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器說處理不了是真話,郎辛和貝伏作為朝廷大員自然是了解的。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帶著疑惑和不解,難不成自己還真的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這看起來小世子明明是啥也不知道啊,怎麽就盯上自己了呢?


    思及此處,兩人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自己兩人貪財好色是不錯,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算是什麽鬼......


    不過這心裏話要是讓唐不器聽到,唐不器絕對會大笑三聲,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兩人既然作惡,那伏誅之際又何必出此言呢。”


    兩人膝行向前,還想靠近唐不器,不過一旁的坤典使者卻是冷著一張臉,上前擋住了兩人,


    “兩位大人還是站起來說話吧,大夏人可沒有下跪的習慣。”


    大夏確實沒有見人下跪的習慣,即便是罪人也沒有規定一定要跪著。


    不過坤典使者的話卻是讓唐不器的目光不禁投了過去,


    抓捕兩人的手令正是眼前這位繡衣使者下的,然後自己便一步步的聽從著安排開始處理這件案子。


    想在迴想一番,自己大伯可沒有怪罪這位坤典使者,反而仍舊信任有加,難不成這是等著自己呢?


    唐不器暗自記下這一點,卻是沒有說出來,治大國若烹小鮮,誰知道大伯是怎麽想的。


    “哈哈,是啊,兩位大人先行起來吧,大夏之人可不許下跪。”


    兩人站起身後,拱手道謝,坐迴了原處。


    唐不器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思索著要怎麽開口問話,


    “世子,不知您是否可以讓繡衣使將我兒體內的蠱取出來,您要問我什麽我都會迴答的。”


    沒等唐不器開口,郎辛卻是又開口了。


    唐不器看了眼坤典使者,坤典使者倒是點了點頭,


    這麽一來,唐不器就明白了,看來這訊問刑罰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就像這‘雨澆梅花’這一類的必須是銀絲陸吾使才能掌握。


    所謂雨澆梅花便是將人四肢捆起固定,用沾濕的紙張一層層的蒙在臉上,造成窒息,


    長久地窒息容易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也怪不得現在那兩個公子哥現在精神有些錯亂。


    不過這一點唐不器沒有明說,而是轉而問道,


    “兩位覺得那青霄山如何?”


    畢竟這兩個人能爬到這個位子可能不是傻子,唐不器問這話的含義兩人還是能夠聽懂的。


    “青霄山,青霄山那是東南第一毒瘤!”


    全部坦白了隻是有可能救迴自己的兒子,但是若不迴答,那萬事休矣,這一點上貝伏和郎辛自然是了解的。


    虎毒不食子,這兩人雖然惡事沒有少做,但是對於自己的孩子還是十分愛護的。


    郎辛聽到後,給貝伏遞了個眼神,開口迴答道,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青霄山那就對不住了,自求多福吧。


    “哦,此話怎講?”


    唐不器一臉的好奇之色,三山四水萬點星,青霄山在江湖的地位可是極高的,否則唐不器也不可能會想著緩緩圖之。


    “世子,您可知道在下這一身武藝來自於何處?”


    說著話郎辛站起身來,勁力一股,確實是化神期的功力。


    郎辛籍貫青陽郡,正是青霄山所在地,而郎辛家境算得上是貧寒之家,隻是腦子活泛,學習用功,在文事上卓有才名。


    後來不知是師從何人,倒是有了一身好武藝,這才能夠在仕途上繼續走下去。


    “不瞞世子,在下這身武藝乃是師承青霄山劍字門。”


    郎辛麵容平靜,眼中卻是帶著憂色,看樣子是真的為自己那個兒子擔心著。


    “世子,罪臣家庭貧寒,本無習武機會,但是由於郡試中拔了頭籌,恰逢青霄山廣開山門,我便與友人前去觀看,”


    “當時的劍字門門主相中了罪臣,然後便收歸門下,做了個秘密弟子,之後便與青霄山勾連起來......”


    剩下的事情不言而喻,這便是郎辛會為尹氏師兄弟打掩護的原因吧,畢竟都是自家師兄弟。


    不過根據供詞上的指認,郎辛和貝伏可是與楚國和周國都有著聯係呢,這難道能用簡單的做生意來解釋嗎?


    不過現在貝伏倒是一直還沒有講話,唐不器便將目光轉向了這位貝家庶出子身上。


    貝家乃是豪門望族,雖不是最頂尖一層次的,但是相差也不遠,所以實在難以想象貝伏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大族裏麵出身的人出來後代表的自己了,要是自己不要臉了,家族可還要臉呢。


    貝伏看起來不善言辭,單從麵容上看,一張國字臉,兩撇山羊胡,麵容平靜,眼神明澈,倒是一個威儀夏官的形象。


    “世子,罪臣除了家人之外也別無所求,隻願速死,來世必將結草銜環報之。”


    唐不器驚訝了,這是什麽鬼,難道是失心瘋了,怎麽直接求死了?


    不隻是唐不器驚訝,就連郎辛也頗感詫異,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這個朋友。


    “貝兄,你為何......”


    “郎兄不必說話,我自有打算。”


    貝伏看起來很是清醒,對郎辛說完後,轉頭又對唐不器說著,


    “世子,希望您能網開一麵,放過我的家人,這樣的話,我才能瞑目啊。”


    “你這是為何?可是有人逼迫與你?”


    唐不器倏然站起,這貝伏倒是可以,不說話時跟個悶瓜葫蘆似的,一說話便是石破天驚,哪有直接便尋死的。


    貝伏抿了抿嘴,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


    “世子,我與青霄山的關係很簡單,青霄山為我提供金銀財寶,珍饈美人,僅此而已,並無其他......”


    “至於與國外勢力的交好,那也僅是生意上的往來,並不存在其他隱瞞。”


    貝伏說這話時眼光毫無閃躲之意,隻是簡單的訴說著,而一旁的郎辛卻是目光閃爍著,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請世子與我速死,真的拜托了!”


    貝伏仍是這樣的話,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樣的一心求死,讓唐不器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貝家已經找過貝伏了?


    畢竟大門大戶的,出了這麽個玩意兒,都會選擇自己殺掉,這算是家醜不外揚。


    唐不器自然不會應允,反而是要注意著貝伏的情緒問題。


    “貝伏,你若有冤屈就對我說,若是沒有,那就好好等著進京之後大理寺的處置吧!”


    貝伏不語,單手擎起卻是作勢向腦門蓋去。


    “嗖!”


    “啪嗒!”


    一直血淋淋的手便掉了下來,上麵插著一個小刀片,而再看貝伏,手掌從腕處齊根而斷,鮮血噴湧而出。


    這一刀乃是坤典使者斬的,此刻的坤典使者擎著刀微微站在唐不器的身側,隨時準備著再次動手。


    郎辛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掌,不禁看向唐不器,眼中帶著恐懼,沒想到唐不器竟然還有這麽一手飛刀。


    不過待得貝伏痛苦的聲音傳出來後。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貝兄,何至於此啊!”


    唐不器麵色平靜的看著兩人,絲毫沒有不適,


    “今日裏暫且談到這裏,改天我再宣你們吧,大夏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所以你若是尋死,那少不得要采取些措施了。”


    門口進來幾位繡衣使者,簡單的給貝伏包紮下,將兩人帶走了出去。


    ......


    出了房門,唐不器看著天色,沒想到竟然已經談了大半天的時光,


    “坤典使,希望你能夠看好這兩人,可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世子放心,屬下迴去一定嚴加看管,用異獸筋將兩人捆起來,絕對不會讓他兩人死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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