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來人是魔姬,蔣碁和唐蕊不由分說的拔劍自衛。


    霞煦陽可以聽得出對方的腳步聲淩亂,似乎受了傷,所以可以確定並非魔姬,那麽就是──


    “是那姓白的妖女!”唐蕊遠遠的兒到白影晃動,狐疑的叫道。


    蔣碁也認出來人。“真的是她沒錯。”


    “二師兄,她的情況怎麽樣?”霍煦陽心急的問道。


    他瞄了幾眼,“看她那副樣子,恐伯傷勢不輕。”


    聞言,霍煦陽心情也跟著沉重了。


    唐蕊將劍尖比向情敵,“妖女,妳來幹什麽?”


    “我又不是來找妳的。”白靈芝的臉色因氣血不順而比紙還白,眉間還有隱隱的青氣,


    “霍大哥,我總算找到你了。”


    霍煦陽的雙掌緊緊的交握在竹杖上,克製自已不為所動。“姑娘不該替霍某擋下令堂那一掌。”他不想欠她人情。


    “因為我高興,所以,你不必覺得虧欠我什麽。”她從懷中取出小巧玲瓏的黑色藥瓶,塞進他手中,


    “這是我答應要給你的解藥,我遵照約定拿來了。”


    “妳……”她的手好冰!


    白靈芝貪戀著他手掌的溫度,不舍得馬上移開,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隻要你師父吃下這顆解藥,還必須有人連續十二個時辰用內力幫助藥效催化,因為他中了玄陰掌的毒太久,然後半年之內絕不能妄動真氣,再經過適當的調養,自然就會沒事了,你可得記清楚。”


    他頷了下首,“霍某會記住姑娘的交代。”


    “我阿娘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快點離開這裏,越快越……越好……”一口氣喘不上來,讓她雙腳發軟,隻得抓住他,才沒跌坐在地上。


    霍煦陽本能的托住她的身子,“妳……妳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她趁勢將全身的重量偎向他懷中,眼角瞥見唐蕊妒紅的小臉,紅唇不禁掀高。


    唐蕊握劍的小手氣得發抖,“三師兄,你不要管這個妖女了,我看那解藥準是有問題,她才不會這麽好心的幫我們救師父。”


    “師妹!”霍煦陽慍怒的斥道。


    她霎時淚花亂轉,“三師兄,我說得都是真的,你不要相信她。”


    “我隻做我想做的事,不需要你們相信。”白靈芝不舍的退離溫暖的男性懷抱,


    “霍大哥,現在解藥你們已經拿到了,事不宜遲,快迴去救你師父吧!”


    霍煦陽抱拳說:“姑娘這份人情,霍某記下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樣他永遠不會忘了自己!


    “你們走得了嗎?”忽地,天外飛來一聲冷嗤。


    白靈芝悚然大驚。“糟了!我阿娘來了。”


    “大家小心!”霍煦陽沉聲提醒身邊兩位師兄妹。


    魔魅般的妖媚身影在眨眼間來到,瞪視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乖女兒,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她梗聲的哀求,“阿娘,女兒願意接受責罰,但是求妳放了他們。”


    “好,隻要那個姓霍的小子把解藥還來,阿娘保證不殺他們。”魔姬陰沉的說。


    蔣碁可是第一個不答應。“休想!解藥已經在我們手上,除非妳殺了我們,否則別想拿迴去。”


    “阿娘,就算楚雲高真的死了,爹也不會迴來,妳就別再固執了……咳咳……”一陣劇咳又讓她嘔出血來,將臉上的白紗染成了鮮紅。


    魔姬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妳難道不知道阿娘這麽做是為了救妳嗎?妳把唯一的解藥給丁他們,妳還能活命嗎?為了一個臭男人,妳連命都不要了嗎?”


    “前輩的意思是……”霍煦陽腦子一片空白,“這是最後一顆解藥?”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她冷哼,


    “其它的早就被我毀了,就隻剩下這一顆,偏偏我生了個傻女兒,為了男人,連命都可以不要,但我這個做娘的可辦不到,要是你再不交出來,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白靈芝唿吸驀地一窒,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遞到霍煦


    陽手中,然後架到自己的纖額上。“霍大哥,快假裝挾持我!”


    “妳──”俊臉陡地丕變。


    她再次低詔,“不要猶豫。”


    若是平常,露煦陽絕對不屑使出這種卑劣手段,可是眼看雙方僵持不下,隻有先逃出去再說。


    “阿娘……”白靈芝佯裝無助的低叫。


    魔姬見愛女落在他手中,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你要是敢傷我女兒一根寒毛,我發誓會血洗嵩山派!”


    “晚輩這麽做也是不得已的,還請前輩原諒。”他架著白靈芝慢慢往後退,“二師兄、師妹,我們走。”


    *****


    客棧房間內,蔣碁靠在椅背上打盹,唐蕊則雙手環胸,滿臉醋意的直盯著正幫白靈芝運氣壓毒的霍煦陽。


    “三師兄,你根本沒必要為了她浪費內力,你忘了我們還得趕迴俠客莊去,沒時間耽擱了。”她說。


    霍煦陽全心專注在鎮壓掌毒,對外界的雜音完全不為所動。


    她急得跳腳,“三師兄。”


    “霍大哥,你別管我了……”微掀眼臉,白靈芝氣若遊絲的說。“還是快迴去救你師父……要緊……我……”


    “不要說話!”他皺眉製止。


    白靈芝輕搖螓首,堅持不再接受他的好意。


    “你不是急著要救你師父嗎?現在有了解藥,他的毒很快就會解了,要是為了我誤了大事,萬一楚雲高一命嗚唿,可別又來怨我……”


    “三師兄,你聽她自己都這麽說了,就別再管她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唐蕊巴不得早點分開他們。


    霍煦陽不知怎麽,心亂如麻。“解藥真的隻剩下這一顆?”


    “是不是都無關緊要,你快拿去救你師父。”她早就猜到他是個濫好人,一定狠不下心來。


    “那妳呢?”


    她頓了一下,“我……我會暫時住在這裏,等身子好了點再做打算。”


    “妳不迴離魂穀?”


    “我阿娘正在氣頭上,我才不會笨到迴去討罵挨。”白靈芝故作輕鬆笑了笑,


    “何況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下山,當然要到處遊山玩水了。”


    “可是妳身上的毒……”


    白靈芝無所謂的聳了聳香肩,


    “反正每個人都會死,隻是早晚而已,我可是看得很開,幸好我阿娘隻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不然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裏說話了,更何況有句俗話不是說『好人不長命已、禍害遺千年』嗎?我這個妖女沒那麽容易死的,不過能看見你這麽關心我,就算我現在死了也心滿意足。”


    他為之氣結。“妳……就不能正經點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說話就是這樣。”她戲謔的笑睇,忽地臉色一變,按住胸口逸出呻吟,痛苦的閉緊美眸。


    霍煦陽趕緊將她扶正,要再幫她運氣。


    “不用了,霍大哥,你們還是快點上路,我不會有事的。”她就是要賭賭看他會不會真的狠下心丟下自己一走了之。


    就怕夜長夢多,唐蕊馬上叫醒蔣碁,“二師兄,起來啦!我們要走了。”


    “要走了?”他揉揉惺鬆的睡眼,“那她怎麽辦?”


    唐蕊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什麽怎麽辦?難不成要帶她一塊走?”


    “那當然不成了。”要是讓師父知道就慘了。


    “我留下來吧。”不期然的,霍煦陽丟下一顆炸彈。


    “什麽?!”唐蕊失聲叫道。


    霍煦陽將盤起的雙腳移下床鋪,並將視為生命保護的藥瓶交給蔣碁。“二師兄,就麻煩你帶著解藥和師妹兼程趕迴俠客莊。”


    “這……”他為難的說。


    唐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三師兄,你犯不著顧著她,一切都是這妖女咎由取的。”


    “師妹,再怎麽說,她也幫我們拿到解藥,而且她那一單是為我挨的,於情於理,我都有義務要照顧她,什麽都別說了,就照我的話做。”他不容轉圜的道。


    唐蕊暗自咬牙,“既然這樣,解藥就讓二師兄帶迴去,我也要留下來。”她絕對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誰曉得會出什麽亂子。


    霍煦陽臉色一正,“師妹,不要任性!”


    “三師兄,我……”唐蕊氣憤的瞪著情敵,見她美目掠過狡獪得意之色,赫然明白所有的事都是她故意安排的。


    “妳這妖女竟敢使出這種不要臉的手段纏上我三師兄,我不會讓妳得逞的!”


    他神情一凜,“夠了!師妹,這不像是妳會說的話。”


    聞言,唐蕊羞憤的漲紅了小臉。


    “好了,師妹,我們還是兄迴俠客莊,等救了師父再說。”蔣碁不想兩人鬧僵了,趕忙出來打圓場。


    “三師弟,那你自己要小心點,我和師妹先走了。”


    “有勞二師兄了。”


    唐蕊滿臉不願,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後還是被拖走了。


    “霍大哥,你真的不用為了我留下來。”白靈芝故作體貼的說:“我現在覺得精神很好,


    不會有問題的,你現在走還可以追得上他們。”


    他摸索到床鋪前麵,“我知道妳體內的毒有多深,所以不必撒謊安慰我,至少先把它們壓製住,再想辦法解毒。”


    “要調製玄陰掌的解藥需要時間,而且其中幾味藥草十分難找,我阿娘才會氣我把東西給你,所以,你也不必將內力浪費在我身上,我隻想趁毒發之前,痛痛快快的玩一玩,然後再找個安靜的地方等死。”


    霍煦陽大聲斥喝,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妳死的!”


    “我這個快死的人都不忌諱了,你怕什麽?”她扯著他的袖子嬌嚷,


    “霍大哥,外麵的世界你可比我熟,不如你帶我去玩,等我斷了氣,你就把我燒成灰,我可不想變成一堆白骨,那可是很醜的。”


    他緊鎖眉心,“別說喪氣話,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白靈芝微仰螓首,促狹的笑睇著他困擾的俊臉,彷佛真的為她的安危擔憂,心中一甜,不後悔下這個危險的賭注。


    *****


    等她體內的毒性稍微壓製下來,再也不安於室,仗著他對自己的愧疚,硬要霍煦陽陪著她遊山玩水,隻要她不是借機對他性騷擾,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日落西山,一天又過去了,兩人很快的找個間客棧落腳。


    “霍大哥喝茶。”白靈芝體貼地為他倒了杯水。


    他執起杯子,“謝謝。”


    “等一等。”她將準備好的三顆藥丸地放到他手心,示意他一塊吞服。


    “別忘了還有這個。”這已經是第五次的份了,還有四次。


    霍煦陽麵露遲疑"


    她調侃的問:“怕吃了它們,你真的會愛上我?”


    “不是,隻是不曉得怎麽迴事,最近幾天雙眼會有些痛楚,我怕是因為吃了這藥的關係。”他直言不諱。


    白靈芝顯得相當激動,“真的嗎?持續很久嗎?”那就表示她調的藥沒錯了。


    “隻是一陣子而已。”


    “還有別的症狀嗎?”


    “沒有了。”霍煦陽眉心微攢,“妳這究竟是什麽藥?”


    她顧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肯明講。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不要問這麽多,快把它們吞了,你放心,我要是真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霍煦陽斟酌了半晌,隻有硬著頭皮吞了,誰教他欠她一命。


    “如果下次你的眼睛又痛了,要記得告訴我。”她非要治好他的雙眼不可!“呃……我是怕有什麽後遺症。”


    他無奈的點頭,心想她若真的擔心,何必每次都要強迫他吃。


    “好了,我們吃販吧!”白靈芝甜笑的為他布菜,


    “我點了好幾樣你最喜歡吃的菜來,你要多吃一點,不然把你累壞了,誰帶我出去玩。”


    “好就淨想著玩,或許我們該迴離瑰穀,說不定令堂有辦法解妳的毒。”霍煦防現在隻關心她身上的毒傷。


    白靈芝噘了下紅唇,


    “你那麽急著想擺脫我嗎?要真是這樣,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好了,你快迴你師父身邊去,不必顧忌我,也不用覺得內疚。”


    “我是關心妳。”話才一出口,他險些咬住自已的舌頭。


    她聽了笑粲如花,“你真的關心我?”


    霍煦陽表情有些無措,“我、我的意思是這是我欠妳的,理該關心才對。”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而已?”燦爛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板起正經的神色,“當然。”


    “好吧!”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同理,她就不信他這烈男能逃得過自己布下的情網。


    “妳願意迴去了?”


    白靈芝嬌媚的白他一眼,


    “我才不要,因為隻要我的毒解了,你就會和我保持距離,當作不認識找這個人,所以就算我明天會死,我也要死在你懷中。”


    “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憤怒的訓斥。


    綿軟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霍大哥,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嗎?”


    霍煦陽心中一陣激蕩,“不要胡說!”


    “我對你永遠都是認真的。”她多情的瞅著他。


    他縮迴被蓋住的大手,方寸大亂。


    “這位不是霍兄嗎?”一個陌生的男聲介入他們之間。


    從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認識的人,霍煦陽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你是……歐陽兄?”


    記得在去年的武林大會上和對方交談過幾句。


    向來自命風流的年輕男人低笑,


    “霍兄好記性,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太巧了。咦?這位姑娘是……”盡管臉上蒙著紗巾,可是依自己過人的經驗來判斷,從那雙閃動著媚波的剪幢便可以得知絕對是個傾國佳人。


    基於禮貌,霍煦陽隻得簡單的介紹。“這位是白姑娘,是霍某的朋友。”


    “原來是白姑娘,在下是飛天門少門主歐陽少傑。”他拱手道。


    白靈芝感受到他目不轉睛的注視,有些不爽。“小門小派,聽都沒聽過。”這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幹嘛盯著她直瞧。


    現場一陣尷尬。


    “妳太失禮了,飛天門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輸給五嶽。”為了化解氣氛,霍煦陽微怒的斥責。


    她不以為意的輕哼,“管他飛天還是遁他,反正我沒聽過就是了。”


    霍煦陽蹙起雙眉,想再訓人。


    “哈哈,白姑娘說得是,比起五嶽,飛天門確實算不了什麽。”歐陽少傑有意討好佳人。


    “一直以為霍兄七情不動,宛如老僧入定,想不到還是動了凡心,有幸結識這麽特別的姑


    娘,真讓小弟羨慕不已。”


    羨慕給鬼!白靈芝沒好氣的心忖,你跟霍大哥根本沒得比。


    霍煦陽笑得有些不自在。“歐陽兄誤會了。”


    “霍大哥,別顧著跟無關緊要的人說話,吃飯要緊。”白靈芝親手夾菜到他嘴邊。“把嘴巴打開。”


    “妳……我自己來就好。”他被她捉弄得好難為情。


    白靈芝不依,“你不把嘴巴打開,我就一直等。”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舉動未免太招搖了,可是若不照辦,她恐怕不會死心。


    她嬌嗔,"快點嘛!"


    霍煦陽俊臉微糗的張嘴含住她的賞賜。"謝謝,其它的我自己來就好。"他真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一個瞎子有幸得到佳人的垂青,真是狗運,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他。


    歐陽少傑皮笑肉不笑的說:"霍兄真是好福氣。"


    "讓歐陽兄見笑了。"


    白靈芝微帶不滿的斜睨,"什麽見笑?我看他隻會羨慕而已。"


    "在下確實是羨慕霍兄有如此佳人作伴。"歐陽少傑嘴邊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不如這頓飯由小弟作東,今晚不醉不歸。"


    他微曬,"歐陽兄太客氣了。"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霍兄就別推辭了。"說完,便馬上叫來夥計,另備一桌豐盛的酒席,三人之中,大概隻有霍煦陽沒有察覺到其間的暗潮洶湧。


    *****


    "霍大哥,看你走路都不穩,不會喝酒又偏要喝......小心!"白靈芝攙著他迴到房間,差點被門坎絆倒,口中嘀咕著,"我看那個什麽飛天門少門主知道你不勝酒力,還一直灌你酒,看了就討厭。"


    他打了個酒嗝。"我沒醉。"


    好不容易將霍煦陽扶到床上坐下,便倒了杯水給他,"看你滿嘴酒氣,還敢說沒醉,來,把水喝了。"


    霍煦陽不說二話,將它一仰而盡。"我真的沒醉。"


    "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嗎?"她乘機套他的話。


    他怔了怔半晌才找到聲音。"我......我對妳隻感激和歉意。"


    看來他還真是清醒得很。


    白靈芝嘟高小嘴,“因為我阿娘傷了你師父,所以你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這……霍某實在不曉得該怎麽迴答。”他對她的感覺非常混亂,就連自己都理不清楚了。


    她不死心的追問。


    “還是因為我上次太主動了,還對你毛手毛腳,你就以為我是個放蕩的女人,所以,不符合你擇妻的標準?”


    想到她柔軟的唇舌曾經在他身上做過的事,霍煦陽整張俊臉就像火燒似的,糗得無地自容,尷尬地撇開頭,


    “那天的事我早忘了。”


    “真的忘了?”她傾身在他耳畔吹氣。


    霍煦陽覺得有把火在體內燃起,登時口幹舌燥,情急的避了開來,“已經很晚了,妳也該迴房休息了。”


    “我想要留下來。”白靈芝不顧羞恥的說。


    他倒抽一口氣,“妳……妳再這樣逼我,明天我馬上送妳迴離魂穀。”反正現在她無法施展武功,根本阻止不了他。


    “人家隻是說要留下來,又沒有其它意思,這麽緊張幹什麽?看你那副表情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難道她就那麽缺乏魅力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妥當。”霍煦陽輕咳一聲說。


    白靈芝嗔惱的瞟他一眼,故意加油添醋,


    “我是怕那個飛天門少門主對我意圖不軌,是你眼睛看不見才沒發現,今晚在飯桌上,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睛老是盯著我看,根本沒把你擺在眼裏。"


    “一定是妳看錯了,歐陽兄不是那種人。”他不太相信。


    她兩邊的玉頰鼓得高高的,“你怎麽知道他不是?”


    “飛天門是名門正脈,而且歐陽門主和家師還是誌同道合的好友,他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相信少門主。”


    “在你眼裏,隻要是名門正派就是好人囉?”白靈芝不以為然,譏諷的問。


    霍煦陽隻當她是在無理取鬧。“天色已經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既然你不歡迎,我再賴著不走就沒意思了。”


    說完,她便悻悻的離開。


    *****


    兩人的房間隻有一道牆壁之隔,白靈芝才走了幾步,就來到門口。


    “白姑娘,霍兄還好吧?”在外頭等她出來的歐陽少傑很快的上前獻殷勤。


    還真的來了!她不屑的心忖。


    她冷冷的迴了一句,“霍大哥很好,多謝你的關心。”


    推開房門,白靈芝一腳踏進屋內,沒想到對方也跟著進來了。


    “喂!我又沒請你進門,出去!”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


    歐陽少傑仍是風度翩翩,“在下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想問白姑娘明天可有空,在下可以帶妳四處遊覽。”


    “不用,霍大哥會帶我去。”她看到他就想吐,怎麽可能還跟他出遊。


    他高傲一笑,


    “霍兄是個瞎子,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自然不能讓姑娘玩得盡興,隻要白姑娘點個頭,在下會安排最好的節目讓妳高興。”


    白靈芝可一點都不領情。“我就是喜歡跟著霍大哥,就算他是瞎子,可比你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這番話可刺到了歐陽少傑的自尊,在女人堆中一向無往不利的他,居然被個瞎子比了下去,心裏自然不痛快。


    歐陽少傑本能的跨前一步,“白姑娘何不給在下一個機會表現。”


    很好!就是現在了。


    “你不要過來……”她佯裝驚慌的倒退,踢到了椅腳,發出足以傳到隔壁房間的碰撞聲響,然後微顫的嬌軀跟著跌落。


    他本能的伸手要攙扶起她,“白姑娘……”


    白靈芝發出懼怕的叫聲,“霍大哥,救我!”


    就在歐陽少傑還搞不清楚狀況之際,有道頎長身影倏地衝進屋內英雛救美。


    “霍兄?!”他險險的避開霍煦陽手中的竹杖,雖不是劍刃,不過,從它使出的力道看來,殺傷力十足。


    “無恥之徒!”霍煦陽沒想到歐陽少傑真的會幹下這種偷香竊玉的行徑,要不是聽見叫聲,他還不敢相信。


    “霍兄請聽我說……”這個誤會可大了。


    “事實就擺在眼前,何必多言!”霍煦陽怒咆。


    歐陽少傑眼看誤會已經造成,就算說破了嘴,他也聽不進去,隻好先走,等雙方冷靜下來再作解釋。


    “看鏢!”他摸向腰際,射出獨門暗器。


    霍煦陽一個閃身,正好給歐陽少傑逃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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