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1976.10.8-周五


    -恩克赫伊曾(麥牡克居住所)


    “我深信巫師的詛咒!那個圖案是他們無法破滅的信仰,就像信仰撒旦的邪教一樣。”


    格什菲一行人連夜抵達麥杜克居住所的時候天還未亮,外麵烏雲密布、狂風四起,馬龍獨自站在屋外與席卷而來的颶風雖然足足有上千米的距離,但卻能隱隱約約聽到那狂風中有那麽一絲絲的哭泣聲,這一刻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就連飽經滄桑的雙手也發慌、發抖。


    格什菲、瑪利亞、傑瑞德關於這一行前來荷蘭的最壞的結果都早有預料,他們與艾拉團坐在一起開始為最壞的結果出謀劃策。


    “巫師的詛咒與惡魔的詛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傑瑞德即使攥緊雙拳盡可能的讓自己放鬆下來,可他那不停顫抖的雙腿卻出賣了他。


    驅魔多年,關於詛咒的了解卻少之又少,恰恰在眾人再次陷入沉思的時候,艾拉當年為了查詢真相找到了一本關於惡魔詛咒的書籍幫了大忙,眾人拿起書開始前前後後翻越書中的資料,而與此同時,他們卻渾然不知‘哈桑家族’派出的接近三十多名的殺手已經埋伏在外麵多時。


    “有人要來了!”格什菲突然站起身緊閉雙眼,雙臂高高舉起繞過頭頂,全身的汗毛像是觸電一樣直立起來。


    瑪利亞見狀隨之轉身來到窗前,除了站在外麵的馬龍卻什麽都沒有發現。“誰要來了?”


    “一個...兩個...不...不對,我不能確定,有人在外麵。”格什菲手臂緩緩放下,瞳孔瞬間放大,血絲逐漸充斥整個雙眼,就在這時,幾個燃燒瓶由風一樣的速度略過馬龍直接砸進房屋立麵,燃燒瓶破碎,大量汽油被噴濺的到處都是,緊接著十幾個燃燒瓶叮咣叮咣的砸在房頂,房頂的火勢直接蔓延到窗簾,一場大火瞬間籠罩了整個房屋,傑瑞德同瑪利亞攙扶著艾拉剛要從後窗逃走,十幾個蒙麵男人手握尖刀早已在方外等候。眼看火勢馬上燒穿房梁,馬龍一個翻滾躲開源源不斷的燃燒瓶一個箭步躲到了車底,在後備箱的牛皮夾層裏拿出一隻銀色左輪手槍,他迅速上好子彈的那一刻卻猶豫了。“該死的異國他鄉!”馬龍知道,如果此時開槍射擊,即使打他個傷痕累累,身處荷蘭的他們必定在未來的路上付出更多的代價,可如果這時候不出手就得看著自己人被活活燒死,百般糾結下他終於挺身而出,他站起身以車身為掩體,瞄準正前方一個躲在牆後的敵人準備射擊,可就在這時,敵人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身影。“那他媽是什麽?”正當注意力停在黑影上的時候,一個燃燒瓶就已經飛到了他的頭頂,直接砸在了油箱上,火焰瞬間四起,車子被燒得開始咯吱作響,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車子裏麵的東西了,連滾帶爬找到了一個凹陷的水坑裏,身體躺平、捂住耳朵,砰!的一聲,車子瞬間炸成一家鐵皮。


    股股濃煙飄向空中,馬龍再次站起身時,那群敵人都一一倒地不起,正在馬龍還在琢磨到底是誰擊倒敵人的時候,一個健碩的黑犬從身邊一躍而起對著燃燒的房屋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格什菲和瑪利亞等人這才得救。


    格什菲衝出房屋後第一時間卻沒有查看自己的傷勢,她圍著附近轉來轉去,三番五次的停留在寬闊的廢墟中尋找著什麽,直到一位身穿黑色大衣、頭戴紳士的男人出現在不遠處她終於繃不住了。“約翰尼大哥!”格什菲奮不顧身撲進約翰尼的懷裏,此刻,那種傲慢又高尚的姿態在約翰尼麵前煙消雲散,留給她的隻是一股熱淚和幾十年未見的思念之情,短暫的體溫讓她有股說不出的安全感,這一刻她更像一位愛哭的女孩,長兄如父這一個詞語用在這裏是最恰當不過了。


    關於約翰尼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得從格什菲等人剛踏上博倫迪亞輪渡那一刻講起,詛咒的蔓延、莎莉·奧爾森的爆發一次接著一次,種種跡象表明,在不久將來定要發生一場滔天的災難,而從眼看的波及程度甚至有可能摧毀整個新澤西,料想而知,新澤西的總人口目前有大約500多萬,如果沒能在波及爆發之前找到解決方法,事後的新澤西大陸可不堪設想,而作為約翰尼最佳拍檔的小帕也感知到了這一點,就在格什菲等人上船的同一天,也是同一艘輪渡上,約翰尼帶著小帕也潛藏在了期中,按照約翰尼的為人作風就沒有大肆宣揚,這也是為什麽約翰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約翰尼對詛咒的了解頗多,但是看到那個倒十字架與山羊角圖案的時候也是愣了很久。“這個圖案在古老的祭祀之書上也有記載,它的作用正是代表了一個上古禁忌的詛咒,能使用這個詛咒的人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這個代價可不亞於被施咒者要付出的少。”股股濃煙與煙草味混合在一起,火光讓戰爭後的廢墟多了幾分光明。


    “下咒者會付出什麽代價?迎來厄運?還是株連九族的性命?”格什菲問道。


    “你說的沒錯,你們調查中應該也發現了霍爾滕山莊內有一座不小的墳場,而那個墳場就是他們付出的代價之一。自從我們的先輩那次掠殺哈桑家族之後,他們的憎恨一直至今,從嬰兒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培養他們如何憎恨他人,他們把法米加家族的後裔當成世界上最恐怖的敵人,那種憎恨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裏麵。哈桑家族每隔幾年就會選出一位60歲以上的長者,也就是繼續施咒的人,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墓碑上會刻著死亡年齡永遠都在70歲,從我暗中打聽得知,他們為了體現出自己族人奉獻的精神,在選舉之前為了表明誠意還會親自動手殺死一名剛出生的嬰兒作為獻祭。”


    “獻祭?他們獻祭給誰?”馬龍問道。


    “你們是否聽說過貪婪的掌控者‘瑪門’?”


    “您是說,撒旦的信仰者,手下的七大惡魔?”馬龍接著說。


    “是的,俗稱貪婪惡魔,瑪門,一個令人惶恐的存在,至於哈桑家族是如何找到了召喚瑪門的方法還得進一步探尋,不過話說迴來,我們以肉身之軀與這種強大的惡魔對抗,無疑是不自量力,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迴到新澤西去打贏這場阻擊戰。”


    “那我們現在立馬動身,返迴新澤西。”格什菲說道。


    “你們抵達新澤西後等我與你們匯合。”約翰尼蹲下身子摸了又摸小帕脖子上帶著的血紅色懷表。


    “約翰尼大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新澤西嗎?”傑瑞德問道。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短暫的相聚讓彼此本是疲憊的心靈多了一份撫慰,自此約翰尼與格什菲等人兵分兩路,看著約翰尼逐漸離去的背影,心裏不免多了一些心酸。


    “要不是有小帕跟著他,約翰尼大哥早就杳無音訊了,我們應該感到慶幸,他沒有輸給心魔。”格什菲微微咧起嘴角,內心充滿了欣慰。


    “是呀,約翰尼大哥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想得太多,最終還是害了自己,能得到自我救贖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瑪利亞接著說道。


    事後格什菲四人再次踏上博倫迪亞輪渡返迴新澤西,而這次的旅行也讓他們真正明白詛咒的最終目的,關於莎莉·奧爾森的詛咒可遠遠沒有表麵的那麽簡單,說起被遺傳厄運的詛咒,用惡魔的載體來形容卻更加恰當一些,哈桑家族利用惡魔的交易傳遞給法米加家族厄運,當哈桑家族以為自己成了事情的主導者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在整個事件中,惡魔無非是得到的利益最大的,貪婪的主宰者瑪門,不僅吸食了法米加家族後裔靈魂的同時還吞噬了哈桑家族祖祖輩輩的貪婪和憎恨,這使得瑪門的力量會越加強大,而關於莎莉·奧爾森也隻是法米加事件中的一個棋子而已,瑪門盤算那麽多年,為的就是想通過莎莉·奧爾森為載體,打開世界與地獄的大門,從而釋放出更多憎恨、貪婪的種子,破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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