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恩原本想對這個毛衣繼續詢問下去,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傑斯特內心僅存的善意使得這件事情的趨勢走了一個捷徑。


    從傑斯特口中得知,那是1974年的9月份左右,大量麻雀逐漸從東北部地區移到威斯康星州,整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當地的種植業幾乎都被搶掠一空,即使有一些玉米保留了下來也都是殘缺不堪的,這次麻雀的突然襲擊,很多人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在早些年間還有一批蝗蟲也是如此,那個事情更加淒慘。


    過後的一年,也就是1975年的4月份,當地的農民開始播種玉米,為了今年不在受到麻雀的侵害,有少部分人選擇在玉米地的四周安裝了低電率的電網,這些電網的功率不會傷害到人的,但是麻雀個頭較小,隻要稍微碰到一下基本上就可以確認死亡了。當然,安裝這種先進的電網不是每個家庭都承擔得起的,所以後來通過層層探討,最終選擇了製造稻草人,這種方法除了費一些功夫以外幾乎不會有很大的資金輸出。


    “在剛開始按照我們家的規格來算,基本每隔上十米的距離就得安插一個稻草人,但是我們家差不多足足有7萬平方米的玉米,編製這麽多稻草人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這些稻草人和您手中的毛衣有什麽直接關係嗎?”一陣寒風從門縫中鑽了進來,澤恩躲著寒風,雙手交叉形成了一個阻擋寒風的小型牆壁,掏出火柴點燃了嘴邊存放多時的小雪茄,而另一旁的傑斯特因為突入而來的刺骨寒風顯得是那麽緊張。


    “我的妻子原本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她酷愛自己的手藝勝過愛我。她每天除了在房間裏麵研究一些我看不懂的衣服以外就是去玉米地除除草,陪同我的時間幾乎沒有了,她呀,很愛我們的兒子和女兒,每到換季的時候她總是會提前親手為孩子們做一些衣服,如果衣服做多了或者不合身,她就會把這些給稻草人穿上,她說這樣會更能讓那些稻草人變得有血有肉,像人一樣,不過我妻子這樣的方法好像還真的減少了虧損的量。可後來...”此時的傑斯特情緒越說下去身體就越是顫抖的厲害,好似某種邪念在腦中揮之不去,澤恩見狀掏出了一根那款小雪茄親自為其點上遞了過去,好在一股強烈的尼古丁占時壓抑住了他此時的情緒,片刻後他說的話也終於道出了最終的原因。


    “她是一個好女人,也是一位合格的媽媽,但是她並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那些製作衣服的工藝讓她著迷,最開始我本不反對她的愛好,但是事情愈演愈烈,我最討厭她的地方在於她寧願把上等好的布料給稻草人穿上,也不會修改一下尺寸給我定做一身合適的衣服,她總是把傑斯特你太胖了,給你製作一身合身的衣服太費材料了類似這種的話掛在嘴邊,正是因為這些話使我憤怒,但是憤怒過後我發現我依然又是那麽的愛她,渴望得到她對我的愛,我一直沉浸在這個徘徊裏麵,翻來覆去、思前想後,我愛她,我也成全了她,她死後就將她埋在了玉米地裏,為了不讓她孤單,我還刻意拔起一根稻草人插在了她的墳前,或許能讓她開心的也隻有那些稻草人了吧。”


    馬龍聽到這裏終究聽不下去了,看著眼前可憐兮兮的傑斯特,心裏卻毫無波瀾。“把稻草人與屍體放置在這麽近的地方,如果她死前的一段時間身體裏還保存某種怨氣,你反而是害了自己..”


    “這位先生,怨氣是什麽?您口中所說的把自己害了又是什麽意思?”傑斯特問到。


    “人死之前,如有一個心愛之物,將死之後,那個心愛之物如果與其長時間觸碰,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變成媒介,靈魂一旦附著在這個媒介上之後,她的靈魂就會永遠儲存在稻草人上,再如果...”


    “再如果?”傑斯特緊皺眉頭,氣憤逐漸變得壓抑、窒息。


    “再如果,您的妻子生前身心中懷有怨恨,那個媒介,也就是稻草人會成為惡魔殘害人類。”


    話音剛落,裏昂突然跑到窗前指著窗外大聲喊道。“喬安娜,是喬安娜,她跑出來了。”


    眾人聽聞趕忙衝出了房門,一個女孩軟弱無力的從玉米地裏連滾帶爬跑了出來,馬龍見狀第一時間衝到了喬安娜身邊,一把將其抱起後驚奇的發現,喬安娜左臂手腕的位置還在流著鮮血,“通過傷口分析,應該就是剛剛發生的。”澤恩脫下外套放置在冰涼刺骨的地麵上,馬龍將喬安娜平攤放置在上麵,經過仔細觀察確認,這個傷口是一排整齊的牙印,而這個牙印中從下齒左側的恆尖牙往後數的第三顆是有一個缺口的存在,然後是上齒恆尖牙右側數的第一個和第四個的位置有兩個缺口,從中證明這個咬傷喬安娜的人牙齒並不完整。看到這裏氣喘籲籲地傑斯特卻略顯迴避,恰巧澤恩第一時間看到了他慌張的神情,就在傑斯特轉身迴屋的時候,澤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在左手小拇指關節的位置一塊像是牙齒咬下去留下的疤痕。“我告訴過你了,傑斯特大叔,我們不是警察,更不會因此製裁你,我們現在隻需要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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