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小妹成為了一名小學生,同桌李夢和她關係不錯。


    李夢的英語基礎很差,而小妹之前有一些基礎,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補習英語。


    小妹選擇住校,她說要和李夢住在一起,她們一個宿舍的還有白桃,劉靜,許璐,趙麗幾個三年級的小姑娘。而小妹年紀最小自然被姐姐們照顧。


    食堂的飯確實比之前好多了,早飯雞蛋,包子,油條。午飯竟然還有紅燒肉,炸丸子。不像我們之前早飯就隻有花卷,稀粥。


    小妹剛來的時候挑肥揀瘦,自己餓了兩頓以後,吃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小妹也慢慢變的愛笑了,在這裏有無微不至的老師,李夢的母親待她像女兒一樣,舍友們像貼心大姐姐一樣。


    我每次下課都能看到小妹和其他小朋友一起踢毽子,跳繩,丟沙包。


    一轉眼就到了清明節,以往我和姐姐都會給母親的衣冠塚掃墓。而今年墓碑上加上了繼母和父親的名字。附近同時多了兩個小墳包那是兩個弟弟的墳。


    今年有了小妹,就成了三個小姑娘跪在墳頭燒紙錢香燭。


    母親的墳樹是一顆桃樹,桃葉剛剛抽出,開出朵朵桃花。


    衣冠塚的旁邊是家裏的祖墳,我知道我們姐妹在家裏不受待見所以把父母的墳遷了出來。


    今天祖墳來上墳的人還挺多的,大伯,叔叔,玲玲姐姐都來了,可我們早已經是陌路人。


    小妹說:“哥哥昨天還托夢給我,說他好冷。”


    姐姐說:“難道家人的屍體還在殯儀館冷庫凍著。”


    小妹說:“別看我,我沒錢。我連路費都是花人家夢姐姐的。”


    祖墳上的說話聲聽的清清楚楚,大伯說:“老二家太摳了,我去年想讓玲玲讀民辦大學找他借錢,他一分都不給借。”


    叔叔說:“我想找他借錢倒點鋼筋,可他……”


    玲玲姐姐說“還有那個小女兒,連點禮貌都沒有。還不如她那兩個姐姐。”


    我說:“小妹,有人告你狀了。”


    小妹說:“我那不是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很有禮貌了。”


    玲玲姐姐說:“旁邊這幾個人說話聲音挺熟悉的,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叔叔說:“玲玲是你聽錯了吧。”


    大伯說:“老二拚死拚活的掙錢,最後孩子們都死完了,給別人掙上了。”


    叔叔說:“玲玲那丟人事快別說了。”


    玲玲姐姐羞的低下了頭,捂著肚子。


    叔叔說:“娟娟生了一個不說,玲玲直接生了兩個,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大伯說:“你女兒不也給你生了個外孫女,兒子省心他現在換了幾個女朋友,才上小學三年級就開始談戀愛。”


    大伯說的這個孩子就是三姐姐張小惠的女兒張念。


    叔叔說:“那像二哥家的孩子聽話的把自己都聽死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沒有人說話。


    一個不高高的小女孩拉著小妹說:“姐姐你不要小淑了嗎?”


    小妹一臉茫然的看著小淑,她記得那天小淑不是在父母的房間裏嗎?


    她一直以為小淑也遇害了,隻是沒有找到小淑的遺體。


    小淑說:“母親把我藏在櫃子裏,而她用身子靠住櫃門。”


    小妹說:“那你怎麽找到我的”


    小淑說:“我先是被孤兒院收留,後來有人領養我,辦戶口的時候才知道姐姐的戶口遷走了,我問人家遷走是什麽意思?人家說遷走就是不在這裏生活了,我就知道姐姐還活著。”


    小妹說:“你怎麽就知道是我,而不是別人冒名。”


    小淑說:“姐姐你那個李薇寫的我一下就看出來是你的字。”


    小妹說:“你也去過殯儀館”


    小淑說:“肯定去過,姐姐我看了你房間,門是被撬開的,窗子也開著,你的包也不見了。所以應該是姐姐聽到了外麵的吵聲就把門反鎖了,然後拿著包跳窗逃走了。”


    小妹說:“是的。”


    小淑說:“那後來了”


    小妹說:“我跳牆出去,騎著自行車去了火車站。在那裏買好票,買了幾件衣服趕緊坐車就走。”


    小淑說:“姐姐你好像知道要出事?”


    小妹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加了不少好友。過年的時候有個叫小夢的給我發消息,說她看到了父親的合夥人在買刀。所以我預感大事不妙,晚上把衣服穿上,門鎖好。”


    小淑說:“我先是聽到了父親的慘叫聲,接著是兩個哥哥的,然後是姐姐房間砸東西的聲音,最後是母親的慘叫聲。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那血腥的一晚,十天後我聽說姐姐也遇害了,當時感覺天都塌了。”


    小淑過了一會說:“那個人的心理素質太好了,他殺了人之後把屍體清理幹淨,又把家裏收拾幹淨,還把姐姐屋裏砸壞的鎖子換了。”


    小薇說:“我想起來了,兩個哥哥和他都吵過架,還有之前他們去遊戲廳和網吧的錢就是那個人給的。”


    姐姐說:“你們沒和人家吵架吧。”


    小淑說:“小年那天,我見父親和兩個哥哥在後院和他打起來了。”


    姐姐說:“你們知道是什麽情況嗎?”


    小妹說:“知道點,和這邊的工程有關。當時那個人給父親墊了招標押金,年底結算工程款父親就全拿了。他讓父親給錢,姐姐你不知道兩個哥哥花錢如流水那點錢那裏夠,早就被他們揮霍一空了。”


    姐姐說:“家門不幸。”


    我說:“你們不是過得挺好的,怎麽也缺錢。”


    小妹說:“現在工程難做,錢好幾年都算不迴來,材料款,工人工資,機械費都要自己墊。家裏早沒錢了,房子,車子也早押出去了。”


    姐姐說:“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小妹說:“我跳舞的班裏也有不少做生意的,我和她們打聽的。”


    一旁的叔叔說:“還好有之前那些欠款迴賬要不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大伯說:“誰能知道老二這兩個兒子也是個敗家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姐姐聽了妹妹的話也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帶著我們幾個迴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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