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出來的女子,從身形外貌上看,和餘氏有七八成相似。


    顏如玉怒意微起,也有些疑惑。


    柳家莊的事處理得幹脆,沒有任何風聲走漏,餘氏是怎麽聽說消息,並且及時逃走的?


    又或者,她並不知情,隻是湊巧。


    “你是何人?餘氏在哪?”


    女子別開臉,一副拒不配合的樣子。


    “既然不說,那就殺了吧,沒時間和她浪費。”


    顏如玉說罷,轉身就走,女子頓時傻眼。


    “你……別!”


    顏如玉冷眼看她:“一次機會。”


    “餘氏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讓我冒充頂替她兩天。”


    “她平時也不怎麽露麵,尤其最近,一直窩在屋裏,我想著也沒什麽要緊,就同意了。”


    顏如玉嗤笑:“沒什麽要緊,就同意了。”


    “殺了吧,謊話連篇。”


    顏如玉往外走,後麵女子驚唿:“我說,我說!我是她的下屬,她讓我冒充她,我不敢不從,她應該是去了城西一處宅子,但具體是何處,我不知道,她也沒有對我們說起。”


    “那兩個繡娘,也是你們的人?”


    “是,沒錯,是餘氏讓我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隻說把人殺了,屍首扔在這裏,會有人來收。”


    “還有?”


    “別的沒了,”女子趕緊說,“我就知道這麽多,在她眼中,我就是個小蝦米,知道的消息有限,也就是因為我與她有些相似,她才選中我,否則,我也就是那兩具屍首之一了。”


    “殺人償命,既然如此,你也就償命吧。”


    顏如玉說罷,不再多言,也不顧身後的聲響。


    霍長鶴到門外,讓暗衛去通知小百貨店那邊的人,也別再等信號箭,直接抓人了事,隨後親手牽了馬來。


    顏如玉落後一步,和方丈快速確認餘氏所在的地方,翻身上馬而去。


    城西最近在做測量之類的工具,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也正因為如此,反而容易鑽空子。


    平時這邊住的都是窮苦人,彼此之間互相認識,要是有張陌生的臉,就容易被記詮,但現在不一樣了,出來進去,到處都是陌生人,大家也早已習以為常。


    顏如玉按照方丈所指的地點,提前下馬。


    霍長鶴看一眼黑漆漆的宅子:“我記得這裏,好像是一對老夫妻居住,他們選這種地方,就是為掩人耳目。”


    老夫妻居住,眼花耳聾,比較好控製,對外,若是有鄰居問,就說是來探親的,故交,什麽理由隨便找。


    再說,這裏出現來往的人多,他們再行事謹慎些,鄰居也未必注意得到。


    前陣子曹刺史也沒少往這裏跑,好幾次霍長鶴找他談事,都是到這裏來找的,所以對這裏有印象。


    “還有一點,這裏四處都能跑,人往破房子裏一鑽,如同老鼠,抓都不好抓。”


    顏如玉心頭已經有了隱隱火氣,盯著這片黑漆漆宅子,低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老鼠自己出來。”


    說罷,她從空間裏拿出一大兜子的煙霧催淚丸。


    把這些分發給手下侍衛和暗衛,讓他們從四麵八方把這宅子圍住,也不用進去抓人,戴上防毒麵具,把煙霧催眼丸往裏扔。


    丸子比乒乓球小一點,一下拿三個正好,往裏一扔,啪一下彈開,煙霧瞬間升騰彌漫。


    煙霧四起,不管人是在屋裏還是院裏,隻要煙霧沾染上,都得咳嗽流淚,眼紅如同兔子。


    到時候行動能力受限,抓他們易如反掌。


    眾人把藥丸拿走,找好方位,一聲唿哨起,齊齊把藥丸扔向院中!


    藥丸落地,立刻炸開,一團團白霧衝天而起,把整個宅子都包裹其中。


    顏如玉被霍長鶴帶到高處,兩人也戴上防毒麵具,靜靜看著。


    霍長鶴還是第一次戴防毒麵具,覺得這玩意兒真是古怪,不過也真的好用。


    看那些手下和暗衛戴著就絲毫不受催淚霧的影響。


    很快,院子裏就響起咳嗽聲。


    還有走動撞到東西的聲音,亂成一片。


    顏如玉眸子微眯,看著下麵的白霧,這些人就算是霧散盡了也跑不了。


    除非這房子有暗道,但這房子本來就舊,也是他們臨時找的,這麽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挖暗道。


    顏如玉所料不錯,餘氏也就在白霧中,她是剛到這裏不久,除了小貨郎,她還有幾個手下,都在這裏。


    此次來就是和手下說一聲,讓他們趕緊出城,今天城裏的風聲很不對,直覺告訴她,要出事。


    哪知剛來才沒多久,話都沒有交代完,院子裏突然就起了白霧,她一瞬間就意識到,情況不妙。


    雖是晚上,但也是晴天,好端端怎麽會突然起霧?而且還有劈啪的炸開聲。


    也是擔心這東西有毒,正想辦法逃走,幾枚藥丸從窗戶被扔進屋裏。


    空間小,白霧濃度更高,立即眼淚嘩嘩流。


    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人的思路也很難保持清醒,跌跌撞撞到院子裏。


    院子裏原來就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廂房裏還有老夫妻,已經被他們弄暈。


    他們一出來,什麽也看不清,腳底下說不定踩到什麽,碰到什麽,唏哩嘩啦響成一片。


    但這都不算什麽,要命的是,咳嗽眼淚根本停不下,頭腦也有點發暈。


    想跑,看不清方向,身上的力氣也在消退。


    餘氏心頭一沉,暗叫不好。


    再之後,就失去知覺,什麽也不知道了。


    半小時後。


    霧氣漸散,顏如玉和霍長鶴也從樹梢下來,手下進去搜索,確保再沒有其它的人。


    顏如玉走到餘氏麵前,摘去防毒麵具,低頭看她。


    沒錯,的確是餘氏,雖然改了裝扮妝容,但還是能看出來。


    顏如玉輕笑一聲:“綁了。”


    ……


    餘氏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一絲光線也無,一絲聲息也無。


    她驟然一驚,想從地上爬起來,才發覺自己被捆住。


    仔細迴想之前的事,隻記得正和手下說讓他們先走的事,再就是滿屋滿院子的白霧。


    那感覺,可真是不好受,再之後……就暈了。


    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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