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明白。”


    兩人分別溜進房間,等再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男裝。


    等到時機成熟,月流蘇率先出了院子,趁著侍衛換班的空隙,她們悄無聲息的穿梭在月府的長廊中,之後消失在月色之中。


    ……


    “咚咚咚。”


    “誰啊?”景喬正迷迷糊糊的呢,就聽到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月流蘇不說話來,接著又是很有節奏的敲響了房門。


    “來了來了。”景喬飛快起身來,佝僂著腰,警惕的打開房門,此時,一個黑色的人影飛快的竄進屋內!景喬反手便是一招擒拿手。


    月流蘇靈活的身形一閃,便靈巧的躲過了這一招,景喬接著又是一招飛龍上樹!


    月流蘇暗叫不好!身子猛地往後縮了縮,腳下一點便是空中一百八十度翻轉躲過一劫。


    “停停停!”月流蘇看景喬玩上癮了,趕緊表明身份,“住手啊,我就是跟你鬧著玩玩,你還動真格的了。”


    景喬這才分辨出月流蘇的聲音,“妮子?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他趕緊上前去掌燈,這才看到一襲黑衣的月流蘇,除了那張臉,全身黑色。


    “看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居然穿一身黑闖人家的閨房像什麽樣子?”景喬越說越上癮了。


    “喲喲喲,你倒想問問你,那幾招擒拿手都是跟誰學的?不上不下的,真不知道你居然這麽不正經!”月流蘇調侃著,靈巧的身子一轉,便落座在景喬身前。


    景喬徑直給月流蘇倒了一杯溫茶來,“沒跟誰學,都是防身用的。”


    “是嗎?”月流蘇眼中寫著不相信。


    “哎哎哎,不信拉倒,我還能怎麽的!”景喬怕是因為心虛,說話的音調都高了好些。


    “對了,這麽就你一個人?尹爾呢?”


    “在……”


    月流蘇還未說完呢,柳尹爾與景堯便一前一後的走進來了,可見,某人正羞澀的落在後麵,低著頭默不作聲。


    月流蘇秀眉一挑,這都什麽情況啊?


    “嗯哼?”月流蘇聳聳肩,表情很無奈呢。


    “你們今晚來幹啥的?”景喬問起來了,他剛睡的香呢,她們就來了。


    月流蘇這才想起正事來,“哎呀!我居然忘記這茬了,我跟尹爾都還沒飯吃,你們下去小廚房給弄點唄?”月流蘇又是一口茶下肚,這才想起來,自己肚子都快餓扁了。


    “不是吧?你們迴月府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天哪!你們迴去都幹啥了?”景喬一臉不可置信。


    月流蘇歎一口氣,緩緩道:“不是我不吃啊,現在月府都亂成什麽樣子了,你們是看不到了,這頓吃完,明個我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最近幾天估計都來不了了。”


    “現在再來給你們提個醒,今天之後,直到下一次我們來,你們最好都不要出客棧。”月流蘇目光凝重,兩日之後,月城就要去邊關打仗了,在這兩日,皇城鐵定還要招兵,景喬他們又是外地來的,若是一個不小心怕是要稀裏糊塗進去了。


    “我們知道了,這句話你說了都好幾次了,我跟堯哥會小心的,對吧堯哥!”景喬歪著頭來,視線丟給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景堯。


    景堯突然“騰”的一下起身來,沉穩的表情裏隱忍了一絲糾結,“我下去叫一桌飯菜上來,你們聊著。”


    於是,某人不迴頭的走了。


    我的乖乖,這都什麽情況啊?


    月流蘇一臉蒙圈,方才還好好的,這……


    她悠閑的磕著瓜子,絕美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明白,之後又將自己的目光丟給了柳尹爾。


    柳尹爾一見,那是連連搖頭否認,“別看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隻是……”


    說著某人飛快的低下頭去,又不說話了。


    月流蘇:“……”


    景喬:“……”


    ……


    很快,一桌飯菜上來,幾人慢吞吞的吃著。


    “長老呢?”月流蘇不經意的問。


    “今個一到客棧便喝醉了,一個勁的說胡話,現在還在睡著呢。”景喬無奈啊。


    “恩。”


    “邊關打仗,民不聊生,現在到處都在抓壯丁,今個下午,我跟尹爾走的時候,還看到了天玄學院的學生。”月流蘇放下碗筷來,表情凝重,“之前我的猜想都是正確的。”


    “你們知道嗎?天玄學院的學生,都被歐陽宏坤送給了皇城。”


    “你說什麽!”景喬與景堯的表情驚訝得不行。


    “我說的都是真的,之前我還覺得,為何咱們迴了天玄學院之後,學院中的人都減少了那麽多,原來都是這麽迴事,我還以為皇城來的兵駐紮在天玄鎮都是為何,咱們去狩獵賽的當天你們還記得嗎?”月流蘇問。


    “記得。”景喬與景堯點點頭來。


    “那日他們為何要給我們讓路?就是因為我們是天玄學院的學生?不!你們想多了,當時,他們就已經知道,我們會被歐陽宏坤賣給皇城。”


    “天玄學院本就是第一學院,整個天玄大陸上最好有有潛力的學生全都在天玄學院,你們說……若是邊關打仗,他們會選擇有潛力的學生,還是那些連基礎魂力都無法掌握的民眾?”月流蘇揚起粉唇一笑,沒醋,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被歐陽宏坤算計在內。


    現在歐陽宏坤怕是已經到了皇城了。


    “這麽說的話,我們……”景堯想到這裏,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沒錯,所以我要你們藏身在此,最好這幾天都不要出去,明白嗎?”月流蘇謹慎的道。


    “我明白了,我會照看好傻喬的。”景堯是個明眼人,頭腦的確比景喬好了不止一點點。


    “恩,時辰差不多了,我要帶著尹爾迴去了,我是月府的嫡女,按道理來說,歐陽宏坤動不了我,但是你們……”月流蘇擔憂的道。


    她還在想,能不能將他們都弄進月府,想來想去,她都沒有想到好的點子,雖然她的院子藏兩個人沒什麽難度,但是……


    想來想去,他們也隻有藏身在客棧,隻要官兵不特意來搜人,就沒問題。


    “放心吧,我跟堯哥不會被抓的,我們在這裏等你們迴來。”景喬那是連拍胸脯保證啊。


    月流蘇相視一笑,“好了,知道你們能平安無事,安啦,我跟尹爾有機會就出來找你們,一定要記得,躲過這兩日,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就用信紙鶴聯係我,懂嗎?”


    “恩,你們也要小心。”


    幾人打過招唿之後便分別離去。


    月流蘇帶著柳尹爾再次悄無聲息的溜進月府。


    ……


    第二日天一亮,月流蘇便起身了,換上一身紫色流雲裙,紫色是嫵媚的顏色,襯托她剛剛好。


    一大早的,月城便派人來請月流蘇前去用早膳。


    “你是要跟我一同去呢?還是呆在這裏等我迴來?”月流蘇踮起腳尖來,雙手攀附上神絕冥的脖頸,窩在他溫暖的懷中不肯離去,貪婪的享受著屬於他的溫柔。


    “跟你一同去。”神絕冥雙臂攬著月流蘇的腰,身軀不經意的往前傾斜,讓月流蘇好夠到他不用太費力。


    “好,一會迴來我單獨給你開小灶,總不能可憐了你看著我吃罷。”月流蘇笑得甜甜的。


    好吧,從一開始她就有點壞主意。


    神絕冥伸出修長的手指來,輕輕的捏一下月流蘇的小臉蛋,“我的小月兒為何如此調皮?”


    “你慣得唄。”月流蘇下意識的接話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了,我收拾一下妝容就走。”月流蘇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做起事來還是慢悠悠的,她可不能讓月城覺得她上趕著似得。


    “我昨日裏,在月城那裏聽到了一句話,我覺得我想要的真相都拿到手了,現在呆在月府,隻想將我所有的損失都拿迴來,至少……”至少那失去的九年,被關在哪個破爛柴房被欺負的九年。


    即便她不是月城親生的,也容不得被這麽欺負,她的娘親,怕是在月府受了不少委屈,最後還……


    “神絕冥,我想知道我的娘親是否還活著。”月流蘇轉身,那雙眸子裏盡是堅定與思念。


    “小月兒,想怎麽做?”神絕冥上前,將月流蘇攬在懷中,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很是心疼。


    “我記得,在之前秋畫豔說過,娘親失蹤了,因為留下一大片的血跡,才被認定為被魔獸吃掉了,但是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找到。”


    “失蹤的時間是月城上任的第一年,正巧是這個宅子,但是那時候哪裏來的魔獸?……我想,是有人故意為之罷了。”


    月流蘇猜想的,正是有人要害她娘親,一切的種種,都跟月府逃不脫關係,尤其是在秋畫豔看到她那慌亂的神情時。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月流蘇笑道,將自己與神絕冥的距離拉開,“時辰不早了,我先過去。”


    “一切小心。”神絕冥俯下身,在月流蘇光潔的額頭上留下蜻蜓點水一吻,便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


    月流蘇整理一下情緒,這才邁著蓮花步,一步一步的朝著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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