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思絕玩累了,躺在神絕冥的懷裏睡著了。


    神絕冥看著自己懷中這個小包子,抱著他的手臂不自覺的放輕了力道,生怕一用力,就能讓小包子骨折一般。


    “給我吧,今天也玩累了。”月流蘇走到神絕冥身邊,輕聲的道,雖然不太喜歡,但是還是放低了音量。


    “本尊來吧。”神絕冥薄唇微勾,笑道,一日之間,他竟然得知自己有一個這個大的兒子,心中的感覺說不出的奇妙,一霎間,與月思絕的羈絆自然而然的建立起來。


    與月流蘇,也理所當然起來。


    對她,心中不知不覺對了幾分虧欠。


    “不用,我來。”月流蘇態度強硬,她不是不喜歡神絕冥對月思絕好,隻是她過不去心裏那一關,畢竟他現在處於失憶狀態,不記得她,也不知道月思絕的存在。


    要不是靠著月思絕與他那為之相似的模樣,別說是他了,怕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月思絕是神絕冥的兒子。


    月流蘇蹲下身,將月思絕接了過來,轉身便朝著外走。


    “你去哪?”神絕冥身形一閃,飛快的擋在月流蘇身前。


    “我帶思絕迴去休息。”月流蘇迴答道,卻不敢抬頭看他。


    “你在跟本尊賭氣麽?”神絕冥直白的問,可見,他低沉的語氣,今天之後,他在月流蘇麵前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平等。


    他想用平等的方式的對待月流蘇。


    “我沒有。”月流蘇倔強道。


    “那你抱著思絕為何要離開?”


    “我沒有,我隻是帶他迴去休息。”月流蘇死倔。


    “就在這裏歇息吧,難得兩頭奔波,累著你。”神絕冥的語氣突然一下就軟了下來,完全沒了神主大人的威風凜凜,在月流蘇麵前,他始終強硬不起來。


    “我……”月流蘇就是這樣一個人,若是神絕冥對她的態度強硬一些,她怕是就強得頭也不迴的走了,但奈何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對她服軟了,這就有點難以拿捏了。


    好歹是堂堂神主大人,被別人看到成何體統?


    “我知道了,你找間安靜的房間安排我跟思絕就好了。”月流蘇無奈,隻得妥協了。


    “恩,本尊來抱。”神絕冥伸出手,將月思絕接了過去,薄唇上那一抹狐狸般的笑被自己掩飾過去。


    月流蘇默默地跟在神絕冥身後,從院子裏走進去,這才發現裏麵隻有一間很寬敞的房間。


    除了裏堂跟臥室,就沒有別的房間了,然而某人手一揮,一張不大不小的床榻便出現在房屋中間,他走上前,輕巧的將月思絕放上去,蓋好被子。


    “額……”月流蘇唇角扯了扯,就知道他是隻狐狸!氣哭!


    “思絕就在這裏挨著你睡吧,我明天來接他。”看到小可愛偷偷的鑽進月思絕的被窩,她自然是放心了。


    她才不要跟某人共處在一間房間!哼!


    “恩?這麽晚了,外頭涼,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神絕冥及時將月流蘇攔住,他可不想自己的陽謀落空。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著思絕就行。”月流蘇冷不丁點的迴絕道,她還沒有做好接受神絕冥的準備,至少在他恢複記憶之前。


    相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對方都是陌生人,隻不過其中多了一個羈絆而已。


    說完,月流蘇繞過神絕冥,徑直的從房間離開,神絕冥無奈,隻得任由月流蘇離開。


    “來人,保護好你們的神主夫人。”青煞兩人從暗處顯現,飛快的往月流蘇離開的方向跟去,他們才是萬萬沒想到,中間竟然殺出一個月思絕!看來是命中注定了!


    在看到月思絕的一瞬間,神絕冥已經打心底裏承認了月流蘇的地位,即便他已經記不起他們之間的過往,但是他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


    ……


    月流蘇迴去的一路上,都在心裏狠狠的罵著神絕冥,走了沒多久,前方的一道光亮襲來,月流蘇靈敏的躲在暗處。


    “如何了?找到了嗎?”


    月流蘇探出眼望去,見那正背對著她的影子不是舞傾城又是誰?不用想也知道在找她的住處。


    看來她說自己住在神絕冥哪裏她不相信。


    “迴聖女,找遍了整艘船都找不到您說的那個女子。”


    “廢物!一群廢物!本聖女養著你們有何用!”舞傾城發飆了,按著下屬就是一頓罵。


    “別生氣了,對皮膚不好。”


    月流蘇目光一凜,這還有誰?自然是納蘭亭了,沒想到搞不到一堆的冤家最後還是聚在一起了。


    “你說的那個女子,真的十分絕美嗎?”納蘭亭又問了,他今個就是衝著這個才對舞傾城有個好臉色了。


    “自然,納蘭少爺若是喜歡,找到她就歸你了。”說完,舞傾城手一揮,一張畫紙赫然出現在她手心,遞給納蘭亭,“你瞧,這是那女子的畫像。”


    納蘭亭拿起那一副畫像打開看,僅一眼,他就認出了畫像中的女子,“是她?”納蘭亭有些訝異。


    “你認識?”舞傾城蹙著眉頭問。


    “有幸遇見過,但是她逗弄了本少爺好幾條街呢。”納蘭亭笑著道,看來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從那一次之後,他就一直都她念念不忘,沒想到舞傾城要找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


    月流蘇聳聳肩,看來事情越來越大條了,為了自己下船之前的生命安全,她還真的隻有呆在神絕冥身邊了。


    “月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麽?”木錫元帶著兵守夜,正巧看到一個身影,走近一看,發現是月流蘇。


    月流蘇猛地迴頭,拉著木錫元轉身就走。


    “誒?怎麽了?”木錫元不解。


    月流蘇將木錫元拉到安全地帶,這才鬆開了他,“沒事了,你繼續巡視,我迴去睡了。”


    “等等!我有件事想問你!”


    月流蘇腳步一頓,始終,這件事還是傳出來了,她記得神絕冥說過他第一時間就封口了啊,百密一疏啊。


    “今日,我看到神絕冥抱著一個孩子往他寢殿去了,你也跟在後麵,我今日也是忙,看到你才想起來,那個孩子是誰啊?”


    月流蘇覺得,木錫元才是最八卦的人。


    看起來正經得不行的人最八卦。


    “你說是誰就是誰吧,還有,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別說你認識我。”月流蘇完全不想辯解。


    “誒,月姑娘!”木錫元還想再八卦一下的時候,月流蘇已經走遠了,消失在轉角的那頭。


    ……


    月流蘇迴了房間,躺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在這之前,她必須想個辦法樹立一下自己的威風才行,不能讓舞傾城牽著鼻子走。


    不知道多久,她沉沉睡去,黯淡的房間中,神絕冥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她的床頭,隻見他手臂一揮,月流蘇瘦弱的身子赫然出現在他懷中,身形一閃,帶著某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轉移陣地。


    好吧,隻要神絕冥想做的,沒有誰能阻止。


    對於月思絕的娘親的倔強,他隻能采取強製性的抉擇,那就是來直接的。


    ……


    第二日,月流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儼然已經改變了!她僅存的一點點睡意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爬起身來就往外頭走。


    “神絕冥!你可以的!”月流蘇雙手叉腰,見自家兒子正規矩的坐在神絕冥身邊乖巧的吃著早飯。


    月流蘇秀眉一挑,完全沒想到,神絕冥隻是稍微給了點點好處,自家兒子就完全被收買了,失算啊失算。


    “娘親,吃早飯了!”月思絕甜甜的喊著,月流蘇對神絕冥再有氣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麵撒啊,隻得憋屈的走過去,往自家寶貝兒子旁邊坐下。


    “娘親,便宜爹爹今天叫那些侍女阿姨們做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娘親快嚐嚐。”說著,月思絕乖巧的替月流蘇夾菜。


    “侍女阿姨……”月流蘇唇角抽了抽,也隻有自家兒子這個形容那些個貌美如花的侍女了。


    神主府的侍女個個都是絕色的,但是在月思絕的眼中,都是阿姨,都比不上自家娘親萬分之一。


    “娘親吃吧吃吧。”麵的自家兒子的熱情,月流蘇也不忍心佛了神絕冥的麵子,徑直的吃了起來。


    但是有件事她還是必須想個辦法解決一下。


    一個早上她都百無聊賴的呆在神絕冥的院子裏,自家兒子跟他那便宜爹爹玩得正起勁呢。


    沒多久,木錫元從外頭走進來,今日他已經卸下了那一身千斤重的盔甲了,儼然變迴翩翩少年。


    “喲?月姑娘今個心情不錯啊。”木錫元還未走近,調侃的聲音卻先到。


    “對啊,你要不要來點茶水?”月流蘇笑道。


    “那木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得了吧,你還跟我客氣。”月流蘇婉婉生笑,拿起茶杯替木錫元倒上一杯。


    然而某人茶水還沒下肚!就看到一大一小正在院子中玩的不亦樂乎!隻見兩人麵對麵盤腿坐在地上,麵前擺著一盤棋,誰也不讓誰的架勢。


    “別看了,他們已經下了一早上了。”月流蘇無奈的說道,她對棋不懂,但是景堯懂啊,所以從小就開始培養的,月思絕學棋不過一年,景堯便已經不是對手了。


    這就足以證明,月思絕到底有多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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