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荑不解的看著她:“你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


    方潼胡謅了一個理由:“思念會不會有這種情況?”


    “不會,這個你放心吧,思念被他父親保護的很好,沒有那麽嚴重,而且,狂躁症和精神分裂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病症。”


    方潼凝重的點頭。


    沈歸荑看她心事重重,想起什麽,忽然說:“哦,對了,我昨天不是跟你說卡爾醫學研究所裏有一個很完美的實驗體嗎?好像那個人就是精神分裂,而且第二人格做的事主人格完全不記得。”


    方潼心裏咯噔一下。


    厲司琛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


    卡爾醫學研究所裏的人,難不成就是他嗎?


    方潼問沈歸荑:“你能不能查到在研究所裏被研究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沈歸荑搖頭:“我跟你說的,已經是我能查到的極限了,我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是男是女,隻知道研究所的人把他當寶。”


    她攤手:“不過你怎麽忽然好奇這個?”


    “那個研究所不是出過人命嗎?我隻是……”


    “嗯?擔心?你懷疑那個人是你朋友嗎?”沈歸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心虛和擔心。


    方潼抿了下唇,略微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跟心理師當朋友還真是沒有什麽秘密可言,他們可以通過微表情來判斷一個人的心情和想法,太變態了。


    “不是,我隻是好奇而已。”


    沈歸荑:“哦”了一聲。


    方潼掠了她一眼:“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說你和裴格是什麽關係?”


    “瞞著我這麽久,也該說了吧?”


    沈歸荑難得心虛的不敢看她,低咳了一聲:“沒什麽關係,我和你說說思念的情況吧……”


    方潼知道她實在岔開話題,隻是笑了笑,沒有追著問了。


    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厲思念聽到他們說起自己,扭頭看了過來。


    沈歸荑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手,說:“我和你媽媽說點事,你去找華景他們玩吧。”


    厲思念乖巧的點頭。


    沈歸荑關上門,凝重的坐在了方潼的身側,說:“他之前應該是被心理師強行催眠過,那種催眠手段確實可以讓他的情況短暫的好一點,但是後果就是很容易崩潰,然後導致病情加重。”


    方潼眉心狠狠皺起:“不知道是哪個心理醫生弄的。”


    她頗有一種找到那個人,然後把人抽皮扒骨的感覺。


    沈歸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點殺氣。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思念的情況現在已經得到了好轉,可能是厲司琛對他照顧,也可能是因為你迴來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華景和初昕的原因,他的心理原因主要就是因為家庭的不完美。”


    “現在你們都在他身邊,他心情好,也足夠放鬆,已經在慢慢變好了。”


    “所以,你別急,真的別急。”


    方潼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沈歸荑說:“你們隻要陪著他,多注意他的情緒變化,我一周給他做一次心理疏導就可以,你們也不用太過小心翼翼,他也沒有那麽脆弱。”


    剛剛做的幾個小遊戲裏,沈歸荑能明顯感覺到,厲思念知道自己已經被偏愛了,很放鬆了。


    這就是在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歸荑,這次多謝了。”


    沈歸荑隻是搖頭:“小事,不過我可是按小時收費的。”


    “不會少了你的。”方潼看著天色已晚,便道:“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太晚了,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迴去。”


    “不了,我明天還要去報道呢。”


    “這麽快就找到心理工作室了?”


    沈歸荑點頭:“肯定要先找到工作的。”


    沈歸荑在厲家吃了晚飯才走的,她已經提前叫好了車,便自己一個人在路邊的等著。


    須臾,一輛車停在了她麵前,這輛車看著挺貴的,而且也不是她叫的那輛車的車牌號,就在她狐疑之際,車窗慢慢降下,男人那張清雋的臉露了出來。


    裴格朝她看過來:“去哪,我送你。”


    沈歸荑擰眉:“不用了,我自己叫了車。”


    “那就退了。”


    裴格語速很快,像是在命令一般。


    沈歸荑很不爽他的語氣。


    她好說也算是幫過他一次,救命恩人也絕對稱得上了,就這態度?


    她舌尖抵著上顎,嘴角漾出一抹冷笑:“你別太過分了,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管好你自己吧。”


    沈歸荑翻了個白眼,不想和他說話,直接往前走。


    裴格被她懟的一愣,開車慢慢跟著她:“這麽多年不見,你脾氣怎麽變大了?”


    “好好好,我錯了,求求姐姐,快上來吧。”


    沈歸荑比他大一個月,小時候兩人在一起玩的時候,沈歸荑也總是喜歡用年齡逗他,讓他喊姐姐。


    他從來不喊的。


    如今猝不及防的一聲姐姐,倒是把沈歸荑嚇的不輕。


    她驚恐的轉過頭,不解的看著裴格,表情仿佛在說,你是瘋了嗎?


    “好姐姐,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兩個多小時,給個麵子。”


    沈歸荑終究是在這一聲一聲的姐姐中迷失自我,上了他的車。


    “還是昨天住的酒店嗎?”


    “嗯。”


    沈歸荑雖然上了車,但是目光卻落在窗外,如果細細去看,能看到她耳尖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粉意。


    裴格在車上放了歌,沈歸荑聽了幾首後,稍微愣住。


    這歌單,是她以前的歌單,他怎麽會有?


    她看了眼裴格,最後又想著算了,跟她沒什麽關係,問了也是多此一舉。


    到了酒店後,沈歸荑下車關門一氣嗬成,根本不給裴格給她送上去的機會。


    裴格透過窗戶往外看,等人徹底進去後,才是驅車離開。


    不多時,他母親給他打了個電話,裴格猶豫很久,才接起,瞬間,車裏都是母上大人爆炸性的質問聲。


    為什麽不結婚。


    為什麽不迴家。


    你打算打一輩子光棍嗎?


    諸如此類的話,說不膩的。


    裴格安靜聽著,也不反駁,直到過了幾分鍾,厲司琛打了個電話,他才如釋重負的說:“媽,司琛找我有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他瞬間接起厲司琛的電話。


    “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治療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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