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的事業進行的如火如荼,但是也有私事需要葛丹來操心,第一件事情就是家裏麵的人要到了。存在葛丹記憶深處,但是卻從來沒見過的娘子,第二件事情就是葛丹的人手有消息了,有人從葛丹的老家來了。

    這個老家指的不是葛丹的京城父親那裏,而是葛家的老家饒州,葛丹自己需要幫手,那邊也的確派了人過來。

    信到了,這些人來還得幾天,葛丹要處理的是眼前的事情,看著自己手中的帖子,葛丹臉上沒什麽表情。伸手敲打著拜帖,葛丹轉頭對身邊的葛林說道:“林叔,沒白等,人來了!”說著葛丹伸了一個懶腰:“準備一下,明天咱們見一見這位。”

    第二天衙門內外都像往常一樣,但是後宅的氣氛就很凝重,一大早葛林就在葛丹的房間外麵等著了。

    除了葛林之外,還有葛武和齊闔,兩個人懷裏麵都抱著刀,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推開門,葛丹看了一眼外麵的三個人,微微一愣之後笑著說道:“這是做什麽?”說著葛丹對葛武和齊闔說道:“該幹嘛幹嘛去,這事用不著你們摻和!”說著葛丹轉頭對葛林道:“林叔,你把他們找來做什麽?”

    “以防萬一!”葛林看著葛丹,麵容非常的嚴肅,絲毫沒有被葛丹的揶揄影響到:“這個世上太多不講規矩的人了,尤其是狗急跳牆的情況下,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或許少爺覺得這樣少了一些銳氣。”

    “可是這樣才足夠安全,因為一旦一些事情出了一次,那麽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原本葛丹的確覺得葛林的做法有些小題大做了,現在葛丹卻覺得是自己太大意了,葛林說的沒錯,隻要遇上一個,那麽自己就沒什麽機會了。最合適的做法就是絕對不能給人這個機會,雖然顯得不夠意氣,但是足夠安全。

    “是,林叔說得對,我明白了!”葛丹的麵容也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

    事實上葛林也不是非要帶著葛武和齊闔,他就是想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告誡自己家的少爺,不要驕傲自滿,戒驕戒躁,穩妥辦事。少爺的官路還長著,以後說不定會遇到什麽事情,官場上明槍暗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小心使得萬年船才是王道。

    葛丹自然也聽懂了葛林的話,同時也告誡自己,少一些穿越者的優越感,戒驕戒躁,躺下了就沒有在站起來的機會了。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前廳,陳斂也被帶了進來,葛丹坐在椅子上等到陳斂給自己見禮之後,葛丹這才開口說道:“聽你自稱學生,可見也是一個讀書人,可有功名在身?”

    陳斂聽了葛丹的話,心裏麵微微一愣,想到外麵的傳言,心裏麵暗自道:“果然是真的,這位知州大人果然是隻看重有功名之人。”

    心裏麵雖然腹誹,但是陳斂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麽表情,隻是笑著說道:“有,僥幸中了舉人,考了幾次都沒能中進士,也就熄了這個心思了。”

    “還是要考啊!”葛丹看著陳斂,一副老學究的派頭:“我輩讀書人當報效國家,舉業不可荒廢了啊!”

    陳斂直接就懵逼了,這位真的是自己覺得老謀深算的知州大人?怎麽看都像是讀書讀傻了呢?不過陳斂的心還是提了起來,如果他是裝的呢?官場上什麽人沒見過,有的人看起來憨直,心裏麵可是鬼的很。

    有的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對誰都笑眯眯的,但是背後下起陰手來,那可是比誰都很。

    “葛大人,學生乃是南京吏部文選司陳大人的幕僚,這一次到和州來主要是為了錢瑜的事情。”陳斂決定不繞彎子了,直奔主題:“想必知州大人也知道陳大人和錢瑜的關係,冒昧來訪,也是為了這個案子。”

    “學生想要問一問,這個案子進展如何了?”陳斂一邊笑眯眯的說著,一邊盯著葛丹:“如果葛大人方便,還望告知。”

    看了一眼陳斂,葛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葛丹發現最近自己裝逼的時候都喜歡端著茶杯,這個習慣不好,得改。輕歎了一口氣,葛丹這才開口說道:“人命大於天啊!人命案,事關重大,不可不慎。”

    葛丹一副悲天憫人的做派:“錢老爺橫死,本官自然是要詳細查問,不查問清楚了,怎麽斷案?人命大案,豈可輕忽?”

    此時此刻,饒是陳斂精明也有些遲疑了,這位葛大人是真的精明,還是真的就是一個迂腐之人?稍稍想了想,陳斂猝然而驚,這位是怎麽升遷到和州來的?假汪直何其轟動,如果隻是迂腐之人,怎麽可能做出那麽大手筆的事情來?

    想到這裏,陳斂覺得自己背後冷汗都下來了,這位葛大人真心了的,自己差點都被他給繞進去了。

    “案子本身沒什麽,隻不過本官還有一件事情沒弄明白!”葛丹看著陳斂,一臉疑惑的說道:“李氏是錢瑜的小妾,剛進門不久,本官也找人查問過,錢瑜對李氏可以說寵愛有加,要什麽給什麽。”

    “財物就不說了,要知道錢瑜有七個小妾,可是自從李氏進門,錢瑜每個月有半個月都宿在李氏那裏。所以本官就有一個疑問,這李氏為什麽要殺錢瑜呢?這不和常理,本官也有小妾,如果本官像錢瑜一樣,本官的小妾肯定對本官百依百順。”

    “別說對本官不利了,那還不得對本官俯首帖耳?這不符合常理啊!”

    雖然葛丹一臉疑惑的說著,語氣也非常的真誠,但是陳斂卻心中大驚,自己果然猜對了。

    錢藩曾經說過,在李氏被捕當日,李氏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了李恆案,這位葛知州難道就沒找人查問?那個李氏既然都已經喊出了李恆案了,又豈會什麽都不和這位葛知州說?這位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那大人可查到一些什麽?”陳斂收斂著心神,小心翼翼的問道,目光之中全都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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