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阿七看到小花的時候,真的把田阿七嚇得半死。田阿七早就見過小花,但是這是田阿七好幾年前了。當時的小花和田阿七的妻子阿芬有點像,已經把田阿七嚇得差點失控。當時的小花就像一個小一號的阿芬,說她是阿芬的親妹妹的話,大概大家都會這麽覺得。如今的小花不但長大了,而且長得越來越像阿芬,甚至於就是一個活著的阿芬。要是田阿七在路上看見小花的話,一定會以為小花就是妻子阿芬轉世。


    田阿七剛看見小花的時候,田阿七差點以為她局勢妻子阿芬本人。可是田阿七很有定力,也相信世上沒有鬼魂。田阿七馬上意識到了小花的身份和來曆,小花就是當年很像阿芬的女孩子。田阿七真的很無奈,他寧願和林先生合作,甚至於去最艱苦的地方工作,也不願意和小花做搭檔。小花太像阿芬了,田阿七不敢保證自己隨時隨地分得清楚阿芬和小花。看見小花的時候,田阿七就會想起妻子阿芬,會讓田阿七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冷靜和理智。看見這個和阿芬百分之八十想像的小花,田阿七腦海裏麵總是會浮現妻子阿芬的樣子和臨死的樣子。這是在折磨田阿七,在讓田阿七一次又一次經曆過去的痛苦和折磨。


    小花卻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二話不說搬進來田阿七的房間。田阿七連忙請小花去一邊的一個空房子居住,小花暫時對田阿七的布置比較滿意。小花自己去收拾房子了,小李向田阿七介紹自己和小花的經曆。小李看得出,田阿七和小花不但認識,而且田阿七有點怕這個謝芳同誌。小李告訴田阿七,小花因為是一個女的,而且是一個女孩子,許多地方和部門都不要小花。要是這裏不願意收留小花的話,小花就沒有地方去了。他也希望田阿七留下小花,隻少給小花一個試一試的機會。


    田阿七隻好留下小花,田阿七也希望小花自己提出不合適,田阿七可以親自送小花迴去。田阿七想好了,鑒於林先生和謝雷的關係,田阿七可以向組織為小花求情。希望組織安排一個適合小花工作的事情做,不要讓小花做一些不適合的工作。給別人當老婆,掩護別人工作的工作,無論真的假的,都不適合小花這種女孩子來做。田阿七自覺自願地把小花當作自己的妹妹,當然不願意小花做這些事情。當初林先生也是這個意見,隻可惜適合小花做的工作真的太少了,許多工作不由得小花挑三揀四。再加上小花資曆淺、脾氣怪、能力一般,願意和她合作的人少之又少。小花的工作安排成為了一個老大難問題,總不能真的把小花送到前線當士兵吧。


    小花好像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不敢輕易挑三揀四。小李離開後,小花協助田阿七做飯吃飯後,一個人躲在自己房間裏麵不出來。田阿七想要和小花談一談,小花都沒有給田阿七機會和時間。小花直接把房門關死,給了田阿七一個不大不小的“閉門羹”。田阿七隻好摸著鼻子離開,一個人去出海口忙乎了一個晚上。這是這些日子田阿七的生活習慣,晚上抓緊時間工作,早上在擺渡點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田阿七發現這一天是當地的一個節日,一般大家不會要求擺渡。所以田阿七利用這個機會,決定去一次聯絡點,親自問一下小花的事情。田阿七簡單囑咐了小花幾句話,一個人抓緊時間去聯絡點辦事。小花剛來這裏,一切都聽田阿七的安排,小花點頭答應了,田阿七的話就是命令,小花必須遵守和執行。


    下午田阿七趕迴來的時候,田阿七的心情不是很好。田阿七好像有心思,但是他沒有和小花說,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田阿七難得沒有去出海口加班工作,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想事情。田阿七沒有從自己上司那裏得到任何關於小花的消息,上級也不同意田阿七隨便更換搭檔。不過上級給了田阿七一封封口的信件,上麵沒有落款和收信人,不過上級說是田阿七的私人信件。


    如今的田阿七雖然不算是一個讀書人,但是獨立閱讀和看信不在話下。田阿七離開聯絡點之後,借吃中飯的機會,簡單地看了信封內信件的內容。田阿七差點失控,因為信是林先生寫的,收信人的確是田阿七。信件的內容不但有點嚇人,而且十分重要和要緊。田阿七不敢在外麵繼續看信,把信件貼身藏好後,迴到自己房間重新仔細看信上的內容。他不敢告訴給小花,也不能讓小花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小花一定會受不了的。


    這份信其實是林先生的遺書,也是林先生寫給田阿七的絕筆信。林先生這種從事秘密工作的人,組織都會讓她們事先寫好一封遺書。組織為她們保管好書信,當她們出事的時候,按照她們的遺願送信給她們指定的收件人。不光光林先生有這種準備工作,就連田阿七也這麽做過。田阿七沒有其他的親人,他的遺書隻好寫給了林先生。田阿七的遺願很簡單,隻需要林先生把田阿七的骨灰一分為二,一份灑在湖州老田家的墳地,一份散在嘉興阿芬父母墳前。田阿七的所有錢,交給組織當作田阿七的貢獻了。


    林先生的遺書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林先生的個人經曆,第二部分是林先生和愛人謝雷的感情經曆,第三部分是林先生的安排。其中林先生和謝雷的交往過程,正如謝雷當初對田阿七說得一樣,兩個人是精神上的愛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接觸。不過這種知己一樣的感情最動人,所以林先生一輩子不會忘記謝雷這個愛人。


    林先生出身台灣,林家是台灣當地的望族,林先生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家閨秀。甲午戰爭之後,台灣被清政府割讓給日本,林先生的父親居家潛迴福建老家。從此林先生在福建長大,幾乎忘記了台灣的印象。林先生小時候就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她的父親把她當男孩子養。林先生十三歲那一年父親死了,林先生從此失去了一個支持她的家人。固執、偏見的母親和大哥,為林先生安排了一門親事,林先生不願意盲婚啞嫁,就毅然決然地逃婚了。這一點林先生比當初的謝雷更加堅決和果斷,所以謝雷十分敬佩林先生的勇氣和勇敢。


    離家出走後的林先生,來到上海繼續讀書學習。後來在上海當老師,一個人依靠自己的力能生活下來。林先生也曾經想過找一個男人,做一個正常家庭婦女。但是林先生好像天生不是聽話的女人,她不願意自己生活在男人的照顧下,更加不願意和別人一樣婆婆媽媽一輩子。所以林先生錯過了一個女人最好的歲月,也錯過了自己的婚姻緣分。林先生沒有細說自己的婚姻,不過田阿七知道林先生曾經有過她不願意提及的過去,林先生可能有過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和田阿七一樣,林先生有了自己的理想之後,林先生忘記了自己的私生活,全心全意為自己的理想工作。林先生比一般的同誌更加敏感和尖銳,她早就發現組織出了大問題。她多次以個人的名義提醒組織和大家,可是組織和大家都以為林先生神經過敏而已。林先生再三請求組織暗中調查,卻被組織勒令她不準多事。如今林先生用自己的死,提醒大家,組織需要馬上修改計劃。


    林先生在遺書之中題都暗了小花和田阿七。田阿七已經成為一個堅定的戰士,林先生不但很開心而且對田阿七很放心。林先生不放心的是小花,小花不但年輕而且有點小性子。林先生知道田阿七有點抵觸小花,但是林先生希望田阿七可以照顧和保護小花。小花是謝雷的妹妹,也是林先生的妹妹,她希望田阿七可以看在謝雷和她的麵上,遷就甚至於包容小花。幫助小花成長起來的同時,可以給小花一個結果。


    林先生知道小花現在是田阿七的工作搭檔,他們名義上是夫妻。林先生不光光希望田阿七是小花的好哥哥,更是希望田阿七以一個丈夫的身份,照顧小花一輩子甚至於一生。田阿七的脾氣性格,十分適合小花,隻要田阿七願意包容小花,田阿七絕對是小花最好的選擇。林先生告訴田阿七,小花其實是一個好女孩子,她一點不比阿芬差。隻要田阿七願意包容小花,小花就是第二個阿芬,一個可以代替阿芬照顧田阿七一輩子的好女人。


    林先生話裏話外告訴田阿七,小花曾經受過傷害,所以小花一直以一種霸道或者是嬌慣的外表保護自己。她需要有人理解和包容她,她更需要有人真心愛護和關心她。當初林先生也用了好大力氣才讓小花接受了她,小花一旦接受一個人之後,就會十分依賴這個人。小花曾經也想主動接近一個人,可是這個人沒有給小花時間和機會。這個人就是當年的田阿七,田阿七沒有和小花正式見麵接觸,田阿七就跑了。所以林先生覺得小花會接受田阿七,隻要田阿七願意主動接觸小花。林先生以小花姐姐的身份,請求田阿七試著接受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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