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潼看著男人,點頭問:“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啊,不是,是私事。”


    男人剛毅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嬌羞。


    方潼擰了下眉,神情微愣,不急不緩的說:“我現在正在忙,恐怕沒有功夫。”


    “你要是因為身體原因,我可以給你看看,若是私事,怕是沒必要,我們並不熟。”


    因為不熟,所以沒有私事可以談。


    “下一個病人。”


    下一個病人擠走了男人,男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就那麽盯著方潼看了好一會。


    方潼這邊的病人明顯更多一點。


    穆牧是比較冷的,說話也很嚴肅,有些病人怕他,可是方潼不一樣,她對待病人的時候溫溫柔柔的,還是個美人,大家都愛聽。


    至於盛景。


    那就跟更高冷了。


    一點都不親民不說,還總是手忙腳亂,所以除了村子裏的小姑娘,還真沒有人讓他看病。


    方潼忙了一早上,肚子餓了,也有些犯困。


    打算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餘光看到男人還在一旁待著,就那麽盯著她看,目光也不算多過分,隻是多少讓人有些不舒服。


    她皺眉朝他看去:“你還有事?”


    “那什麽你要不要去我們家吃飯?你昨天救了我,我還沒有感謝你。”


    “隻是吃頓飯而已,方醫生,你就不要拒絕了吧?”


    方潼皺眉,這人把她的所有話都給堵住了。


    “喂,你等下不是還要給我當助手嗎?走吧。”盛景站在不遠處,直接揚聲道。


    方潼反應了一會,確定盛景是在和她說話後,才扭過頭看他,眉頭微挑:“嗯,是。”


    “抱歉,我等下還有事,就先走了。”


    方潼看也不看男人,直接就跟著盛景走了。


    “你剛剛叫我什麽?”


    “喂。”


    “我是你師姐,會不會尊重前輩?”方潼沒想到他還挺理直氣壯的。


    盛景撇撇嘴:“你還不算我的前輩,你又不是我師門的。”


    方潼:……


    怎麽說呢,這個拽拽的樣子,就和厲司琛有些像。


    男人看到方潼離開,眼底劃過一絲不爽,但是藏的很深。


    “這個村裏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剛剛讓我看病的那些女人,有好幾個是精神不正常的,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在離開衛生所後,盛景才緩緩開口。


    方潼擰了下眉,她也不是什麽生活小白,從盛景的暗示中,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了。


    “他們是被拐賣來的?”


    盛景點頭。


    “怎麽沒報警?”


    盛景攤手:“這種事,我管不著,就算是救了一個,也會有別的,根本管不過來,也救不過來,而且,她們已經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很久,早就被折磨的神誌不正常了。”


    就算是救,怕是也無法查出她們的老家在哪裏。


    在這種山溝溝裏,買賣是最平常的一件事。


    方潼抿了下唇,神情悲憫:“你說的,挺對的。”


    盛景繼續說:“剛剛搭訕你的那個男人,這次是不是又帶來了一個姑娘迴來?”


    “嗯。”方潼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我算算啊,他這是帶迴來第……嗯,第五個女朋友了。”


    “……”


    “人販子?”


    方潼忽然就覺得有些可怕。


    盛景搖頭:“他沒那麽大本事,放在刑警劇裏,他就是一個接頭人而已,是個小嘍囉,炮灰。”


    方潼無語:“你們怎麽選了這麽個地方?”


    “因為病。”


    “穆教授非要過來。”


    盛景明顯有些煩躁,他抓了把頭發,眼神放肆又輕狂。


    方潼微微挑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盛景,或者是在誰的嘴中聽到過。


    走了幾步路,方潼接到了老夫人打過來的電話。


    “奶奶,您是有什麽事嗎?”


    老夫人語氣溫緩:“小潼啊,你在哪裏呢,奶奶很久沒見你,還挺想的。”


    以前,方潼每隔幾天就會去老宅裏看她,現在倒是許久沒來了,再加上厲司琛和蘇芷柔的事,老夫人也還是害怕她想不開。


    “奶奶,我去了外地看病人去了,最近都不在帝都,您要是有事,就給厲司琛打電話?”


    老夫人撇嘴:“他那個臭小子在家裏待了幾分鍾就走了,說是要去找你,他找到你了嗎?”


    找她?


    方潼無奈一笑,他去找蘇芷柔更有可信度。


    老夫人見她沒說話,就知道自己又被厲司琛給耍了,氣唿唿的說:“這個臭小子,我等下就去找他算賬。”


    方潼心裏劃過一絲暖流:“奶奶,你好好在家休息,我迴去了就去看你。”


    “嗯,好。”


    掛斷電話後,老夫人哼了一聲,直接讓司機給她送去了公司。


    自從老夫人退休下來,已經很久沒有去公司了。


    她直接就去了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等到厲司琛出來的時候,直接道:“你最近不要來上班了,總裁的職務我請個職業經理人來做。”


    厲司琛擰了下眉:“奶奶,您這是做什麽?”


    時隔幾年來公司,第一句話就是卸了他的職務?


    “怎麽,我管不上你?”


    厲司琛沉默一會,說:“管得上。”


    “那我能不能凍結你的銀行卡?”


    “可以。”


    “那你還不走?”


    厲司琛捏了下眉心:“奶奶,你這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你把我孫媳婦弄丟了,你找不迴來,你也就不用迴來了。”


    老夫人明顯這一次不是在和他開玩笑的。


    厲司琛歎了口氣:“奶奶,現在公司有幾個比較重要的合同需要我跟完,你總要給我一些時間和職業經理人交接吧?”


    “話說,你找到職業經理人了嗎?”


    老夫人擰眉:“沒有,你現在去找。”


    哦,合著還需要他自己去找啊。


    厲司琛走到老夫人麵前,溫聲說:“好,奶奶你說年薪多少合適?”


    “這個隨意,隻要有能力,錢不是問題。”


    “我倒確實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誰?”


    “裴格。”


    老夫人麵露愁容:“他?他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可以勝任嗎?”


    “奶奶,您忘了,他和我以前可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遠在國外的裴格睡夢中夢到魔鬼朝他招手,瞬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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