀的獅鷲獸人,獅鷲獸人在我們國家算是幾乎沒有的,所以我猜,他絕對是個外國獸。


    隻是,一個外國獸,是咋知道我是誰的?


    我警覺了起來,故作輕鬆地把手揣進兜裏,握緊了隨身攜帶的鐵勺子,準備見機行事,並說道。


    “我是誰■■關你■事?別■■擋道,聽見沒有?”


    那獅鷲獸人冷哼一聲,說道。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認為你是,那你就是,總之,跟我走一趟吧。”


    那句話咋說來著?哦,對了,是說時遲那時快,那個獅鷲獸人衝到了我麵前,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麽,我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失去了意識。


    而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他,還有一個銀漸層貓姑娘,以及另外一個矮胖矮胖,但沒有婁鳴胖的熊貓小子帶到了彩樺電視塔外部的鐵梯之上。


    我的雙手被反綁在鐵梯外側的欄杆之上,唿嘯的氣流從我耳邊掠過,雖然我膽子不能說小,但聽到這動靜,看到自己身處這種境地,著實也嚇了一大跳。


    “哎呀,你醒了啊,對不起,少爺給你注射的劑量可能太大了,所以你睡得可能時間長一點,你餓不餓,我這裏有麵包的。”


    那個熊貓小子見我醒了,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塊奶油麵包,我正好也餓,於是一口接住,在嘴裏咀嚼了起來,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幾個,突然發現,他們幾個身上穿的黑色緊身衣,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那個什麽『曼紐』組織的製服啊!


    所以,我是被『曼紐』的獸綁架了?!


    意識到這點的我,突然覺得嘴裏香甜的奶油麵包,頓時不好吃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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