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舟將夏大王的話傳遞到了魯艾哪裏去了,他到之時魯艾與溫氏已經做好賬目,正在等待交接。

    薛舟見那溫氏正欲把瓷器搬上馬車,溫氏人臉上個個喜笑顏開,他也笑的很開心,因為他知道溫氏的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便跑到魯艾身邊小聲嘀咕起來。

    魯艾聽聞之後,愣神。

    “大王可說為何?”

    “沒說啊。”

    “可是這,多有不妥吧?”

    薛舟嘿笑道。

    “嗨,依照我說,這瓷器本該就漲價了。賣的那麽好,光看他們賺的盆滿缽滿的,也得讓咱們多賺點才是。”

    隻因為賣得好就要漲價?

    夏大王上次可不是這般說的。

    魯艾琢磨,大王應該不會如此,可是唯獨要把這溫氏價錢提高三成,怕是事出有因。

    “好吧。”

    此時那溫氏正好裝車完成。

    便見他麵帶笑意而來。

    隻是待到魯艾開了口,他果真就笑不出來了。

    “溫氏的價,要漲三成。”

    一瞬間溫閌大驚失色。

    而後匆匆忙忙尋夏大王而來。

    “夏大王,為何這瓷器的價格要漲三成?”

    夏大王早知溫氏要來,聽他言語輕笑道。

    “有何不可?”

    那溫氏隻以為是瓷器賣的太好,才漲的價。

    “早前可有契約,夏大王怎能輕易漲價?”

    “然後呢?”

    溫閌忙道。

    “便是漲了價,我溫氏認下,可是夏大王如此反複,趙王等人哪能願意?還請夏大王多多考慮。”

    夏大王笑道。

    “漲價的隻有你溫氏一家。”

    溫閌一怔。

    “可是溫氏有何處得罪了夏大王?”

    夏大王笑道。

    “秦陽君。”

    一提秦陽君名字,溫閌臉上青紅皂白,算知到底為何。

    思慮良久,溫閌本想說些什麽,但是最終都化成一聲哀歎。

    那溫閌苦笑。

    “勢必人強,秦陽君不好得罪。罷了,此事在溫氏!便漲價三成,溫閌也認了。”

    說罷那溫閌衝著夏大王深深一禮,這才踉蹌走掉了。

    溫氏不認不行,除非是這生意都不願意做了。

    但溫氏錯在那了?憑秦陽君一個名字,就要漲價?

    焉知夏大王不傻,秦陽君來是好事。

    讓夏大王一個瓶子換來了一堆東西來了。

    但是在這好事之餘,溫氏可就做錯了。

    今日來的是秦陽君,隻奔寶物而來,成則皆大歡喜。

    那明日溫氏再帶來一人來,看上的瓷器的技術。

    那該如何?

    後日又有人來,欲要強取豪奪又要如何?

    溫氏錯就錯在隨人而來這事了。

    殊不知,夏大王之所以同意與幾家做那生意,放著大筆的錢不自己去賺,而是充當一個‘廠商’。

    不僅是因為缺少人手,少有門路,還有讓這幾家在售賣之時分擔瓷器被人覷覦的壓力。

    否則,為何選你?

    此事趙王等人都看的明白,唯有這溫氏糊塗一迴,或者他們可能也不糊塗,隻是正如溫閌所言,秦陽君不能得罪。

    但無論如何,既然做了,這個虧那溫氏就要吃下去的。

    夏大王還未說的是,隻此一次。

    若還有下次,溫氏連瓷器的生意都莫要碰了。

    若是如此,相信另外三家以及趙王,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溫氏來的時候算好了。

    所拉錢財多少,交掉上次缺額,這一次能帶走多少瓷器。

    便也準備了多少大車。

    可惜算的再好,人算也不如天算。

    瓷器重新從車上卸下,溫氏又拉了幾架空車迴去了。

    空車也就罷了。

    溫氏應當明白,這三成的價格,便是往後的時間裏,無論那瓷器怎麽去賣,溫氏都是永遠補貼不上來的。

    也是永遠比趙王等人少賺的。

    但值得一提的是,溫氏走時帶的瓷器少了,可是來時帶的錢財可是一個都沒少的落到了夏國的口袋裏麵去了。

    此事便致夏國國庫再一次豐碩起來了。

    魯艾將這些東西歸於國庫,國庫之內的空間就越發的是捉襟見肘了。

    這情形便讓人知,怕是又要到了對國庫進行擴充的時候了。

    “大王,那溫氏帶來的人所為何事?”

    眼見夏大王心情還算不錯,得空下來大司空問詢。

    夏大王笑道。

    “那人來我夏國求寶,寡人便與他做了一個生意。過兩日就有錢財送來,夏國正在修建城牆,寡人還從他那求了一些匠人以及修城的材料。”

    大司空聞言大喜。

    材料正說采買。

    而修城,這兩日也進展緩慢,那磚石足以用的,甚至還有富餘,倒非梁國來人不出力,隻為賺夏國錢財。

    實際上都非熟手,所以在這修建城牆的時候,多有不到之處。

    看的讓人心急。

    若是有匠人來了,哪怕隻有少數,那也是好事。

    總歸到時候有人能夠指揮,也好早日將這城牆修建出來。

    城牆快慢,夏大王到不在意。

    至少相對來說沒有那麽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那送來的匠人非比尋常。

    便見夏大王略帶深意衝大司空言道。

    “不止是築城的工匠,還有木匠,最重要的是,還有善鑄的工匠,你可明白?”

    聽聞這話,大司空一愣。

    旋即就明白夏大王這是什麽意思了。

    不由臉色通紅深吸了一口氣。

    急切問道。

    “大王,人幾日能到?”

    “那人承諾七日之內!”

    “可會有差?”

    “應當不會。”

    “是借是給?”

    “給的。”

    大司空手舞足蹈。

    “那太好了,實在太好。”

    夏大王也高興,這些人隻要來了,往後便是夏國的人了,尤其是那些善鑄的匠人來了,到時候,夏國國庫之中那些鋼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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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就到了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事情處理完畢,大司空走後,夏大王暫時又成了一個閑人。

    閑來無事,夏大王在夏國巡弋一番。

    跑到工地上看了看,多瞧了兩眼城牆修繕,又到磚窯去看了看,磚窯活力旺盛,天氣又熱,夏國人人都是滿頭大汗。

    再去瓷器作坊裏麵瞧了瞧。

    倒是盡職盡責,無人怠慢。

    溜達了一圈,夏大王才迴了王宮。

    恰好碰見王後難得清閑一會也在當下。

    便湊了上去,胳膊亂抻。

    王後嬌嗔,推攘。

    “大王,現在還是白間,而且還有人在……”

    夏大王差一點將那公高忽略掉了,他跟在夏大王身邊,總是無聲無息的。

    一扭頭,正見那公高抬頭望天。

    想起公高什麽人來。

    便嘿嘿一笑。

    “要不,去那大殿?”

    王後翻了翻白眼。

    還不等夏大王繼續再勸。

    忽地聽見外麵傳來了嚷嚷的聲音來了。

    便是薛舟在宮外大喊。

    “大王,梁王又來了。”

    這怎地還帶了一個‘又’字?

    皆因梁國人在夏國勞作,有事無事老丈人就騎馬跑來一趟,那叫一個勤快。

    說是來建工,讓梁國人不要怠慢。

    但隻要他來了,夏大王總得損失點什麽。

    惹人不快。

    一聽老丈人來了,夏大王欲哭無淚,心裏一歎。

    “老梁有完沒完。”

    便見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猶如大鵬展翅一樣,直接跳進王宮之內,連那大門都沒走。

    此人是誰,當真放肆。

    這不是欺負夏大王宮牆矮小嗎?

    竟然借著馬身子高,下馬的時候,直接跳了進來了,簡直令人怒不可遏。

    嚇人一跳不說,也令王宮大院猶如虛設。

    然而看清來人,夏大王苦笑連連。

    便道。

    “見過嶽丈。”

    梁王絲毫不管打擾了女婿跟閨女之間的溫存,到了夏大王身邊拍了拍夏大王的肩膀便大笑道。

    “哈哈,賢婿莫要客氣!快些,且將你馬匹牽來速速上馬,跟寡人走一遭。”

    夏大王愣神,下意識問道。

    “去哪?”

    便聽梁王言道。

    “再有幾日,乃是國主壽辰,班城轄下諸侯,盡皆前往守備府議事!你也在其中,寡人也要過去,便將你順便捎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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