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謹慎地走進長老的庭院,他忘記了從前,或許這是因為太小了,他的記憶是在偶然遇見了無煞長老時起的,此後就是在他的門戶中做名符其實的關門弟子。在無煞的指引下,年小的楚竹便在一個陰暗的洞室內獨自曆煉武功,而無煞會不經常地出現;過了好幾年,楚竹從洞室內出來,當然,楚竹的改變如日月交替,幾乎已經沒人認得走在道路上的他便是幾年前無知的小楚竹,或者隻會認為他是一個陌生的外地人,但未曾有一人表現出驚奇。至此時,兩年的時間又過了,也就是兩年裏楚竹未曾與無煞再見過麵;因為無煞老人在他臨走時告誡過:“任何事都不要透露,就當沒有發生過一樣,迴到你原來的地方,像迴到你誤闖禁洞的那會,這段時間就當它不曾存在。”

    楚竹問:“那什麽時候能和長老再見麵?”

    無煞老人說:應該讓你見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找到你,但永遠不要來找我,做該做的事,其它都不用你管。

    楚竹迴想起離開時長老的言語,而此刻長老突然要見自己,難道有事發生了嗎?昨晚!

    楚竹發現長老很神秘,連及這個地方也很奇怪,還有所有的人也很離奇,楚竹的腦子內全是困惑,他不止一次問到這裏有輩分的人,但都是一個態度,最終都是被痛罵一頓後趕迴去,改變不了仍被限製在這個地域內;楚竹有幾次想走出去,但總避免不了被發現,每次他都不滿地問:“為何要待在這個狹隘的地方,為什麽我就不能出外麵?”

    他得到的解釋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子孫,你生在這裏,就必須接受我們給你的安排,這是你不可改變的命運;或者在適當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到想去的地方,可是現在就一定要在這裏。

    楚竹自信在無煞老人安排的暗宮裏那幾年,武術在無煞老人的親授下,在這個地方是已經無人可敵了,心想要硬撞出去並非不可能,隻是楚竹知道要硬闖的話必然會有傷亡,而且自己未曾和任何人直接交過手,還不知道自己去到了什麽程度,,結果無論誰勝誰負都是不願發生的結局;後來就聽從了長輩的話,悶就對著石頭發泄,沒事就背心訣。

    “師父”,楚竹己走入了大堂上,看見背對著自己的無煞老人,按論理自然地叫一聲。其實,楚竹就算是一言不發,無煞也知道了楚竹的到來,所以稱唿不是在提醒他人自己已在這裏,更真實的是出於禮貌;武林人士都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有時候禮貌還是會叫人情不自禁,當然還要在往常生活中形成的習慣。

    無煞老人轉過身來,說:“楚竹,這幾年來你的淩空訣煉得怎樣了?”

    楚竹站立一旁,靜靜地等候無煞的發話,既然等到了就感快應答:“弟子自問劍術與內力與師傅離開時相比,雖不能有很大的提高,但也有少許進步。是弟子愚鈍,不能令師傅滿意。”

    無煞老人看過來,目光似箭,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洞察人的思想。畢竟這是一個容不得說謊的人的地方,一旦證實有誰對長輩說謊必然將從此消失。長輩們要的是小輩們的絕對忠誠與服從,不可對長輩的話表現絲毫不滿及叛逆;這是出生時起一直都在接受的洗禮,從而這個地域的人之間的關係相當明確,甚至沒有多少的歡笑聲。這也是楚竹為什麽後來打消出去的念頭的原因之一。

    無煞老人說:“楚竹,師傅知道這麽些年你始終抱有外出的想法。現在正好有件事讓你去處理,順便可以增長閱曆,提高見識。”

    楚竹問:“這件事是不是和昨晚進來的那個人有關?”

    雖然楚竹從未經曆過江湖之事,但昨夜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遍身傷痕血跡的陌生人。而恰好今日無煞老人便派自己出穀,楚竹很自然地將這件事聯係起來。

    那人的確就是與綠尤子在擂台上交手的青年,比武時他自信可以勝出綠尤子,隻是忽略了台下的對手,遭到扁月的暗算。無煞老人也不能相信綠尤子竟敢如此放肆,不僅背叛了自己,還要公然與自己作對,連穀衛也出殺手,他無法再忍受綠尤子的挑釁,也正好磨練楚竹。

    無煞老人迴答說:“你想的不錯,而且負傷的那人是你的叔父,隻是他一直在外,你無法得知而已。現在就是給你機會為你的叔父報仇。”

    楚竹聽得一頭霧水,因為從來就沒人向他說過什麽,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在自言自語,關於這個地方,他是誰?一連串的疑問縈繞心頭,現在他忍不住開口問了:“師傅,你是知道弟子的困惑,望師傅指點,為弟子解開謎團。”

    無煞老人說:“這隻是在浪費時間,你出去後自然會弄明白的。好了,明早又會起大霧,你迴去吧,到子時我會去找你給你指明出去的方向;走之前你可以去認認你的叔父,退下吧。”

    楚竹知道怎樣問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也許真的隻有自己才能弄明白,就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但卻真的能相信嗎?他麵向著無煞,倒退了出來。

    環境的確是世外桃園,空間未免太小了,全部落的人沿著湖邊居住下來,有時在屋門前釣魚;晚上還能站在屋前便享受到湖中迎麵吹來的涼風;夾雜著水氣的涼風,把每個人的麵孔都吹得冷冰冰的,沒有情緒的變化,好像沒有什麽事會使他們的心情大起大落,因為生活很平靜。就在這樣的環境裏,楚竹知道自己經曆了二十多個的春去秋來,儼然成為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人。年輕人的內心總在尋找自由擺脫束縛,楚竹也不例外。

    暮色逐漸降落,人們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朦朧。

    第二天的清晨,天色黯淡。

    霧,濃厚到看不見一丈以內的物體。

    這種情景再次重現了,像當年遇到無煞長老的時候,楚竹想起無煞老人要這個帶自己出去,可如今怎樣走?

    此刻,楚竹感覺心忽然一震,人們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朦朧。第二天的清晨,天色黯淡。霧,濃厚到看不見一丈以內的物體。楚竹想起無煞老人要這個帶自己出去,可如今怎樣走?

    此刻,楚竹感覺心忽然一震,無煞老人的身影就站在了自己眼前,紋絲不動。楚竹問:師父,這樣的天氣怎麽出去啊?甚至我連走出十步便找不到方向了,別說要走出這裏。

    無煞老人冷酷的麵上毫無表情地說:用心中的眼睛去尋覓,你要到的那個地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他無時無刻都在吸引著你,閉上眼睛,走吧!

    過了一會,楚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霧氣已消失,周圍皆已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無煞老人也離開視野內。楚竹高聲叫起來,空穀中傳遞陣陣自己的迴聲;稍微安靜後聽到無煞老人細微的音節在耳邊響起:走吧,你要做的是去到綠尤山莊,打敗綠尤子,取得綠尤山莊的莊主之位,然後好好地做你的莊主,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迴來,也不要向任何人說起任何關於這裏的事。拍開眼前的石塊,下麵有一把劍,是由迷霧穀的的千年自然靈氣匯集而成的人間奇寶“迷霧劍”,隻要你懂得運用,它能隨時擊敗比你強悍的對手。

    無煞的聲音停了下來,楚竹的心情深感失落,竟然懷念起自己一直都想逃離的地方,現在出去了,心中卻充滿了惆脹,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就是一件擁有了二十年的東西,可卻在一日間突然失去,就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楚竹的手掌往前輕微打去,擊碎了眼前的石塊,頓時,一股光彩四溢散開,使白天更亮了,楚竹拿起來,說:讓我帶著你向綠尤山莊…

    說完楚竹拋棄了心中的眷戀,向著繁華的世間一步一步靠近。

    楚竹無法預料降臨給他的結局,可能會立即消失,可能會永遠絢麗,也可能是在放出光彩後便黯淡了,畢竟英雄才有末路,才有更慘敗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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