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體,8號包廂。


    季峰坐在包廂之中,忐忑的等待著。


    短短的十幾分鍾,他已經上了三趟洗手間。


    旁邊一位美女服務員看著他都忍不住想笑。


    但是職業素養讓她始終保持著臉上淡淡的笑容,沒有半分過分的表情。


    下麵的場館中,已經有不少歌迷就坐,眼看著偌大的場館擠滿了人。


    季峰拿出手機,對著下方拍了張照片,本來想發給張銳,想了一下,又沒發,而是換成了通訊錄,正要撥給張銳的時候,包房的門被推開了。


    季峰一愣:“曉靜?”


    “季峰,你來這麽早!”


    黎曉靜走在前麵,身後,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高大帥氣的男生跟著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呃……這位是?”


    季峰看著那男生,居然不是張銳?


    張銳呢?


    “這是我高中同學,戴聰,北航的。”


    黎曉靜很開心的給季峰和那男生互相介紹著:“這是我同學季峰。”


    “高中同學?”


    季峰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真的隻是高中同學麽?


    怎麽看著,像男朋友?


    但是,如果這個戴聰是黎曉靜的男朋友,那張銳算什麽?


    “啊……有問題麽?”


    黎曉靜笑著問道。


    “沒,沒問題!”


    季峰結巴了一下,跟戴聰握手說道:“你好,你好,我剛才還在嘀咕呢,這包房這麽大,就我一個人,實在有點孤單,沒想到你倆就來了,挺好,這下我不用孤家寡人了。”


    “哈哈,一個人是挺無聊的,演唱會就要人多才熱鬧,其實我更喜歡坐在下麵,跟其它歌迷一樣,一起喊,一起唱,一起鬧,那才爽。”


    “可惜啊,這場演唱會的門票實在太難買了,要不是你們同學的關係,我們根本沒進場的資格。”


    戴聰笑著跟季峰說著,然後把自己黑色的羽絨服脫了下來,露出了裏麵一件半白半黑,左黑右白的t恤衫。


    “你這衣服,挺個性。”


    季峰看到戴聰的衣服後,誇獎了一句,然後他就看到黎曉靜也脫掉了羽絨服,露出了她穿著的半黑半白,左白右黑的t恤衫。


    “呃,我怎麽感覺自己還是孤家寡人呢?”


    季峰看看戴聰,又看看黎曉靜,這明顯是情侶裝啊,還是訂製的那種。


    靠,什麽高中同學,這他媽就是男朋友好吧?


    “那個,張銳呢?”


    季峰覺得自己在這,有點礙事了。


    這要是沒有別人進來,一場演唱會2個小時,他基本就要吃兩小時狗糧的節奏。


    那特麽就算大胃王,也得被喂飽了。


    所以他還是得問一句。


    “張銳?他可能還在外麵等人吧!”


    黎曉靜愣了一下說道。


    “等人?他還等誰?”


    季峰腦瓜子嗡嗡的,他等的人,不就是你麽?


    “賣票吧?他這次弄了多少內部票啊,一張1200,可不少賺吧?”


    “張銳這人還是厲害,有門路,他是不是隻賣給我們同學1200啊?賣給不認識的人,不得賣2000以上啊?”


    黎曉靜不明所以的說道。


    季峰愣在當場,不是,姐們。


    人家把你當女朋友對待,你把人當票販子對待啊?


    張銳是怎麽做到把自己演繹出黃牛氣質的?


    “他,沒進來麽?”


    好半天,季峰才反應過來,遲鈍的問了一句。


    “沒啊,他不是有熟人麽,你還擔心他進不來啊?”


    “不過他要是為了賺錢不給自己留票,估計也就不進來了吧。”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看演唱會的,有些人更喜歡賺錢。”


    黎曉靜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難道我被騙了?”


    “張銳不會真的隻是想賺兩張票錢吧?”


    “可是,他說他喜歡黎曉靜也不像演的啊!”


    “而且他還說,要在演唱會上,給全場觀眾一個驚喜,說的信誓旦旦的。”


    “難道這些都是他逗我玩的?”


    季峰冥想了足足十秒鍾,覺得有點淩亂。


    憑他考上清北的大腦,還是沒想通裏麵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演唱會開始了,我們出去看演出吧!”


    黎曉靜跟戴聰說著,伸手拉著戴聰的手,走向了看演出的場館方向。


    季峰臉皮抽搐了一下,拿著手機,把兩個人的背影拍了一下,本來想發給張銳,但是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黎曉靜說的對,張銳那麽有本事的人,跟主辦方都是朋友,想要進來應該很容易。


    ……


    “這世界有那麽多人,人群裏,敞著一扇門……”


    抒情的歌聲,響徹在元旦的夜晚。


    首體內外,人頭攢動。


    白澤組合這場演唱會獨特的宣傳方式和演唱方式,帶給了歌迷們一種別樣的觀感。


    它有多熱鬧呢?


    場館內,無數人拿著熒光筆,隨著白澤組合的演唱揮動著。


    場館外,兩側廣場上,兩塊大屏幕下,同樣聚集了很多人。


    這其中,除了年輕人之外,老年人,孩子,也都有不少。


    《這世界那麽多人》,《追光者》,《少年》,《像我這樣的人》,《鳳凰花開的路口》,《起風了》,《就讓這大雨全部落下》,每一首,都能引起一類人的共鳴,同樣能吸引一批歌迷。


    人群之中,有人聽著聽著,觸動了心事,流下了無聲的眼淚。


    有人聽著聽著,又充滿了希望,跟著一起振奮高亢。


    樂觀的情緒蔓延開來,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有人握緊了拳頭,對著屏幕高唿:“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雖然國人的新年,一般都是大年三十。


    但是元旦,也是公曆新年的第一天啊!


    這句新年快樂,也代表著人們對未來蒸蒸日上生活的向往。


    無數人都沉浸在演唱會熱烈的氣氛之中,唯有一個頭發鋥亮,穿著西裝的年輕人,一臉愁容,手裏拿著手機,時不時的,撥出一個電話。


    在無人接聽之後,又不得不哀歎一聲,看著大屏幕上的白澤組合,眼露遺憾。


    “這是最後一首歌了吧?”


    “好像都唱完了,但是演唱會的結束時間,好像是8點半,這才8點啊,還有半個小時,觀眾們不會鬧麽?”


    “不知道,看看吧,反正裏麵的票不能白買。”


    人群中有人看著時間議論著。


    此時,演唱舞台上,白心寧剛剛換了一身粉色中帶著點俏皮的短裙,頭上紮著粉色的花飾,鼻尖有點紅,表情帶著甜甜的笑,拿著話筒站在台上,對著觀眾說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陪伴。”


    “再來一首!”


    台下,有人大聲吼著。


    “什麽?”


    一旁的童澤穿著一身演出的青色西裝,一雙白色板鞋,很有青春風。


    “再來一首!”


    台下無數人齊聲大喊。


    “心寧,他們說再來一首,可是……我們的曲庫有點空,怎麽辦啊?”


    童澤笑著對白心寧問道。


    “這個……這個我們得找我們的作曲老師阿成哥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給我們準備新的曲子啊!”


    白心寧說到阿成哥的時候,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接著說道:“阿成哥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


    有人對著白心寧喊道。


    “呀,還真有人知道,看來阿成哥很有名啊!那我來考考你,阿成哥寫了哪些歌!”


    白心寧彎腰,半蹲在舞台上,把話筒遞給下方不遠處的那名歌迷。


    “你們剛才唱的那幾首歌,都是他寫的!”


    那名歌迷高聲喊道。


    ‘哇……’


    一瞬間,整個場館內,唿聲如雷。


    “對,沒錯,這些歌,都是阿成哥寫的,他是我們的禦用詞作者,曲作者,他是一個很偉大的,很有才華的人!”


    “也是我最崇拜的人!”


    “但是呢,他有好幾個月都沒寫歌了。”


    白心寧對著話筒說著,眼睛抬頭,看向天空的方向:“我先跟阿成哥靈魂溝通一下,看看他有沒有新歌寫給我們哈!”


    舞台上,白心寧和童澤按照節奏在吸引著歌迷的注意力。


    後台,徐蕊拿著一個對講機,已經跑瘋了。


    “禮花準備好了麽?”


    “鏡頭,鏡頭準備好了麽?”


    “聚光燈,聚光燈準備,三十秒之後燈光從白心寧身上轉移到8號包廂門口。”


    “音響調試,音響調試。”


    “玫瑰花送到了麽?8號包廂,8號包廂,對8號包廂的玫瑰!玫瑰裏的麥克風準備好了沒?”


    “玫瑰送給張銳先生,什麽?沒有叫張銳的?”


    徐蕊愣了一下,接著大聲道:“不可能,是不是去洗手間了?”


    “你把玫瑰先放下,等我打電話問問。”


    徐蕊正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突然聽到對講機裏說8號包廂沒有這個人,頓時愣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腰間,把挎包扯過來,掏出手機,迅速找到了張銳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張銳的哭聲立刻在電話裏傳了過來:“徐蕊……”


    “你他媽在哪兒?”


    徐蕊聽到哭聲,人都要炸了,老子這邊為了你的事忙的跟驢似的,你玩什麽哩根愣呢?


    關鍵時刻,給老娘掉鏈子是麽?


    “我……我在場館外,沒票,他們不讓我進!”


    張銳稀裏嘩啦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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