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下,三個黑影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公子咱們就這樣走了,夫人該擔心了。”初荷迴到家才想起,自己匆忙迴來未曾跟人交代,又連忙讓隱忠迴縣城給肖五郎說一聲。


    隱忠這一來剛好碰到肖五郎要迴京城的事,實在不放心他一個文弱書生,他的職責本來就是護他們周全。


    如今恩人有難,他又怎能袖手旁觀,說什麽也要同肖五郎一道去。


    肖五郎心知他的本事,沒多想便同意了他的跟隨。


    這讓明世賢也放心了不少,他雖沒見過隱忠的身手,但是影衛迴報說個此人內力高深,隻怕影衛中無人是他的對手。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辦事自然方便多了,隻是這樣的人,為什麽心甘情願跟在一個鄉下秀才身邊畢恭畢敬?


    若是被他收到麾下…明世賢一凜,他想什麽呢?肖秀才不顧自身安危幫自己,自己卻打起他身邊的人主意,要真這樣做了,自己和太子又有什麽區別?


    明世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隻聽見肖五郎答道:“無礙,我已留信讓秀英嬸子一家迴村找娘子了。”


    隱忠聽後沒有後顧之憂,三人接下來便是專心趕路了…


    玄京城皇帝寢宮內,太子拿著早已備好的聖旨,將其負手在後,信步走到床邊立住,屏退宮女內侍。


    抬手用食指隨意撩起床幔,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皇帝時,一邊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嘖嘖嘖,父皇啊父皇,你說呢要是老老實實的把位置讓出來,好好當你的太上皇,又何必遭這種罪呢?”


    這時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弓著身子進來,跪在太子身後,“太子殿下,奴才真的不知道玉璽放在哪裏,還請太子殿下明鑒。”


    “太子殿下,如今皇上已中毒,是不是足以見得奴才對您的忠心?”說著朝太子露出一討好的笑,那虛與委蛇的做派,實在讓人心生厭惡。


    太子看了他良久突然發出變態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迴蕩在安靜的宮殿裏,讓人毛骨悚然。


    —寒國公府內,因出現三個不速之客而燈火通明。


    寒老國公雖上了年紀,但依然威嚴十足。


    端坐在主位上,不緊不慢道:“三殿下既然沒死,不迴自己的王府,跑來我寒府是何意?”


    肖五郎上前一步,將手中玉佩放在案上,又退開一步道:“老國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寒老國公皺眉,把目光從明世賢身上轉到肖五郎的臉上,看著肖五郎與那過分熟悉的臉,心中生疑。


    這少年眉宇之間,到與自己年輕時甚是相似!


    又把目光移到玉佩上,心中一驚,“你為何會有這玉佩?”


    又想到什麽,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屋裏其他人都一一退下。


    明世賢和隱忠對視一眼,心裏明了,這事怕是他們也不方便知曉的。


    在接收到肖五郎,讓他們安心的眼神後,也轉身出了屋子,明世賢畢竟是王爺,出了門後便有人領著去了正廳喝茶。


    “年輕人有什麽話不防直說,”寒國公見眾人都離開,才幽幽開口。


    “想必寒國公對這玉佩,十分的熟悉,不滿您說,在下正是寒銘瑄。”肖五郎不急不躁道。


    “荒唐!我孫寒銘瑄遠在邊城,為國效力,你說你是寒銘瑄,簡直笑話!”


    寒國公雖然對他擁有這玉佩,有很多疑惑,但是卻不相信肖五郎所言,確切地說,不是不相信而是選擇麵前這個是假的。


    在看到肖五郎的長像,就開始懷疑,再聽到肖五郎所言,他自然是知道這裏麵有貓膩。


    隻是承認麵前這個是真的,那寒家就是欺君罔上,再若讓皇上知道自己親封的小將軍,是個假的怎能不震怒!


    事已至此就算是假也隻能假到底,比起寒家滿門,區區一個人的犧牲又算的了什麽呢?


    肖五郎看到寒國公的反應,不覺發寒,果然他的這個爺爺是個狠辣的,這麽快的時間就做出了棄車保帥的選擇。


    “老國公也不必急於否認,想必你也好奇,寒大將軍一去多年不見消息,傳迴來的信都是另孫代筆吧!”


    寒國公騰起質問,終於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你想說什麽?你又知道什麽?”


    “老國公在這為自己孫子保身份,隻可惜他要辜負你老了。”肖五郎說話間,掏出一封信遞給寒國公。


    寒國公看字跡,一眼認出這是自己長子寒江字跡。


    信中大概提到假寒銘瑄已被薑國收買,背後似乎還有人指使,目前並不知曉背後之人是誰,寶兒是您的小孫子,若能順利見到父親望父親多加照看。


    在肖五郎來玄京城頭天晚上,秀英一家便把自己的遭遇一一交代清楚,並托肖五郎幫寶兒找到親人。


    原來寒江已被假寒銘瑄,也就是良氏的兒子肖六郎押至薑國,生死未卜,好在寶兒在秀英一家的幫助下逃出生天。


    這些年薑國一直,想要攻打玄明國,又忌憚玄明國的兵力,於是想另辟蹊徑,一步步瓦解玄明國內部。


    如今隻怕不止隻有肖六郎,隻怕太子和謝家都是摻合其中。


    這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這更是滅頂之災啊!


    老國公看完信,隻覺得眼前發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好幾次,肖五郎連忙上前扶他坐下。


    “老國公莫急,目前當務之急是要先去解救皇上,還顧將軍一個清白,再想法和皇上說明白事情的原由,皇上聖明定不會冤枉了無辜的人。”


    “對!救皇上!”老國公聽到肖五郎的話,連忙站起來就要走。


    肖五郎連忙跟上他的腳步,“老國公隻須正大光明去求見,引開眾人視線,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


    老國公停住,對外麵喊道:“來人!”


    不一會兒一小斯出現在屋內,“老爺有什麽吩咐?”


    “去請王爺和另一位公子過來!”老國公吩咐。


    “是!”那人應聲離去。


    全皇宮的人都知道,老國公三更半夜帶了個神醫要求見皇帝,不知道的是,隱忠明世賢早已趁機進到寢殿,喂皇上吃下了紫參丸。


    幽幽轉醒的皇帝,見到在自己麵前的人,竟然是自己都以為,已經死了三兒子時,也是老淚縱橫百感交集。


    ——


    大雨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後,終於迎來了大晴天。


    此時除了地勢較高,初荷地新家,整個村莊早已是汪洋一片。


    早在一個月前,秀英一家從鎮上,帶迴來肖五郎留下的信後,初荷一家連同劉靈劉泉連雨搬進新家避難。


    初荷又讓人通知其他村民,早做防災準備。


    原本用來當作坊的大場地,陸陸續續的住進其他村民。


    就這樣,一個村無一傷亡,大家對初荷一家是感恩戴德。


    都說初荷不禁是肖家福星,還是山水村的福星。


    相對於山水村,其他村和鎮裏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所見之處皆是被淹沒的房屋,農田,死傷無數,幸存下來的人躲在高處山頭,凍的瑟瑟發抖,凍死餓死比比皆是。


    到處彌漫著悲涼!


    初荷望著被淹沒的所剩無幾的農田莊家,忍不住歎息,家裏糧食也所剩無幾。


    這還是初荷從空間,偷摸著拿了不少的情況下。


    好在已經天晴,用不了多久洪水便能退去,也不知道李三娘他們怎麽樣了?


    肖五郎去了玄京城那麽久也沒有傳信迴來,他有沒有遇到危險?


    初荷正想的入神的同時,遠在玄京城,皇帝的禦書房內。


    玄皇臉色凝重,看著大臣門呈上的奏折,良久後才抬頭看向立在前方的太子,“救洪災的事朕已全全交與你來處理,為何遲遲沒有進展,你真當朕是病入膏肓,好糊弄是不是?”


    說完一陣激烈的咳嗽,旁邊的大太監連忙上前勸慰,“皇上小心身子。”


    說話間眼角餘光接收到太子的眼神示意,又獻媚道:“皇上您可誤會太子了,太子為了救災的事已經是好幾天沒合眼了,皇後娘娘擔心太子身體勸他休息,他都沒聽,為這事兒皇後娘娘都急病了。”


    玄皇斜眼看了看太監,又看了看太子,心中冷笑,看來自己這個皇帝當真是好糊弄!


    “既如此太子先迴府休息去吧。”玄皇擺手,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太子抬手施禮,“兒臣告退。”轉身之際,眼神瞬間充滿狠毒,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一般。


    玄皇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用眼角餘光,瞟了一下大太監急切的神情,又緩緩開口,“你也下去去!”


    大太監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在殿外追上太子。


    待二人都離開後,明世賢才從紗幔後走了出來。


    “賢兒你怎麽看?”皇帝欣慰的看著麵前的三兒子。


    “兒臣認為,當務之急應另派人救災,百姓每日在水深火熱之中,怕是等不了太子的時間消耗。”明世賢道。


    明玄皇點頭,“你說派誰更為合適?”


    明世賢垂眸,“兒臣願替父皇分憂,父皇,寒國公義子肖銘軒近日也為水災之事,勞心勞力,這次水災剛好是他的家鄉一帶。”


    明玄皇想到肖五郎,“寒國公喜得貴子,朕還未來得及恭賀,朕這次得救,多得肖銘軒計謀過人,實屬難得人才。”


    “傳朕旨禦,寒國公喜得貴子,朕亦是歡喜,賜宅院一套,黃金萬兩,另朕得知他家鄉受災嚴重,親封其為欽差大臣,領兵前往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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