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儀與鏡紅塵的這一次握手,標誌著盧家正式脫離了世家的陣營。盡管盧子儀的力量依然十分弱小,但從這一刻開始,四大世家逐漸變成了三大世家,勝負的天平在緩慢地向新政派傾斜。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世家大族長期以來的蠻橫做派注定了他們必定會在“寡助”下逐漸崩潰,盧子儀的倒戈則是他們的雪崩中一朵稍大些,特殊些的雪花。


    鏡紅塵的安排非常細致,確定了合作後根本不與盧子儀久留,將包廂讓給了盧子儀就一個人隱秘地離開了。不要覺得鏡紅塵不重視盧子儀,對於潛伏人員,接頭時間越短反而越是安全。


    鏡紅塵走後班長二人便笑嗬嗬走了進來,看樣子他們已經從鏡紅塵那裏知道了結果,所以他們跟盧子儀說話少了不少顧忌,親切了許多。


    “盧老師,我們就是您的線人了,以後你想和堂主聯係就通過我倆。”班長向盧子儀坦白自己的職責和任務。


    盧子儀點點頭,“想不到你竟然是堂主的人,我記得你不是小世家出身嗎?為什麽會接受新政派的主張呢?”


    “別誤會,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盧子儀補充道。


    班長笑笑擺擺手,“這沒有什麽不好說的,盧老師。在您或者平民出身的同學們看起來我是小世家出身,可在真正的大家族眼中,我和平民並沒有什麽區別。”


    “我的家族雖然還保有爵位和一些關係,但實際上我家已經負擔不起維持這種體麵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了。世家的招牌非但不是助益,反而是我家沉重的負擔。”


    班長聳聳肩,“盧老師,您是盧家的家主,但我知道您一直以來都是誌趣高雅之人,您不知道一些存在於小世家和大世家之間的齟齬。世家表麵上是一個團結的群體,但大部分的利益實際上都被最大的幾大家族侵吞了,小世家往往出力卻得不到收獲,甚至要讓大家族吸血,給他們上貢,隻為保持一份世家的底色。”


    “再加上很多世家子弟的作風令人頗為不屑,就讓我對於所謂的世家身份更加沒有好感了。盧老師,您說說,既無法為我帶來好處,行為本身又令人不齒,還需要損失我原有的利益,給我造成沉重負擔,這樣的世家,我為什麽要支持呢?”班長問道。


    班長並沒有表現出多麽理想主義的想法,也沒有什麽高尚的目標和遠見,但是卻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人真實的想法。世家絕不是僅僅在意識上與人民為敵,而是在現實利益上也與大家為敵。


    從根本上講,世家的落敗是注定的。但聚焦到如今的日月帝國朝政上,想要真正讓四大家族退出曆史舞台,還需要日月帝、徐天然、天真、鏡紅塵等人一步步腳踏實地地做工作。謝安貴等人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一場決戰不可避免,而這一天隨著太子在委員會不斷推進的工作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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