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現在也是滿心疑惑。


    默默從心裏開始捋。


    發現墨先生掉的香囊,定位,找到小院,小院裏沒有主人,隻有一個受傷毀容的宋女,據宋女講,那院子的確有個女主人,去采藥了,不知道多久迴。


    和霍長鶴一邊商討,一邊迴城。


    迴到住處,還沒有下馬車,馬蹄聲響,銀錠低聲道:“王爺,王妃,是崔衝。”


    現在他們倆在馬車裏臉上還有易容。


    霍長鶴道:“問他幹什麽,先別說我們在這裏。”


    話音落,就聽馬蹄聲止住,崔衝從馬上下來,拱手道:“銀錠兄弟,不知王妃可在府上?”


    銀錠小眼睛眨巴:“沒有吧,好像出門了,你有何事?”


    崔衝道:“我家夫人說,讓我送信來,有事稟報王妃。”


    銀錠眼中閃過壞笑:“是什麽要緊事?王妃沒在府上,不如你先告訴我,等王妃迴來,我會稟報。”


    崔衝點頭:“也好,那就麻煩銀錠兄弟。”


    顏如玉在馬車裏聽著,霍長鶴也無何奈地笑笑。


    倆人都猜測應該不是什麽私密的事,否則也不會讓崔衝一個男子來傳話,也就由著銀錠鬧。


    崔衝上前幾步,聲音明顯壓低:“我家夫人讓我來稟報王妃,穆夫人,過世了。”


    銀錠本來也是玩笑,沒想到聽到別人過世的消息。


    “誰?”


    崔衝又重複一遍:“穆夫人,穆劉氏,她夫君就是在負責糧食的參將穆良澤。”


    車裏的顏如玉笑容凝固,從空間取出濕手巾把臉上易容抹幹淨。


    隨後掀起車簾問道:“她是怎麽死的?”


    崔衝冷不防被問,迴頭一看是顏如玉,心砰砰跳兩下,又看看銀錠。


    趕緊對顏如玉見禮:“迴王妃,我家夫人說,就是一早的病,本來有些好轉,但不知怎麽的,又忽然加重,一下子就昏厥,沒有救過來,直接去了。”


    顏如玉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穆夫人身體的確受到些損傷,但也不絕不至於就這麽死了,除非……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


    霍長鶴安慰道:“你也去看過,也盡了力,我們與他素無往來,不必入自己身上攬。”


    他太了解顏如玉,看似清冷孤傲,實則內心火熱。


    若非如此,也不會根本不認識穆夫人,就上門雲診治。


    顏如玉搖頭:“我是覺得,她不該死。”


    “崔衝,你先迴去,告訴夫人,稍後我去找她,一起去吊唁。”


    “是。”


    崔衝上馬離開,顏如玉和霍長鶴先下車迴府。


    顏如玉迴院子換衣服,琳琅是護著大夫人先迴來的,正在擔心她,見她迴來,趕緊跑上來請安。


    “琳琅,隨我去一趟穆家,”顏如玉吩咐,“去問問大夫人,要吊唁,要準備什麽東西,請大夫人幫忙準備一份。”


    琳琅都愣住:“那個女人死了?不應該呀,主子經手的人不會死呀。”


    顏如玉本來正納悶,一聽這話也忍不住笑,拍拍她的臉道:“傻丫頭,你家主子也不是神仙,也有治不好的人。快去吧。”


    琳琅撅著嘴嘀咕:“主子就是神仙。”


    一邊嘀咕一邊跑。


    顏如玉又在後麵喊:“等一下。”


    “若是大夫人也想一起去吊唁,你就說,我先去一趟看看情況,說不定會有別的什麽,她若要去,明日也可。”


    “是,奴婢記住了。”


    大當家有些心疼道:“王妃,這一天從早上起來就沒有消停,您先歇歇,吊唁的事早會晚會沒事的。”


    顏如玉笑笑:“好,聽你的,我去屋裏歇歇,等琳琅迴來再叫我。”


    她進屋散了頭,認真洗了個臉,脫去身上的外袍。


    屋裏暖暖的,臉洗幹淨了也舒服,整個人放鬆下來。


    意識進入空間。


    在空間坐會兒,吃個果子,按下紫水晶。


    剛一按下,那邊方丈的聲音就傳來。


    “如玉,你迴來了?我正想給你通話。”


    “剛迴來,”顏如玉現在被方丈定了位,也不意外,“找我有事?”


    “我是想和你說,那個香囊動了!我本來想和你說,但又覺得你不方便,這才一直忍著。”


    顏如玉動作頓住:“動了?動哪去了?”


    “這我不知道,距離不太遠,這上麵也沒標注是什麽地方,哎?你應該知道啊,我看一段路,你們是重疊的。”


    顏如玉心頭一震:“重疊?!”


    “對,我剛才有事,沒有一直在空間守著,想看你迴來了沒有,發現香囊動了,離開了我之前說的活動範圍,再仔細一瞧,你的活動軌跡,和她重疊一部分。”


    顏如玉之前的想法再次閃現:墨先生掉的香囊,定位,小院,小院裏受傷毀容的宋女,據宋女講,去采藥不知何時歸的女主人。


    原來如此。


    根本就沒有什麽女主人,宋女自己就是女主人。


    她也是香囊的主人。


    顏如玉短促笑一聲,她的臉究竟是怎麽傷的,還未可知,但如果真與墨先生有關,那就真讓霍長鶴說對,被害者,自願留下,舍不得離開傷害者。


    “如玉?”方丈見她不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顏如玉迴答,“就是有種被耍的感覺。”


    “哦?”方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種感覺出現在你身上,可不多見啊。”


    “有什麽故事?在寺廟遇見什麽奇特的事情了?”


    “確實,遇見一個特別的和尚,”顏如玉聽到院子裏有霍長鶴的腳步聲,“先這樣,王爺迴來了,迴頭再說。”


    意識退出,霍長鶴挑簾進屋。


    “都吩咐下去了,不必擔憂,那個村子和小院,都會有人看著。”


    顏如玉過來幫他仔細抹去易容,用熱手巾覆下臉。


    “那個宋女,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她的腿傷是假,身份也是假,她就是那個院子的女主人。”


    霍長鶴也愣了一下:“就是她?”


    “對,那個香囊也是她的,她和墨先生之間,一定有聯係。”


    霍長鶴立即起身:“我親自去把她抓迴來。”


    “先不用,不是派人盯著她嗎?且等等看,看是否能找到墨先生在哪裏。”


    “現在抓她容易,但她一定不會說。”


    臉被傷成那樣,還要裝腿斷撒謊的人,怎麽會輕易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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