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王思緒紛雜,在這一瞬時裏腦海中閃過許多的念頭。

    他覺若是老丈人連自己都下手,他是不是要反抗一下,若是反抗了,與老丈人撕破臉皮,到時候該如何麵對王後。

    他不能置夏國安危於不顧,老丈人真要衝他明搶,他可要召集夏國人來反抗。

    到時候是先擒了老丈人,還是迴去將小舅子揪出來當做威脅?

    難不成還能束手就擒?任憑老丈人欺辱?

    總之夏大王臉上神情一陣變幻。

    他喊完這一聲眾人都在看他,大司空看夏大王臉上神情不對,霎時間想到什麽,不敢有絲毫耽誤忙的就湊了上來。

    他怕是看出來自家大王多想了,趕忙小聲道。

    “大王,驢是真丟了……”

    “……”

    夏大王臉上表情精彩,迴頭再看他。

    “哦。”

    得,原來是驢真丟了,夏大王剛才這一番心理活動那都白做了。

    得到這般結果,夏大王心裏頭簡直哭笑不得。

    這叫怎麽迴事,虧得他還有那麽多的心理活動,又還大喝一聲。

    眾人還在看他,若是不說點什麽,怕是也過不去。

    若是讓人看出來他剛才誤會了自己這老丈人,怕是老丈人定然不會樂意的。

    索性夏大王心思轉的快。

    馬上就開口說道。

    “丟就丟了,不必如此著急!先問問那驢是怎麽丟的,再找不遲,左右又跑不遠,總不會有我夏國人把驢牽跑了!”

    夏大王先尋了一個由頭,先糊弄過去剛才那般叫停。

    又為夏國人背了書,怕老丈人有所誤會。

    也算是掩蓋一下剛才自己思想尷尬。

    不過夏大王背書給老丈人聽,梁王他這老丈人根本就不在意,壓根就沒尋思過是夏國人偷了驢,剛才隻是初聽消息之後,急著把驢找迴來而已。

    “是啊,大王。”

    梁王後聽聞先是說道。

    “有什麽好著急的,那驢能跑到那去?先問清楚也好,不必大動幹戈。”

    倒是向著自己的女婿。

    索性還衝夏大王笑笑,夏大王趕緊衝丈母娘作揖。

    老丈人聽聞道。

    “也是,丟了去找迴來就是,這又不是在旁處!不過這驢丟的真是時候,看來這是不想讓寡人迴國啊,想要寡人在賢婿這裏多呆一些時間啊。”

    梁王說完之後,哈哈大笑。

    他又不急了。

    可是他說完,夏大王急了。

    剛才是誤會了,才喊了一聲慢著,這會巴不得老丈人趕緊走呢,還想留下?說啥也得把驢找迴來再說。

    便衝大司空說道。

    “快去問問我夏國人可有人見著驢了,若是見到了趕緊牽迴來。”

    夏大王一時沒忍住,話說的著急了一些,使得梁王後忍不住一笑,梁王臉色一黑。

    倒是好瞧了出來,夏大王這個心急。

    夏大王嘴角一抽。

    心裏暗道。

    “壞,說錯了話了。”

    夏大王自覺自己這嘴巴欠抽,這不是讓老丈人覺得他嫌棄嗎?雖然真的嫌棄,但也不能讓他知曉啊。

    索性馬上就有人解圍了。

    就見有人打遠處來,牽著一頭黑驢,離得老遠就唿喊。

    “這是誰的驢?”

    牽驢的是個孩童,可這孩童還是夏國的官。

    官職還是夏大王親封的豬官。

    是那夏梓童無疑。

    大司空見到,驢失而複得忙的趕緊跑上前去,把驢接了過來。

    “你這孩子,怎麽把驢牽走了?”

    童童有些委屈道。

    “這驢不是我牽的啊,我都不知道這驢是誰的。”

    “那驢怎麽在你這?”

    童童一指腳旁道。

    “我在河邊牧牛,這兩日司空辛苦就想叫它多吃點長膘,就看見司寇嘴裏叼著繩子拽著一頭黑驢過來了,然後就把繩子給了我。

    本來平白得了一頭驢我還高興哩,但是這不知道驢是誰家的,要是丟了肯定心疼,就趕緊牽迴來了。”

    說著童童一臉委屈眼淚汪汪。

    惹得梁王後上前道。

    “好孩子,沒事沒事,這不怪你。”

    自然是無怪的,那麽小的孩子,說話機靈井井有條,誰能怪她。

    便是梁王也不會,甚至哈哈大笑道。

    “真是個好孩子,還幫寡人將驢喂了。”

    權布上前把驢接了過來。

    驢找了迴來那是好事。

    但是夏大王看著那吐著舌頭的司寇卻是一窩心火。

    都是這狗東西,若不是它牽走了驢,哪能讓夏大王胡思亂想,又讓老丈人生了間隙。

    夏大王趁著沒有旁人主意,一腳踢在司寇身上。

    司寇挨踢,頓時衝著夏大王齜牙咧嘴。

    更是讓人氣得不輕。

    它還強得很,殊不知它吃的喝的都是誰出的。

    “早晚將你做成火鍋。”

    夏大王心裏氣惱道,這狗已經沒救了。

    不過是欺負它幾迴,還記仇記到現在。

    平時上陣請不動也就算了,抓個賊還得跟你談條件,這時候又找事情,哪還能讓夏大王有什麽好氣。

    “你這人壞!”

    司寇衝夏大王齜牙咧嘴,可是終究不敢對夏大王嗆聲,知道這人不好欺負,嗚咽一聲竟是跑到了童童腳邊去了。

    童童看司寇受委屈,蹲下來安撫,還衝夏大王嘟著嘴說道。

    再看那司寇被童童安撫起來,到是享受的很。

    夏大王這才算是看出來司寇為什麽把驢牽走了。

    夏國內的獸類都是童童養著,豬牛都是。

    小丫頭細心,也心善。

    平日裏小姑娘又待司寇不薄,看見有一頭驢,司寇就牽著送到童童跟前去。

    也算是個忠心的東西,知道給自己人找便宜。

    隻可惜這忠心似乎忠錯了人。

    夏大王甚至吃味。

    這是自家養的狗?這狗腿子往外拐啊。

    索性驢是找迴來了。

    殷勤的權布請梁王上驢,梁王一抬腿跨到了那驢背上去了。

    “既然驢找迴來了,那咱們就且迴去吧。”

    說罷這句話,夏大王趕緊躬身作揖,梁王倒是不理會了,道別的話都說過了,當沒看見夏大王似得,讓權布牽著驢前去。

    梁王後笑笑。

    “你嶽丈就是這個脾氣,可千萬別往心裏去。你弟就要你多多照應了。”

    梁王後也跟著走了,等一行人漸遠夏大王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夏大王還是無奈的道了一句。

    “這叫什麽事啊。”

    一陣歎氣。

    不過大司空打發了眾人卻衝夏大王笑起來了。

    “大王,梁王肯定看出來你的嫌棄來了。”

    夏大王嘴強道。

    “寡人哪嫌棄了?寡人那不是心急他的驢嗎。”

    大司空那能信這個。

    “不過說不定這也是好事。”

    “好事?”

    老丈人都生氣了還能是好事?

    就聽大司空繼續道。

    “梁王知道被女婿嫌棄了,說不定下次一氣,就不來了呢。”

    夏大王眼睛一亮。

    “咦?”

    不錯啊,隻要梁王不來,他多去拜見幾次也沒關係。

    畢竟帶去的禮物可以自己挑,梁王若是來了,那就得隨他挑。

    大司空又笑道。

    “方才驢沒了,大王可是想到了梁王在古國找驢的事了?”

    夏大王也不瞞大司空,忍不住道。

    “是啊,剛才可是嚇了寡人一跳。”

    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哄笑了起來了。

    這倒是真誤會。

    夏大王所想頗多,殊不知梁王在路上也對牽驢的權布正問著。

    “大司空,你看出來了沒?寡人這女婿可是嫌棄寡人啊。寡人急著找驢,他倒不急,寡人說句玩笑話,他急了。”

    權布尷尬一下,這話讓他怎麽接的下來。

    他是臣,可以替梁王做國事。

    但是梁王跟夏大王那是家事,是翁婿之間的事。

    他怎能輕易開口?

    索性轉移話題笑道。

    “大王,剛才驢丟了,夏大王好像想到了古國身上去了,可能還以為……”

    梁王不滿的嘟囔道。

    “知道,寡人看出來了,他還以為寡人要在他身上故技重施,這小子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麽,寡人是那種人嗎?他可是寡人的女婿,半個兒子,難不成寡人在他心中就是這般?”

    說完也就算了,可是顯然梁王對剛才夏大王的態度甚是不滿,一個勁的還在嘟囔。

    “竟然沒忍住要攆寡人走,明顯不想讓寡人在他夏國多待,怎麽?難不成寡人還能把他夏國吃窮了嗎?好歹也是半個兒子,竟然這麽嫌棄寡人。

    當初寡人看中了他,真是瞎了眼!

    不行,他不待見寡人寡人還偏生不能讓他如願,等過兩日梁國事畢,寡人就還來,倒是見他敢把寡人往外攆出去。”

    “你啊你。”

    梁王後聽見了,無奈笑了起來了。

    這老丈人還跟女婿置氣。

    忽地騎在驢上的梁王一拍大腿。

    “不對!”

    權布愣神,馬上將驢勒停。

    “大王?”

    就見梁王說道。

    “那小子答應寡人的魚忘了拿了。”

    梁王後道。

    “那就算了,都走這麽遠了。”

    梁王不樂意。

    “那怎麽行!不拿走豈不是便宜了那小子了,你們先走一步,大司空且跟寡人迴去將魚要來。”

    “是。”

    也不知道梁王是咋想的,那魚本來就是夏大王的,他話說的好像是他的一樣。

    反而像是夏大王占了便宜。

    夏大王壓根就沒想到梁王會去而複返。

    夏大王本來在王宮裏好好的,可是看見梁王的時候,那醃臢的心情可就別提了,嘴巴張大,就跟拿什麽堵著似得。

    偏生梁王看他這樣,就更沒好氣了。

    屢屢用神色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度讓夏大王苦笑連連。

    索性,梁王隻是迴來拿魚的。

    倒是讓人安心。

    夏大王也趁此機會,好彌補一下。

    原定梁王帶走的五條魚,直接又讓人撈了幾條上來!

    湊的足足的,才讓梁王心情好了一些。

    就這走的時候他還說了。

    “寡人也不想大動幹戈再折返迴來,隻是寡人就愛看那魚兒在水中遊弋,實在不舍。”

    “是,是,梁王若不折返,正要差人送去吶。”

    夏大王這般說,才叫梁王美滋滋的離去。

    隻是那魚都被穿了腮的,也不知道梁王這提迴去放到水裏,這些大魚還能不能遊得起來。

    不對,該關心的不該是這些魚還能不能遊。

    應當關心的是,這些魚梁王一頓能不能吃的下去。

    梁王這次真走了,送走了這尊大神,夏大王心裏頭才算是暢快。

    他不知梁王還有接下來的算計,至少眼前安生不少。

    夏大王這便就閑下來了。

    可是夏大王閑也是閑不住的,他先去看了大司空帶人督促那些俘虜勞作,眼看那些俘虜也還算是老實,不由滿意。

    轉瞬又知夏國目前已經無事可做。

    良田已耕。

    雜田有俘虜收拾,種植野菜可沒有什麽講究。

    俘虜隻要有人看著,就能做好,萬無一失。

    就又知,除卻眼下看著俘虜的幾個青壯之外,旬慶那幾人,又帶著人去上山去了。

    那山中還有陷阱。

    前些日子繁忙,這麽長的時間都沒去了,讓人焦心。

    也不知道情況是如何了。

    不由讓人盼著千萬別有獵物,若是有的話,也得是新掉進去的。

    那要是掉進去時間久了,那都該臭了,才叫人可惜。

    兜兜轉轉夏大王又迴了王宮去了。

    迴到王宮之後,夏大王就開始琢磨起來了。

    “王宮之中實在是寒酸,寡人得自給自足。”

    夏大王早前就琢磨著做點東西出來,但是一直都沒有時間,那時候就覺得的等到秋收耕種完畢之後,等有了時間好再琢磨琢磨。

    誰知道中途又出了古國這檔子事情。

    而後又來了老丈人。

    索性,現在清閑下來還不耽誤夏大王想這些事情。

    “寡人窮的連案牘都沒有……”

    夏大王忽然想到了錘子。

    那錘子雖然在夏大王看來是無用的,不比一塊石頭強到那去,但是好歹也真的是一個工具來著。

    總的說來,總得比大司空的褲腰帶要好用的多。

    “敲敲打打,說不得就能給案牘修好了。”

    夏大王還琢磨,下次再有人來,夏大王就可以端坐案牘之後了。

    那才符合身份的。

    修好案牘之後,還可以想著給自己做個凳子啥的。

    這年頭沒有凳子,夏大王不習慣。

    哪有現成的竹子,想來編製起來應該不是太難的。

    主要是苦於沒有工具。

    夏大王做為一個現代人,好歹還是有點動手能力的。

    可不是一個光知道吃飯的廢物。

    奈何條件限製了。

    “大兄想什麽呢?”

    梁寒被夏大王吸引了。

    他還想讓夏大王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出色的廚師呢。

    夏大王聽他話,意味深長的說著。

    “寡人在想,廚師有什麽好學的,不如寡人教你木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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