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山有叛匪作亂?”


    褚東文翻看著繡衣使的記錄,心裏卻是頗覺複雜,自己轄區發生的戰鬥,自己這個名義最高長官卻是不知道,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褚東文指著卷宗抬頭問了一句。


    “迴稟大人,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前天裏,夢魘使和宇六六六百戶大人去青牛山剿叛,擒住兩個聯合國的人,還有一個宋夏混血的跳崖身亡,他從小於夏國長大,卻是自認為是宋國人,實在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過他們的跟隨者已經全部伏誅了。”


    說話的是一位胸前繡有白色陸吾紋的繡衣使,正是那個荒一零零八六,現在正為褚東文講解著這兩天繡衣使的行動,畢竟不是什麽機密,褚東文也是有權利了解的。


    這麽一說,褚東文倒是有點兒印象,前天繡衣使者的公文倒是在自己那裏有過報備,隻是自己沒有太放在心上。


    所以這繡衣營行動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必須要給當地官府報備,也算得上是權力製衡吧。


    “那個夏宋混血的是逍遙居的?”


    褚東文看著這上麵的標注,眉頭皺了起來。


    “是啊,他是逍遙居的長老,挾持了當代逍遙子,在這白石鎮裏隱藏著。”


    荒一零零八六點了點頭。


    這是唐不器給提供的,畢竟逍遙居還有作用,不必大肆牽連。


    “那逍遙居可有異動?”


    褚東文說完這句話,自己卻是又笑了笑,


    “無妨,這件事本就不是我該插手的,你不用說了。”


    褚東文確實沒有權限來涉足這樣的問題,所以荒一零零八六也是糾結著,沒有開口,但好在褚東文明事理,擺手放棄了這個問題。


    “這中行澤是在青牛山山頂摔落的,你們確定嗎?”


    看到卷末,褚東文已經將自己要了解的都搞清楚了,便開口問道。


    “是啊,據同僚說,摔得挺慘的,已經成一灘肉泥了,後來給埋在了山崖下麵,也算是讓他入土了。”


    荒一零零八六這個問題倒是能夠迴答,所以便繪聲繪色的描述著那個場景,好像自己親眼所見的一般。


    褚東文指尖輕點,沉吟良久,


    “確定那是中行澤嗎?”


    中行澤跳崖的時間是在半夜,卯時時分霍老翁前去打魚,若是中行澤未死,將老翁殺害進行偽裝,倒也是可行的。


    “怎麽可能不是中行澤呢,哪裏荒山野嶺,那會有人去那裏呢.....不過”


    荒一零零八六本來信誓旦旦的言語突然卡殼了。


    “不過什麽?”


    褚東文一聽有戲,說不定自己的猜測還是靠譜的,於是連忙問道。


    “不過,聽同僚說,有兩個大人物都認為中行澤未死,一個是夢魘使,另一個卻是不知是誰。”


    “中行澤未死,中行澤未死......”


    褚東文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踱著步,口中念念有詞,“若他未死,那死的人就是霍老翁,不行,我得去看看。”


    “多謝小兄弟了,本官有要事,你來將這些歸檔一下吧。”


    褚東文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間,向府衙門口走去,撂下一句話來便不見了人影。


    留下荒一零零八六將檔案收攏整理,渾然不顧荒一零零八六一臉的無辜相。


    ......


    “大人,這裏發現一座小墳,但裏麵根本不成人形,看不出什麽啊。”


    仵作在一旁抱怨著,不單是現場被移動過,連屍骸都變得稀碎,這哪裏還能看得出信息來,隻能說完全是一樁謎案。


    “可曾檢測過身體上的胎記斑痕?”


    褚東文來到青牛山下後,衙役們已然發現了墳丘,並且掘了開來。


    隻不過仵作根本驗不出重要信息,看著浩浩湯湯的青牛江,褚東文不禁長歎。


    “胎記斑痕也已經驗過了,與霍老翁的確實有一定相符,但也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樣的,而且這骨質堅密,乃是武者,不像是漁夫的身體。”


    “武者筋肉強健,骨質堅密,與常人有著極大不同,所以在下敢斷定,這絕對不是普通百姓鍛煉能夠練出來的!”


    仵作很是認真,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褚東文也知道仵作不會出錯,畢竟繡衣使中也有著專業仵作,兩方仵作的驗屍結果一致,總不能都出錯了吧。褚東文揉了揉眉心,


    “好了,那邊將屍骸帶迴去吧,盡量完整,此時迴去後再說。”


    在這青牛山下,已經全部探查過了,根本沒有其他線索,尤其是霍老翁的漁船,連個影子都看不見,更別提尋找到了,所以還是先迴去,讓霍無疾過來後再說吧。


    將屍骨斂好,一眾人迴到了白石鎮,此時正當正午,雖是秋季,但日頭尚有餘烈,屍體散發出一股腥臭之味,讓大家隻欲作嘔,所以連忙找來冰塊,凍在身體的旁邊,方讓這味道稍減一些。


    “你去將霍無疾請來,莫要讓其祖母知曉,悄悄地,記住了嗎。”


    褚東文招來衙差,讓他去跑個腿,把褚東文叫來,看看這案子到底怎麽進展下去。


    衙役稱是後便退了出去,去尋霍無疾,褚東文坐在椅子上,又想起了自己在白塔見到的那對璧人。


    心裏麵卻是在琢磨著,那少年會不會就是繡衣使口中的那個大人物,不過很快又搖頭笑了,這白石鎮水陸交通發達,每日裏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那少年雖是貴氣異常,但也看起來是初出家門,應當不是。


    ......


    而唐不器此刻正在做什麽呢?


    唐不器和杜若在船頭玩了會兒浪漫,之後便迴到船艙之內,因為是包下的整個船,所以倒也清淨。


    除了必要的船工,其他一個人都沒有,迴到船艙的唐不器和杜若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魚肴。


    卻是一樂已經醒了,還主動的去做了飯菜。兩人光聞著這味道就已經然人食指大動,便趕快坐到了桌前,準備開吃。


    “齊唐......”


    沒等一樂說話,唐不器和杜若已經開啟了你儂我儂虐狗模式的秀恩愛吃飯大法,根本沒有聽一樂的話。


    這讓一樂很受傷,也不再說話,化悲憤為食欲,大口的吃起來,自己打的魚,自己做的飯,為何自己是最後吃呢,還要受到這種傷害,太悲慘了......


    “來,小姐姐,這道菜好吃,你來嚐嚐。”


    唐不器挾著菜放到杜若的小碗裏,喜滋滋的說著。


    “不器,這個也挺好吃的,你來嚐嚐。”


    杜若也幫唐不器挾著菜,笑容滿麵,溫言軟語。


    “小姐姐,吃吃這道菜......”


    “嗯,我有點兒吃不下了,你來幫我吃吧......”


    一樂很快便吃完了飯,在一旁看著兩人,麵容不悲不喜,但在眼底卻有著一絲迴憶閃過,隻是這絲迴憶很快隱沒,又開始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不過一樂此刻心中卻是腹誹著兩人,飽漢不知餓漢饑,自己哪裏想努力練功呢,隻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盡量的避免尷尬好吧,你們太欺負人了......


    “誒,一樂,你剛才是叫我了嗎?”


    吃完飯的唐不器舒爽的躺在椅子上,放浪形骸,行止無拘。


    “一樂,你怎麽又睡了呢,快說話啊。”


    唐不器撫了撫肚子,調侃的再開口。


    “齊唐,一樂現在不想給你說話,並用睡覺來拒絕你。”


    一樂孩子氣犯上勁兒來,閉著眼睛,悶悶的嘟囔著。


    “哈哈,一樂,你學東西倒是蠻快的,來來來,我這有個遊戲正好是三個人玩的,要不要一塊參與啊。”


    唐不器看著一樂的鬱悶表情,倍覺心情舒爽,從自己包裹中又拿出一個小盒子,在一樂眼前晃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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