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一聽說是捕快,知道是曹刺史派來的人。


    現在曹刺史應該在粥場或者義診處,難道是這兩件事出了差錯?


    “快請。”


    顏如玉沒耽擱,趕緊把人請進來。


    捕快滿頭是汗,臉上都是焦急之色,眼中有莫名惶恐。


    顏如玉看到他的眼神,心頭一沉。


    “發生何事?如實說。”


    捕快看一眼旁邊的小夥計小林,小林趕緊道:“王妃,我出去招唿一下。”


    顏如玉略一思索:“不必,你就在這裏,我有事吩咐你。”


    之前項兒在門前暈倒,霍長旭身邊幫忙的就是這個小林。


    顏如玉對他有印象,他姐姐也是娘子軍的一員,擅長做繡工,人聰明手巧,事兒也少。


    如今霍長旭不在店裏,雖然有暗衛做替身,但到底還是不太懂這些文房四寶,還要是有個人幫襯。


    小林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捕快見顏如玉這麽說,也不再顧慮,低聲且快速道:“王妃,軍營那邊出事了。”


    顏如玉眉心微蹙:“軍營?出了什麽事?”


    “軍營出事,怎麽是你來報信?李銘誠呢?”


    顏如玉心頭緊繃,如果李銘誠也出事了,那才是糟。


    “李城使腿傷不便,事出緊急,他騎不得馬,而且還要在軍中穩住局麵,所以派人去衙門送信,大人讓我來請王爺王妃。卑職去過府裏,說是……”


    顏如玉抬手:“出了什麽事?”


    過程不重要,現在要緊的是知道究竟怎麽了。


    “軍營中疑似有瘟疫。”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小林也驚了,臉色發白,但緊抿住嘴唇,沒有說話。


    顏如玉反而鎮定下來,知道了結果,就想對策,慌,沒有用。


    “這個時節,又無大災,不該是瘟疫泛濫的時候,好端端的,怎麽會有瘟疫?是誰下的判斷?軍醫?”


    “這倒不是,”捕快見顏如玉沉穩,也放緩語速,“據報信人講,是有幾十個人陸續發病,形狀恐怖,如果是一般的病症,不會是這種情況。”


    顏如玉眸光微冷:“所以,瘟疫之事,是報信的人說的?”


    “……是。”


    顏如玉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他說的是時候還有誰知道?你有沒有對別人說過?”


    捕快趕緊搖頭:“沒有,大人說此事非同尋常,不許卑職泄露,那人迴稟的時候,大人身邊隻有卑職,也沒有其它人聽到。”


    顏如玉點頭:“此人現在何處?”


    “卑職來的時候,他被大人從義診處帶去衙門,大人還請了幾位大夫一同入府。”


    “大人處理得極好,你先迴去,本王妃稍後就到,你迴稟大人,瘟疫之事,不可再對任何人說,以免讓百姓恐慌。”


    “是。”


    捕快迅速離去,顏如玉轉頭對小林道:“你叫小林?”


    “是,王妃,小人霍仲林。”


    顏如玉頷首:“你不是什麽小人,是長旭信得過的人,我知道你姐姐,她也深得大夫人信任。”


    霍仲林忙行禮:“我們姐弟都虧了王爺王妃照顧,感激不盡。”


    “長旭這幾日身子不爽利,還在關照那個女子一些,”顏如玉聲音壓低,“那個女子的事,不可對其它人提起,對你姐姐也不要說。”


    霍仲林臉色一凜:“王妃放心,我對誰都不說。”


    “店中的事,你多費心,我記得你們一共三人,都是在路上時就和長旭一起抄書的。”


    “是,王妃所言甚是,我、小更和小智。”


    “那就以你為首,這段日子讓長旭少操心,店中的事,多靠你們。”


    “是,王妃放心,我們定當全力做事。”


    顏如玉不再多言,出店鋪,去司馬家找霍長鶴。


    剛走沒多遠,一道黑影子掠來,落在她肩膀上。


    顏如玉點點八哥的頭:“去,找王爺,讓他速去刺史府,我在那與他匯合。”


    八哥歪歪頭,小腦袋蹭蹭她臉,展翅飛走了。


    顏如玉直接去刺史府,一路走一路想,這冰雪都沒化,要說有個什麽寒災,饑餓凍病倒有可能,大疫一般是在大災之後才會出現,現在又沒有災,怎麽會忽然發生瘟疫?


    而且還是在軍營,就更奇怪。


    軍營的軍士都很少出去,瘟疫一般是在人多密集,來往頻繁的地方發生。


    按理說,哪怕是幽城城中有了瘟疫,也應該是最後才出現在軍營中才對。


    這件事哪哪都透著不對勁,顏如玉估計,八成就不是瘟疫。


    隻是那個報信的人,慌了神,自己胡亂揣測,信口胡說而已。


    曹刺史頭上如同在冒火,沈懷信死的事剛顯消停,後勁還沒消,他還得盯著粥場和義診這邊,他可是清官是好官,不出錢就得出力,哪能什麽都不管?


    兩邊忙得不行,又來個瘟疫,他都恨不能幹脆直接升天算了。


    一進門,管家上前小聲說:“大人,夫人說,小公子醒來就找您,讓您迴來以後去看看。”


    曹刺史一聽這話,心都化了,鬱悶也消散無形。


    他的親親小外孫,跟他有一種特別的緣分,別看這麽小,還沒滿月,但隻要跟他一對眼就笑。


    哭的時候別人哄都不行,他一抱準好。


    腿腳正想被召喚去,轉頭又看到軍營來的報信人,心裏這個恨。


    不行,現在不能去,萬一真是瘟疫呢?這家夥身上有沒有?


    萬一沾染到他怎麽辦?


    他倒不怕,讓小外孫病了可就不好了。


    他擺擺手,讓管家站遠些:“你去迴夫人一聲,我這邊有事,等沒事了再說。”


    管家一看確實有人,而且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再多嘴,趕緊離去。


    曹刺史煩心又起,感覺頭都要禿了,但又不能不管。


    沈懷信死了,正是他和護城軍搞好關係的時候,李銘誠是個明事理的,之前也和沈懷信不對付,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曹刺史喝半盞涼茶,壓住煩躁:“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大意,但也不可亂下定論,別說未有定論……”


    他聲音壓低:“就算真是,也不能隨意隨認,穩住民心為上。”


    “大人所言極是,依大人之見,現在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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