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經濟持續下滑,紐約的社會治安如同它的氣溫一樣越來越糟糕。


    上一場雪才過去5天,一場新的爆風雪又從北大西洋刮來了。


    哈裏-科恩在安全主管傑夫的要求下又招了2名押運員,這讓紐約銀行的押運員達到了29人。


    傑克還是自由人,但因為同事的增加加上他沒有隊友變得更加清閑起來。


    上班1懷咖啡,手裏幾份報紙,傑克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半天,如果有同事請假或是誰突然有了急事才會輪到他上場。


    沒有任務時錢是少賺了點,但是安全不是,現在他的總資產增加了近60萬美元,全部加起來超過了100萬美元。


    據說新來的這2位是保鏢,因為經濟不好之前的老板跳樓了,這年頭地主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2位新同事都是白人,1位30多歲另1位年近40,聽羅恩說他們之前都有過當兵的經曆,專業素養沒得說,現在跟著老人在熟悉工作。


    專業素養?傑克一聽這詞就知道這些家夥又在背後黑自己了。當初剛來的時侯咱是啥也不懂,可不也挺過來了嗎?


    這年頭靠山山倒、靠樓樓塌、靠誰也不如靠自己,


    誰不是腦袋掛在褲帶上拿著槍在拚命,他娘的~之前請客酒都喝狗肚子裏去了!


    新同事穿著合體的西服,不過腳上的軍警靴子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和垃圾箱裏翻出來的差不多。


    傑克從自己的包裏找出一大塊工業蠟,


    然後脫下1隻靴子一點點將蠟塗在上麵,1個月前買的防水馬丁靴,現在無事做下保養。


    下班前將自己腳上的靴子全部處理一遍,然後洗手又去茶水間來了杯熱咖啡,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能省就省一點吧。


    下班時間到了,傑克和大家一樣排著隊,出門前和經理羅伯特打了個招唿。


    風雪很大,但街上的行人隻有一小部分在打傘,


    傑克緊跑了幾步衝上了自己的汽車,上車後傑克把冷僵的手伸進自己的脖子裏,“啊~真冷!感謝銀行為工作人員準備的停車位。”


    曼哈頓寸土寸金,人多車多警察多,就是停車位太少根本不夠用。


    天冷時汽車啟動不能馬上開車,傑克剛想下車清理車窗上的積雪,手機響了。


    “嗨~詹姆斯!”


    時隔半年,傑克終於改掉了打電話喊“喂”的毛病。


    “傑克,聽說你前幾天迴來了,為什麽不見見老朋友?”


    “對不起,當天有很生要的事,內森知道的,我們在進行商業談判。”


    之前他忙著和建築商進行談判,真的沒看到詹姆斯,再說他上夜班誰知道他是那一天?


    “傑克,有機會一起吃個飯,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


    “你妹妹多大?”


    “32歲。”


    黑妹如果不考慮膚色和黃種人一樣不顯老,可再不顯老32歲的姑娘傑克也接受不了。


    “嗨~詹姆斯,我暫不考慮結婚。”


    “傑克,結婚的事以後再說,你們可以試著交往,安德魯會喜歡你的。”


    “安德魯是誰?”


    “安德魯是我妹妹的兒子,他今年10歲,上小學......”


    聽到這裏時傑克-史密斯的肺都快氣炸了,靠你妹的!32歲還帶個孩子,你當老子是撿破爛的嗎?


    再好的13妹老子也不要!靠!


    “嗨~傑克,你在聽嗎?”


    “在的,在的,詹姆斯~我要去醫院看個病人,改天再聊。”傑克並沒有說謊,埃裏克打來電話說艾莉絲要見他。


    自己和這位老婦人是因為卡地亞相識的,可畢竟借給對方10萬美刀的現鈔,為了自己的鈔票也要見一見。


    “改天一起吃飯?”


    “好的詹姆斯,聽我電話,我請!”


    傑克果斷掛掉了電話,這~黑人兄弟太能聊,如果你不掛電話他能把你的電話聊天發熱燙手。


    變速箱熱得差不多了,傑克帶上手套下車給車窗除雪,前風擋玻璃上的雪太厚了,不處理一下開不了車。


    1小時後,傑克打著雨傘手捧1束鮮花走進了上西區的1家私人醫院。


    如果說曼哈頓上東區是美利堅富豪和貴族的集中地,那上西區就是名校、醫院和外國領士集合地。


    這裏曆史悠久大樹參天,隻是所有的建築物看起來有許多滄桑感。


    因為不知道艾莉絲的姓氏和全稱,傑克問了幾個護士也沒打聽到她的病房,他試著用60多歲、高貴優雅、漂亮這些詞來形容他要找的人,護士告訴他符合這些條例的人最少有20位。


    能來這裏看病的女人都有錢,有錢的女人都漂亮、高貴、優雅。


    傑克進入了一個誤區,在美利堅老齡化有點嚴重,比老齡化更嚴重的是人和人之間感情的淡漠化,


    老了獨自1人來住院的不隻艾莉絲1個,而是有很多很多,最後他還得不給埃裏克打了電話。


    傑克將雨傘留在走廊,手捧鮮花進入病房時艾莉絲剛剛吃完飯,看到了傑克馬上笑道:“歡迎你年青人。”


    “我來看看您,夫人!”


    傑克把花放到床頭的櫃子上,笑著站在床前。


    “好漂亮的花,自從老了以後好久沒人給我送花了。”老婦人滿臉的皺紋,不過微笑時眉眼之前還有幾分年青時的嫵媚風情。


    “在我的眼中您永遠優雅、漂亮!”


    “年青人嘴真甜,一定騙過好多姑娘,”艾莉絲抬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臉,“當年安德魯也像你一樣會騙人。”


    安德魯?傑克聽著安德魯很耳熟,再想想,1小時前詹姆斯說他妹妹的孩子是不是叫安德魯?


    看來小夥子名字起得不錯,有錢途!


    年青的護士小姐微笑著和傑克點了點頭,然後收拾東西推著餐車離開了病房,她身上帶著xx醫學院的名字,八成是名學生來當實習護士。


    醫學院開醫院教學賺錢兩不誤,這種模式好像全球通用。


    可能是好久沒和人交流了,艾莉絲顯得非常善談,她抓著傑克的手侃侃而談,老婦人講了許多年青時和安德魯在一起時的事情。


    說實話,傑克並不喜歡聽一個男人是如何周旋於2個女人之間的故事的,可即來之則聽之......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3個小時過去了,艾莉絲在3個小時內喝了幾次水,可還是因為說話過多而感到口幹舌燥。


    她一直在說話,3個小時內也在不停地觀察,傑克在3個小時內一口水都沒喝臉上也沒有不耐凡的表現。


    “夜深了,迴去吧年青人。”老婦人再不舍也不能留下傑克不讓走。


    “我~改天我再來看您。”


    “我後天要做手術,在這之前不要來了。”艾莉絲的眼神顯得很深邃,“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你是個溫文而雅的年青人。”


    “夫人,我會來看您的。”


    傑克-史密斯輕輕吻了下艾莉絲的右手,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抬手看了看時間,現在是紐約時間晚上9點20分,醫院的走廊裏依然有匆匆忙忙奔走的醫護人員,世界上每一家醫院都這麽忙,天知道一年能賺多少錢。


    傑克好像忘了這裏是美利堅,天不一定知道、上帝一定知道。


    護士站裏的2位護士竟有一位“熟人”就是剛剛照顧艾莉絲吃飯的那個年青護士。


    傑克停下腳步,“護士小姐,艾莉絲夫人的住院費夠嗎?”


    “之前的住院費已經交過了,手術的費用還差美元。”迴答他的是位年長一些的黑人護士。


    “好的,好的,我來想辦法。”


    美利堅的醫院隻要你入住就會給你看病,如果沒錢就會保守治療,最後你分文沒有也可以逃單,逃單這種事情在醫院經常發生。


    但艾莉絲是個好麵子的人,她決不會做出逃單這種有失身份的事來。


    傑克掏出支票簿隨手鎮了一張,他將這張美元的支票遞了過去,“這是她的手術費。”


    “好的先生,這筆錢明天就會到達她的名下。”黑人護士應該是個業務熟練的老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常見。


    不要以為誰拿了支票去銀行都能把錢取走,這種大額支票每家銀行付款前都會給自己的客戶打電話再三確認。


    對於銀行來說,客戶才是上帝,取錢的那位不一定是。


    傑克餓了,他左手拿著雨傘快步離開這家醫院。


    黑人護士拿著支票來到了艾莉絲的病房,她向艾莉絲講了這張支票的來曆......


    老婦人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沒有注意護士是什麽時侯離開的,過了很久很久,她拿起床頭上的電話,“埃裏克,我要修改遺囑。”


    今天的風雪格外的大,傑克上車後啟動了汽車,開車前再次清理了窗戶上的積雪,地麵上的積雪已超過了5英寸,


    而雪下了10多厘米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平時開車時傑克還不覺得,隻有在這種風雪的日子裏,他才慶幸買了這輛越野車。


    誰說4驅車沒用,泥水路試試;誰說4驅車沒用,下雪天試試。


    這樣的天氣,沒事的人都在家蹲著不出來了,敢出來的都是英雄好漢,來時用了1個多小時,可從上西區迴來隻用了40分鍾。


    在美利堅,好多地方晚上超過9點路上就沒人了,


    當然這些地方並不包括曼合頓,下城區是曼合頓最繁華人最多的地方,這裏除了唐人街也有許多夜晚營業的快餐店。


    傑克現在餓得眼帽金星了,實在是挺不到家了,一腳刹車將汽車停在快餐店門前,今天這樣的天氣不用擔心警察抄牌。


    1個漢堡2杯熱咖啡,傑克隨手掏出20美元。


    他現在餓得前心貼後背,這種大小的漢堡最少能吃3個,可暴飲暴食不是好習慣,他現在就是多少吃點墊點底,迴家後再吃。


    快餐店裏隻有傑克一位客人,他坐在臨窗的座位上吃東西,店裏卻有3位服務員盯著他看。


    他喝了一口咖啡壓了壓驚,‘這是怕我逃單?不對呀,我先付的錢呀?想打劫?不至於呀?’


    尷尬之餘時傑克把眼光投向了窗外,意外發現街頭角落裏坐著幾個流浪漢,他們拿著紙箱子頂在頭上,用它來抵擋從天而降的爆風雪。


    小時侯常聽家裏老人說:


    他人騎馬我騎驢,迴頭瞅見個推車的......這就是說人要知足,如果說自己被小潘潘害得生不如死是挺慘的,可和窗外的那些人比,知足!


    排名世界第1的美利堅,最大最繁華的紐約曼合頓竟有這麽多人流浪街頭無家可歸,真慘!


    傑克現在不缺錢,他活在美利堅卻一定沒找到在天朝時的那種歸屬感,如果在天朝是不可能出現這種無家可歸的現象的。


    看著那幾個流浪漢舉著紙箱和風雪進行著搏鬥,傑克從心底升起一種悲傷之感。


    他放下手裏的咖啡,雙手抱著肩膀衝了出去,“嗨~兄弟!來杯咖啡怎麽樣?”


    坐在角落裏的幾個流浪流呆住了,這是個什麽鬼東西?


    1個50歲左右的白人男子狂笑著扔掉手中的紙箱子,“見鬼!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你是撒旦派來的嗎?”


    “天氣太冷了,我隻想幫個忙,我請你咖啡!”


    傑克沒料到對方會突然發狂,


    平時的壓力太大了,現在遇到傑克這個點,就“砰”地一下爆了。


    “我為國參戰,流血負傷,迴家卻發現老婆成了別人的!孩子也不認識我了,另外一個男人睡著我的老婆住著我的房子!”


    這個時侯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傑克跑迴快餐店進門就對服務員喊到,“咖啡,我要5杯熱的咖啡!”


    幾分鍾後,傑克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來到幾個流浪流麵前,


    1杯遞過去,傑克輕聲說道:“兄弟,我請。”又是1杯咖啡遞過去,“兄弟,我請!”


    說100句話不如做一件事,傑克用幾杯咖啡取得了他們的信任,然後他們又在傑克的再三說服下來到了快餐店。


    服務員是不敢讓流浪漢進來的,隻能打電話給自己的老板,一番溝通後傑克帶著街頭的5個流浪漢坐到了快餐店裏。


    每人2個漢堡2杯熱咖啡,全部加起來也不到30美元,這種天氣快餐店根本沒有生意,隻有傑克這種瘋子才會想著把街頭流浪的人帶進店來消費。


    傑克的想法是日行一善,勝似日進鬥金。


    現在他再也不用看著別人在街頭挨凍、挨餓了,如果他坐在店裏喝著咖啡而別人都要露宿風餐,那是一種恥辱。


    做好事是會帶來愉悅感的,傑克花了錢,但是他高興。


    放下手中的咖啡,傑克笑著說道:“嗨~你們還認識像你們這樣的人嗎?喊他們來,我請!”


    店裏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傻唿唿的年青人,1分鍾後終於有人拿出了手機......


    越來越多的流浪漢從周圍趕了過來,他們有的住在下水道裏,有的住在垃圾箱內,最後的情況就是住在曖氣管道裏。


    3、5萬群的流浪漢走進店來,這讓服務員很為難,他們隻能把目光投向傑克。


    幾張富蘭克林從口袋裏掏了出來,傑克大笑著說道:“所有消費都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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