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磊今日終於來到紅萼樓向老福晉請安,就算母子之間有再多的不愉快,他也不會當真棄親生母親於不顧。


    “怎麽隻有你?你的福晉呢?”老福晉臉上的不悅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就怕惹得兒子翻臉不認娘。


    他選了斜對麵的座椅坐下,不疾不徐的說:“雲蘿今早起來覺得身子不太舒服,我讓她多睡一會兒,改天再來跟額娘請安。”


    老福晉忍不住在口中咕咕,“我看她是不想來吧!”


    “額娘若要這麽想,兒子也無話可說。”巽磊口氣陰沉,“這兩天她的胃口不好,隻要聞到魚腥味就會吐,正打算清大夫來瞧一瞧,說不定是有喜了。”


    她錯愕,“你是說--她有身孕了?”


    “隻是猜測而已,事實如何隻有等大夫看過才能確定,額娘就要做奶奶了,難道一點都不高興?”


    “高興,我當然高興了!”老福晉笑得有些勉強,不是媳婦兒不得她的心,而是嫉妒她獨占了兒子的心,所以,無法敞開心胸接計地。


    巽磊當然看得出母親不是真心的,口氣不覺變得惡劣。“額娘,到底雲蘿哪一點讓你不滿意了?”


    “我——額娘沒有不滿意……”她呐呐的說。


    他緊縮下顎盯著她,“我希望額娘不要因為偏見而對她產生誤會,無論雲蘿出身如何,她現在已經是我的福晉,希望你能尊重她。”


    老福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額娘知道了。”


    “那我就再相信額娘一次,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巽磊話中帶著警告意味,似乎在提醒她不要重蹈複轍。“那兒子告退了。”


    她揚手叫住他,“巽磊,先等一下,額娘還有點事要跟你談一談。”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還有什麽事?”


    “呃……就是有關於盼盼--”


    巽磊眉頭深攏,冷冷的問:“她會有什麽事?”


    “她爹可是朝中重臣,跟你其他的侍妾不同,再說丁大人把獨生女兒交給你,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在兒子深沉的目光下,老相晉了意識的閃避他的眼神。“何況額娘對她相當滿意,呃……若是可以,不如就收她做側福晉,相信皇上也不會反對才是。”


    他靜靜地瞅著親生母親好半晌,才流聲道;“是她拜托額娘的嗎?”


    老福晉情急的否認,“不!不是的!是額娘認為她賢良溫雅、知書達禮,真的適合當你的側福晉,今天順便跟你提一下,她事先都不知情。”


    “我有一個福晉就夠了,不需要什麽側福晉。”省得有人爬到雲蘿頭上撒野,那小傻瓜就是受了委屈也不會跟他告狀。


    她聽得都呆了,不信的追問:“王爺可娶一個福晉、四個側福晉,難道你這輩子就隻要她,其他女子都看不上眼了嗎?”


    巽磊臉色一正,“沒錯,我就隻要她,在以為雲蘿不在人世的那些年,我可以放浪形骸,豢養眾多侍妾,卻連一點真心都不曾給過任何人,現在有了她,其他女人對我已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巽磊,你是男人,又是個王爺,有權納個三妻四妾


    他眼光嚴厲的凝視著,一字一字道:“額娘,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我難道說錯了嗎?”老福晉怔怔的問。


    “額娘,當年阿瑪有了你,又納了其他側福晉,以及曾在他生命中出現的許多女子,你心裏都不曾怨過、嫉妒過嗎?”他反問。


    老福晉呆了一下,說不出話來,“我——”


    “額娘是女人,應該最了解那份心痛的滋昧,為什麽還要鼓勵我娶妻納妾?”


    她的表情像挨了一記悶根似的,為之語塞。


    “我愛雲蘿,凡是會讓她痛苦的事,我絕不會去做,額娘就別再費心了。”說到這裏,巽磊不認為他們母子還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巽磊——”老福晉望著兒子的背影低喚。


    以為兒子是她懷胎十月所生,自己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現在才知大錯特錯,他的專情連他死去的阿瑪都比不上,能嫁給他的女子才是最幸福的。


    確定豫親王福晉有喜,在寒冬中增添了喜氣,整座王府似乎也跟著溫暖起來,感覺離春天不遠了。


    不過就在某日,雲蘿因為不小心動了胎氣,幸好王府裏早安排了對婦科有專精的大夫,及時為她安胎,才沒有釀成難以彌補的悲劇。


    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內務總管哈薩得到仆婢的密報,頓時大驚失色,迅速的向王爺通稟。


    巽磊得知訊息,大為震怒,火速的衝進夏院——


    “王爺!”盛裝打扮的宣孃見到他,不由得喜出望外,立即扭腰擺臀的迎上前,“王爺,奴婢好想你——”嬌嗲的嗓音驀地被打斷。


    他怒喝一聲,“給本王仔細的搜!”


    宣孃媚容丕變,“這是怎麽迴事?王爺——”


    “滾開!”巽磊大手一揮,便讓她摔跌在地上。


    隨同而至的內務總管立即指揮著一幹仆傭,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她惶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全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何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翻箱倒櫃,將整間屋子弄得亂七八糟。


    不期然的,一名仆人從衣箱的最內側找出足以置她於死地的罪證——


    “稟王爺,找到了!”


    巽磊陡地麵罩寒霜,“呈上來!”


    “喳!”那人快快將仿佛會“燙手”的東西奉上。


    他伸手將那隻用稻草所紮的草人搶了過去,上頭還貼著一張黃紙,並用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它的肚子上,顧時目眥欲裂,咬牙切齒。


    “這是什麽?!”


    宣孃臉色速然發白,“奴婢不知道……”


    “它就藏在你的屋裏,你會不知道?”巽磊惡狠狠的怒瞪她,“這張黃紙上還寫著福晉的生辰八字,上麵還插了把刀,分明是要咒她流產,要她的命!”


    “王爺,冤枉啊!真的不是奴婢幹的——”她唿天搶地的大叫,“奴婢就是跟天借膽,也不敢用這種手段害人啊!”


    他俊臉鐵青到了極點,“你居然敢在本王的王府用這種邪術,簡直該死!”


    “不!王爺,真的不是奴婢幹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奴婢,王爺明察啊——”宣孃又是下跪又是磕頭,哭得好不湊修。“奴婢再怎麽嫉妒福晉,也不懂得使用這種邪法,王爺要相信奴婢——”


    巽磊非但沒有消氣,怒火反而燒到頂點。“來人,把她帶走!”


    “喳!”兩名侍衛左右扶持起她,連拖帶拉的將宣孃帶出更院。


    淒厲的叫聲傳遍了豫親王府,聽得人人自危,唯恐沾上了邊,跟著倒大楣。


    “奴婢是冤枉的……王爺開恩——真的不是奴婢!”


    宣孃怎麽也沒想到禍從天降,明明不是她做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她房裏?現在就是求菩薩也救不了她了。


    “王爺明察——王爺——”她嚇得兩腳發軟,渾身無力的任仆傭拖向大廳審問。“嗚……奴婢是被陷害的——不是我——”


    一旦進了大廳,睇見坐在堂上的王爺,那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眼光,讓宣孃不寒而栗,隻能顫抖的爬到他跟前,抱住他的大腿求饒。


    她臉上涕泅縱橫,哭得聲音都啞了。“王爺,真的不是奴婢……不然你可以問伺候僅婢的下人,說不定是有人眼紅…故意要害奴婢——”


    巽磊恨聲冷笑,“你這麽刁鑽厲害,誰有本事陷害你?”


    “王爺要相信奴婢是清白的……”她哭求道。


    他怒喘著氣,忿然瞪著她虛偽的表情,“東西在你房裏搜出來,你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福晉前兩天動了胎氣,險些就流產了,全都是你這女人害的,還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簡直可惡至極。”


    “王爺——”


    “該死!”巽磊一腳踹倒她,“來人,拿鞭子來!”


    聞言,宣孃兩眼翻白,幾乎要暈死過去。


    哈薩很快的遞上,“王爺,鞭子拿來了。”


    “哼!本王看你說不說?”一把奪過鞭子,便“啪!”的一聲,往宣孃身子抽了下去,痛得她在地上打滾。


    宣孃在鞭子的抽打下,雪白的肌膚一下子就皮開肉綻,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啊啊——“王爺…奴婢沒有錯……”


    他毫不留情的抽著,“哼!還不認罪?”


    “哇——啊——”她慘烈的叫聲令所有的人噤若寒蟬。


    “慢著!”老福晉在丁盼盼的攙扶下來到廳口喝道。


    鞭子赫然停在半空中,巽磊挑了下眉,“額娘來做什麽?”


    “府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我能不來嗎?”她寒著瞼瞟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宣孃一眼,“就是她幹的嗎?”


    他忿忿不平地揚了揚手上的草人,“罪證確鑿,東西就在她屋內找到,還會假得了嗎?居然連雲蘿的生辰八字都查得這麽清楚,可見早有預謀。”


    老福晉眸光一斂,“福晉的身子還好嗎?”


    “已經讓大夫安過胎,隻要休息數日就沒事了。”


    她籲了口氣,“那就好,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不是盼盼告訴我,額娘還不知道王府裏發生這麽可怕的事,居然用汙物害人,實在不能原諒。”


    巽磊冰冷的目光一根,語含諷刺的睨著丁盼盼,“你倒挺會找機會表現。”


    “奴婢多嘴,請王爺恕罪。”丁盼盼驚白了臉,惶惶不安的跪下求饒。


    老福晉馬上替她說話。“這事與她無關,你可不要弄錯對象。你要怎麽處置這個女人?”


    “自然是把她還給原來的主子。”他冷冷的道。


    還有一口氣在的宣孃,迷迷糊糊的聽見王爺的話,嚇得整個人時清醒。


    “不--求王爺不要把奴婢送迴敬王府……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迴去的下場如何,她根本不敢想像。


    他冷嗤一聲,“敢做不敢當,更是該死!”


    宣孃心中一動,強撐起虛弱的身子,也顧不得全身浴血的慘狀,道出心中的懷疑。


    “王爺,最常進入奴婢房中的還有一個人,她也有嫌疑…”


    “是誰?”他厲聲問。


    她顫著手指向溫婉貞靜的丁盼盼。“就是她!”


    丁盼盼倒抽一口涼氣,“宣姊姊!”


    “胡說!”老福晉自然護衛丁盼盼到底。“你這女人不要臨死還想拖別人下水!盼盼可是大臣之女,出身書香門第,怎麽會懂得那些邪門歪道,你不要含血噴人!”


    宣孃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奴婢沒有!王爺——”無奈沒有真憑實據,誰都不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哈薩,派幾個人把她送迴敬王府,而且還要親手交給敬王爺。”巽磊倒要看看這位最大的政敵有什麽表情。


    哈薩立即銜命而去。


    “王爺饒命——奴婢寧死也不去——王爺殺了我吧!”宣孃聲嘶力竭的哭喊,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定。


    老福晉咋舌,“這女人比那些邪術還可怕,要是再留著,隻怕後患無窮。”


    “事情已經解決,額娘可以迴紅萼樓休息了。”他也想迴房寸步不離的守在心愛的女人身邊。


    她又打算舊事重提,“巽磊,額娘是想——嗯,雲蘿這幾個月有孕在身,難免沒辦法好生伺候你,不如就讓盼盼留下來,她心思細膩又體貼,可以替你分憂解勞,夜裏也能在床上取待你。”


    巽磊嘲德的眼神掠向了盼盼羞紅的臉蛋,冷冷的迴道:“這點不勞額娘費心,大夫過,隻要腹中的胎兒穩定了,仍然可以享受閨房之樂。”


    這麽明顯的拒絕,讓丁盼盼瞬間垮下小臉,香肩微顫。


    ***


    “福晉吉祥。”


    見丁盼盼來看她,雲蘿相當開心的表示歡迎,“我正想找你來喝茶,話話家常,又怕你不願意來。”


    丁盼盼笑意晏晏的說:“怎麽會見?隻要福晉不嫌棄,就是要奴婢每天來跟你請安,奴婢也願意。”


    “咱們都是好姊妹了,還說什麽請安!”


    盡管小腹還不是很明顯,不過雲蘿身邊服侍的奴仆可是如臨大敵,深怕她碰著了、還是捧著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雲蘿到桌旁坐下,更別說平日的吃食,都有專人燉煮各式補品幫她安胎。


    “奴婢擔當不起。”丁盼盼謙卑的搖著頭道。


    雲蘿招唿她到身邊的座位來,“難怪婆婆會喜歡你,老誇你謹守本分,但事又大方,我自從懷孕之後,對於王爺並沒有服侍的很周全,以後可就要多多偏勞你了。”


    丁盼盼佯作納悶,“福晉的意思是——”


    “我、我會說服王爺今晚到你房裏去,還有我懷胎這段時間,要勞煩你多費點心了。”雲蘿艱澀的把話說完,自從婆婆趁著磊哥哥不在時前來訓誡她之後,讓她掙紮了好幾天,才忍痛做出決定。


    丁盼盼垂下雙眸,“其實福晉不必勉強的。”


    “不,婆婆教訓得對,身為正室,就要有容人的雅量,我不能太自私,隻想一個人霸占三爺,所以,王爺要多讓你費心了。”她捧起茶碗了一口,掩飾心裏的不願。


    “奴婢一定會盡力的。”


    雲蘿臉上在笑,心裏好痛好痛……


    “對了,中午王爺有朝務要忙不迴來了,你留下來陪我吃飯好不好?”


    “當然可以了。”她不經意的瞄到雲蘿頭上的發飾,“咦?這簪好特別,奴婢怎麽從來沒見福晉戴過?”


    “你是說這支簪子嗎?”雲蘿將它拔了下來,臉上深情無限。“這支白玉壽字簪是王爺親自設計,還命玉匠打,特地送給我的生辰禮物,看起來很簡單樸素,一點都不花俏,不過對我卻意義非凡。”


    丁盼盼一臉欣羨,“王爺對福晉真好!”


    聞言,雲蘿不禁滿臉羞意。


    “福晉,你的發髻有點亂了,我來幫你重新梳好。”丁盼盼半強迫的將她攙到梳妝台前,“我對梳發可是很在行。”


    雲蘿不疑有它,“那就麻煩你了。”


    丁盼盼手指靈巧快速的解下微鬆的發誓,再將一頭烏絲梳順,最後綰發成髻,並插上那支白玉壽字簪。“福晉果然是天生麗質,連奴婢都自歎弗如。”


    “謝謝。”


    丁盼盼霍地想起還有事待辦。“奴婢差點忘了,中午恐怕不能陪福晉吃飯,因為湘妹妹這兩天身體微恙,我得去盯著她吃藥,免得小病拖成了大病。”


    “要不要緊?”雲蘿關心的問。


    “有點著涼而且,不得事的,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再來陪福晉。”


    雲蘿不介意的搖下螓首,“沒關係,你去忙你的。”


    “那麽娘婢告退。”丁盼盼甩下巾帕退下,待跨出門檻,低頭睇了下握緊手心上的發絲,唇角不禁揚起詭異的笑意。


    ***


    忙了一天的公務,巽磊捏了捏酸疼的肩頸,正打算抱著愛妻好好睡上一覺,在房門口就被婢女擋了下來。


    他凜起俊臉,“這是幹什麽?”


    盡管三爺的脾氣已然比過去收斂了些,不過,當他兇狠起來,還是讓婢女打了個哆嗦,囁嚅的福身道:“迴王爺的話,福晉已經睡了,所以想請王爺到其他房間休息。”


    由於理由可以接受,他的臉色也就稍霽。“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放經動作,不會吵到她的。”夜裏要是沒抱著她睡,他又會作噩夢了。


    “王爺——”見他執意要進屋,婢女又慌張的擋住他的去路,“福晉有交代,請王爺到——到丁姑娘房裏去。”


    巽磊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奴、奴婢是--請王爺今晚到…到丁姑娘房裏……”在一雙虎目的忽視下,她結結巴巴的說完。


    “放肆!”巽磊怒吼一聲,“你居然敢挑撥本王和福晉的感情?”他不信雲蘿會做出這種決定。


    婢女兩腿發軟的跪下,“王爺繞命,是福晉她、她親口說的…”


    “你別以為福晉好欺負就可以由得你在這兒搬弄是非,本王不相信這是她的本意,滾開!本王要進去——”大手一揮,將她推到旁邊,邁開沉重的腳步跨進內房,瞥見原本應該就寢的愛妻坐在炕床上,火氣陡地往頭頂冒,“雲蘿,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雲蘿垂下眼眸,看著絞在一塊的十指,微微的頷了下螓首。


    “看著本王說話!”巽磊低咆。


    她驚跳一下,怯怯的抬起頭,擠出一縷顫抖的笑意,“磊哥哥,你、你今晚就到丁姑娘房裏去,她、她會好好伺候你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暴怒的低喝。


    “我當然知道……”雲蘿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丁姑娘是你的侍妾,你到她房裏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巽磊閉了下眼睛,按捺住怒火,不然真會發飆給這小傻瓜看。“我前陣子不是告訴你了,對她們的將來,我自有安排,我是不會再到她們房裏去了!”


    “可是,放棄像丁姑娘那麽好的女人,實在太可惜了,何況婆婆也喜歡她,你不要擔心我會不高興,我會學著跟她做對好妹妹,一起來服侍你——”


    他聽了不但不高興,還橫眉豎目的問道:“是不是我額娘又來跟你說什麽了?”


    “婆婆沒說什麽,真的!”雲蘿還加強語調,就怕他誤會有人慫恿自己。“但是我身為人家的媳婦兒,總要多順著她的意思,而且我又是正室,心胸當然要大一點,要是妒心太強,可是犯了七出之罪,你可以休了我的。”


    “如果我就是要你嫉妒,隻想獨占我一個呢?”他丟出另一個問題。


    雲蘿傻氣的搖頭,“不行!我不能這麽自私的。”


    他揉著隱隱作痛的鬢角,“你真的要我去抱別的女人?”


    “我——”她停了下,然後用力的點頭,“是的!”


    “不後悔?”


    她的決心微微動搖,垂下眼瞼,遮掩泛紅的水眸,“不、不後悔。”


    “好!我現在就去找她,不但是今天晚上,就連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會到她房裏去,說不定過幾天我就立她做側福晉,這樣你滿意了吧?哼!”怒聲吼完,巽磊忿然甩袖,旋身離去。


    聽見房門“砰!”的關上,雲蘿的喉頭發出一聲嗚咽,灼熱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磊哥哥……”她以為自己做得到,沒想到當他真的順她的意,她竟會這麽難受。


    這迴她真的惹得磊哥哥勃然大怒,說不定再也不要她了。


    雲蘿將淚顏藏在手心中,不敢放聲大哭,隻能壓抑的嚶嚶低泣著。“磊哥哥,我不要你去……你不要去啊!”


    “不是說不後悔嗎?那你還哭什麽?”一聲無奈又好笑的男聲驀地在她身旁響起。


    她一麵抽氣一麵仰起哭紅的美眸,“磊哥哥?”


    巽磊不知何時又踱了迴來,“知道我要去抱別的女人,心裏痛苦了吧?”沒給這隻小菜鳥一個教訓,鐵定還會將他推到別的女人身上。


    “嗚……”雲蘿哭倒在他懷中,淚珠不斷冒出眼眶。“我好壞……我是個自私的壞女人……可是丁姑娘好可憐…我——我……”


    他心疼地操著緊挨在胸前的頭顱,“你這小傻瓜!這麽隨便就相信別人,也許她根本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好。”


    雲蘿眼淚漸歇,“我才不傻,丁姑娘真的是個很好的女人,可是磊哥哥隻有一個,我沒辦法把你分一半給她。”


    “你要是把我劈成兩半,我還能活嗎?”巽磊笑謔,“下次你再這麽傻,我就真的不要你囉!”


    她點頭如搗蒜。“嗯!”


    “還有,切忌不可以貌取人,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巽磊意昧深遠的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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