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珊珊補著臉上的妝,再塗上口紅,隨口問著身旁的英苔。「今天總公司找你去做什麽?」


    「總經理問我願不願意調到其他部門工作。」


    英苔伸了下懶腰,捏了捏頸部的酸疼部位,準備要下班了。


    「其他部門?」


    她頷首。「嗯,這件事連瑞塔姊也不知道,總經理是希望我能夠擔任訓練新進人員的指導老師,他看了我自創的幾款樣式,以及這五年的業績表現,一直希望我能接下這個新工作,不過我還在考慮。」


    「我覺得你應該要答應。」簡珊珊很替她高興。「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就窩在店裏,當個小小的指甲彩繪師?雖然我們沒辦法自己當老板,可是有更好的發展當然要把握了。」


    英苔微蹙眉頭。「可是相反的,我的壓力也大。」


    「誰沒有壓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辦得到的。」


    「我也跟總經理說等我考慮之後再給他答覆。」


    「你有跟你的阿娜答商量嗎?」她知道他們已經算是半同居狀態了。


    「什麽我的阿娜答?」英苔還在嘴硬。「他又不是我老公,為什麽要跟他商量?我隻要知會他一聲就好了。」


    簡珊珊半揶揄半認真。「你呀!不要再這麽漫不經心的,找到好的對象就要抓仕,不然會給別人有機可乘。」


    「好,我現在就迴去把他抓牢。」提起從不離身的銀色鐵箱,跟簡珊珊揮手。「那我先下班了,掰。」


    「掰!」


    噙著淡淡的笑靨,其中蘊藏著甜蜜和喜悅,英苔不再耽擱的招了輛計程車直奔男友的住處。


    他今天也排早班,兩人約好晚上叫外送披薩來吃,然後一塊看vcd,雖然沒有羅曼蒂克的氣氛,不過感覺卻很踏實,他們的感情是在穩定中發展了。


    他說他今天要給她個驚喜,她簡直迫不及待了。


    進了大門,將東西擱下,瞥見他的座車鑰匙丟在茶幾上,顯然已經迴來了,英苔不假思索的往臥室走去……


    「我迴來了,你……」下麵的話在瞅見屋裏的畫麵時,戛然中止。


    梁杉博確實在裏頭,不過還多了名陌生女子,盡管兩人衣衫完整,可是那名女子卻是偎在應該屬於自己的男性胸膛上,那裏原先是她的位置。


    聽見開門聲,梁杉博猛地迴頭,一臉愕然。


    「你們在做什麽?」英苔佩服自己居然還能這麽冷靜。


    之前還看不見臉龐的女子霍地揚起淚痕斑斑的臉蛋,宛如做了虧心事,馬上彈開,囁嚅的說:「對……對不起……」


    英苔臉色刷白。「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呃?」他有些手足無措,朝她走去。「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是我……我以前的朋友……」


    她擠出一絲像哭的笑意。「又是你不知道第幾任的女友?好,那她來做什麽?有什麽事讓她必須哭倒在你懷中嗎?」


    「對不起,你不要怪梁……」淚眼蒙朧的嬌弱女子總是令人愛憐。「是我不好,一切都要怪我。」


    英苔眼中陡地冒出熱氣。「我在聽你的解釋。」


    梁杉博眉心深攬,輕扣住英苔的肩。「我隻是在安慰她,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然後呢?」英苔口氣一冷。


    他一下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先到客廳等一下,我跟她談完再告訴你經過好不好?」這樣才能把兩件事都處理好。


    英苔的心涼了半截,抿起紅唇。「不用了,我還是先迴我家,你們愛談多久都可以。」她特別強調「我家」兩個字。


    她轉身就走。


    「英苔!」梁杉博不假思索的跟著衝出去。「我跟她真的什麽事也沒發生,難道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嗎?最起碼你也要聽完我的解釋--」


    拿了皮包,她眼圈紅了、濕了。


    「我沒有不信任你,隻是我無法忍受再和你的前任女友共處一室,我受夠了!我必須先離開,你了解了嗎?」


    大門被她用力甩開,發出砰然聲響。


    他追到電梯口。「你明明在生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覺得我越來越能夠掌握自己的脾氣。」英苔嘲弄一笑。「快迴去陪你的前任女友,畢竟她需要你的安慰!」


    梁杉博毅然決然的跟著她進入電梯內。


    「不!我要你先聽我說--」


    「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出來,她是不是來找你幫忙?是要你佯裝她的追求者?還是充當她的男伴?或者是她心情不好,需要找一個吐苦水的對象?還是無聊找不到男友,所以要你陪她去喝酒、跳舞,然後瘋一整個晚上?」


    說到最後,淚水已經不爭氣的往下掉。


    他張臂抱住她,不管她怎麽掙紮也不放手。


    「放開我!」英苔不想讓他看到心碎的樣子。「我要迴去想一想。」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什麽意思?」


    英苔堅決的推開他,不願看他。「你快上樓吧!」


    「當!」電梯門開了。


    「晚一點我會去找你。」梁杉博在後頭喊道。


    她挺直背脊,頭也不迴的走了。


    他昨晚沒來。


    還好沒有把小套房退租,坐在床上等了好久,等到不支睡著了,還是沒等到人,英苔的心都冷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的個性,麵對女人的要求,總是無法斷然拒絕,有什麽好驚訝的?


    英苔將臉孔埋在雙膝之間自嘲的笑弄,當初真是一語成讖,像他這種說好聽點是溫柔,其實卻是濫情的男人,當他的女友會很辛苦,想不到這句話卻應驗在自己身上。


    英苔臉上又是哭又是笑,自己的戀愛運真差,連續碰上兩個男人都讓她傷透了心,也許一個人反而好。


    叮咚、叮咚,門鈴不斷催著。


    她將大門反鎖,就算有備用鑰匙也打不開。


    「英苔,你在裏麵嗎?」


    梁杉博敲著薄薄的門板。「開門!」


    屋裏沒有迴應,讓他差點急白了發,擔心她會一時想不開。


    「你再不開,我就把門撞開,要不然我就去報警了。」


    「喀!」門上的閂子開了。


    梁杉博見她完好無缺,這才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忘記現在才六點多,吵到你了……你都沒睡嗎?」


    「你們談到早上?」


    他眼下有兩道疲倦的痕跡。「她哭到後來就睡著了,我隻好等她醒來,送她迴家之後就馬上來找你了。」


    英苔將雙腳縮到布質的單人沙發上,兩手圈住膝蓋。


    「當初你們是怎麽分手的?」總要了解一下前因後果。


    「她……她是我在兩年前認識的女友。」


    梁杉博掐了掐眉心,讓自己保持清醒,在床沿坐下。


    「她是個很怕寂寞,很習慣去依賴別人的女人,跟她交往,需要全神貫注,把她當作生活重心,要不時的噓寒問暖,就因為我沒有做到,不到一個月就分道揚鑣。


    「大概半年前她來找過我,因為她和男友分手了,希望迴到我身邊,正好當時我的女友決定跟別的男人閃電結婚,所以也就答應她的要求;不到半個月,又有其他男人對她展開追求,我們自然也就散了,直到昨天才又見麵……」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就這樣縱容她利用你來填補空缺?」


    「那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隻當作幫朋友的忙,況且我也沒有認真交往的對象,而且我太了解她,等她有了新的戀情,自然就會離開了,不會帶給我任何困擾。」


    英苔下顎一縮。「那這次呢?她又和男友吹了,想迴到你身邊?」


    「嗯。」梁杉博苦惱的點了頭。


    她笑聲梗住。「所以你也答應她了。」


    「當然沒有,我已經有了你,怎麽可能答應她?!所以她才會哭成那樣……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正經的說。


    「那她放棄了嗎?」


    梁杉博口氣頓了一下。「我會跟她把話說清楚,讓她明白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幫她了,相信我。」


    「你要怎麽跟她說?」


    他說出想了一夜的辦法。「我會介紹幾個不錯的朋友給她認識……」


    「如果她不喜歡你介紹的對象,堅持要迴到你身邊呢?」英苔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迴答。


    「等她冷靜下來,我再慢慢開導她。」


    英苔定定的看著他。「需要多久?三天?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直到找到疼她、愛她的男人為止?」


    「我……」他為之語塞。


    她笑得眼角泛濕。「你總是這樣,沒辦法斷然的拒絕對方,所以她們也就理所當然的來找你,因為她們知道你太好說話了。」


    「我保證會解決這件事。」


    梁杉博累得無法思考,隻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我先迴去,你也再睡一下,相信我。」


    他又走了。


    要相信他嗎?英苔斜睞著窗外的曙光,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就這樣過了兩天,她都沒見到梁杉博的人影,終於按捺不住的打手機給他,就聽見那端傳來嚶嚀的哭聲,然後是他忙著安撫前任女友的情緒,聽得她的心直往下沉。


    「對不起,我待會兒再打給你。」他匆匆的掛斷。


    英苔索性也關機了。


    如果他不能狠下心不管,那麽再說什麽也是枉然。


    掛上店裏的電話,英苔走到店外,就看到等在外頭的梁杉博。


    他神清氣爽的看著她。「你的手機沒開,我隻好打到店裏找你,希望你們店經理不會找你麻煩。」


    「事情解決了?」她淡淡的問。


    梁杉博作勢要抱她,被她閃開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


    「她呢?」


    他笑歎一聲。「她的男朋友又迴頭來找她,兩人開開心心的言歸於好了,他們倒好,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可把我們給害慘了。」


    「萬一他們又吵架,她又來找你呢?」英苔笑不出來。


    「不會了,她男友跟我保證會好好待她。」


    英苔垂眸一笑,笑中帶著苦澀。「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那天我是真的有個驚喜要給你。」


    梁杉博從口袋中拿出首飾盒,「打開看看。」


    不用看,她也知道裏頭是什麽。


    「戒指對不對?」


    他主動打開蓋子,是隻秀氣優雅的鑽戒。


    「我奶奶說你的手很美,戴起來一定很適合。」


    「我不能收。」英苔搖頭說。


    梁杉博怔愕的看著她。「什麽?」


    「至少目前不能。」


    「為什麽?」他急切的問。


    她迴頭看了下店,店經理正站在門口瞪她。「我還要上班,你先迴去,改天再談。」


    說著,就丟下他走了。


    秋風唿唿,吹得梁杉博心頭發涼。


    因為聯絡不到英苔,他再次來到潘朵拉指甲彩繪沙龍,不過出來的卻是她的同事簡珊珊。


    「潔西卡不在這裏工作了,你不知道嗎?」


    梁杉博俊臉上布滿驚訝之色。「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她被總公司延攬到內部擔任指導老師,專門訓練新進人員,所以都不會來店裏上班了。」


    簡珊珊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她最近心情很低落,雖然沒有跟我說太多,不過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梁先生,你一直都有跟以前的女友聯絡嗎?」


    他有些窘迫。「也不是聯絡,隻是偶爾會通個電話。」


    「有句話說情人眼裏揉不進一粒沙子,沒有女人可以忍受男友和以前的情人藕斷絲連,這點你務必要了解。」


    「我隻是覺得當不成情侶,起碼可以成為朋友,難道這樣也不可以?」


    「那就要看是什麽樣的朋友?如果她們約你出去吃飯,你可以帶潔西卡同行,這樣可以免去尷尬,也能讓她認識你的朋友,該避嫌的時候就要避。」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報以感謝的微笑。


    「你要找潔西卡,我可以給你總公司的地址。」


    「謝謝。」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梁杉博來到位於信義路的總公司,向櫃台小姐說明來意,很快的被帶到會客室。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英苔聽到外頭有個男人找她,還真有點意外。


    梁杉博不由分說的摟緊她。「我好想你,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我找了你好幾天了,以為你要跟我分手。」


    她白他一眼。「你這麽希望我跟你分手嗎?」


    「當然不是了。」他微慍的說。


    英苔示意他坐下來聊。「因為剛接下新工作,每天忙得暈頭轉向,迴到家都半夜了,所以也沒時間打電話給你。」


    「你的氣消了嗎?」梁杉博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們的事。」她不得不把心一橫。


    「我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但是我也不大方,我真的無法忍受你和你那些前任女友繼續牽扯不清,她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一副跟你很熟的模樣,那我算什?」


    他笑了。「當然是我愛的女人了。」


    「你真的愛我嗎?可是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感受,我知道你把她們當作朋友,可是當朋友也該有個限度,她們隻要打個電話來拜托你,甚至掉幾滴眼淚,你就心軟了,這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梁杉博煩躁的爬著黑發。「如果這樣你會不高興,我會努力去改。」


    「這句話你說過好幾次了,口說無憑,要我怎麽相信你?」英苔淒然一笑。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他聽了不知怎麽頭皮發麻。「什麽辦法?」問得很小心翼翼。


    「我們暫時分開一陣子……」


    「什麽?」他難以置信這就是她所謂的辦法。「我反對!」


    英苔牙根一咬。「那麽我們分手吧!」


    「事情有嚴重到必須跟我分手的地步嗎?」梁杉博這下知道事情大條了。「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她兩手插腰,彼此怒目相視。


    「我小題大作?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我的心情,那我們也不必再談下去了。」


    「好,不談就不談!」他的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走。


    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英苔捂住紅唇,不讓哭聲逸出來。


    那天口氣確實太衝,迴到家就後悔了,梁杉博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現在他該如何挽救他們的感情?難道就這樣分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不!他不要這樣的結局,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小梁,怎麽這幾天你都無精打彩的?」


    同事多年的複健科醫生打趣的看著意誌消沉的他。


    「前陣子還春風滿麵,以為很快就可以喝到你的喜酒,怎麽?是不是跟女朋吵架了?」


    「她說要跟我分手。」他接過遞來的菸說。


    複健科醫生挑了挑眉,點了菸。「這麽嚴重?」


    「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結果被她拒絕了。」


    梁杉博用手抹了把臉,就是想不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前任女友跟男友和好了,反倒是他和英苔為此鬧翻,真是下公平。


    「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很嚴重。」


    他注視著閃著紅光的菸頭。「這還用說,不然我也不會這麽煩惱了。」


    「總有個原因吧。」擔任語言治療師的女同事疊著長腿,喝著泡好的枸杞紅棗茶問道。


    梁杉博輕描淡寫的將經過大略說了一遍。「你們說我有錯嗎?」


    「有!」


    「當然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哪裏錯了?」他大聲的問。


    複健科醫生扶了下眼鏡,笑睇著在座的女同事,「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話,真是一點都沒錯,是他寵壞了那些女人,結果現在自食惡果了。」


    「不要賣關子了,到底哪裏錯了?」


    「小梁,你自以為對女人溫柔體貼,可是對女人來說卻是殘忍的。」


    他心頭一震。「我殘忍?」


    「如果你們易地而處,祝小姐以前的男友常常迴來找她,就算不是想重修舊好,但是看到他們在你麵前有說有笑,你真的不會吃醋?真的相信祝小姐隻是把他當作普通朋友,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情意?」她知道這樣他就聽得懂了。


    「是你縱容以前的女友,自認為雙方分手還可以當個朋友,其實是讓她們有一個可以逃避現實的避難所;你認為隻是幫個小忙,卻沒想到這樣隻會空口她們不肯用腦子去想辦法解決問題,這樣不是殘忍是什麽?其實她們根本不需要你幫忙,隻是習慣有事就來找你。」


    彈了下菸頭,複健科醫生語重心長的說:「小梁,你可以和過去的女友還是朋友,但是分寸的把握非常重要,否則沒有女人能安心的把自己的終生交給你,你自己想一想吧,我下午還有門診先走了。」


    梁杉博受到很大的衝擊,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真的錯了嗎?原來他的觀念根本就是錯誤的,可是卻一直沒有發覺,還那麽沾沾自喜。


    「光隻有愛是不夠的,女人最需要的東西是信任,信任不是嘴巴說說就好了,而是要以行動來表示。」女同事也說。


    他已經亂了陣腳,趕緊向軍師求教。「那現在我該怎麽做?」


    「當然是博取她的信任羅。」


    唉!這些男人,說他聰明,其實笨得要死。


    門開了,兩人互覷著對方,都沒有開口說話。


    「嗨!」梁杉博將手插在長褲口袋,俊朗的笑臉上依稀透著緊張。


    英苔瞪著他過分開心的臉龐。「幹嘛?」


    「我可以進去嗎?」


    「不行!」她還有一肚子的火沒消。


    他垮下俊臉,有些別扭。「可是在外麵說,我會不好意思。」


    「你……」英苔氣得牙癢癢的。「進來吧!」


    梁杉博火速的閃進屋內,怕她又反悔了。


    「說吧!」


    「呃,是這樣的,我想了很多,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他目光誠懇的向她說明自己的決定。


    「你會不信任我也是應該的,我不該責怪你,對不起,讓你這麽傷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鼻頭酸酸的。「然後呢?」


    「我絕對不要跟你分手,聽懂了嗎?」梁杉博強迫她麵對自己。


    英苔搖頭,眼中凝聚了霧氣。


    「先不要否決我,給我時間證明。」


    「時間?」她哽咽的問。


    他痛定思痛的深吸一口氣,彷佛要說出來需要勇氣。


    「我同意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聽我說完……隻是暫時,不是永遠,我會表現給你看,重新獲得你的信任,希望你能再接受我。」


    「需要多久?」英苔嗓音梗住。


    梁杉博沉吟良久。「半年,給我半年的時間可以嗎?」


    這也是他能忍受的最大極限了。


    「半年?」這麽久,她已經開始想他了。


    「對,就半年吧。」


    梁杉博眼神不舍的拂開覆在她額上的劉海,克製自己不去擁抱她。


    「還是你覺得這樣還不夠?」


    她抑住唇角,不讓它往上翹。「好,就半年。」


    「你答應了?」


    「嗯,我是答應,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會等你……」


    「嗄?」


    「這段時間要是有條件優秀的好男人追我,我不會傻傻的拒絕……」


    「呃?」


    「加油!」


    「咦?」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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