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別他媽拉我!要死你自己去死!”


    四周有人瘋了一樣拳打腳踢,有人把超越自己的人都拉住,朝著喪屍那邊狠狠推了出去。


    “哈哈哈替老子去死吧!都給老子去死!”


    “吼!”


    喪屍們見到新鮮食物,都興奮不已,見到活人就咬。


    人群逃竄間,血肉飛濺,尖叫怒罵交織在一起。


    林歌坐在車內,沒有任何驚慌,她支著腦袋,一派悠閑的盯著外麵的混亂場麵。


    好像車內和車外,分割出兩個世界。


    “上車!快點上車!”


    不知是誰尖叫呐喊一聲。


    來不及跑的,衝到車附近就要上車。


    可人還沒爬上去,地麵猛地長出兩條墨色長鞭。


    淩厲的爆破聲,在虛空中炸響,直接把靠近的人全部給抽飛。


    “啊!”


    “這……這是什麽東西!”


    瞬間,驚恐情緒蔓延,這些不怕死的人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害怕與恐懼。


    整輛車的周圍無形劃出一片區域。


    任何東西,都靠近不了半步。


    在生死關頭來不及多想,紛紛繼續逃竄逃命。


    十幾分鍾後。


    難民們全軍覆沒,全部被喪屍啃食。


    沒了活人動靜,喪屍零零散散的走開,逐漸遊蕩起來。


    林亦全身上下都是粘稠的血液和斷肢殘骸,他忍住胃裏翻騰,掙紮著從屍堆裏爬了出來。


    他喘息著,艱難的抬起頭。


    少女逆光而立,整個街道空間像是不停往後倒退,她平靜的俯視著周圍一切,如睥睨眾生的王。


    那種事不關己的冷漠,讓林亦心頭微顫。


    他強撐住全身的酸軟,低著頭,站在少女麵前像做了錯事的孩子。


    “對……對不起妹妹,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怎樣?


    發生了今天的事,到底怎樣林亦心裏很清楚。


    一個還保留人心的人,在末世根本活不下去。


    你可以同情,可以好心,但得對人。


    一群畜生,要不是妹妹實力強大,他們兄妹怕是早被這些人生吞活剝。


    至於自己怎麽活下來的,林亦心裏有些猜測。


    他低頭默默看著腳邊開始消散掉的墨色雲煙,與自家妹妹身上冒出的墨煙如出一轍。


    林歌抬手,虛空浮現一行黑字。


    [哥這是最後一次。]


    林亦深吸口氣,重重點頭。


    他是容易心軟的人,可麵對妹妹的安危,他必須學會什麽叫適者生存。


    在迴車上路上,看到地上那群已經死透的難民。


    林亦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扯了扯衣領,開車帶著妹妹離開。


    接下來幾天,林亦確實沒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同情心泛濫。


    遇上活人比以前都多了些警惕。


    “哥……前麵……物資。”


    林歌合上手裏日記本,往樓道旁邊一間屋子指了指。


    這是套公寓樓,比之前去的地方要幹淨許多。


    林亦點頭,讓妹妹先在一邊等著,自己先一腳去踹門。


    門紋絲未動。


    林亦:“……”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偷看了下自家妹妹。


    見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不由輕咳一聲。


    “那什麽……這門有點結實。”


    林歌也是無言。


    她算是發現了,這貨有事沒事,就喜歡在自己麵前展現一下哥哥力。


    結果把把翻車,依舊樂此不疲。


    林歌單手微抬,一條墨色長鞭甩出,輕鬆把那沉重的金屬門給撬開。


    林亦看著妹妹走進屋子,默默歎氣。


    妹妹太強,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什麽時候他才能成為一位可靠的哥哥。


    兩兄妹愉快掃蕩掉屋子裏的物資,正打算離開時。


    有個房間裏突然傳出重物倒地聲。


    “水……水……”


    輕微的唿喚,在整個公寓內聽得尤為清晰。


    林歌和林亦對視一眼,開始往那個傳出聲音的房間靠近。


    她邊走,邊翻開日記本。


    14:32——在公寓裏發現了一位少年,嗯,長得很好看,可惜人要死了吧,畢竟他看起來病的很重。


    林歌知道不是其他什麽奇怪的東西,打開房門一看。


    果真是一位少年,正滿臉潮紅的躺在沙發上低吟。


    “水……”


    這次的唿喊,比隔著門聽更清晰。


    林歌走過去掃了眼,摸出一盒退燒藥、消炎藥和一瓶水,扔在少年身上後,便不打算管轉身離開。


    林亦則躊躇一下,才狠下心跟上妹妹。


    有前車之鑒,他也不敢隨便救人。


    他們還沒走兩步,重物倒地,一隻手已經拉住了林歌的褲腳。


    “水,給我喝水……”


    少年迷迷糊糊的睜著眼,求生本能在告訴他不能讓人走,否則自己小命絕對會交代在這裏。


    他死死抓著最後救命稻草,可人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絕情。


    “藥,你旁邊。”


    說完,林歌抽迴自己的腿,離開。


    他們剛出公寓,迎麵就要撞上一夥人。


    “你們是誰?怎麽從這裏出來的?”


    為首的男人麵露兇狠,警惕的盯著麵前的一男一女。


    “喪屍?那女的是不是喪屍?”


    有人注意到林歌異於常人的皮膚和眼睛,瞬間往後退了好幾步,下意識掏槍打了一發。


    林亦臉色一變,就要上前。


    林歌抬手擋了下,手中墨色長鞭甩出,直接把子彈給抽飛。


    “再開,弄死。”


    她語氣冰冷,麵上不正常的冷白,在天光下尤為刺目。


    這真的是喪屍?!


    所有人麵露驚駭,太過於詭異了!這喪屍竟然還會說話!


    還有那條鞭子!


    “危險”兩個字,瞬間在他們腦中浮現。


    他們快速後退跳開,拉開與林歌之間的距離,手裏都拿著武器對準她。


    林歌掃視他們一圈,四男一女,穿著幹練腳下穩步紮實,都是練家子。


    她下巴往裏抬了抬,“裏麵,同夥?”


    她的聲音很僵硬,但咬字清晰。


    聽到她的話,這些人表情瞬間變了。


    為首男人側了側身,把懷裏一包藥遞給後麵的男人,緊張道:“小鳴,你進去看看元鬱!”


    叫小鳴的男人,也顧不上林歌他們,趕忙抓著藥往公寓裏衝。


    林歌沒心思跟他們耗下去,甩了下手裏的物資。


    “藥,換,報酬。”


    說完,就帶著林亦從樓上直接跳下離開。


    為首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什麽意思,就看到何鳴急急忙忙的再次衝出來。


    “祁哥!藥不夠!元鬱高燒太嚴重了,必須要消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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