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快速切換眼睛狀態,看霍仲卯的體內,暗自祈禱不要有骨折紮傷內髒。


    一看之下,顏如玉暗抽一口氣。


    霍仲卯的肋骨斷了四根,不過萬幸,沒有紮破內髒。


    “快,拿軟架來。”


    宋平等人帶來軟架,顏如玉指揮著他們把霍仲卯抬上去,一路到曹軍醫那裏。


    顏如玉在後麵緊跟,路上聽到不少人在議論。


    “我的天,天眼神女的預言靈驗了。”


    “是啊,才剛剛說過他會死於非命,沒想到真的是……”


    “我看到,那匹馬驚了,前蹄子踏在他身上,可真是太慘了,八成是沒命了。”


    “誰說不是,沒看到他眼睛鼻子嘴都出血了,一定是內髒破了,這種呀,沒得救了。”


    “這麽說,天眼神女的預言真的很準啊。”


    顏如玉眉心微蹙,這些話不好聽,但不可否認,的確是已經開始造成一種輿論。


    這種苗頭,可不太好。


    到曹軍醫鋪子門前,他已經等在那裏,指引著宋平他們趕緊把霍仲卯抬進去,放在消好毒的桌子上。


    “好了,都趕緊出去。”


    顏如玉也隨後進來:“宋平,你們也不用都在這裏,兵分幾路,一在門口等著容姐,讓她別著急。”


    “二去找那匹驚了的馬,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記得要小心些,如果有什麽異常,不要打草驚蛇。”


    “王妃的意思的,這次的事不是意外?”宋平驚訝。


    “一切皆有可能,自己查出來的才最可靠。”


    “是。”


    顏如玉正要進去,迴身看一眼霍長鶴。


    霍長鶴微微點頭:“我在這裏守著,放心。”


    霍長鶴話很少,但讓顏如玉有安穩的力量。


    她轉身進屋,關上房門。


    曹軍醫已經準備就緒,顏如玉消毒換衣服,打開燈。


    “情況怎麽樣?看起來很嚴重,”曹軍醫語氣沉重,並不樂觀,“眼睛鼻子嘴都出血,隻怕是……”


    “內髒沒破,是肋骨骨折,”顏如玉低聲說,“專心些,別害怕也別大意。”


    “好,”曹軍醫嚴肅點頭。


    手術快速進行。


    容氏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點心鋪子裏,驟聞這個消息,都難以相信,直到來到這裏,腿都是軟的。


    “王爺,我夫君他……”


    霍長鶴安慰道:“沒事,玉兒在裏麵,給他治傷,你放心。”


    容氏胡亂點點頭:“對對,王妃在裏麵,王妃醫術那麽好,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的。”


    容氏自言自語幾句,又想起什麽:“那,他是怎麽受傷的?”


    “宋平已經帶人去查,等有結果就會來稟報,你先休息,耐心等一會兒。”


    容氏哪裏坐得住,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夫妻倆這麽多年,什麽苦都一起吃過,熬了一路到西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還想著以後日子還長……


    容氏深吸一口氣,不斷安慰自己,對,沒錯,以後日子還長,王妃在,不會有事,那迴郡主手下的侍衛斷手都能接迴。


    王妃就是仙女,一定會有辦法。


    手術一直到黎明時分。


    屋門打開,霍長鶴立即上前扶住她。


    “累壞了吧?餓不餓?”


    顏如玉的確累壞了:“累,但不想吃東西,隻想休息。”


    她抬眼看到眼睛通紅的容氏:“放心,沒事了,但你現在還不能見他,再等等。”


    容氏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跪在地上就對她叩頭。


    顏如玉輕聲道:“快起來,我沒有力氣扶你,你先去休息,天亮再來,給他帶些流食。”


    容氏連連點頭:“好,好的。”


    顏如玉靠著霍長鶴,霍長鶴吻吻她額頭:“我抱你走?”


    “好啊,去那邊的房間,天亮還要看看他,就在這兒湊合一會兒吧。”


    “好。”


    顏如玉沉沉睡去,這次真是累得很,一連好幾個小時。


    霍長鶴在一旁守著她,一直沒有合眼。


    天光漸亮,外麵有輕輕腳步聲,霍長鶴起身到外麵,見是宋平。


    “有什麽發現嗎?”霍長鶴問。


    “迴王爺,找到那匹馬,馬的主人是個老者,平時靠出租馬車為生,出事之後,他也是嚇壞了,馬又跑了,好不容易追迴來以後就弄迴家去,一宿沒睡。”


    “他一早就去衙門自首,說是要負責。”


    “王爺,屬下把他帶來了,您要不要見他?”


    霍長鶴略一思索:“帶他到前麵鋪子。”


    顏如玉還睡著,他不想吵到她。


    馬的主人的確是個老者,六十來歲,穿著粗布衣裳,腰間紮著布帶子,雙手緊緊交握,臉上的皺紋緊張地皺在一起人。


    “草民給王爺請安……”


    他說著就要跪,動作遲緩又有些艱難。


    霍長鶴擺手:“不必跪,站好說話。”


    老者趕緊道謝,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當時是怎麽迴事,好好說。”


    老者眼淚都差點滾出來:“王爺,草民有罪,草民沒有控製住馬,傷了別人,草民……”


    霍長鶴打量著他,普通人,別說身手,就是在這兒站著,都讓他忍不住顫抖。


    要說他縱馬行兇,霍長鶴也不太相信。


    “你先別著急,慢慢說,說說你驚馬前後的事,比如有沒有遇見可疑的人,或者有什麽特別的事。”


    霍長鶴一邊問,一邊擺手,站在門口的宋平點點頭,無聲退走。


    他要去老者的家裏,仔細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霍長鶴沒有聲嚴厲色,也沒有威逼恐嚇,還讓老者入座。


    老者的情緒緩解不少。


    “草民姓李,別人都叫我老李,我家裏還有個老伴,有個女兒早就嫁人了,我平時靠出租馬車,跑跑活為生。”


    “草民家裏的那匹馬也是老馬,跟隨草民很多年,它性子一向溫順,按說……”


    他說到這裏又猛然頓住:“王爺,草民不是想為自己開脫。”


    他慌亂解釋。


    “本王明白,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不用緊張,不用顧忌。”


    老李慢慢鬆口氣,低下頭說:“草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草民還接了大活,正要過去,誰知道,馬突然就驚了,還傷了人。”


    霍長鶴問:“什麽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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