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鵬逃走,古井旁昏迷的那個黑衣也被白穆姑且丟進了井裏。而十幾個傀儡人,依舊像丟了魂兒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南木青走到一個人跟前,單手一揮,一根根驅魂釘夾帶著鮮血,從那些人體內飛了出來。驅魂釘被取出後,那些人神誌並沒有完全恢複,眼神之中仍然滿是呆滯。


    南木青歎了一口氣道:“什麽驅魂釘,隻不過把蝕心咒通過陣法施加在法器上。”


    白穆聞言,立馬也露出的惱怒的神情。蝕心咒並不是什麽特別繁瑣的法門,相反它很普遍,隻是太過惡毒很少有人使用。


    中蝕心咒短期可能是會被施咒者控製,若是時間長了中咒者靈魂受創,一輩子就會成為傻瓜。修士們精神力強大一些還好,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可以解咒。普通人若是中了蝕心咒,又沒有高人相助,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罷了,相見即為緣。讓貧道遇到了,就順手救你們一把!”南木青手張開手,忽然有十幾道閃電在手中閃爍。這些閃電仿佛有生命一樣,在他的指尖翻轉跳躍。


    他張開手,那些閃電自主地奔向中咒者們。那雷電從口中鑽入,隨後就聽見這些人腦袋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一縷縷黑煙從七竅流出,這些人連頭發都被電的蓬鬆起來了。一個個就像是做了過度的離子燙,然後又從大鐵鍋底抓了一把鍋灰塗在臉上一樣。


    “哈哈哈!”


    “哈哈哈哈,看看這個人竟然把自己弄髒成這個樣子!”


    這些人,一醒過來就先是發現身邊別人滑稽的樣子。可在對方也相似地嘲笑幾聲自己後,立馬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差不多的樣子。


    相互嘲笑幾聲後,十幾人又是尷尬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我怎麽在這裏了?我不是在坐地鐵嗎?”


    “我記得我是在菜市場買菜啊,當時好像腰突然疼了一下子,後麵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你這麽說,我好像也是腰疼了一下,後麵就突然來到了這裏。”


    “哈哈,還真是有意思!”白穆看著這些黑著臉無比認真的討論,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眾人紛紛都把眼光投了過來。在場的這麽多人,也就隻有白穆和南木青不是那麽灰頭土臉了。


    “這還有兩個學生呢,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啊?”有個大媽立馬就開始了盤問。


    白穆見狀,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你這學生,知道什麽就說啊!”大媽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你們不先問問今天幾號?”白穆又問。


    “問這個幹嗎,今天不是八月二十五號嗎?”


    “不是啊,我記得今天是八月二十七號。”


    “是二十九號吧?”


    “對,沒錯,今天是二十九號!”白穆點點頭。


    “怎麽會?”


    “這也太玄妙了!不可思議!”


    “不是不可思議,而是可怕!”,白穆的語氣忽然鄭重起來了,“你們先前被一個邪教組織的人用秘法控製了。他們稱唿自己為神教!這個邪教組織,想要募集一萬個普通人血祭,召喚出一個大魔頭。剛剛要不是我們拚死相搏,你們還在被邪教的人控製著。”


    聽著白穆說的話,眾人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由於剛剛白穆問了他們時間,加上白穆現在的眼神和語氣都是那麽堅定,他們又不得不有些相信。


    “神教我聽過,之前還有人邀請我加入什麽神教組織呢。”這時,有受害者開始說道。


    “沒想到是一群害人的玩意!”雖然他還不是特別相信白穆說的話,可是對那個所謂的神教已經有些深惡痛絕了。


    白穆拿出一枚驅魂釘晃了晃道:“他們就是用這種邪惡的釘子讓你們昏迷過去的,你們看看你們腳下,是不是有這樣的釘子。在摸摸你們身上的傷口,是不是被這釘子刺傷的?”


    眾人這才低著頭看了看,發現白穆說的果然是真的。


    “我知道也許你們還對你們未知的力量保持著一份懷疑,但是希望你們以後在生活中要注意,遠離邪教組織。有時候,若是有人拿著這樣的釘子走近你們,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傷害。”白穆語重心長地說著。他身旁的南木青則是一臉的不耐煩。


    “不管你說的是什麽,我們姑且相信你!不過你又是什麽人?”又一個中年大叔問。


    “我?區區無名一小白!我乃……”


    正當白穆要裝十三的包裝一下自己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後他的身體猛然飛起,就這樣消失在原地。在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在數千米的高空,哪裏還看得清地麵上的人。


    “讓你還裝?這麽喜歡裝是嗎?到處賣弄!我們既然入了修真界,就應該和世俗世界劃分界限。你倒好,還在人前賣弄!”南木青的聲音伴隨著高空罡風陣陣,白穆都有些聽不清了。


    “師兄!師兄!好師兄,我錯了。天地可鑒啊,我真沒有裝!”白穆先是道歉,而後又理直氣壯地說了起來。


    他知道,在對待這種事情上,南木青和他有不同的觀點。南木青覺得,修真界是另一個世界。修士可以適當入世救世,但是不能把修真界的東西過多的透露到世俗世界,尤其是修真界的鬥爭。


    “師兄,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與邪教戰鬥,與妖帝宮戰鬥,並不隻是我們修士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普通人也有可能被當成他們的棋子。若是你今天處理這件事,想必你定然會消除他們今日的記憶,而非像我一樣的大說一通吧?”白穆雙手抱胸,任憑自己在空中被抓著。


    “可是,你那樣做能根本解決問題嗎?下次,下下次,這些人還是會被邪教人利用。不隻是你,包括所有的修真界的人都覺得對抗妖帝宮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你們別忘了,眾生平等!也許我們對抗妖帝宮是為了保護這些普通人,但是他們也有權利知道這些事。而且,隻有他們與我們一起對抗妖帝宮,對抗邪教,我們才更有可能在大戰中取得先機,甚至預防大戰到來!”白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連自己都要被自己說動了。


    一旁抓著他的南木青也是皺起眉頭在思考,到底是他對還是白穆對。他先前一直不插手白穆這樣做,也有著一定的考量在裏麵。


    “你說這些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師兄要警告你,若是你這樣做身上會纏繞更多的因果。自從人皇隔天絕地後,因果一直是影響我等成仙的關鍵,若是你身上因果太多,就算天賦再好,也會在仙門前止步!”南木青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修真界的一項大隱秘。


    其實也說不上隱秘,而是修真界人人都知道,但是從來不敢說破的東西。他們所謂的修道,修的都是昔日那位人皇鑄成的仙道,人皇的隔斷萬古。哪怕今日不在,他昔日的規定也化為天地規則影響著修真者。


    “人皇怎麽隔絕我不管,別說修道仙境,有多少修士連五宮境都到不了,就衝我們今天所處這天地環境,成仙何其難!”


    白穆剛說完這句話,天空中忽然一道驚雷響起。白穆立馬住嘴,因為他感覺到這雷聲就是衝他而來,若是他再說下去,恐怕要遭雷劈。


    “人皇果然呢豪橫,都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前的人了,還不讓說一聲!”白穆內心暗道,不過確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再牙尖嘴利啊?”南木青提溜著白穆,笑了幾聲後,才帶著白穆緩緩降落。


    “師兄,咱們那口古井還沒探究呢,而且那個邪教的小子,好像被我們丟進去了。”白穆連忙提醒道。


    “我知道,這不是迴去探查嘛!你下手這麽重,這一時半會他還醒不來。我是等那些普通人離開!你這麽一鬧騰,在搞出點信仰之力什麽的就好笑了!”南木青難得又笑了起來。


    且說二人在天上時,那群被他們救了的人就立馬跪了下來。好端端的兩個人憑空消失,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神仙啊!


    “剛剛那個神仙叫什麽來著?”


    “好像是叫小白?”


    “沒錯,就是小白!”


    “小白大神啊!感謝小白大神救我們於危難之間!”


    “救苦救難的小白神仙啊,保佑我們……”


    人們總是單純的,哪怕有時候有很多心思不是那麽純潔,可有時候表現的又是那麽可愛。


    這些人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好一會兒後,才麵帶喜色的離開了。也許是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起了作用,人們對於痛苦的記憶很快就被短暫的興奮取代,繼而又開始了對新生活的美好向往。


    白穆知道,用阿q來形容並不是特別的恰當,因為很多人對阿q這個角色都是持有貶義的顏色在看待。但是在更多時候,換一個角度看世界,換一個角度看別人,世界也許會變得溫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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