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林看著葛丹,這個當然好,教化之功很重,基本上屬於立功不得罪人而且還能夠幫助人的功勞。當然了,這是能做好的情況下,可是如何做好?這麽多年,大家都在讀聖賢書,大家都在想著考科舉,可是怎麽考?如何考?

    誰不想考上,可是這天下有幾個能考上的?很難啊!少爺不也才二甲嗎?

    看著信心十足的葛丹,葛林都不知道該怎麽潑涼水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規勸了。

    以前自己家少爺做事,或許也天真,但是總有優秀地方,很多地方可以規勸,很多地方更是十分的可取,有的時候甚至堪稱神來之筆,比如丹陽縣假汪直的事情。可是這一次這是怎麽了?怎麽如此的假大空?

    在葛林看著,這事基本上就不可能實現,說白了就是異想天開。

    葛林都不知道怎麽說了,這麽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家的少爺這是怎麽想的?

    葛丹的想法當然很簡單,說起來這事還是來自後世的啟發,後世有很多的高考工廠,有名的很多,其中給葛丹印象最深的是毛坦廠中學。這個毛坦廠中學很多人都聽過,很多人說那裏不人性化,批評的聲音也很多。

    不過葛丹了解了之後,能做的隻能是豎起大拇指,真心的說一句了不起。

    要知道毛坦廠中學招收的不是尖子生,不是來自大城市的頂級生源,全都是來自農村的學生。從小接受教育資源差,生長環境差,沒有什麽錢去上課外補習班,興趣班就更別想了,家裏麵沒人沒錢,沒有當官經商的親戚。

    在這樣的情況下,高考就成了他們人生唯一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很多人會說,高考不是全部,考不上還可以去留學,做海歸,但是對於這些學生和家長來說,高考就是全部。

    考不上迴家務農,要麽就是進工廠打工,你做不了別的,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麽殘酷,這也就是使得他們將希望放在了毛坦廠,心甘情願的被很多人成為滅泯人性的高考工具。葛丹曾經被他們給予了非常大的觸動,現在葛丹自然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如果葛丹能夠將和州科舉的人數大規模的提高,那麽和州就會出名,葛丹自然也就出名了。

    在了解過和州之後,葛丹心裏麵就有了這個主意,因為和州的基礎差,想要出成績容易。加上葛丹有光腦,這就是bug一樣的存在,加上後世的題海戰術,絕對能夠培養一大批狠人,到時候縱橫科場。

    光腦或許弄不出驚豔的文章了,但是絕對能夠弄出合格的文章來,流水線,標準的要命。

    這就像毛坦廠中學,頂級的成績並不多,但是本科錄取率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多。

    葛丹的光腦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或許教導不出狀元,但是絕對能弄出一大堆的進士,這就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一來這是功績,二來這就是葛丹以後在政壇上的資本。葛丹如果教了他們,這就是師生關係。

    在大明的官場上,師生關係是非常牢靠的一種關係,像後來張居正的學生參合張居正,那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門生故舊,門生排在最前麵,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葛丹這就已經開始為以後準備了。

    葛丹在幻想著,在葛丹的身邊葛林實在是沒琢磨好該說什麽,隻能開口說道:“少爺,這件事情有把握?”

    如果論官場,論人情世故,葛林甩葛丹好幾條街,可是論科舉,這事葛林還真就不如葛丹。葛林雖然是葛奇的書童,但是葛奇早就放了葛林的奴籍,也讓葛林去考過科舉,結果是連個童子試都沒考過。反觀葛丹,十七歲中秀才,二十歲中舉人,二十三歲中進士,開掛一般的存在。

    雖然葛林懷疑葛丹的教學能力,但是他不懷疑葛丹的科舉能力,用自己家的老爺的話說,如果晚考兩科,說不定就狀元了,可惜了。

    葛丹看了一眼葛林,然後笑著說道:“當然有把握,現在距離下一科還有兩年,過幾天就弄一個培訓班出來,到時候一定嚇所有人一跳。”

    葛林見到葛丹如此有信心,也就不在說什麽,點了點頭說道:“少爺有信心就好。”

    葛丹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當天下午葛丹就把教諭給找來了。

    教諭是縣學的教授,相當於教委主任,有時是縣學校長。“儒學”作為一種教育機構,始於兩漢,興於隋唐,盛於元明清,是這個時代社會官學的基本形式。授課以孔孟學說為主,所以稱為“儒學”,分府、廳、州、縣四級,供生員讀書,多係官辦。

    縣儒學”,是一縣之最高教育機關,內設教諭一人,另設訓導數人。訓導是指輔助教諭的助手,而囑托則是約聘教員。府學教諭多為進士出身,由朝廷直接任命。府學訓導以及縣學教諭、訓導、囑托,多為舉人、貢生出身,由藩司指派。學官與訴訟無關,以“奉薄儉常足,官卑廉自尊”自命。

    和州是直隸州,所以州學的教諭是一個進士,三甲出身,與府學教諭相比,還是要差一些的。

    關鍵是這位州學教諭周昌今年五十有二,屬於升遷無望,這一輩子估計也就在和州州學幹了。

    隻不過雖然人不起眼,但是葛丹還真的不敢怠慢,如果真的遇到強老頭,葛丹還真的很難辦。不過葛丹也不是沒辦法,這個周昌是和州人,官路不通,自然是想名流鄉梓的,這些年他在本地的聲望很高。對付這樣的人,葛丹還是有辦法的,葛丹相信自己有辦法說服他,有絕對的信心。

    周昌得到葛丹的召喚也有些意外,這位新任的知州大人找自己做什麽?給新的知州大人接風宴那天周昌也去了,新知州留給自己的印象隻有一個,那就是真年輕啊!

    看著走進來的周昌,葛丹擺了擺手說道:“坐,上茶!”等到周昌坐下,葛丹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周昌,這是一個典型的儒生老頭,一股書卷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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