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糊塗了,未能察覺大王良苦用心。”

    “大王這法子實在是高明,這陷阱布置完畢之後,我們什麽都不需要做,就坐等獵物掉進去就行。”

    “按照大王的這法子,還真是沒有一點危險。無需與猛獸正麵相對,便可以坐等那野獸上門。”

    “陷阱留下人便可以走了,著實省事!”

    夏國人弄明白了夏大王的意思,這上下一心充滿了幹勁。

    這等幹勁皆因他們對於這陷阱也是充滿了期待。

    獵物不同於捕魚。

    那再大的魚,去了刺之後,也剩不下來多少肉,真要是頂飽了吃,怕是不知道得需要多少。

    而且那魚肉沒有油水。

    這獵物可就不一樣了。

    “要能抓的住一頭大豕,那渾身上下得有多少的肉?”

    所謂的大豕也就是野豬。

    這東西在山中可是真正危險的東西。

    但也不可否認,成年野豬無論是那一個,那一身肉都不帶少的,對於這樣的一頭獵物,窮苦的夏國人未免充斥著美好的幻想幻想。

    不說大豕了。

    哪怕能捉到一隻兔子。

    那都是好極了的事情,頂的過半天的捕魚。

    正因為希望,焉能不讓人更加興奮。

    “坑挖深些,竹簽一定要埋住了。”

    “讓那無論來的是大豕,還是大蟲,或者是其他的獵物,掉進去就出不去,必然斃命。”

    夏國人興奮的不隻是一星半點。

    ‘砰’。

    一道響聲傳遞而來。

    “大王,這兔子自尋死路送上門來,天賜啊。”

    薛渡鑽進草叢之中尋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不一會的時間興奮的從草裏鑽了出來。

    那手中還提留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物什。

    一隻灰色的野兔。

    那野兔頭上全是鮮血。

    薛渡高興道。

    “我們在這挖坑,怕是驚著這吃草的兔子了,它慌不擇路一不留神就撞到了樹上!”

    薛渡乃是薛舟的弟弟。

    這兩人的起名有些意思。

    薛渡年紀小,當初年幼的時候體弱多病,而薛舟的父母年紀又大了一些。

    薛舟他爹當初思來想去就給這二兒子起名叫做薛渡了。

    那意思是哥哥為舟。

    弟弟過河。

    等到將來長大了,兩兄弟之間,薛舟能幫襯這體弱多病的弟弟一把。

    也算是老夫婦倆一個念想。

    沒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這名字起了作用還會什麽,薛渡慢慢長大,這身子骨漸好,身強體壯不比正常人差,甚至還有超出。

    反倒是薛舟。

    小時候聰慧,這長大了,也不知道咋滴就變得那麽二了。

    這陷阱還沒做好,就有獵物送上門來?這運氣簡直不要太好了,夏國人每一個都忍不住開懷,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就仿佛是預示著他們接下來的狩獵,定然豐收一般。

    夏大王也很是高興。

    有了這兔子,就算是今天這陷阱裏麵啥都沒有,那也不是白來一次了。

    “這可是肉,你們可都看見了,就衝這個,這陷阱定然能讓我們有所獲!到時候,我夏國上下,人人吃肉。”

    “可聽見大王說的了,都加把勁。”

    “薛渡,你是好樣的。”

    夏大王對薛渡好生誇獎了一番。

    薛渡高興萬分。

    一旁薛舟看了,忽地是眼前一亮。

    “弟弟,這兔子撞的是那棵樹?”

    薛渡伸手一指。

    “就是那個。”

    薛舟撂下鋤頭道。

    “我且去守著去。”

    大司空道。

    “你守它作甚?”

    薛舟得意的說道。

    “兔子撞樹,不費吹灰之力這獵物就到了手,舟就在那守著,等第二隻兔子再來。到時候,大王就有兩隻兔子了!”

    這番誇誇其談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細想好像有理,但又好像有些不對。

    夏大王已經呆愣,這是要守株待兔?薛舟這般想法簡直清奇。

    “你怎知會有第二隻兔子會撞樹?”

    “大王且看,有一自然有二。”

    好像還真有道理。

    夏大王簡直是苦笑不得。

    “好好挖坑,那樹幹不如坑大,你挖出來了坑,兔子掉進坑裏可比撞在樹上的幾率大。”

    薛舟仔細一想。

    “有道理。”

    這又被夏大王打消了念頭,興衝衝的去挖坑去了。

    直叫夏大王看的無語。

    大司空都跟著無奈歎氣。

    “這孩子,平日裏看著也是聰慧,可是怎地時有時無的就有些糊塗啊。”

    夏大王琢磨著。

    “興許這是犯二了唄。”

    “大王這二是何意?”

    夏大王這該如何解釋是好。

    “大王,那陷阱都安置妥當了。”

    “大王要不留人在這看守,明日我們再來?”

    “這陷阱做好了,可是獵物一時半會的功夫怕是不能進洞,在這等著,驚擾獵物,也耽誤時間。”

    夏大王自然沒有在這等著獵物上門的想法。

    陷阱好用不好用,明天再來興許也就知道了。

    索性這陷阱布置的也不是十個八個,光是挖坑都有一二十個,不由讓人期待成效,當然留人是不成的,誰留在這,弄不好明天都隻剩枯骨。

    眼下自然是要迴轉。

    但是夏大王想走之餘,又怕這陷阱不給力,運氣欠佳,迴頭沒有獵物掉進洞裏,又想了一個法子。

    他讓人將那兔子的脖頸劃開。

    然後在掩蓋好了的陷阱上門滴血。

    直到那兔子渾身上下再也流不出來一點鮮血來。

    “這陷阱,就算是有猛獸來了,掉進去也出不來,弄點血腥味,指不定還能吸引猛獸過來。”

    眾人恍然大悟又道。

    “大王的想法是極。”

    如此這般,夏國人才下了山。

    正如來的時候一樣,走的時候,夏國人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時冒出危險來。

    他們手中的竹竿並未完全用完,還留一些,就是為了應對危險。

    獵物自然是想要的。

    但是送上門來的,有危險的獵物,還是不要的好。

    迴去之後,要走近路,遠則怕是天黑到不了夏國。

    就自梁國邊緣而過。

    遠遠瞧著,就見到梁國田中一群人在勞作,夏刺看了一眼,似乎看見了熟人。

    “那可是寡人老丈?”

    田耕上站著一人,身邊還跟著一人。

    隻見旁人在那勞作,他倒是在那觀摩。

    大司空年紀大了,但是眼神卻很好使。

    “正是梁王。”

    夏刺有些猶豫,碰見了老丈人,是不是要上前打個招唿?

    恰在這時候,梁王身邊的侍衛也看到了遠處一群人,也道。

    “大王,遠處有人。”

    梁王眼睛都不睜開,就往遠處瞄了瞄,驚疑。

    “咦,那可是寡人女婿?”

    “好像正是夏王。”

    梁王眼睛太小,本就沒睜開的眼睛又眯了眯。

    “他身後那些人是夏國人?那人手上提著的可是一隻兔子?”

    侍衛直勾勾的看著,看了半晌的時間,才確定。

    “大王好眼力,好像正是,瞧著這樣子是從小羊山上下來的,他們去打獵了不成?”

    梁王聽聞舔了舔嘴唇,那小眼睛再眯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

    “什麽打獵,顯然我這女婿是來看我來了,許超,快去,快將寡人的賢婿請來,再告知宮中備膳,寡人這賢婿既然來了,可不能慢待。”

    “是!”

    許超衝著夏刺一行人,撒腿而去。

    大司空遠遠的瞧見了,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夏刺,半晌忽然張嘴。

    “大王,跑吧。”

    夏大王後知後覺納悶道。

    “怎地?”

    隻是等到夏大王納悶完了之後,已經來不及了,許超已經到了跟前了。

    魯艾哀歎了一口氣,說出來了一句文縐縐的話語。

    “焉有兔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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