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到底是如何從這狗叫聲當中聽出來其中的罵話來的?便是連夏國司寇這條真狗,那一臉的懵逼愣在了當場了。

    它也聽不懂啊。

    夏大王又衝黑狗問了。

    “可是如此?你還有什麽反駁可說?”

    黑狗張了張自己的嘴巴,也不知道是該叫兩聲反駁一下,還是不該叫。

    興許,夏刺也還能聽得懂?

    薛舟自以為有大王撐腰,這腰杆就挺直了。

    “求大王做主!”

    可是說完卻看到夏大王臉上帶著笑意的一麵。

    “薛舟啊,這狗叫你是學出來了精髓,讓寡人甚是開眼。寡人都能聽的出來這叫聲裏麵的罵罵咧咧。”

    薛舟癡傻一下,隨後臉上通紅一片。

    哪還能聽不出來這是夏刺的調侃。

    這一刻是無地自容啊。

    這才算是想起來自己剛才荒唐的樣子來了。

    話又說出來,司寇該當管教。

    早前它跑的快也就算了,這會送到了眼前,不管不行。

    “將魚送出來,否則,信不信寡人讓人拖出去將你砍了。”

    薛舟在一旁磨刀霍霍。

    即便是身為一條狗,可是看著眼前的情形,司寇怕是也知道今日這事若不按夏大王說的來,那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嗚咽了兩聲,不得以鑽進身後狗窩之中,將那大魚給叼了出來。

    痛失愛魚。

    司寇是一陣抽噎,同時狗眼婆娑。

    薛舟可高興了,一點都不記得剛才的尷尬,提著那大魚,就張嘴說了。

    “舟這將這大魚送於膳房去。”

    這一條魚好幾斤呢,放在一起做一道魚宴。

    就算是多吃不上那一口肉。

    熬湯也能讓那湯汁濃稠一點。

    夏刺沒管他。

    隻是看著眼前的黑狗沉思著。

    瞧司寇可憐,難不成是大王心中不忍?這倒不是。

    實際上夏刺看的是黑狗身後的狗窩。

    這狗窩寬敞啊,全是用石頭砌成的,看起來也是非常牢固。

    連大門都用的是厚重的石門,這門平日裏也不開關,因為這要是推送起來絕對費勁。

    說起來,這狗窩比夏大王的皇宮的居住條件都好。

    為何這房子就淪為了狗窩了嗎?

    殊不知,實際上司寇還有一個職責。

    白日裏司寇滿夏國流竄,以防心有不軌之人,晚上時間,則是負責看守夏國國庫。

    夏國國庫在那?

    不錯,就是這狗窩。

    否則司寇哪能住上這麽豪華的地方?

    就這般環境,夏大王都想搬進來了好嗎?

    可憐啊,這可是國庫,乃夏國重中之重的地方,奈何夏大王這國庫裏麵除了充當狗窩的草木之外,什麽都沒有。

    那簡直比夏大王的臉都還幹淨呢。

    這樣的國庫,看著就讓人尷尬。

    “寡人的國庫啊。”

    夏大王哀歎了一聲,這樣的歎息之聲,簡直讓聞者心碎,聽者流淚啊。

    可是夏大王轉念又一想。

    “這國庫一直都是空空如也,放在這也是浪費?不如將黑狗攆走,我來住這?”

    夏日炎熱,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石頭房可謂是冬暖夏涼。

    夏大王越想越覺得這一點可為。

    夏國司寇趴在地上抽噎著,偶爾還趁著夏刺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偷看對方一眼,卻不知道,夏刺這所謂的大王,竟然在想與它掙狗窩。

    簡直是氣煞狗了。

    夏刺有了想法,但是此事倒不急一時半會。

    他打算好了,等迴頭給黑狗弄出來一個正兒八經的狗窩出來之後再說。

    他迴轉過身去。

    看到大司空大大殿之內走了出來了,大司空滿頭大汗,但是看起來那臉上神色又是輕鬆。

    一看這就是把事情給辦成了。

    “辛苦大司空了。”

    大司空迴道。

    “能為大王分憂解難,實乃臣的幸事。”

    “如何?”

    “陛下放心,保準三年五年之內無憂。”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商談的是什麽國家大事呢。

    話音剛落,忽然那屋子裏麵傳來了一陣坍塌的聲音來了。

    夏刺愣住了,大司空也愣了。

    “這……”

    大司空老臉都紅了,這剛說完,就散架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三五年呢,這才多大會?

    “綁的太緊了,太緊了啊。”

    太緊那褲腰帶可就斷了,大司空哪受得了這樣,剛才大王麵前誇下海口就出這情況,忙的身後去在自己腰間摸索起來了。

    可是這一摸卻才想起來,褲腰帶就一條,身上可是沒有了。

    不由自主的,大司空的眼神落在了夏刺的腰間。

    “咳。”

    夏刺連忙幹咳一聲。

    “不如就這般算了。”

    大司空欲言又止看起來想要不依不饒,關鍵是實在是丟人啊,他若不真弄好,心裏難受,認真起來,說好的三五年呢?這可是欺君!

    夏刺難不成還能真解開褲腰帶給他?

    恰好這時候來人解圍來了。

    “禾祿,夏國豈有你這般待客的道理?我二人身份相當,我梁國也不弱你夏國,我來著是客,你焉能將我一人棄之不顧?”

    權布老頭氣唿唿的找到王宮來了。

    飯還沒吃好呢,正主跑了,他吃飽了之後趕緊來罵人來了。

    “魚!好大一條魚!”

    權布剛說完還沒來得及訓斥大司空,就看到薛舟從膳房之中走了出來,手中提著的正是從狗嘴裏麵搶下來的那條大魚,看樣子是正打算單獨處理。

    這麽大一條魚,簡直就耀瞎了權布老兒的狗眼了。

    老頭就下意識就想了,這麽大一條魚,他一頓絕對是吃不完的。

    “可吃三天。”

    不免舔了舔嘴唇。

    “這魚從何而來?”

    聽到這話,薛舟挺直腰板洋洋得意。

    “這乃是我家大王出了奇策,不費吹灰之力得來!且看這魚不小,實則不值一提,與那其餘相比……”

    “住嘴!”

    薛舟話還沒說完呢,就被禾祿一聲爆喝打斷。

    若不打斷,薛舟指不定還得將這魚怎麽來的,好好炫耀一番。

    薛舟詫詫。

    “舟說錯了?”

    禾祿狠狠的瞪他一眼。

    權布老頭沒明白這到底如何,稍作思考一番,還是將那一雙眼落在了大魚身上。

    “這魚,肥嫩啊。這等大魚,要知我也不過前些日子才享用了一番,這幾日未見,看見這樣的大魚,就有些嘴饞啊。”

    禾祿撇嘴。

    所謂的前些日子怕是去年?這等魚肉,你家三天兩口吃的上?真要吃的上,還不拿那魚皮給自己做雙鞋?權布還在這假模假樣想給自己長臉,他還想要魚吃,倒是瞞不住夏刺。

    剛才想要吃魚,可是硬生生的想要留在王宮之內的。

    不一定就想要這一整條,可是怎麽也掩蓋不住這意動的心思。

    夏刺索性就真大方一迴。

    “哦?大司空好魚?大司空不知,這條魚原本是我夏國司寇想要享用的,但是既然大司空有意,今日又是為另外兩國邦交操心而來,那寡人就做主,這大魚送於你了。”

    “夏大王當真?”

    權布大喜過望。

    生怕夏刺反悔似得,三兩步衝上前去,一使勁將那大魚從薛舟手中奪了下來。

    薛舟都沒反應過來。

    奪了魚,就見權布直奔皇宮之外,兩步就上了自己那毛驢。

    “那外臣就謝過夏大王了,這時日也不早了,迴我梁國尚且還有一段距離,外臣就不久留了,這就離去。”

    說完一踢毛驢,那毛驢溜溜達達的就開始跑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那是行雲如流水啊。

    這是打定主意讓這魚不再有留在夏國的絲毫可能了。

    權布跑了。

    跑的老遠都看不見人影了,大司空才訕訕開口。

    “這老東西,當真是不要一點臉麵……”

    薛舟委屈啊。

    那麽大的一條魚啊。

    “大王,那魚啊。”

    夏大王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不差那一條!”

    夏大王此刻有那樣的底氣。

    若讓那權布知道膳房之中這樣的大魚還有一筐,他怕是就沒有這樣急匆匆的了。

    說來權布走在路上,離了夏國的地界才敢哈哈大笑。

    “沒想到今日夏國走上一遭,還有這樣的收獲。”

    一條魚提的手腳發麻,可是老頭甚是開心甚是高興啊。

    “這魚本來是夏國司寇的,如今倒是老兒我的了。”

    權布想到夏大王說的話。

    “咦?夏國司寇不是一條狗嗎?這魚本來是喂狗的?”

    權布老頭這臉上頓時就難看了啊,合著這是將他當狗給打發了啊。

    這可冤枉,實際上夏大王根本就沒這想法。

    這條大魚被黑狗給啃得,上上下下那是沒一點完好的地方。

    從狗嘴裏奪出來的東西,夏大王主要是嫌棄。

    夏大王還嘟囔呢。

    “這要是自己人吃了,迴頭得了一個狂犬病什麽的,咋辦啊。”

    還是不如送給梁國大司空當禮。

    說白了,這條魚夏大王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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