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雷告訴林先生和花子趙一,謝雷對親生父親已經盡心了,生育之恩已經報答,所以謝雷不需要再去管這個父親了。但是父親請求謝雷做的事情,謝雷還是要盡力去辦的。謝雷說父親告訴謝雷,謝雷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妹妹大名叫謝芳,小名叫小花,年紀大概和花子趙一差不多大小。大概半年前被人帶到上海討生活,估計不是當叫花子就是當賣花女。小花年紀太小不可能當妓|女,也不可能直接當一個服務員。父親要求謝雷看在血親的麵子上,解救小花,幫助小花找一個好歸屬。


    謝雷托花子趙一打聽小花的下落,因為花子趙一比較有辦法找人。小花的特點是又黑又瘦,說話帶浙江紹興口音,隻要能夠說出叫小花,大名叫謝芳的對上了。謝雷托紅顏知己林先生照顧小花,把小花養大成人後給小花找一個好人家。花子趙一和林先生都滿口答應了,畢竟這個謝雷第一次求他們辦事,他們都會盡力的。


    謝雷告訴林先生,他給不了林先生幸福,所以謝雷不敢和林先生在一起。不過謝雷也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家的妻子,本來想用金錢和時間彌補的,現在看來謝雷什麽也做不了了。謝雷想要見一見這個妻子,當麵對她說一聲對不起。謝雷更想對那個一直當作不存在的兒子說說話,向這個孩子說一聲對不起。謝雷請求林先生,按照謝雷老家的地址,給謝雷的妻子發一封電報,請謝雷的妻兒來一次上海。


    謝雷告訴林先生,他沒什麽好東西留下了,林先生喜歡什麽就拿什麽。其他的東西交給謝雷的妻兒來處理,她們帶不走的東西變賣了作為路費或者是謝雷的喪葬費。謝雷妻兒在上海的時候,一切事宜和安全問題,請林先生和花子趙一多為照顧。林先生和花子趙一也一一同意和答應了。


    林先生給謝雷妻兒發出了緊急電報,就等著謝雷的妻兒答複。找謝雷妹妹小花的事情比較要緊,花子趙一和林先生商量尋找小花的方向。花子趙一根據自己的經驗和對上海女孩子們的了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觀點。小花雖然十幾歲了,但是從小營養不良,應該不會長的很快。無論是做妓|女,還是做舞|女,更或者是服務員,都不會要這種沒有發育的女孩子。所以小花想在上海生活下去,不是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就是去當乞丐或者是賣花女。不過上海的大戶人家需要有教養的丫頭,小花也夠不上這個資格。小花沒有擔保,也沒有技術,進不了工廠當女工,就連童工也沒有人要。


    林先生也覺得花子趙一的話,很有依據和理由。小花要是在上海混飯吃的話,真的隻有可能當乞丐或者是賣花女。林先生對於上海街麵上的叫花子和賣花女不熟,找人的事情隻好交給花子趙一。花子趙一可以通過大家,分頭打聽小花的下落。隻要確定小花的行蹤和下落,再由林先生想辦法解救或者是營救小花出來。


    花子趙一迴去就召集大家開會,花子趙一直接告訴大家真相。大家的教書先生謝雷遇上了難題,請求大家幫忙。謝雷有一個親戚,被人帶到了上海討生活。這個人性別女,年紀十一二歲,可能看上去還要小一點。帶有浙江紹興口音,不會說上海話,沒有任何文化基礎。名字叫謝芳,不過有可能叫另外一個名字叫小花。隻要找到小名叫小花的浙江紹興女孩子,就要馬上告訴花子趙一。


    大家都是謝雷的學生,至少謝雷教授過大家一段時間的文化課。大家對這個古板的老師印象深刻,不過大家都十分尊敬這個謝雷。謝雷是第一個對他們好的人,也是第一個願意無條件給他們當老師的人。可以幫助謝雷做事,大家不但心甘情願,而且都會很用心的。大家紛紛同意幫助謝雷,用各種關係打聽小花的消息。特別是曾經當過賣花女的幾個女孩子,她們紛紛建議去賣花女那裏打聽小花的消息。


    大家分為三組,第一組女孩子組成的小組。她們去曾經呆過的賣花女那裏,打聽有沒有浙江紹興來的,名字叫小花的女孩子;第二組由比較大的孩子們組成。他們在街麵上撿煙頭的時候,留意和打聽消息,有沒有一個叫小花的女小叫花子,特別是浙江紹興那裏口音的;第三組,花子趙一帶隊。利用兜售煤球的機會,去一些大戶人家或者是娛樂場所,打聽小花的相關消息。


    花子趙一有三十多個手下,大家都有自己的朋友或者是門路,打聽消息起來真的比一個人快多了。再說了窮人幫窮人,大家同病相憐,知道小花的身世之後,大家都願意幫忙。短短三天時間,花子趙一就得到了一大堆信息。雖然絕大多數都捕風捉影的虛假信息,但是也讓花子趙一了解到了群眾的力量。從源源不斷的消息中,花子趙一聽到看到了不少像小花一樣的女孩子的故事。


    花子趙一總算大致了解了上海市區流浪女孩子的實際情況。上海有不下十萬來曆不明的女孩子,她們有的是被人拐賣來的,也有的是自己自願來上海的,更有一些女孩子是被本來住在上海的父母拋棄的。她們極少數的人有機會脫離現狀,過上比較安定的生活。絕大多數的人長大之後,不是被賣到妓|院當妓|女、到歌舞廳當舞|女,就是被人買走當老婆。姿色不好,或者是有殘疾的人,隻好自生自滅。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自己當女工養活自己。沒有能力的女人,隻好重複父母的生活,將來她們的孩子也會有她們的經曆和結果。這些女孩子幾乎都沒有正式的身份證明,不算是真正的上海人,當然也享受不到上海人應有的福利和待遇。


    花子趙一見了第一百七十四個小花之後,差一點對找小花失去信心。這些叫小花的女孩子,都不是花子趙一想要找的謝芳。還好花子趙一多留了一個心眼,直接問這些女孩子除了小花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名字。絕大多數的人都說自己沒有其他名字,就算有也不是叫謝芳,所以她們都不是謝雷的妹妹謝芳。花子趙一雖然也同情這些女孩子,但是花子趙一不可能也沒有能力解救這麽多的女孩子。


    花子趙一見到了這個第一百七十五個叫小花的女孩子,因為不能公開,因為不能讓老板知道,所以花子趙一是私下見小花的。花子趙一對這個叫小花的人並沒有太多期望,因為這個小花和謝雷幾乎沒有一點想像的地方。花子趙一以為謝雷的妹妹小花,至少和謝雷有一點想像才對。謝雷的骨骼偏大,小花應該不是一個小個子,就算發育再不好,也應該是一個比較高大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不但發育不良,而且看上去是有八九歲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是謝雷的妹妹謝芳。


    可就是這個已經被花子趙一內心否定的女孩子,不但順利地說出自己叫謝芳,而且真的來自於浙江紹興。花子趙一差一點爆粗口,沒想到謝雷有這麽一個小巧玲瓏的妹妹。後來花子趙一才知道,謝雷的骨骼隨謝雷的生母白氏,屬於北方人的骨骼。小花的身材隨小花生母,屬於江南小女人身材,所以小花和謝雷不是一個類型。


    確定了小花身份之後,花子趙一並沒有立刻帶走小花。小花不相信花子趙一,遠距離看管小花的人也不會輕易讓花子趙一帶走小花。一旦花子趙一衝動行動的話,不但救不了小花,而且會暴露自己。一旦花子趙一被對方抓住的話,花子趙一和他的手下也會再一次被控製起來。花子趙一需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林先生,讓林先生親自決定著呢麽營救小花。


    林先生和花子趙一接觸後,共同想出了一個營救小花的辦法。花子趙一和幾個年長的孩子,分散看管小花的人注意力,林先生接近小花之後,想辦法帶走小花。大家約好了,在林先生的家裏會合,然後把小花秘密轉移到安全地方隱藏起來。確定安全之後,才可以帶著小花去見謝雷這個哥哥。花子趙一他們不但要負責分散對方的注意力,還要確保林先生和小花的安全。一旦小花或者是林先生出問題的時候,花子趙一他們要改變策略,直接硬搶林先生和小花。


    還好這一次救人行動有驚無險,不但營救出了小花,而且沒有暴露大家的身份。隻不過小花看起來不太相信林先生和花子趙一,雖然小花沒有過度反抗,但是花子趙一明顯感覺到小花不相信自己。林先生就算再耐心勸導,小花還是不願意吃飯,更加不願意配合林先生換衣服、洗澡。花子趙一隻好叫幾個女手下,幫助小花換衣服,讓她們開導小花。有可能孩子和孩子之間好溝通,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幾個女孩子有曾經做過賣花女的關係,小花對她們比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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