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溫老將軍被擒之後,從他體內跑出一隻綠如翡翠的蟲子,還展開翅膀,意圖對顏如玉進行攻擊。


    那個場景,顏如玉迴想起來就滿身雞皮疙瘩。


    萬一,這個怪人體內也有呢?


    霍長鶴深知她怕各種蟲子,更別說這種怪異的,所以才趕緊過來擋住她的視線。


    到現在為止,他們也不知道那是隻什麽蟲。


    溫老將軍體內那隻被捉之後,交給苗苗去看,但他打開竹筒時,那隻綠蟲子已經化成一片綠色粉末。


    根本無法查證。


    短短一瞬間,顏如玉腦海中晃過無數念頭。


    忽然,一聲若有似無的哨聲響起。


    她立即迴神,放大五官感知,瞬間,一切聲音清晰入耳。


    微微閉眼,摒除雜念,側耳傾聽。


    隨後,猛然睜開眼,手一指東南方向:“那邊!”


    話落,黎景堯腳尖一點,已經騰身而起,躍過樹梢,直奔那邊。


    溫知宴依舊不敢鬆氣,劍尖抵著怪人的喉嚨,目光看向黎景堯消失的方向。


    黎景堯融入夜色,不見背影。


    顏如玉仔細聽,遠處有踩過屋頂瓦片的聲音,細微,但不像黎景堯。


    衣袂在風中掠過,瓦片聲消失,又有人往上一落。


    顏如玉眸子微眯,盯著那個方向。


    溫知宴突然低唿一聲,霍長鶴和顏如玉都把目光轉向他。


    他神色驚訝,又有點茫然。


    他的劍尖,刺入那個怪人的喉嚨。


    “這……”他不知如何解釋,“之前明明……”


    明明刺不進啊。


    顏如玉想上前,霍長鶴低聲道:“我去。”


    霍長鶴用劍刺一下怪人的胸口,“噗”劍毫無阻力地刺進去。


    和之前的堅硬如鐵完全不同。


    顏如玉站得雖然遠,但也能看清楚,此時的怪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隻有地上的痕跡,還能顯現出他之前有激烈掙紮過。


    他的臉色灰敗,眼睛渾濁,嘴唇有奇怪的粘液痕跡。


    顏如玉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把眼睛切換狀態,看向他體內。


    不自覺用力握緊雙手。


    但,這次並沒有那種綠蟲。


    雖然如此,也能看到怪人的體內早已腐敗不堪。


    就是個死人。


    顏如玉換迴眼睛狀態,低聲道:“王爺,不必再看了,他早死了。”


    霍長鶴剛才劍刺進去就察覺到異樣,那種感覺和刺活人完全不一樣。


    溫知宴詫異:“他怎麽突然……”


    顏如玉看向黎景堯消失的方向:“不是突然,應該是那聲哨。”


    話音落,黎景堯迴來了。


    “讓他跑了。”


    “這是怎麽了?”黎景堯低頭詫異,“死了?”


    霍長鶴點頭:“哨聲之後,就是個死人,那聲哨響,似是一切的終結。”


    黎景堯擰眉:“真是奇哉怪也。”


    他行走江湖,怪事見過不知道多少,但像這種,還是讓他驚訝。


    霍長鶴問道:“你們之前去走訪丟過屍首的人家,可曾記錄下丟的是什麽屍首,簡單特征?”


    黎景堯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有,就在那張丟失的財物單子。”


    顏如玉問:“王爺是懷疑,此人是那些屍首中的一個?”


    霍長鶴點頭:“除此之外,暫時想不出別的。”


    溫知宴抿唇不語,麵前此人讓他想起父親,很相似,但又有許多不同。


    黎景堯看看他蒼白的臉,擰眉問道:“沒事吧?”


    溫知宴搖搖頭,霍長鶴道:“怎麽可能沒事?景堯,你先帶他迴去,路上順帶叫上曹軍醫。”


    “玉兒,你……”


    顏如玉拿一瓶藥丸給溫知宴:“先服下兩粒,曹軍醫就在他的醫館,我和王爺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


    溫知宴接過藥瓶,點點頭。


    黎景堯催促:“快些,先處理傷。”


    兩人快速走,顏如玉和霍長鶴還得打發刺史府的人。


    要是沒遇上也就罷了,但被撞個正著,怎麽也得解釋一下。


    顏如玉還想把屍首帶迴去,暫時不交給刺史府。


    “王爺,我先用布袋把屍首裝起來,存入空間,崔亮就交給你應對。”


    “好,沒問題。”


    霍長鶴伸手:“把布袋給我,我來裝,你別碰。”


    顏如玉拿出裝屍袋,這東西之前是常備,今天在這裏也用上了。


    霍長鶴摸摸袋子:“用這種袋子來裝,可惜了。”


    顏如玉:“……”


    屍首裝好,霍長鶴去見崔亮,顏如玉把屍袋收進空間。


    又仔細在四周找了找,把打鬥以及一切相關的痕跡都抹除。


    她收拾好,霍長鶴也把崔亮一行人打發走了。


    黎景堯帶溫知宴來找曹軍醫,以為要打擾他睡覺,結果曹軍醫房裏還亮著燈。


    他正和孫杵杵、苗苗討論醫術,苗苗基本不怎麽說話,他和孫杵杵正吵得熱火朝天。


    見黎景堯來,先是嚇了一跳:“誰?哎?黎大寨主,怎麽是你?還有溫……怎麽了這是!”


    他趕緊讓溫知宴坐下,一看他傷口,立即讓孫杵杵把燈拿過來。


    黎景堯緊張,知道這傷有毒,本來就一直揪著心,見他急急忙忙,心頭更緊了。


    燈光亮,黎景堯觀察曹軍醫神色,又有點納悶,曹軍醫沒有半點緊張擔憂,而是充滿興奮。


    黎景堯:“?”


    曹軍醫拿小剪刀先把溫知宴的衣裳剪了,用小鑷子夾著一點點皮肉。


    “你看,這是表皮,這裏是真皮,肌肉。”


    黎景堯:“??”


    溫知宴也一臉莫名。


    “你看這兒,”孫杵杵用手指著,“這是不是算壞死了,得剪除掉?”


    “對,沒錯。”曹軍醫認真專注,“這裏頭是毛細血管……”


    黎景堯忍無可忍:“我說二位,這傷有毒……”


    曹軍醫點頭:“我知道,看見了,你看,這塊兒是黑的。”


    孫杵杵一本正經:“沒錯。”


    黎景堯:有毒的是你們倆吧!


    曹軍醫抬頭看看溫知宴:“你吃過王妃給的丹藥吧?”


    “正是。”


    “那就不用急,”曹軍醫給他清洗傷口,“吃了丹藥,毒性會被控製,我這的金創藥乃是上乘,需得丹藥的功效發揮到一半時再用,效果最佳。”


    “王妃這是給你們留著時間呢,”曹軍醫問,“從哪來?大半夜的幹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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